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小姐迴來了?”


    “我哥呢?”


    餘詩焉拿著玉佩直接塞到懷裏,他知道,這個東西不能讓葉雲奕看見。所以還是藏起來的好。


    南薊看了眼餘詩焉,慢吞吞的將眼神掃向身後的東絕,笑的好不奸詐,就像是親眼目睹了一些什麽不該看的事情一般。東絕難得的臉上有一抹紅暈,咳了一聲,白了一眼南薊。


    餘詩焉笑嘻嘻的道:“怎麽,南薊,你也想找個沒人相伴麽?”


    南薊一聽餘詩焉這話,急忙躲得遠遠的去了。這小祖宗,他不能惹。


    “表小姐。”


    遠遠的,一個紅衣的女子,邁著蓮步,姍姍而來。


    “蘇欣桐?她怎麽會在這?”


    餘詩焉一看見來人,臉上的笑意就退了下去,皺著眉,一副厭惡的表情。


    東絕看了眼餘詩焉,輕聲解釋道:“是公子買迴來的。”


    “買迴來?隻怕是她自己賴著不想走吧?”


    否則,她又怎能接近自己的哥哥呢?從原來認識蘇欣桐開始,她便一直不喜這種女子,眼高於頂,卻不看清楚自己是個什麽東西,一心的想要勾搭自己的哥哥,絲毫沒有一點自知之明。餘詩焉對蘇欣桐的感覺,大抵就像是看見了一隻自己最討厭的橘子,然後它還是壞的那種感覺吧。


    “表小姐,聽說今日你來了,肅肅為你做了一桌飯菜洗塵。”


    施肅肅巧笑嫣然,美人風韻盡顯。而相比較,餘詩焉饒是過了三年,長開了些,但是在這樣成熟的美人麵前,還是顯得有些稚嫩。


    “是麽?為我做的?是為哥哥做的吧。”


    餘詩焉毫不留情的就拆穿了施肅肅的謊言,怕是施肅肅做的東西哥哥不曾會吃,所以才借了自己當借口,讓哥哥吃她做的東西。


    施肅肅被當眾拆穿,臉上不禁一白,葉雲奕曾告訴過她,他的一切都不許她插手,否則,會將她趕出去的。


    “你剛說什麽?肅肅?什麽肅肅?我還葷葷呢。一天到晚盡取一些風塵女子的名字。”


    餘詩焉並不是瞧不起風塵女子,恰好相反,她尊敬那些女子,因為以前有個女人告訴過她,所有的人,都是平等的。但是聽著蘇欣桐曾經一個大家之女,如今一副世俗風塵的味道,她就覺得惡心,平白的便侮辱了那些風塵女子。


    施肅肅臉色慘白,勉強的笑笑,說:“肅肅本就是青樓中被公子買下的,名字,原本就是風塵女子的名字。”


    她若是不做施肅肅,會被趕出去,她若是做了施肅肅,就是承認她的那段在青樓中的生涯。而這個名字所帶來的,除了侮辱還是侮辱,但是她更不能改用以前的名字,那是一個驕傲的名字,蘇欣桐,蘇府大小姐,就讓那個名字永遠的那個幹淨,那個傲氣吧。至少,那是她最後的一點自尊了。


    餘詩焉沒有想到蘇欣桐竟然落得如此不堪的地步,當下有些愧疚,心中覺得她傷害了這個女人,但是轉念又一想,沒什麽可憐的,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表小姐,公子請您去用膳。”


    這會來喊餘詩焉用膳的人,是葉雲奕的專用廚子,從小伺候葉雲奕到大。餘詩焉笑著跟那老人打了招唿,腳步輕快的跑去找葉雲奕。


    東絕走了兩步,轉過頭,看著施肅肅,歉意的道:“她不是故意的,我代她向你道歉。”


    施肅肅一時間愣在那裏,心中的恨意漸濃。


    “歡顏,你趴在這做什麽?”


    風歡顏撅著屁股,躲在自己的房間門外。屋內隻有姬蘭和夏柳河兩人。


    李錯當下心中了然,這姬蘭對夏柳河的心思,可都寫在臉上,再清楚明了了。風歡顏此時,怕是也想撮合這一對的。


    “夏大人,茶涼了,我再為你滿上。”


    姬蘭身上的肅殺之氣被一種嬌態替代,完全看不出這是一個殺手。


    夏柳河臉色通紅,愣愣的點了點頭,任由姬蘭滿茶。


    “那個,郡主怎麽還沒迴來?”


    一盞茶過後,夏柳河似乎有些尷尬,朝著姬蘭聞問了句。


    姬蘭也朝著門外看了看,心想:主人明明是在府中的,怎麽到現在還沒過來?


    “哎呀,讓夏大人久等了,實在是抱歉。”


    風歡顏被李錯一推,一個不留神,闖了進去,登時覺得臉都丟盡了,狠狠的看了眼李錯之後,裝作若無其事的跟夏柳河打招唿。


    夏柳河急忙站了起來,朝著風歡顏行李。


    “書呆子,你今天來幹嘛?不會又有人想要把我嫁到南國去吧?”


    提起這一茬,夏柳河心中就萬分的過意不去。風歡顏是河東的恩人,但是卻差點被河東的百姓送出城門嫁到南國。他作為河東的郡守,麵子上自然是萬分過不去的。


    “郡主說笑了,自然不是。不是。”


    姬蘭一聽風歡顏提起這事,臉色也變了,小女兒嬌態褪去,認真的看著夏柳河,怕夏柳河真的帶來這樣的消息。


    “那你是為何而來?”


    風歡顏心中好奇,夏柳河雖然說是郡主府的常客,但是卻從不是沒事就來逛的那種,畢竟她郡主府又不是菜市場,沒事兒讓你逛著玩的。


    夏柳河四處掃視了一圈風歡顏的屋子,試探道:“郡主今日可有丟什麽東西?”


    風歡顏跟姬蘭對視一眼,淡定的迴答:“沒有啊。”


    夏柳河眉頭微微蹙起,有些不易察覺的偷偷瞄著風歡顏的表情,似乎是要找出什麽細微的破綻一般。


    風歡顏笑著勾起嘴唇,一副不關我事的模樣。


    夏柳河歎了口氣,無奈的解釋道:“今日,河東有大戶人家丟了貴重東西,偏偏還是每日都丟,所以我就想著過來看看,郡主是否也丟了什麽貴重的東西呢?”


    “我家郡主丟了一個很貴重的東西。”


    姬蘭似乎想起了什麽,急忙迴答。


    風歡顏挑眉看了眼姬蘭,卻見姬蘭紅著臉低下頭,手指有些緊張的扣著劍柄。


    夏柳河眸中一閃,“郡主丟了什麽貴重的東西?”


    “一塊玉佩,上好質地的玉佩,很貴重。”


    她沒有說謊,她的那塊玉佩確實是丟了。她讓季彥每日派人去偷那個粉衣服女孩的東西,也是想告誡她,讓她早日將偷取的玉佩還迴來。但是那女孩倒是好性子,一連過去幾天都不曾將東西乖乖的送迴來。


    夏柳河點點頭,說:“那郡主可有其他的東西丟了?”


    風歡顏搖頭,認真想了想,迴答:“沒有。”


    就算丟了,她也不會知道。她的東西向來都是大喇喇的放著,從不記得,一般都是姬蘭會幫她記著的。但是這塊玉佩,風歡顏心底認定是是個很重要的東西,所以一定不能丟。


    “書呆子,你確定是河東許多的大戶人家都丟了東西?”


    風歡顏眯著眼睛,眼神犀利的看著夏柳河,似乎要將他看穿一般。


    夏柳河急忙跪下,“郡主,下官,下官隻是如實相問而已,雖然,雖然丟東西的隻有雲公子一家,但是下官認為,既然那賊人盯上了雲公子,說不定也會盯上你,所以這才多此一舉來問問的。”夏柳河很聰明,但是他遇見的是風歡顏。所以這種聰明在風歡顏這裏一點用都沒有。


    “書呆子,怕是,讓你來問我的,也是雲公子吧?”


    那個人,當真是可惡。風歡顏狠狠的拽著自己的衣角,心裏堵著一口氣,怎麽都咽不下去。明明頭一天還發燒,次日怎的就生龍活虎的陪著別的女子前去逛街?當真是花心。


    “呸,每一個好東西。”


    不知不覺的,風歡顏就狠狠的罵了出來,夏柳河一愣,苦著臉,“郡主,下官有錯,請公主莫怪。”


    風歡顏無奈的扶額,這個書呆子,還真是喜歡對號入座啊。


    “關你何事?”


    風歡顏沒好氣的白了眼夏柳河,卻發現他格外的緊張,不知道為什麽,眼神中似乎有著一種擔憂。


    姬蘭倒是神色淡然的站在一旁,默默地不說話。


    風歡顏當下心中一想,對姬蘭說道:“姬蘭,那塊玉佩可是你的傳家寶,如今丟了,是我對不起你。若是此生害的你因為這個玉佩而不得保佑的話,那我真是罪過大了。”


    姬蘭眼角猛地抽搐,默默的瞟了眼風歡顏,轉而將視線投向夏柳河。


    夏柳河眉頭擰成了一個川字。這會急忙說道:“郡主,是怎樣的一個玉佩,下官立即派人去找!”那口氣堅決,大有誓死不還的衝動。風歡顏忍住笑,朝著姬蘭眨了眨眼睛,轉頭可憐兮兮的看著夏柳河,說:“那個,是一個愛的信物,好像是拿著它,愛情就會得到保佑。你想想啊,若是那塊玉佩丟了,姬蘭未來的幸福沒有保佑,那該怎麽辦啊?”


    夏柳河的臉色蒼白,汗水順著臉頰流了下來。想了想,竟直接跑了出去,隻聽見他留下一句:“我一定找迴來。”就跑了。


    姬蘭臉上已經一片紅紅的,風歡顏靠近姬蘭,笑嘻嘻的調侃道:“我一定給你找迴來。”


    姬蘭咬著唇,轉身去追夏柳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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