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聽牧齊遠對江晚說道:“想來你外公的本領已被你學得全了?”


    “外公的修為世所罕有,我怎會學得那許多?”江晚說道。


    “你便是想學也沒有機會了!”牧齊遠說著踏上一步,便欲向二人動手。


    江晚卻笑道:“外公的本事我雖學得不好,可有一樣功夫卻是學得不差,你要不要看看?”


    牧齊遠不禁一愣,於是說道:“那是什麽功夫?”又朝韓瀟說道:“你又是什麽人?”


    江晚笑著向韓瀟一指,說道:“他不過是欠我的錢,現在給我當夥計罷了。”


    韓瀟微微一笑卻未說話。


    牧齊遠亦不知江晚葫蘆裏賣的什麽藥,隻說道:“牧某便領教你的這套功夫了。”


    “等一下,我這功夫剛剛學得,不如我先使來,有不對的地方,還請你這大高手多多指教,說不定這功夫你更是拿手呢。”江晚說著便開一套似拳非拳,似掌非掌的功夫來。


    韓瀟見他將這套功夫使得緩慢之極,好似欲讓牧齊遠瞧得清楚一般。可在自己看來,江晚的一招一式平平無奇,更有些柔弱之感,實不知這是什麽功夫。心中不免奇道,這等招式如何能用來與人對敵?


    可牧齊遠見了江晚這幾下柔軟無力的招式卻好似震驚不已,過了片刻卻又強自鎮定的說道:“這是什麽功夫?我可未曾見過。”


    江晚笑道:“嘿嘿,這功夫不過是最近十幾年才名聲大震,你常在西域,難怪不曾見過,嘻嘻。”話語中顯是不相信牧齊遠的話。


    韓瀟聽得江晚所說,心中更是奇怪,實不明白這幾下柔弱的招式卻如何能夠名震武林。


    牧齊遠陰森的說道:“你的話可是說完了?”


    韓瀟見江晚不答,隻向自己說道:“小夥計,你聽好了,這位牧堂主發了火,你這便快快下山,我自有脫身之法,咱們在救得郝文軒之處見麵。”


    韓瀟知他說的便是龍王寺,可剛要開口,卻見江晚頑皮的眨了下眼睛,顯是讓自己照著他的話去做。


    牧齊遠更不待他說話,一掌直擊了過來。江晚又是一把銀針射出,將牧齊遠迫退開來,而後翻掌與他鬥在一處。


    韓瀟本欲離去,卻見兩人隻過得數招,江晚便已相形見絀,連連遇險。他的掌法雖然變化莫測,卻始終躲避著對方的手掌,顯然牧齊遠掌上的力道威猛之極!


    韓瀟見他的情勢危險之極,使開寒梅掌上前夾擊牧齊遠。


    江晚見韓瀟出手,心中焦急,又催促他道:“我自有脫身的辦法,你隻管去吧!”


    牧齊遠見了韓瀟的掌法獰笑道:“原來你是端木家的弟子,這寒梅掌使得真是有模有樣,此時想走可沒有那麽容易了。”


    韓瀟隻覺他的掌力籠罩了自己全身,此時已經是進退不得。


    江晚見狀連連搶攻,希望能將牧齊遠的招式接下,助得韓瀟脫身。可拆過數招,韓瀟不但未能脫困,更是險象環生,江晚知道韓瀟的生死便在唿吸之間,當真是心急如焚。


    韓瀟勉強接得十招,便覺再也受不住牧齊遠的重手,對方的掌力直震得自己手臂酸麻。眼見他又是一掌擊來,韓瀟運起最後的真力縱躍而起,反身一掌擊出,正是那招“白雲迴望”。


    兩人手掌相交,韓瀟隻覺一股大力震得自己胸口如碎裂一般,一口鮮血直噴了出來,仰頭倒地不起。江晚見狀急忙擋在韓瀟的身前,大聲喝道:“牧齊遠!經書這便給你!”說著便從韓瀟的懷中掏出錦盒一把扔在了身旁的火盆內,又是一腳將火盆踢得甚遠。


    牧齊遠見此,急忙向那火盆追了過去,待他奔到火盆之前一把將其掀翻,那錦盒早已被烈火包圍。牧齊遠立刻脫下衣袍蓋在錦盒之上,等他撲滅了火焰,那錦盒早已燒得焦黑。


    牧齊遠打開錦盒,將那太玄經取出,見經書隻是燒毀了一角,其餘尚自完好,這才放心。迴頭觀瞧時,韓瀟二人卻早已不見了蹤影。


    韓瀟自與牧齊遠對了一掌,隻覺體內氣血翻湧,難過之極。又見江晚抱起了自己,越過院牆,那落地時的震顫更是引得心口疼痛難忍,就人事不知了。


    也不知過了多少時候,韓瀟漸覺身上寒冷,慢慢睜開眼來,隻見火光明耀,便又合眼,卻聽一個女子的聲音叫道:“你終於醒來……這可擔心死我了……”


    韓瀟再度睜開雙眼,隻見到一個嬌美的女子正凝視著自己,滿臉都是喜色。韓瀟欲坐起身來,可略略動得便覺渾身陣痛,那女子說道:“別動,你的內傷著實不輕。”


    此時的韓瀟已看清眼前之人,原來是自己看錯,那卻不是什麽女子,正是救了自己的江晚。韓瀟又向周遭望去,見處身在一個山洞之中,洞口生著一堆明晃晃的火焰。


    韓瀟這才記起自己被牧齊遠打傷的事,於是問道:“晚兒,我們這是在哪?”


    “我胡亂找到的山洞,放心,西岐四派的人已被我引得遠了。”江晚一雙妙目望著韓瀟,好似怕他會離開自己一般。


    “晚兒,謝謝你救了我。”韓瀟問道。


    江晚找來了飲水,慢慢喂在韓瀟的口中,雙眼含淚說道:“大哥,我還以為你活轉不了了……”


    韓瀟見此,心中微微驚奇,他還從未見過男人在自己麵前哭泣過,於是笑道:“不用擔心,我的命硬得很,死不了的。”


    江晚為韓瀟的傷勢擔驚受怕了多時,又是整夜躲避著四派的追擊,實已心力交瘁,這時再也抑製不住,趴在韓瀟身上大哭起來。


    韓瀟見他如此關心自己,心下感動,隻覺他還是個孩子,見到自己如同傷重不治一般,難免會怕得很。於是,艱難的抬起手來,輕輕撫著他的肩頭。


    江晚察覺到韓瀟的舉動便更是哭得厲害,好似觸動了傷心之事一樣,眼淚直將他的衣襟浸透。


    過得片刻,江晚慢慢止住了哭聲,韓瀟見他雙眼紅腫,卻是嫵媚動人,直若女子一般,心中暗自稱奇。


    “晚兒,那太玄經卻是在哪裏?”韓瀟突然問道。


    聽得這話,江晚好似生氣了一般,直將頭轉過去,不再理會韓瀟。


    韓瀟見他剛剛為擔心自己而哭過,此時又突然生氣起來,便如孩童一般,實是不明所以,於是拉起他的衣袖笑道:“晚兒,是誰惹了你?快告訴我,大哥替你出氣。”


    聽了這話,江晚冷笑道:“你此時自身難保,還說什麽替我出氣,我便是氣你不聽我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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