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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五章我母親也是漢人


    這裏河水兩岸都是草原,住人的地方有樹木,多數是灌木,還有白楊樹及少數樺樹。他們走上部落背後不遠處的高地上。蘇武叫常會拿出羅盤,測定方向。


    眼前的河水是由南向北流的,河西的方位應該是,地形專家路大人說的燕然山(縣蒙古國杭愛山)的邊沿地帶,東這東方應該是狼居山(現蒙古國肯特山)的邊沿地帶。


    按路大人的提示,哈拉和林地方是南高北低,河水是由南向北流的。我們已經到了餘吾水和居水(現蒙古國鄂爾渾河)之間的地方,快到目的地了。


    他們朝北眺望,夕陽下,是廣袤深幽,是肉眼望不到邊,披著金色的草原,些許高高的樹林點最其間,錯落有致。這裏還真是個蠻不錯的地方。


    他們沿著河道和樹林邊的小道邊走邊看,在河兩邊許多能澆上水的地方,種有正在吐穗的包穀和開著黃花的油菜。周圍除了多半遊牧人搭建的圓頂帳篷外,有一條所謂的,一條歪歪斜斜街道。


    街道兩邊,大都是以原木圍牆蓋的圓木頂,上麵抹著層厚厚的泥層的胡人住房。其中有三家是原木圍牆建的長方形,頂上抹著厚泥層的住房,這顯然是漢人的房屋。


    他們走上街,常會奇怪地問:“這裏的房頂咋都抹著厚厚的泥層?”


    “這是固定人家居住的地方。這裏幹旱,夏季熱、日照時間長,雨少;冬季特別寒冷,時光太長,建這種房子,夏天可防嗮,冬季可防寒。”蘇武瞧著各家院門前一些簡單的貨架說,“這些固定住戶都是做生意的。”


    他們信步前行,來到一家最大的圓木頂屋院低矮的木柵欄門前,瞧著院子裏的屋門上方掛著一鐵環。蘇武對他兩說:“咱們進去找胡先生。”他伸手推開柵欄門,進院子敲響了屋門。


    須臾,一虎頭虎腦十幾歲的男孩子開了門,看是漢人,慌亂地朝裏麵喊:“阿、阿爸,漢、漢人!”


    屋裏、胡圖黎正在和薩滿說話,一聽漢人忙起身奔到門口一瞧,驚喜地地:“嘿!是蘇大人呀!”


    三十多歲的男主人,既有胡人的彪悍,又有漢人的憨厚,忙起身誠懇地笑著點頭。


    胡圖黎反客為主人熱情地:“諸位,請進屋!”


    蘇武微笑地瞧著主人,禮貌地:“能進嗎?”


    主人這才,熱情地:“請!請!”


    他們進屋,分賓主坐在毛墊子上,蘇武打量著木板為牆把屋裏分隔成四分,門口一份是廳堂,其餘石掛著門簾的三個房間,稱讚地:“這房子在外麵看來不大,可這裏麵還真的不小!真的漂亮!”


    主人一口流利的漢話,客氣地:“大人過獎了!這是看病的地方。”


    “哦,這裏是、我們漢話說的醫館吧!”


    主人點頭,自我介紹:“本人,沮渠格爾薩滿。”


    “蘇武。”蘇武也自我介紹。


    沮渠格爾對他說:“貴方的醫術很是厲害!”


    “何以見得?”


    “胡大哥送來的青年,胳膊已經長好了!再歇息一時就和常人一樣了!”薩滿佩服地。


    “你怎麽知道?”蘇武好奇的問。


    “我摸過了。”


    “那你就是更厲害的大夫了!”蘇武豎起大拇指。


    “蘇大人,我能和你們的大夫,互相交流一下嗎?”沮渠格爾問。


    蘇武目光掃視了下胡圖黎。他會意地介紹說:“蘇大人,這是我們胡人著名的薩滿,沮渠騰林的兒子沮渠格爾,也是他的嫡傳。”


    蘇武雖然不了解這胡人薩滿的情況,可是憑他手能摸出骨傷生長的好壞,覺得這人很了不起。於是爽快地:“可以。現在你如有時間,咱們一起去軍營!”


    胡圖黎和沮渠都很高興、這件事既給了胡圖黎的麵子,沮渠薩滿又能和漢人大夫一起交經驗,學習。


    胡圖黎朝另一間房子喊了聲:“蘭格爾!”沒有應聲。


    沮渠說:“讓他睡吧!”他叫來兒子,吩咐他照顧蘭格爾哥哥,跟著蘇武他們出了門。


    路上,張勝奇怪地問蘇武:“仁兄,你怎麽知道胡向導在他家?”


    “看見沮渠家門楣上的鐵環,就找到胡先生了!”蘇武笑了說。


    胡圖黎問:“為什麽?”


    “你不是說帶著那青年去找薩滿,看病嗎?”


    “對呀,這和鐵環有什麽關係?”他更奇怪了。


    蘇武問常會:“常會,你見過長安城裏走街串巷,給人看病的遊醫郎中,手裏拿著的東西了嗎?”


    “噢——我明白了,這是郎中給人看病的招牌!”常會問,“這有什麽講究嗎?”


    沮渠格爾感興趣地問:“蘇大人,你能告訴這,為什麽嗎?”


    “你不知道你家為何掛它?”他微笑反問。


    “家父告訴我說,這是漢人郎中行醫用的,就掛了它。”


    “你們胡人的薩滿也用這?”


    沮渠點頭認真的:“是的。”


    “其實,這也是一個偶然,發明的。”


    “你能告訴我嗎?”沮渠迫不及待了。


    蘇武說:“相傳當年,神醫扁鵲有一天進山采藥,發現道上跪了隻斑斕猛虎擋住去路。他真的嚇了一跳,欲逃時發現老虎沒有傷人之意,而張著血盆大口,向他發出嗚嗚呻吟聲。


    “他定下神,朝老虎口中一瞧,,隻見它的喉嚨中卡了跟長骨頭,看它可憐的樣子,知道是向自己求救。他想,取出這根骨頭很容易,自己伸手骨將頭取出時,老虎會護疼,口一合,自己的手不就完了!


    “他思來想去,忙剛下山,請位鐵匠打了隻鐵環迴來,用鐵環撐住虎口,把骨頭取下。老虎感恩地向他磕頭後,飛奔山林。


    “此事傳出後,遊醫郎中為顯示自己也有名醫扁鵲那樣的醫術,於是手裏也都拿著這樣的鐵環,並在大環上綴著搖動的小環,發出響聲作為行醫的標誌。並且為其取名‘虎撐’。”


    “蘇大人,你懂得可真多!”沮渠欽佩地。


    “我看你的漢話,說得很好的!”蘇武由衷地。


    沮渠耳語,悄悄告訴他:“不瞞大人,我母親也是漢人!”


    蘇武點頭爽朗的笑了:“哈哈……”


    大家瞧著他兩人笑著,都莫名其妙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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