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頭已經斷了,就算愈合以後怕是也提不了重物。”


    幾人都沒有想到會有這麽嚴重,尤其是青兒和陳鑫:“一點希望都沒有了嗎?”


    茯苓攤開手:“這個不該問我,我就會點毒,救死扶傷那是主子的拿手好戲,我隻能盡量穩定傷勢,能不能治還要看主子有沒有辦法。”


    青兒中就有些於心不忍:“要不要給她找個大夫?”


    茯苓搖頭:“骨頭已經裂開,要是讓外麵那幫庸醫來看,他們肯定會建議斷腕保命。”


    “那你先給她用藥,保住她一隻手。”


    第二天,陸染默很早就醒了,發現自己在原來的房間,她是被痛醒的,她的右手除了痛什麽感覺都沒有,她向抬起來試試,可怎麽也動不了,手指已經沒有知覺,巨大的恐慌一下子充斥了她整個腦海。


    照顧她的人是青兒,寒蕪院最近草木皆兵,根本不敢讓信不過的人踏進這裏,見她醒來看到自己的手腕一個勁的掉眼淚,輕歎了一口氣走過去。


    “你的手骨頭裂開了,我們已經幫你接好,但是可能會有後遺症。”


    陸染默頓住了眼淚,問道:“什麽後遺症。”


    “可能不能提重物了。”


    青兒以為陸染默會失控的大哭起來,畢竟她年紀還小,就失去了一隻手,麵對這樣的打擊,誰都受不了,沒想到陸染默卻一下子頓住眼淚,甚至還鬆了一口氣。


    青兒有些疑惑的望著陸染默,陸染默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臉上露出一個虛弱的笑容:“我還以為要切斷我這隻手掌,嚇死我了。”


    陸染默這言不由衷的表情讓她本就不好看的臉更難看了一些,不過青兒對她的看法卻產生了一些改變,沒有以前那麽討厭了。


    “你就在這裏好生休息,除了走出房門,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事情。”青兒的語氣漸漸的凝重起來,又道:“不許走出這裏一步,否則後果自負。”


    青兒突如其來的冷硬讓陸染默嚇了一條,愣愣半響才試探的問道:“小姐真的被沐王抓住了嗎?”


    青兒咬了咬唇瓣,狠狠的瞪了過來:“這不是你該知道的事情。”


    說罷,青兒拉開門就走了出去,然後吩咐門口的陳雷等人嚴密看守,不允許任何人進去。


    陸染默望著關上的房門,久久都迴不過神來,她的腦海中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遙楚真的落到了沐王的手中,一定是為了救姚瑾越才被沐王抓住的,聽瑞小王爺的話他們已經進去沐王府見過遙楚一次,現在還想再進去一次探探情況。


    突然陸染默大叫起來,外麵看守的陳雷沒有辦法,隻能去叫青兒。


    聽到陳雷的話,不僅青兒來了,陳鑫,楚逸軒和茯苓等人都到了。


    楚逸軒率先問道:“你說你有辦法混進沐王府?”


    陸染默被楚逸軒兇狠的表情嚇了一跳,瞪大眼睛看著他,準備好的說辭一下子就噎在了喉嚨上。


    楚逸軒久久聽不到陸染默說話,暴脾氣一下子就上來了,她上前一步抓住陸染默的衣領,逼迫她仰頭看向自己的眼睛:“說啊,你有什麽辦法?”


    茯苓看不下去了,走過去扯開楚逸軒:“你冷靜點,你嚇到她了。”


    居然沒有扯開楚逸軒的手,茯苓沒想到楚逸軒用了這麽大的力氣,她翻了個白眼扯著嗓子吼道:“楚逸軒,你放開她,有什麽話好好說。”


    楚逸軒被吼了這一嗓子,降下去的一點火氣又反彈迴來:“好好說,我們哪裏有時間好好說,現在我們就跟瞎子,聾子似得,她是死是活我們都不知道。”


    茯苓的火氣也上來了,叉著腰吼道:“你這樣就能幫到她嗎?遇事不冷靜,探尋解決辦法,你在這裏跟亂吠就能解決了?”


    楚逸軒被氣到了,火氣全部都發泄到茯苓身上:“你敢罵我?你憑什麽罵我,你有什麽資格?”


    “媽的,老娘有什麽資格?就憑老娘還算瑞王府的半個主子,按照輩分,還算你半個娘。”


    茯苓的話一落,楚逸軒頓時啞口無言,一張俊臉清白交錯,他硬是克製自己要掐死茯苓的衝動。


    “夠了,誰再說一句,我就讓貂兒咬死誰。”


    一向不開口的紫兒也看不下去了,作勢放出貂兒,一副咬死不負責的模樣。


    陳鑫忙打圓場:“大家心裏都不好受,既然染默說她有辦法,不妨聽聽她怎麽說。”


    許是受到了鼓勵,陸染默理了理思緒,小聲的把她的想法說了一邊,所有人都沒有說話,望向她的目光大多帶著懷疑,甚至還有不齒。


    “我知道我曾經做過許多對小姐不好的事情,但是比之波娜娜,我才知道對自己好的人並不一定是真的好,對自己壞的人並不一定是真的壞,一開始到將軍府我確實滿懷憤恨,可是後來我才知道,我對小姐和瑾越並不是恨,而是嫉妒,我嫉妒小姐處處整治我,卻對瑾越百般寵愛,直到小姐送我十二香冰晶,我才幡然醒悟,我的一舉一動都被小姐看透,她是在給我機會。”


    這番動情的話聲色俱厲,陸染默的臉上盡是悔改之意,昨晚知道她為了將姚瑾越深陷沐王府的消息傳來不惜斷一隻手掌,對她的印象還是不錯的,這番知曉她痛改前非,心中不由得相信了她。


    不過除了茯苓,其他人幾乎都顯得有些無動於衷,楚逸軒冷冷道:“我怎麽知道你是真心想要悔改?也許你是知道遙楚落難,然後投奔波娜娜也不一定。”


    “沒有”陸染默拚命搖頭,眼淚也嘩啦啦的掉下來,神情十分委屈:“不會的,我是真心想要幫你們,我已經知道波娜娜的蛇蠍嘴臉,不會再聽她的話。”


    “口說無憑,陸家一向跟沐王府走得近,誰說的清楚。”


    “我真的沒有,小王爺,你要相信我,青兒,你要相信我。”


    陸染默的表情不像是假的,青兒沉默了一下,問道:“小姐曾經說過,你很懼怕波娜娜,為什麽這次你卻要主動卻找波娜娜。”


    說道這個,陸染默的臉僵住了,身子也仿佛被定住了一樣,她抬眼看向青兒,好一會才點點頭,仿佛陷入夢魘一般驚恐,身子也都在顫抖:“我的確很怕她,甚至有一段時間我夜夜睡不著覺,她總會出現在我的夢裏,用她那漆黑的長指甲把我的心髒挖出來,然後就是她放肆的笑聲。”


    幾人都沉默了下來,等待陸染默的下文。


    “四國聚會,小姐當著沐王給我難堪,我便向波娜娜告密,想借她的手對付小姐,可是沒有想到,沒有想到波娜娜居然像是被妖魔附體了一般,她大叫一聲之後,她的臉變成了灰白色,眼睛變得血紅,紅的滴血,還有她的嘴唇,確實黑色的,黑的能滴出墨來,她的手……”說道這裏,陸染默不經意伸出了自己的左手:“她的兩隻手長出了又黑又長的指甲,像是一把把鋒利的匕首,她渾身還冒著黑氣,就像來自地獄的魔鬼,要殺掉所有人,銀多抱著她,讓她冷靜,否則會走火入魔,我當時嚇壞了,連滾帶爬的往迴跑。”


    幾人聽了之後麵麵相覷,波娜娜對外宣稱都是不會武功,而陸染默看到的卻並不是這個樣子,波娜娜不僅武功高強,還可能練習了什麽邪功。


    陸染默坐著馬車來到沐王府門口,望著這金光閃閃的三個字,太陽高掛,她卻渾身冰冷。


    楚流雲得知陸尚書之女陸染默求見,愣了好一會才想起陸染默的模樣來。


    “她來做什麽?”


    “她的右手腕斷了,是在找巫醫的。”


    “找銀多?”


    楚流雲一時沒有下文,魍魎用一種懷疑的口氣道:“她是遙楚公主身邊的丫鬟,這個時候過來,怕是目的不純。”


    “最近遙楚那邊情況如何?”


    “遙楚公主最近都呆在皇宮陪伴蘇貴妃,不曾離宮,想必是知道姚瑾越已經逃出沐王府了。”


    “派出去的人還是沒有找到她們的藏身之處嗎?”楚流雲的氣息徒然多了一分暴戾。


    “屬下無能,楚京城所有能找的地方都找過了,此二人跟天下第一樓的人仿佛都人間蒸發了。”


    “所有的地方都搜了嗎?”


    “可能藏身的地方,除了皇宮,其他地方都搜過了,姚家,瑞王府,將軍府,陸家,阮家,劉家,肖家都沒有。”


    提到皇宮,魑魅雖然小心翼翼,但是楚流雲周身的氣勢還是洶湧了些,最近楚禦風的動作十分頻繁,刑部阮尚書和大理寺卿劉大人出來之後,他受了不少的損失,手下的人頻繁爆出貪汙,受賄,因而被抄家。


    “皇兄也不會放過他們的,所以城防營的人一定不會讓他們出城,一定還在城中,你讓人嚴密監視城門,城防營的動靜。”


    “是,王爺。”


    魑魅走了兩步又迴來:“王爺,陸小姐呢?是不是讓她走?”


    楚流雲半垂下的眼瞼完全閉上:“帶去王妃那裏吧。”


    “是!”


    聽到陸染默來見,波娜娜的訝異不小於楚流雲,不過聽說了陸染默的遭遇,波娜娜倒是沒有了不見她的理由,踩低捧高也算是她生活中最愛做的事情。


    早上陸染墨自告奮勇,也有部分衝動在裏麵,而現在真的走進來了,她真的有一種鋼刀架在脖子上的感覺,脊背,頭皮都有些發麻,可是進來容易,想要走出去怕是就不那麽容易了。


    去見波娜娜的路上,陸染默一直在斟酌該用什麽樣的表情,什麽樣的態度去麵對,可是真的見到波娜娜的時候,她的心底卻徒然一慌,哭了出來,也不知道是不是嚇的。


    “染默拜見王妃。”


    “喲,染默妹妹這是怎麽了,行如此大禮。”波娜娜站起來,走了兩步,扶起哭得一塌糊塗的陸染默:“好妹妹,這是怎麽了,誰欺負你了,哭成這個樣子。”


    波娜娜扶著陸染默,碰到了她的手腕,陸染默一聲慘叫出來。


    “疼,疼。”


    “怎麽了,這是。”


    波娜娜見陸染默扶著手腕,便挽起她的袖子,發現她的右手手腕腫脹的像個巨大的饅頭,手腕處是青黑色。


    “求王妃救救染默的手,染默不想斷掉一隻手,染默還小,還沒有許配人家,要是失去右手,這輩子就毀了。”陸染默哭的聲淚俱下。


    “這是誰弄的?”


    “我娘不讓我出門,我從後窗跳下去,逃出家門,被大門夾斷的,我看了所有的大夫,都說沒救了,就連鄭太醫也說隻能斷掌,染默沒有辦法,隻能來求王妃了,聽說西疆巫醫醫術高明,想尋一線生機。”


    雖然陸染默的話沒有破綻,但波娜娜還是看穿了她的閃躲,退迴了座位上,仿佛事不關已一般,幽幽問道:“你還是說實話吧,到底是怎麽斷的,否則本妃也幫不了你。”


    陸染默的眼中逐漸醞釀出了恨意,咬著沒有血色的唇瓣:“求王妃開恩,染默實話實說便是,這手是被東方遙楚弄斷的,自從染默去將軍府為奴,她便三番五次刁難,這次染默迴家時間長了一些,她便命管家用大門夾斷了染默的手腕,嗚嗚……”


    說罷,又忍不住哭了起來,模樣十分可憐。


    波娜娜聽到是東方遙楚做的,果然對陸染默多了幾分同情,將她扶起來:“沒想到那個踐人這麽狠,怎麽下的去手,銀多,你快來給染默妹妹看看。”


    銀多的手剛剛碰到陸染默的手腕,陸染默就發出淒厲的慘叫聲,嚇了銀多一跳,銀多整個手掌一下子就握緊了陸染默的手,用力一捏,陸染默痛的差點暈過去。


    “腕骨斷了,接不上了。”銀多沒有太多感情的下了定論。


    陸染默的臉色變得非常難看,哭著求道:“還有其他辦法嗎?王妃,銀多姑娘,求求你們,染默不能沒有右手。”


    波娜娜臉上掛著幾分虛偽的疼惜:“染默妹妹,你不要急,聽銀多把話說完。”


    銀多又道:“雖然接不上,但也沒有到非要斷腕的地步,隻是右手算是廢了。”


    “真的嗎?不用斷腕嗎?隻要能保住我的手,怎麽樣我都願意。”


    銀多給陸染默不知道用了什麽藥,雖然沒有消腫,可也不疼了,陸染默的臉色總算好了許多,對波娜娜和銀多感恩戴德。


    陸染默心中對波娜娜還是十分恐懼,臉色一直不太好,生怕她什麽時候就變成了魔鬼,一直盯著她的手指甲,眼見天色不早了,陸染默一直沒有找到機會詢問關於遙楚的消息,心中不由得急切起來。


    “對了,王妃,有件事差點忘了。”


    “怎麽了?”


    “上次染默有幸從出雲未央的拍賣會上得到一株十二香冰晶,裏麵有一顆具有安眠美容,祛疤抗皺的效果,染默想把它送給王妃。”


    波娜娜的臉什麽樣她自己知道,一聽說可以祛疤抗皺,一下子就來了興致:“真的嗎?難得染默如此有心。”


    陸染默在自己身上找了一圈,卻什麽也沒有找到,不由得著急了:“怎麽找不到了,我進府的時候還檢查過呢,這個東西十分珍貴,我怎麽這麽不小心,公子雲說這可是美容奇珍,現在找不到,怎麽辦。”


    波娜娜聽聞是公子雲誇讚過的美容奇珍,卻找不到了,她的心也跟著提起來了:“你好好想想,是不是掉在哪裏了。”


    “啊,我想到了。”陸染默突然道:“可能是進來的路上掉了,當時我撞到了一個丫鬟,可能就是被撞掉了。”


    “還記得在哪個地方嗎?”


    “記得。”


    “那我們去找找吧。”


    三個人不夠,波娜娜又叫了幾個丫鬟跟著一起往院子外麵走,陸染默走在前麵,事先楚逸軒就把沐王府的地圖給她看過,現在她都能把整個地圖給畫下來,所以她一眼就認出了對麵就是楚流雲住的院子。


    “就是這附近了,趕緊找找,天黑了就看不見了。”


    波娜娜揮手:“趕緊找找。”


    陸染默裝作尋找的樣子,將一個紫色的荷包丟在一個花盆的後麵。


    又找了一會,一個丫鬟忽然叫起來:“找到了,找到了,王妃,是這個嗎?”


    波娜娜快步走過去,陸染默點頭:“正是這個。”


    陸染默拿過荷包,可是裏麵空空如也:“王妃,東西不見了。”


    “什麽?”波娜娜拿過荷包,捏了一下沒有感覺到東西,然後又打開,裏麵果然什麽東西都沒有。


    “怎麽會不見了呢?”陸染默著急的像是要哭了出來:“我明明記得在裏麵的,而且荷包也在這裏找到了,沒道理荷包在,冰晶自己跑了吧。”


    撿到荷包的丫鬟道:“會不會被人撿了去?”


    陸染默趕緊附和:“對對對,會不會是有人經過,然後看到了荷包,然後把東西拿走了,荷包扔在這裏。”


    波娜娜也覺得隻有這一種解釋,便下令:“找,把經過這裏的人都給本妃找出來,本妃倒要看看是誰敢動本妃的東西。”


    這是一條大路,能通向府裏很多地方,所以來來往往的人很多,銀多也沒有頭緒。


    陸染默又道:“咱們去那個院子問問吧,她們距離這裏最近,很可能看見了。”


    看到陸染默手指的方向,眾人的臉色都不太好。


    “怎麽了?那個院子住著什麽人?”


    波娜娜目露兇光瞪著院門口,手捏的嚓哢的響,陸染默嚇得不由自主的倒退了兩步,卻不斷的強迫自己鎮定。


    陸染默將顫抖的手藏在身後,道:“隻是去找個東西有什麽不妥的,王妃是沐王府的女主人,難道還有不敢去的地方嗎?”


    “去看看。”終於,波娜娜這樣下令。


    銀多看了陸染默一眼,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陸染默的目光慌亂的躲閃了開。


    幾人來到門口,透過門口,看到了院中的樹下,楚流雲正坐在樹下,旁邊是躺椅,一個女子閉眼躺在上麵,楚流雲正把一件薄薄的披風蓋在女子的身上,小心翼翼的生怕驚醒佳人,盡管隻是露出一點側臉,波娜娜還是斷定了此女的身份,一瞬間,波娜娜氣的頭頂冒煙,不顧一切的衝了過去,卻被人攔在了外麵,而攔住她們的人正是魑魅。


    “王爺有令,任何人不得入內。”


    波娜娜的臉色非常難看,一副捉殲般氣勢洶洶,卻被一個下人攔住,她一巴掌甩過去:“放肆,本妃也是你敢攔的嗎?”


    波娜娜的手卻被魑魅握住,然後甩了迴去:“王妃如果不是想自找難看,就乖乖迴你自己的院子呆著。”


    波娜娜聞言,竟是咆哮起來:“狗奴才,你敢這樣對本妃說話,你不想活了是不是?”


    許是波娜娜的聲音已經到了無法讓楚流雲忽略的地步,楚流雲望了過來,眉頭深深的皺起,剛剛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麽突然就對這張臉產生了莫名的憐惜,可也容不得波娜娜如此失態。


    楚流雲走後,裝睡的遙楚輕輕抬起眼皮迴望,看見波娜娜被魑魅攔在門口,她也不屑看波娜娜的笑話,正想閉眼,卻看到了一張她意想不到了臉孔。


    陸染默怎麽會在這裏?而且她似乎還直勾勾的盯著自己。


    楚流雲走到門口,波娜娜的怒火也燃燒到了頂端,可被楚流雲冷冷的一個眼神掃過之後,波娜娜的氣勢一下子就弱了下來。


    “妾身見過王爺。”


    “如果你不想坐沐王妃的位置,本王不介意換人來坐。”


    波娜娜的身子頹然後退兩步,驚愕的望著楚流雲,換人?換誰?這個叫雪芽的女人嗎?


    波娜娜想吵鬧,可是卻沒有那個膽子,她知道,隻要她敢說一句話,楚流雲一定會說到做到。


    “王爺誤會了,是妾身在附近丟了東西,過來問問是不是下人撿到了。”


    “丟了什麽?”


    “丟了……”波娜娜太緊張,竟然一時想不起來,把視線移到了陸染默的身上。陸染默嚇得猛然迴過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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