“主人,咱們拿了人家那麽多東西,還要繼續麽?“


    風歡顏蕩悠著雙腿,坐在桌子上,拿起左邊的玉壺看看,又拎起旁邊的古董瞅瞅,突然,風歡顏眼睛一亮,發現了一個被自己忽略了許久的東西,一把上好的古琴,若是風歡顏沒有看錯的話,那把古琴,應該就是世間難得一把的綠綺琴,相傳是前朝的一位皇帝為自己的皇後打造的,選用冰蠶絲為弦,喬木為身,內嵌金玉,琴弦波動間彈出來的聲音與玉撞擊發出動人的琴聲。


    風歡顏一把拿起那琴,不斷的讚歎道:”真是一把好琴,好木頭啊。“


    季彥嘴角抽動,此時他就算是閉上眼睛,都能想象的出風歡顏那副眼冒金元寶的模樣了。


    ”季彥啊,我覺得吧,這塊木頭,拿去劈了當柴燒不錯。”


    風歡顏將那把琴朝著門口一扔,一聲巨響,季彥心疼的閉上了眼睛。風歡顏挑眉,淡定的看著這一切。


    葉雲奕從空中旋轉了一圈,隻看見他的長袖舞動,綠綺琴便已被他抱在了懷中。而那扇門,自然也碎成了渣渣。


    “若是缺了柴,這門用來當柴燒,倒是不錯。”


    葉雲奕眉眼中掩不住的笑意,眼中柔的似乎可以滴出水來一般的看著風歡顏。


    季彥睜開眼,急忙識趣的退了出去,趕緊溜走。


    “你壞了我的門,按規矩,得賠。”


    一早風歡顏就察覺到了葉雲奕來了,所以她故意將那琴扔了出去,隻是她沒有想到,看起來柔柔弱弱的葉雲奕,倒是身手不凡。但是越看葉雲奕那副雲淡風輕的模樣,風歡顏心中就越是不舒服。


    “好,你說,怎麽賠?”


    葉雲奕難得的聽話,寵溺的目光將風歡顏層層包圍。


    風歡顏狡黠的一笑,“要你葉家全部的財產。”


    “哦?可是我葉家全部的財產是要留給未來葉家的女主人的。”


    葉雲奕為難道,將懷中的綠綺琴放在一旁。


    “哼,那你拿什麽來賠我?”


    綠綺琴所放的角度,從風歡顏這裏看去,剛好可以看清琴身上不知道用什麽材料鍍上了一層東西,郝然映入眼簾的,便是那個雲字。風歡顏心裏冷哼,好你個葉雲奕,居然在這把琴上做記號。


    葉雲奕自然是將風歡顏的小動作盡收眼底,笑著問:“這門,好說。隻是如此行此盜賊之事,怕是不妥吧。”


    果然,還是打入正題了。風歡顏苦著臉,心中暗自誹謗著,這人當真是狡詐,竟然做出這種變態的事情,還在琴上刻了自己的名字,有本事,有本事把夜壺上也刻了自己的名字啊。


    “你在說什麽,本郡主聽不懂。”


    “郡主每日派人來我府中頭一樣寶物,一連十日了,我府中寶物並不多,今日連著綠綺琴都偷了去,我怕是再不來,我葉府就要被郡主掏空了。”


    葉雲奕不鹹不淡的口吻,沒有指責的意味,卻多了幾分寵溺和無奈。這種話語,風歡顏怎麽聽都像是那種丈夫教育不成器的敗家娘們兒的話,於是心一橫,氣唿唿的瞪著葉雲奕,“對,就是笨郡主讓人去偷的,有本事你咬我啊!隻允許你心尖尖的人拿我的玉佩,還不允許我拿你幾個寶貝了,這都什麽世道啊!憑什麽啊!”她說完,自己都被嚇了一跳,為什麽發火?為什麽會這麽氣憤?她不知道。她就是覺得那天在首飾鋪子的那一幕太過刺眼。郎才女貌用在那兩人的身上絲毫的不過分,可是她風歡顏覺得看不慣。


    葉雲奕怔在那裏,半響才反應過來,突然笑了,故意裝腔作勢的說:“恩,是啊,的確是我心尖尖上的人,所以你就這麽生氣?”


    風歡顏狠狠的瞪了眼葉雲奕,若不是她眼睛足夠大,這樣的瞪眼,怕是眼珠子都得掉出來。


    “怎麽會。我怎麽會生氣?你心尖尖上的人關我什麽事?與我半毛錢的關係都沒有!”


    “說謊。”


    葉雲奕毫不猶豫的拆穿風歡顏,眸子裏透著一絲的揶揄。


    “哼,葉雲奕,你要賠就趕緊賠,不賠就別在這廢話。”


    風歡顏眼中一寒,淡淡的掃了眼葉雲奕,心裏已經是堵得不行了。


    葉雲奕低低的歎了口氣,似乎是說了句什麽,但是聲音太小了,沒有聽清。不過後一秒,葉雲奕便上前攬住風歡顏,輕聲解釋:“那個粉衣的女孩,是我妹妹,表妹,餘詩焉,自然是我心尖尖上的人。她性格頑劣了些,本性卻不壞,我不知道你在氣些什麽,隻是那日我看你與那個男子一起有說有笑的,心中也還憋著一股氣呢,你倒是先生氣跑了後來去找你,也沒有找到。這幾日發燒又是反反複複的,我亦不敢隨意出來吹風,怕加重了感冒,直到今日才好了,這就匆匆的過來找你,沒想到你倒是舍得,直接將綠綺琴拿來砸我。雖然說壞了一扇門,但是也省去了你將這綠綺琴拿去當柴燒,再說我葉家財產,最值錢的便是我了,若是我拿自己賠給你,你是要且不要?”


    你是要且不要?這樣淡淡的口氣,似乎是將自己放在了塵埃中,詢問著風歡顏。


    這幾日,風歡顏倒是格外的安靜,每日裏憋在屋子裏,不知道做些什麽。就連是李錯,都被關在門外好幾天,每天見不到風歡顏的日子,李錯是無聊透了,最後泱泱的癱在床上,等待著風歡顏出關。


    而此時的葉府,卻是格外的鬧騰。整個府中因為餘詩焉的到來,倒算是有了些人氣兒。


    “公子,您的藥。”


    南薊照例將藥端了過來,但是不知道為何,這些日子,葉雲奕似乎總不願喝藥。這藥說起來,除了調理便再無其他的功效了,而葉雲奕最近看起來也比以前要精神的多,臉上的血色也有了些,南薊從真心的覺得開心。


    葉雲奕隻是瞥了眼那藥,眉頭便緊緊的皺了起來,“端出去吧,從此以後我都不會喝這藥了。”


    “公子不喝了?”


    南薊一驚,眼看著葉雲奕才恢複往日神采,怎的就又不喝了?


    “這藥,被人碰過吧?”


    葉雲奕淡淡的問道,其實心中早已有了答案,畢竟他喝了三年多的藥,這藥但凡有一點的變化,他都察覺的出來。這藥裏多的不是別的,正好是罌粟,會讓人癮的罌粟,他從第一次就知道了,所以每日裏總是將那藥運功排出,或者幹脆倒掉。


    南薊心中一沉,“不會啊,這藥是屬下親自派人煎的,不會······”


    難道是,端藥的時候被人動了手腳?可是,端藥的人,向來隻有施肅肅。


    其實加了這藥倒是對我身體有益,隻是,我向來不喜歡被不喜歡的人碰我的東西,所以日後,這藥就不要再熬了。“再說,心傷好了,藥,便也不需要了。


    葉雲奕側顏,嘴角彎起一個好看的弧度,饒是南薊,這麽多年,也不曾見過葉雲奕這般的明媚。或許這樣形容並不合適,但是比起那萬年不變的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模樣比起來,此時,真是明媚極了。


    “對了,去告訴詩焉,若是她不主動將玉佩送迴去,你便將她送迴去,或者,讓東絕來頂替你現在所有的事務。“


    公子可真夠狠的,南薊不由得咽了口口水,小心肝一顫一顫的,公子還真是會打蛇打七寸啊,東絕可是那個折騰人的小祖宗的死穴。


    “是,那個,公子啊,據說風郡主已經三天都沒出房門了。”南薊說的時候,還是猶豫了一下的,心中對風歡顏多少有些芥蒂,但是無奈自家的公子偏偏對那人在意到了不行,於是一狠心,還是告訴了葉雲奕。


    葉雲奕突然抿唇輕笑,無奈的搖搖頭,“哦?是嗎,原來葉家的財產這麽多。”


    “啊?什麽?”


    南薊一頭霧水,怎麽感覺有些東西他沒聽懂呢?


    “沒什麽,隻是你未來的女主子,在清算自家的財產而已。”


    “公子,你把自己賣了啊?”


    一聲驚天動地的慘叫響徹葉府,葉雲奕捂著耳朵,一臉嫌棄的看著南薊,“去,去把東絕給我換迴來。”


    因為餘詩焉的緣故,現在每日守著他的是南薊,但是南薊的性子,始終是學不會東絕的淡然。此時自己隻是隨便的開了個玩笑,南薊這邊便如此大的反應。


    南薊似乎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急忙道歉:“公子,公子,南薊求您了,別把南薊賣出去,南薊後必定好好聽話,不惹公子生氣。”


    “公子?怎麽了?”


    門口傳來清清冷冷但是隱約有些擔憂的聲音,南薊一抬頭,登時整個人都蔫吧了。


    葉雲奕瞟了眼南薊,“沒事,南薊思春了。”


    東絕臉上一紅,他每日與餘詩焉一道,倒是忘了這一眾的暗衛中,隻有他現在身旁有人。當下從身上掏出銀兩,遞給南薊:“若是著急,可先去尋個姑娘。若是不夠,再來我這裏取。”


    南薊當下就有一種要哭死的衝動,公子可算是正常了,但是他就要不正常了。


    正在這種悲痛的心情下,南薊再一次聽見葉雲奕不急不緩的聲音:“也可去藥方拿些滋補的藥材服用。這幾日,你便不用來我這了。”


    滋補·····藥材········公子,南薊腎不虛,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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