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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六章看我的手勢行事


    蘇武得知沮格爾的母親是漢人後,第二天,他安排好隊伍上的事情,讓常會看家,自己換上便衣走訪了他家。原來沮渠格爾的爺爺過去就是胡人的薩滿。


    沮渠格爾的爺爺年輕時,帶著草原的特產和十二歲相依為命的兒子,到河南漢人地交換藥材。在藥市遇見一十五歲的姑娘,身被草標跪地賣身救母。


    多天前,她的母親外出、路過一大戶人家門外,被那家的狗撲出門咬傷,那大戶人家不但不管還惡語推脫。無奈母親隻有負傷迴家,傷口潰爛,醫治不好……


    沮渠爺爺多年行醫草原、醫治好過多例野獸傷人的病。念她心孝,願到她家為其母治病。


    他們一進她家門,看到的是破草房一間,家徒四壁,連口吃的都沒有。被傷痛折磨得骨瘦如柴的女人,躺在草窩裏痛苦的呻吟……


    爺爺立即給女人清理傷口,上藥包紮後,經過他們的同意。帶著她們母女到了草原。半年後,她母親的腿治好了,母女的身體強壯了許多。


    後來,那姑娘的母親成了沮渠格爾的奶奶,那姑娘成了他的母親、奶奶還給他生了個姑姑。姑姑現在還健在,一家人如今在距這裏一百多裏地的東部生活。


    十九年前,爺爺逼迫當了隨軍薩滿,在那場戰亂中而亡。他父母親生他兄妹兩人,現在妹妹孀居和他們住在一起,在醫所幫著照護病人。


    他的父親是在十年前,去給一頭人看病,晚上迴來在荒原路遇強盜受傷,失血太多,自己竭盡全力救治,卻沒有挽迴生命。父親去後,年老的奶奶和母親悲傷過度,一年前後,兩人也走了。


    父親臨終前定下規矩:不讓後代出診行醫。他謹遵父命,可憑此養家困難。前幾年遇見胡大哥,出主意才搞這幾間病室,讓有病的人來這裏看病,有個落腳的地方。這樣生活才漸漸好起來。


    蘇武聽了他的家事,陷入到沉思中。他想起來時,皇上和他懇談了一個時辰,交代了三件事,其中一件強調了:要在胡地擴大漢人的影響,了解胡人的情況。


    眼前這位有一半漢人血統的胡人薩滿……他問他:“沮渠,你想過去王庭那裏行醫嗎?”


    “昨天,胡大哥也提起此事。”


    “你怎麽想的?”


    “這當然好了。”他又為難地,“我、我如今、積蓄不夠!”


    他試探地:“這——要是,我能幫你呢?”


    “你嗎?”他搖搖頭地,不相信地,“漢人,幫我?”


    “我是你外家人,是你的舅舅家人,怎麽不能?”他微笑反問。


    “哪有這無緣無故的好事情呢?”


    “胡人和漢人祖輩都是互相依存生活著的。在邊塞,胡漢之間,男女通婚都是常事,沒人能阻擋得住的。”蘇武誠懇地,“我是舅家人幫外甥,不行嗎?”


    他開始懷疑,後來求證過胡圖黎。他給他講了一路上蘇武的智勇和為人,他接受了他的建議和幫助,立即變賣家產,變賣不了的,留給蘇武他們救活的小青年肯得爾。


    肯特爾如今不能迴他原來的部落了,再說他是個牧奴的孤兒,走到那裏都是家。沮渠托這裏朋友照看,讓他在這裏做點小買賣生活。


    到首府哈拉和林行醫,這對沮渠來說是夢寐以求的好事,也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搬家是個難事。可是一路上有隊伍護著不會有危險的。一天後,他一家人跟著隊伍朝王庭進發。


    長安已經進入到秋天,這裏才是盛夏。他們沿著餘吾水北行,一路上都是野花盛開的草原,隻有河水兩岸生長許多灌木和夾雜一些楊樹和樺樹。到處都是綠油油的。


    這裏到王庭每隔五十裏設有胡人驛站,每到一處都能得到很好的招待和休息。蘇武和常會就趁機默默的觀察周圍的地形狀況。並且向胡圖黎、沮渠格爾了解此地風土人情。


    還有兩天就到王庭地界,向導胡圖黎派蘭格爾打馬迴去說是給沮渠一家安排住地,實際是給單於送信。


    近五十歲的且鞮侯大單於,從侄女口中得知蘇武的厲害不敢怠慢,即刻讓愛臣衛律安排歡迎大漢使節的事宜。


    零丁王衛律,多年前還是大漢的臣子,和漢宮廷音律師李延年交好,後來李家犯事被誅滅,他怕連累自己,逃出漢朝投降了匈奴。其人工於心計,如今成為且鞮侯大單的心腹之臣。


    他和單於商議說:“光聽人說大漢使節蘇武厲害,是不行的,咱要設計探下他的本事。”


    “那就看你的了!”單於很佩服這位愛臣的本事的。


    蘭格爾得知情況,怕對父親不利。自己迴來又不能立即出城,就差家人於乙峇老人扮作牧人連夜送信給父親。


    胡圖黎深知衛律的狡猾,但也不能直接告訴蘇武什麽,隻能在行軍時提醒他說:“蘇大人,這裏越距王庭近,恐怕越有麻煩發生!”


    蘇武沉思片刻說:“知道了!”


    蘇武從小就勤奮好學,十幾歲就幫助父親蘇建守邊,


    他父親是跟隨大將軍衛青,一起征討匈奴的將軍,常年征戰身負過重傷,身體不好。元狩二年(公園前121年),父親被任命為代郡(現河北省蔚縣西北)太守,他就跟著照顧父親到代郡。


    為了征討匈奴,父親在代郡推行“並農合一”的民兵製度。采取築房屋,製器物、免賦費的辦法。吸引鼓勵內地人自願到塞外安家守田,守衛邊疆。


    同時父親對這些守邊人實行軍事管理,招聘有戰鬥經驗的胡人教練,對年輕人進行騎馬射箭的訓練。漢武帝高興地稱這為“屯田民兵”。


    當時父親不讓他接觸訓練,可是太守兒子的招牌,使他有經常接近胡人教練和訓練的機會,加上他的聰敏,那時他學到了好多實戰的辦法,如今隻是實踐罷了。


    行軍中,蘇武讓常會和向導在前麵帶著隊伍行進,自己和斷後的張勝,在後麵走著商量著。他們對在行軍中、在夜裏休息時所能遇到的危險情況進行了分析,製定了行軍和休息時處理險境的應急辦法。


    最後,他對張勝說:“張大人,關鍵時刻,要看我的手勢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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