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楚一愣,隨即伸手抱住鳳景瀾,鼻子如貓般蹭著鳳景瀾的脖子。


    誰也沒有說話,兩個人隻是緊緊的抱住,為已經褪去的驚慌和恐懼尋求安慰。


    “我餓了……”


    鳳景瀾忙鬆開遙楚:“我熬了小米粥,你先吃點。”


    遙楚想到剛剛鳳景瀾那身裝扮,不由得打趣:“你剛剛那副打扮,就是去熬粥弄的?”


    “對啊。”鳳景瀾用勺子舀了粥,先試了溫度,才喂到遙楚的口中。


    “這種事情讓下人去做就成了。”


    “沒事,不累的。”


    遙楚瞥了一眼鳳景瀾:“我不是擔心你累,而是擔心東宮的人受累,你為了一碗粥,燒了廚房,得忙活多少人。”


    鳳景瀾將勺子放到碗中,捏著遙楚的鼻子,板著臉道:“好啊,竟敢打趣本殿,太子妃,你可知罪!”


    “你敢打嗎?”遙楚指了指還平坦的腹部:“太子妃現在可是有免死金牌。”


    鳳景瀾寵溺一笑:“太子確實不敢打太子妃,也舍不得打。”


    遙楚哼了哼鼻子,傲嬌的很。


    鳳景瀾卻話鋒一轉:“現在打不得,但是等九個月之後就能打了。”


    “鳳景瀾,你再說一遍,原來你心目中也隻有子嗣,沒有我。”遙楚哼的就把頭轉向一遍。


    鳳景瀾瞧著遙楚的小模樣,目中盡是寵愛。


    低下頭,他將大手覆蓋在遙楚的小腹上:“看見沒有,你不僅折騰本殿和太子妃,現在太子妃都吃醋了,等太子妃把你生下來,你就沒了免死金牌,看本殿怎麽收拾你。”


    遙楚震驚的看著鳳景瀾,忙捂著肚子躲開鳳景瀾的大手:“鳳景瀾,你說什麽?你要打我兒子!這也是你兒子!”


    “廢話,肯定是我的種!”


    重點是這個嗎?遙楚鬱悶!


    “對了,糾正一點,是女兒!不是兒子。”鳳景瀾補充說道。


    “你敢打我女兒。”遙楚叉腰,忽而想到自己被鳳景瀾帶偏了:“呸,你敢打我兒子!你的種你都不疼嗎?”


    “你別激動,你不讓打女兒,我就不打,她有楚斐然疼,我疼你就夠了。”


    想到鳳景瀾跟楚斐然定下的勞什子約定,遙楚就想吐血。


    一定不能是女兒!必須是兒子!


    “是兒子!”


    “是女兒。”


    不管遙楚怎麽撒嬌耍賴,鳳景瀾在孩子『性』別這個問題上,怎麽也不肯讓步。


    最後看到遙楚激動了,鳳景瀾才勉強妥協。


    “生下來肯定是個女兒。”


    遙楚怒目:“你說什麽?”


    “沒說什麽,聽話,你躺著,一會把『藥』喝了。”


    剛剛吃了一碗粥,遙楚也躺不下去,索『性』拿了靠墊靠在床頭。


    沒一會,鳳景瀾讓人端來了安胎『藥』,雖然遙楚自己弄出了不少『藥』,可是挺怕喝『藥』的,但是也知道自己胎位不穩,所以在喝『藥』這件事上沒敢拒絕。


    遙楚懷孕的事情雖然打了遙楚和鳳景瀾一個措手不及,但是卻也沒有降低半分即將為人父的喜悅。


    隻是目前還不到宣布懷孕的時機,畢竟彩衣閣和那個神秘女人可能就隱藏在他們身邊,遙楚有孕在身,遇到危險也無法施展開來。


    更別說還有那些隱藏著平靜下麵,伺機而動的小嘍囉了。


    雖然鳳景瀾已經及時將消息壓製了下來,可還是沒有逃過有心人的耳目。


    南晉皇宮深處的某個廢棄宮殿中,一名大宮女裝扮的女人正坐在桌邊,攆著茶杯,正是受命來南晉的沁夫人。


    女人對麵站著的是一名鵝靛青宮裝的女人,正是柔妃。


    “沁夫人,剛剛得到消息,東方遙楚懷孕了。”


    沁夫人顯然被驚了一跳,茶杯都打翻了。


    “你確定她懷孕了?”


    “確定,昨夜東方遙楚小產,叫了太醫,雖然太子竭力攔截了下來,但屬下的人還是發現了端倪。”


    沁夫人又差點跳起來:“你是說東方遙楚小產了?”


    “沁夫人放心,有驚無險!”


    柔妃將發生的經過告訴了沁夫人。


    沁夫人鬆了一口氣:“這樣都沒有把孩子折騰掉,看來老天爺在幫我們,你馬上傳令下去,啟動第二步計劃。”


    “是!可是胎位有些不穩,計劃一旦實施,會不會影響到她腹中的胎兒?”


    “這一點你放心,憑借東方遙楚的醫術,孩子不會輕易出事的。”沁夫人說這話的時候無比的自信,可是誰都不知道,她並非對遙楚的醫術有自信,而是對那股巨大的力量。


    “你去安排吧,本夫人這就通知閣主這個好消息!”


    “是。”


    柔妃提著裙子,離開了這個荒廢的宮殿,不一會,沁夫人也低眉順目的從另一個方向離開了。


    誰也沒有想到,兩個主人都離開的無盡山脈,出雲峰,出雲山莊已經物是人非,原本被遙楚遣散迴來的出雲山莊的人,全部都變成了一具具冰涼的屍體。


    為首的是一名麵具遮臉的男子,正是鳳景瀾和遙楚苦尋不見的弄月公子。


    “公子,沒有活口!”


    “很好,帶著人跟本公子進莊,剩下的人把守住出雲山莊所有出入口,一旦發現活人,格殺勿論!”


    “是!”


    整齊的聲音,透著一股凜冽的殺氣。


    一共八人隨著弄月公子進山莊,八個人中分成四個小組,每組兩人分別抬著一個擔架,擔架上一共躺著四個女人。


    遙楚怎麽也不會想到,她苦苦尋覓的人會藏在她的老窩,更想不到這四個女人都是她的熟人。


    弄月公子將出雲山莊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不住的點頭表示滿意。


    “不愧是華雲錦和東方遙楚的老窩,什麽東西都齊全的很,告訴白璽,一個月後將宿主送來,保證給他一個完美的軀殼。”


    “是,公子!”


    弄月公子淺笑著,骨節分明的大手一一拂過出雲山莊珍藏的『藥』材,喉嚨中滾出低低的笑聲。


    “神族麽……嗬嗬,天族麽……還是……魔族呢?本公子會將你們一一踩在腳下。”


    遙楚出事沒多久,姚瑾越就從王飛羽那裏得到了消息,心急火燎的從王家衝出來,可是她卻進不來。


    隻能守在宮門口,後來差點被當做刺客給抓起來,最後王飛羽將姚瑾越帶到鳳景瀾在外麵的太子府等候消息。


    終於等到了遙楚安然無恙的消息,但是遙楚需要靜養,所以姚瑾越也沒辦法到東宮探望,待姚瑾越見到遙楚已經是兩天之後的事情了。


    親眼見到遙楚安然無恙,姚瑾越才放下心來。


    “師傅,你不知道,我這兩天都瘦了。”


    遙楚自然看出來了姚瑾越眼底的青灰『色』,卻故作嫌棄道:“瘦了嗎?沒看出來呀,好像比以前更圓潤了呢。”


    “師傅,怎麽可能?我都熬了兩宿了,怎麽可能還胖了,看我的熊貓眼。”


    遙楚打量了姚瑾越一番:“是有熊貓眼,可是人確實比我上次見你胖了,也比以前好看了,以前瘦的跟猴兒似得,難看死了。”


    姚瑾越滿頭黑線:“師傅,你心疼我就直說啊,幹嘛拐這麽大個彎。”說著還用雙手比劃了一個巨大的圓。


    看著姚瑾越誇張起來,遙楚咯咯的笑起來。


    兩人又說了一會話,青兒就端來了安胎『藥』。


    遙楚老遠就聞到了奇怪的味道,鼻子嗅了嗅,臉都黑了:“昨天那安胎『藥』也對症,為什麽今天的就把生薑換成臭蟲!嘔……”


    還沒有說完,遙楚就被這碗『藥』給熏得幹嘔起來。


    這臭蟲並非茅坑裏麵的臭蟲,而是一種長得像蟲子一樣的地蘚,以腐葉為養料,生長環境必須是『潮』濕,陰暗的,不能見光,也有人稱之為見光死臭草。


    這種東西雖然生長環境陰暗,但是卻是溫補的『藥』材,相較於生薑的火『性』,安胎更合適,隻是這味道……


    “這是夫人叮囑的。”


    “能換嗎?”遙楚可憐巴巴的往後退,仿佛青兒手中的是洪水猛獸。


    青兒搖搖頭。


    “師傅,師祖也是為了你和腹中的寶寶,捏著鼻子就不臭了,嘿嘿。”


    姚瑾越目『露』同情,可是怎麽就看出了幸災樂禍呢。


    遙楚捏著鼻子也聞得到那股臭味,不停的搖頭:“別靠近了,我現在不想喝。”


    “夫人吩咐了,要主子一定趁熱喝了。”


    遙楚捏著鼻子,瞪著青兒:“你是我的人,聽我的。”


    青兒搖搖頭:“誰說的對,聽誰的,為了主子和小主子,青兒這次要聽夫人的。”


    眼見著青兒端著的『藥』越來越近,遙楚臉『色』越發嫌棄。


    突然,遙楚眼中閃過一縷狡黠。


    哐當一聲脆響,青兒的裙擺黑了一大片,『藥』碗也落在地上,摔的粉碎。


    這下不用喝了吧。


    遙楚還沒有樂,就聽到青兒一副我早知道的語氣道:“主子,沒用的,夫人準備了足夠多的『藥』,不喝不行的。”


    果不其然,沒一會,青兒又端來了『藥』。


    遙楚掛著寬麵條似得眼淚,哀嚎不已:“太子呢,快讓他迴來,他女兒說不能喝這麽臭的『藥』。”


    守衛在外麵的魔魂捂著嘴巴笑的大喘氣。


    遙楚泄氣道:“你放在那裏吧,我要等他迴來再喝,問問他是不是非要還在肚子裏麵的女兒喝這種東西。”


    姚瑾越笑的肚子都痛了,毫不客氣的戳穿遙楚的打算。


    “師傅,你就別再耍賴了,太子今天有要事進宮了,可能要晚上才能迴來。”


    “他進宮了?”遙楚疑『惑』的挑著眉頭:“他不是說出城了嗎?”


    姚瑾越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趕緊捂著嘴巴,一臉忌諱。


    後來又發現這樣好像表現的太心虛了,又恢複了正常,解釋說:“可能是事情有變吧。”


    遙楚凜了目光,看向姚瑾越,發現姚瑾越一個勁的閃躲,就是不肯正視自己。


    “青兒,你說!發生什麽事了?”


    青兒也不敢直視遙楚,囁嚅這不敢開口。


    “青歌!”


    “主子,婢子真的不知!”


    遙楚的臉『色』漸漸沉了下來,看向姚瑾越,姚瑾越已經別過頭,不看自己。


    這兩天一定發生了什麽事情,而且所有人都瞞著她。


    “紅蕭,魔魂,滾進來!”遙楚對外冷聲低吼。


    沒有傳來紅蕭的聲音,倒是魔魂跪在了門外:“太子妃別為難屬下了,太子殿下不讓屬下說。”


    遙楚怔怔的看了魔魂一個唿吸,猛然掀開了被子。


    冷笑著道:“不說,我難道不會自己去看嗎?”


    遙楚這要下床的動作可把姚瑾越,青兒和魔魂都嚇得沒了半條命。


    “主子,您可不能下床。”


    “師傅,您別激動,小心身子啊。”


    遙楚五指成抓,掛在屏風上的衣服自發的飛到了遙楚的手上,一個旋身,她已經換好了衣服。


    “你們覺得攔得住我嗎?”遙楚的目光冷冷的掃過三人。


    三人咽下一口唾沫。


    “師傅,你躺下,我告訴你就是了,算我求你了。”


    “快說,一盞茶的時間說不清楚就別耽誤時間!”


    姚瑾越心目中的遙楚一直都是和藹可親的,像個體貼溫柔的大姐姐,會保護她,會替她出頭,雖然她發火,可從未對她說過一句重話。


    此刻遙楚冷著一張臉,姚瑾越才知道發火的遙楚有多麽恐怖。


    “太子進宮去了,皇上讓蔡邕查謠言的事情,蔡邕剛開始查,上官家的人就跳出來自查了,上官平凡,也就是上官太師的長子率先在太師府內清查,抓了好一波傳過謠言的,甚至連聽過謠言的也都抓起來的。”


    “這樣一來,上官家抓的人越多,謠言散布的就越廣,洛川起碼有一半的人都參與其中,除了平民百姓,權貴中有大半的人都聽過或者傳過。”


    所謂法不責眾,這些所有的嫌疑人,謠言傳播和製造者都會無罪釋放。


    然而眾怒難平,遙楚卻要為所有人的憤怒買單,會被推到風口浪尖。


    遙楚冷哼:“好一個上官家,看來我還是對他們太客氣了。”


    姚瑾越擔心遙楚有什麽過激的行動,勸道:“師傅,你現在身子抱恙,就別管這些事了,太子會處理好的,你就端一盤瓜子,看著上官家的下場就行了。”


    “聽說莫家的人有來求見?”


    說著上官家呢,怎麽會扯上了莫家,青兒雖然疑『惑』,看向了魔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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