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挖你爹墳的,雖然相光是主謀,但已經作了古,而動手的現今還活著的隻剩下了相隨嬌與顧北驄。


    不過相隨嬌有他老子你是動不了,而這顧北驄,嘿嘿……”


    王道寧笑的很陰森,似乎跟身前的墳地融為了一體,猶如惡鬼!


    “相韓渠放得過誰?告訴我他顧北驄怎麽活下來的。”


    茅真黃深吸了一口氣,第一次他老子墳被挖是觀樓宗一個叫馮莫庭的外門幹的,不過第二天此人就被相光滅了口,第二迴是三個觀樓無權勢外門幹的,而當年茅真黃連三人的麵都沒見著,又被相光挫骨揚灰了。


    第三迴是十二年前!


    而十二年前他多大?


    十六歲!


    顧北驄與相隨嬌多大?


    比他小兩歲罷了!


    當年幹這種事的時候估計他二人都沒想過後果,也不知道相光給他們下了什麽套,才能撐起膽子幹這種事。


    而自家叔叔坑了自己的親閨女,事後相韓渠又奈何不了相光,況且相韓渠還等著相光傳嫡大位呢,最後隻能捏著鼻子給其擦屁股。


    而茅真黃就這樣被踢到大梁西北地,讓他自生自滅,自己閨女是不會被弄死,卻關了幽閉,但一個無關的外門顧北驄按理來說怎麽也活不到現在。


    要不然相家的臉麵往哪裏放!


    王家顧及名聲,難道相家就不顧及自己在觀樓宗的名聲了?


    況且還是一個要當觀樓宗宗主的相韓渠。


    茅真黃一直以為顧北驄的墳頭草都換好了幾茬,哪裏能想到在王道寧這裏聽到這麽個意外的消息。


    王道寧看了一眼茅真黃道:“顧北驄當年是什麽身份?”


    “外門,兩三重天命!”


    “我問的不是這個!”


    “相隨嬌的姘頭?”


    “當然!”


    茅真黃疑『惑』的道:“這跟他顧北驄能不能活著有什麽關係?而我沒猜錯的話,相隨嬌應該是少見的先天胴陰之體,『性』就主,更是主學其母偏宗之術《天地陰陽jiao歡大樂賦》,修行邪法專取胎光元壽,這等妖女的姘頭,能活過兩年的都是少數,況且他顧北驄還活了這麽多年。”


    王道寧嘿嘿的笑道:“就因為此人在相隨嬌的胯下不死,所以相隨嬌不會讓他死!”


    “你是說相隨嬌當年保了他?”


    茅真黃對著王道寧一聲疑『惑』,顧北驄能把麵首當到這個地步估計也是世間少有的。


    “你知道相隨嬌在你走的這十二年,用她的桃『臀』吸死多少人麽?”


    王道寧說著說著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相韓渠居然要把這破鞋閨女嫁給他,那真是要他小命呢。


    “十多個?”


    茅真黃看著王道寧的恐懼,小心的探了個底。


    “最少二百一十個外門!還十多個,你說的可能連個零頭都不夠,還有你那屆的同門,除你一根獨苗之外全死在這瘋女人胯下,要不然你以為她能這麽快竄上築基中期?


    他老子相韓渠還『舔』著臉誇讚自己有個好閨女,也不知道臊不臊的慌,這等女人要是出在我王家早就被捏死了。”


    “這麽多?觀樓宗一共才多少外門,二千撐死了,她自己幹掉十分之一?”


    茅真黃簡直聽愣了眼,感覺有點不可置信。


    “你以為!不過這些人分十二年死就不顯的多了,撐死一年被她吸死二十個,況且宗門哪年不因戰事死個一二百人,人死的最狠一次我記得是三年前,咱大梁被趙國胖揍的那年,觀樓宗死了六百多外門,連內門都死了五六十個。”


    “你哪來的數據?”


    王道寧眯了眯眼,對著還是一臉不信的茅真黃道:“相家的點點滴滴王家都記的明明白白,如果你想知道,甚至連這些人的名字都能給你翻出來。”


    “被這妖女吸死的,全成人幹了吧?”


    茅真黃心神都有點泛冷,觀樓宗出了這等妖人就可知相家在觀樓宗的勢力有多大,估計敢怒不敢言的內外門多了去了。


    “也隻有他顧北驄才有不被榨成人幹的本事,你說相隨嬌怎麽會舍得他死?


    而且我還聽說了,顧北驄這人有‘特長’,每夜能在相隨嬌胯下走上四五個迴合,每迴合最少半個時辰起算。”


    王道寧就跟一個大八卦一樣,茅真黃沒記錯的話,昨夜這貨應該是被他老子抽了一晚上,也不知道他哪有時間聽來的這些東西。


    “特殊先天體製?我感覺我應該去藏經樓裏迴迴爐了,有點記不起來男的有哪種這樣的先天體製。”


    茅真黃就是想破了腦袋都沒想明白顧北驄為何不懼相隨嬌。


    這等與少天司相似的邪法,不說別人,就是強大的慧安都會被強抽胎光元壽,還包括他茅真黃,除了捂住褲襠根本沒有它法化解。


    “不是你要迴爐,是根本就沒有這種體質,要是真有,天下女修早瘋眼了,像顧北驄這樣長相還不賴的,早就關起來當種a。”


    “那他怎麽不死?”茅真黃看著王道寧就是一聲疑『惑』。


    “相隨嬌能學《大樂賦》,難道顧北驄就不能學?”


    “厲害啊!互吸唄?”


    聽完王道寧的話茅真黃豁然開朗,哪個活的長久之人都有兩招手段,簡直是一出陰暗裏勾心鬥角爾虞我詐的戲碼。


    “差不多!這貨偷的相隨嬌《大樂賦》,打算跟那個妖女玩細水長流,不過後來被相隨嬌給發現了,然後將這貨發配到獸圈,又因不舍殺卻對其沒少虐待,聽宗門人傳,有時候這貨去相隨嬌那侍寢一次,迴到獸圈骨頭都要斷幾根。”


    “但靠臉吃飯,吃到了築基!”


    貓有貓道,狗有狗道,茅真黃不得不佩服顧北驄,一個無權無勢,被卷進陰謀漩渦居然還能不死混到了築基。


    別管用什麽方式,卻足以說明這十二年的時間過去,這個人不是能用“簡單”二字可以形容。


    “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笑貧不笑娼?”


    王道寧怪異的看了一眼茅真黃,他對顧北驄這種人很是不屑,做人要有底線,一個為了往上爬居然連靈魂都可以出賣,簡直不敢想象有多惡心。


    “不是,我隻想說這是個狠人,對自己太狠了。”


    茅真黃長舒了一口氣,這輩子遇見的人能跟他顧北驄比肩的,估計也就剩下那個讓他咬牙切齒的赫連察察。


    不過赫連察察是陰損,而顧北驄是陰狠!


    “還是個築基!要不要我幫你解決了?以泄你這十二年來的心頭之恨,就像解決王千度那樣令人神不知鬼不覺。”王道寧走到茅真黃身邊,對著他那張胖臉就是一句陰測測。


    茅真黃沉思了片刻,對著王道寧唉歎道:“不用!用你就中了相家的套,如若有機會還是我自己來吧。”


    他知道自己隻用了一天的時間,就卷進觀樓宗這場權利鬥爭的漩渦,如若王道寧不與他分說,可能連知道都不知道,甚至到時怎麽死的更不知道。


    王道寧愣神的道:“什麽意思?”


    茅真黃看著他的疑『惑』,對其道:“相隨嬌向你透『露』顧北驄信息,你說她無緣無故跟你透『露』這個幹什麽?”


    “故意讓我殺的?”


    王道寧眉頭有點皺,他一點不喜歡被人拿著當靶子用。


    “我成了你們相王兩家博弈的棋子,相家這是在用顧北驄的人頭通過我這件事,麵上賣你們王家的好,更是向你這個未來王家家主賣個好。


    而你認為這件事是相隨嬌能幹出來的?”茅真黃瞥了一眼這貨,他就知道跟這個賤人一起迴來準沒好。


    “相韓渠那老賊?”


    “相隨嬌就是一浪『蕩』貨,眼睛全盯在新入門的男修上,你認為她會有這等城府嗎?”


    王道寧聽完茅真黃的話心裏一頓大罵,那老賊昨天還在王家一起吃飯喝酒笑哈哈的誇讚他呢,沒想到對方藏著這一手,不過他又有點疑『惑』的道:“這跟我又有什麽關係?”


    “誰把你弄去西北的?”


    “他相韓渠!”


    “你爹經常罵你什麽?”


    “窩囊廢啊!”王道寧連猶豫都沒有,脫口而出。


    “不是這一句。”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王道寧還真有點不確定,他老子罵的多了,以前在宗門時候每天看見他換著花樣的罵。


    “這不就對了!”


    “什麽意思?”


    “好好想想!”茅真黃看著這貨『迷』茫的眼神,對著他戲謔了一聲。


    “他相韓渠怕我將這五年的憤怒往相家身上引,顧北驄是他們拋出對我的試探,想看看我是不是一個瑕疵必報,目光短淺,拍腦門做事情的蠢貨,更想看我是不是一個迴宗門後憤怒到所有人都殺的地步?”


    “我發現你是真聰明了!”


    茅真黃很意外,這貨腦子居然開竅了。


    “別扯淡!我還有一點不明白,我幹什麽那是我王家的事,這又不關他當宗主的屁事,再說死一個內門不很正常麽?”


    “他們知道我茅真黃一個天命宰不了一個築基,顧北驄的死隻會出自你之手。


    而你現在不是王家的家主,但不代表以後不是,如果你真是這樣的家主,相韓渠就認為這樣的王家根本留不得,早將你們王家幹掉,他可以省很大的心。”


    王道寧聽完茅真黃的話,頹廢的靠在塊墓碑上苦笑道:“說來我老子與相韓渠他們之間的爭鬥還有一點分寸,知道風水輪流轉的道理。


    如果我動了顧北驄,離王家死就真不遠了,而我離死也不遠了,相韓渠是想要一個虛弱,又識時務且他還能把控的王家。”


    “他相韓渠以前可能有將王家滅了的想法,從將你扔進大梁西北的爛地五年就可知。


    但他今年又把你放了迴來,這就讓人『摸』不清,而這老賊似乎還有我們不可知的想法,他現在對你們王家的態度是猶豫!


    殺還是留,更是將這個問題拋給了你們王家未來的家主自己選。


    就像你說的那樣,如果你識時務,王家隻不過會弱幾十年,而他會想方法將這個期限無限延長,但你不識時務,讓他相韓渠感覺王家真到了不可控的地步,這也擋不住他痛下殺心的決定。”


    “套路這麽深麽!”


    王道寧聽著茅真黃直接打了一個寒顫,雙眼之中盡是恐懼,他感覺此時北台峰上風雪都沒他相韓渠的心冷。


    “相韓渠是真想當一個好的觀樓宗宗主,而他的目標更是你我所無法想象的,說他想在觀樓宗曆任宗主中做最突出的幾個之一都是低估他,這是個梟雄!


    當然,相家也會是最強大的相家,而你們王家隻要做到臣服與識時務,不擋了他的道,他還是很樂意看見一個活著的王家,畢竟觀樓宗就那麽大,去掉你們王家,觀樓宗與其他四宗就有點沒法比了。”


    茅真黃站在崖間,同樣也如王道寧一般,感覺這北台峰比蘊素山其它幾座峰暖和多了。


    “顧北驄簡直就是個坑,當初我聽相隨嬌說他活著我還挺興奮。”


    “別動他,那是我自己的問題,也隻能由我自己解決,相韓渠才說不出個屁來。


    而你王道寧要做什麽知道嗎?”


    茅真黃背著手也沒迴頭,雙眼盯在蘊素山的主峰上也不知多長時間。


    “嗬~將他顧北驄弄從獸圈弄出來換個好活計,在讓其幹這等低賤的活也不符合他一個大築基期內門修士的身份,而這種事很符合我們王家“看不過去”那類的,更告訴他相韓渠我王道寧不光識時務,將來在他手底下還會做人。”


    “你們王家真是‘好人’!”茅真黃轉頭嘲諷的對著這貨就是一句。


    “嘿嘿……”


    王道寧看著茅真黃鄙視的眼神,甚是尷尬。


    “這是你們家王庸要幹的事,而不是你!”


    “那我幹什麽?”


    王道寧聽茅真黃這麽說,就是一愣。


    “明天陪你種那三十畝仙田,這才是你王家未來家主要幹的事。”


    “開什麽玩笑!夾尾巴就夾尾巴,我王道寧至於夾成這樣?”


    王道寧傻眼了,他哪裏還不知道那三十畝仙田就是給別人看的,整個王家要真靠這點仙田過活,一大家子人估計都會餓死。


    “去不去?”


    茅真黃看著張著大嘴不可思議的王道寧,麵無表情的就是一句。


    “去去去!但你總要告訴我個理由吧?”看著茅真黃盯過來的眼神,王道寧妥協了。


    沒辦法,眼前這胖子從來沒坑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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