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汗,你給我個實話,還有多久到?”這絕對不是陳豐第一次問這個問題了,要知道他真的隻是一個謀士,是文人不是武將,這馬背上打江山的事情,實在是不大熟悉。


    “快了快了。”索性前後離他們三人都不近,不然隻怕會將陳豐拉下去,先以擾亂軍心的罪名給斬了再說,不過此時隻有三人,彼此之間還算是熟悉,所以也沒有諸多的顧忌。


    “大汗,出發那天您就說隻有三天的路程,如今都過了五天了!”陳豐轉過頭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頡利可汗,大概還在迷茫,這人怎麽能夠光明正大的說出這樣的話來。


    “哦,對呀。”誰曾想,頡利可汗還故作迴憶了一番,之後才開口說話,“是哦,都走了五天了。”


    “是……是哦!”便是陳豐聽了這番話都覺得震驚的無以複加,頡利可汗竟然還能一臉坦然的麵對這樣的陳豐,難道他的良心不會痛嗎?


    “大汗,你可知道君子,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聽說過。”頡利可汗一臉無所謂的模樣看著前方,甚至都沒有將注意力放在陳豐寫滿了不滿的臉上。


    “那大汗要怎麽解釋一下您明明說了隻有三天路程,如今已經拖了五天的情況呢?”陳豐當然是笑盈盈的問話啦。


    “這有什麽好解釋的。”頡利可汗一臉理所當然,“朕說三天的路程,是一路快馬加鞭三天之間便可趕到,但如今我們不是


    在行軍途中嗎?你是騎著馬不需要自己走路哦,後麵可是還跟著兩萬步兵呢,你為他們考慮過嗎?”


    “這樣也行?”陳豐愕然,“大汗,你知道嗎?”


    “什麽?”


    “我今年才二十歲,比疊羅支特勒還要小幾年。”


    “喲,這事兒,你不說我還真是沒有注意到。”聽聞此言,頡利可汗終於給了陳豐一個表情,雖然這表情並不是陳豐想要的。


    “那您現在知道了?”陳豐一臉無奈,他還隻是個孩子啊!


    “要不是你這麽說,還真是很難把你當成二十歲的少年,太老謀深算了!說你是五六十歲的老狐狸也不會有人質疑!”說完,頡利可汗還一臉意味不明的搖了搖頭。


    陳豐自然是楞住了,“大汗,您說這樣的話,良心真的不會痛嗎?我還隻是個孩子啊!我比您兒子還要小幾歲呢!您就忍心這麽對我?”


    陳豐不敢置信的話傳進了頡利可汗的耳朵裏,惹得頡利可汗一陣哈哈大笑,便是旁邊騎在馬上的李貞兒亦是帶了笑意。


    “小狐狸也會把自己當成孩子嗎?你真的天真可愛過嗎?”頡利可汗手上拉著韁繩,腳在馬肚子上蹬了一下,讓馬又提了一下速度,不要落得太遠,左右兩人也跟著這個速度行進了一番。


    陳豐長出了一口氣,臉上的表情之中都寫滿了失落,口中喃喃念叨,“誰還不是個寶寶了。”說完大概覺得自己說這話也挺搞笑的,自己也不由得笑了出來。


    “報!”就在三人其樂融融的時候,前麵傳來了急報。


    “停!”頡利可汗揮手示意,位於幾人後麵的傳令兵當即便策馬出了隊列,“大軍停止前進!”聲聲號令傳下來,大約在一炷香之後,大軍方才徹底停了下來。


    而此時,頡利可汗手中拿著戰報,臉上陰晴莫測。


    陳豐和李貞兒見著頡利可汗臉上的輕鬆逐漸被憤怒所取代,也能夠大致猜到其中發生了什麽情況,大致是前線失利,不然斷然不會讓頡利可汗拉下臉來。


    “掌櫃看看吧。”說著便將手中的急報遞給了陳豐,陳豐一看便愣住了。


    “大汗覺得,在下應該看得懂?”陳豐指著急報上麵的突厥文字,一臉懵逼。


    見著陳豐的表情,頡利可汗也是反應過來了,陳豐這人是個漢人,不認識突厥文字也是情有可原的,這一點並不奇怪,遂又從陳豐手上將急報接了過來,“簡單來說,就是前線戰事吃緊,鴻德格果然給老子鬧幺蛾子了!”


    “他故意落敗了?給敵軍放水了?”陳豐猶豫了一瞬之後開口問道。


    “目前倒還看不出來是不是故意落敗,但第一戰就損失了兩千餘人,地方損失卻隻有五百餘人,說實話,朕不是很信任他啊!”頡利可汗說完還歎了一口氣。


    “在下到是認為,這場落敗並無太大的問題。”陳豐開口說道。


    “掌櫃何出此言?”頡利可汗詫異的看了一眼陳豐,“掌櫃並非武將出身,或許不大了解,戰時的一場勝負便有可能影響軍中士氣,若是一直這般,隻怕我軍士氣全無,勝負還未可知啊!”


    “大汗可有把握在斬殺了鴻德格之後,順利接手他麾下的兩萬騎兵?”陳豐到是也不在意這人說他不了解戰事,事實上他也根本不需要了解戰事,隻需要能夠憑借自己的三寸不爛之舌說服頡利可汗相信自己便足矣。


    “這……”頡利可汗楞了一下,卻也好像有點能夠明白陳豐的意思了。


    “大汗應該有所猜測,在下確實並非武將,但是商場如戰場,生意場上,若是在下想盤下一間鋪子,而店鋪之中的夥計不能盡數為我所用,在下便寧願將所有夥計都驅散,哪怕費些力氣重新尋找,也好過店鋪裏留下一群不靠譜的夥計。”陳豐的聲音和他所舉的例子都很有說服性。


    “所以,掌櫃的意思是寧願犧牲這兩萬騎兵,也要讓鴻德格繼續戰鬥下去?”盡管明白了陳豐的意思,但是他的心裏多少還是有點沒譜,畢竟兩萬人已經不是少數,更何況還是兩萬騎兵,便是突厥馬匹不少,但是訓練出兩萬騎兵的花費絕對比訓練兩萬步兵的花費要多得多!


    雖說遊牧民族養騎兵在外界看來並不困難,畢竟遊牧民族本身馬匹之類就要比中原國家的馬匹要多上不少,這是他們得天獨厚的條件,但是光是一匹戰馬一年的支出,便已經相當於至少五個平民一年的支出總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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