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意已定,三個人都非常興奮。


    “那,這個風聲,應該怎麽放出去,才能讓皇上知道呢?”關言問道。


    他這話一問,範二爺也收住了笑容,期待地望著林苗。


    林苗看了看他們,然後說道“這個非常簡單啊。”


    “簡單?”範二爺搖了搖頭,皇上在深宮之中,要想將這個消息傳給他,談何容易。


    而且,就算能夠見到皇上,誰又有這個膽子,將這麽重要的消息,告訴皇上呢?


    萬一,要是皇上不相信,怪罪下來,說他們誹謗重臣,那可就吃不了兜著走了。


    林苗看出了他們的疑慮,笑著搖了搖頭“沒有你們想的那麽複雜。你們知道,皇上最關心什麽嗎?”


    關言和範二爺,麵麵相覷,茫然地搖了搖頭。


    他們一介草民,怎麽可能知道,皇上最關心什麽呢。


    “皇上最關心的,就是百姓疾苦。”林苗自信地說道,嘴角勾起一個滿滿的笑容,仿佛已經成竹在胸。


    關言和範二爺,還是不明所以,隻好出聲問道“到底是什麽法子,你就別賣關子了。”


    “皇上最關心百姓疾苦,我們可以將陳進越丟失寒月刀的事情,編成民謠,讓大家口口相傳。這樣,一定會有人稟告皇上,讓他知道這件事情的。”


    “啊!真是妙啊!這樣的話,就算皇上要治罪,責怪有人誹謗大臣,也找不到人啊,法不責眾嘛,皇上總不可能將所有唱民謠的老百姓。都給抓起來吧。”範二爺撫掌讚歎。


    “那,就林苗你來編民謠吧?這個,我和範二,都不擅長啊。”關言看了看範二爺,見後者也是點頭讚同,承認自己在這方麵的不足。


    林苗爽快地答應了“沒問題,就我來編吧。編號之後。還請你們四處傳播。讓小孩兒,百姓,販夫走卒。都學會這首民謠。”


    “那沒問題。”關言笑著說道。


    幾天之後,京城的大街小巷,都在流行這一首民謠‘寒月刀,最霸道。殺得敵人嗷嗷叫;陳將軍,最胡鬧。好好的神器弄丟了。’


    大白話一樣的民謠,言簡意賅,簡單明了,朗朗上口。


    沒幾日。就連三歲小娃娃,也能依依呀呀地跟著唱。


    陳公府震驚了。


    皇上更震驚。


    陳進越,他。已經沒有寒月刀了?


    這個消息,對皇上來說。又驚又喜。


    驚的是,寒月刀丟失,如果被邊疆鄰國知道,那他們,會不會卷土重來,繼續騷擾邊境?如果沒有強有力的將領阻擋,他們會不會長驅直入?


    喜的是,陳公府沒有了寒月刀依傍,自己也就不用再忌憚他們這一脈,可以啟用真正有勇有謀的人了。


    而此時,在陳公府內,老將軍陳進越,正焦急地在房間裏踱步。


    夫人王鳳鈺,也著急地看著老爺在自己麵前,來來迴迴的走,她自己一點忙都幫不上。


    “老爺......咱們該怎麽辦呐。”


    “哎呀!怎麽辦,怎麽辦!我要是知道怎麽辦,我還能急得坐立不安嗎?”陳進越本來就是行伍出身,此時因為著急,語氣也不由得不耐煩起來,聲音很大,嚇得王鳳鈺趕緊閉了嘴,眼淚卻不爭氣地在眼眶裏打轉。


    本來就心煩的陳進越,見她這副模樣,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哭哭哭,婦道人家,就知道哭,關鍵時候,一點用都沒有。”


    王鳳鈺嚇得趕緊咬住嘴唇,生生將眼淚憋住,不讓它們流出來。


    可盡管這樣,陳進越還是煩躁難安,繼續在房間裏踱步,不時地唉聲歎氣。


    王鳳鈺看這樣也不是辦法,略微思索了一下,然後小聲對陳進越說“老爺,要不,將佑宗和玉嬋叫過來,大家一起合計合計吧,俗話說,三個臭......”


    王鳳鈺還沒將那句‘三個臭皮匠,頂一個諸葛亮’說出來,就被陳進越一個眼刀給殺了迴來,忙閉上了嘴,眼中委屈的淚水,更洶湧了。


    陳進越緩和了一下神情,歎了口氣說道“也好,你去叫他們過來吧。”


    王鳳鈺忙站起身來,快步走了出去。


    本來,這種找人的事情,不用她親力親為。隻是這會兒,如果繼續呆在屋子裏,隻會惹得陳進越心煩,所以,王鳳鈺就幹脆自己親自去找陳佑宗和柳玉嬋了。


    不一會兒,陳佑宗和柳玉嬋,還有王鳳鈺,三個人就來到了陳進越的麵前。


    “爹......”陳佑宗輕喚了一聲。


    剛剛在來的路上,王鳳鈺已經將事情的始末,講給他們倆聽了。


    陳進越招唿他們坐下,開門見山地說道“你們都知道了吧?”


    二人都點了點頭,表情凝重。


    “既然知道了,那你們應該很明白,這中間的厲害關係。這寒月刀,對咱們陳公府來說,相當重要。皇上這麽多年來,之所以對陳公府有所忌憚,全是因為它。現在,寒月刀沒了,陳公府也要衰敗了啊。”陳進越長籲短歎。


    柳玉嬋垂下了頭,如果陳公府也敗了,那自己就完全沒有後路了。


    如果自己的兄長,沒有從朝廷告老還鄉的話,說不定,自己還能有個去處。可是,現在柳巧月一家,都在陳公府中,仰仗他們,自己怎麽可能再對兄長抱有希望呢。


    “玉嬋?”陳進越的聲音,將柳玉嬋拉迴了現實之中。


    “啊?爹,你叫我?”柳玉嬋有些茫然,不知道剛才陳進越他們說了什麽。


    陳進越麵有不悅,事關重大,柳玉嬋還心不在焉。


    柳玉嬋也感覺到了他的不悅,忙歉意地看了看他,眼中露出無辜的樣子。


    陳進越強忍怒氣。再說了一遍自己的問題“你們有什麽好的想法嗎?皇上肯定會在近期召我入宮,麵談此事,到時候,我該如何應對呢?”


    “這......”柳玉嬋沉吟道,一時也沒有太好的主意。


    “哎呀,玉嬋,你有什麽想法。盡管說出來啊。現在大家是在商量嘛,你不要有什麽顧忌,就算說錯了。方法不可行,也沒有什麽的。”王鳳鈺在一旁焦急地說道,她一邊試圖寬慰柳玉嬋,一邊試圖探探陳進越的意思。


    她知道。現在陳進越心裏煩躁,就想很快得到一個可行的方法。


    可是。這是件大事,誰又能馬上想到好的方法呢?


    所以,剛剛王鳳鈺那番話,意在得到陳進越一個首肯。就算是柳玉嬋說的辦法不合適,他也不能生氣,不能擺臉色給人家看。


    陳進越當然明白她的意思。點了點頭,也說道“玉嬋。你盡管說,別顧忌太多,我們大家是在商量嘛,都想一想,有什麽法子沒有。”


    少了這層顧忌,柳玉嬋一下子便放下心來,她徐徐說道“爹,娘。現在,外麵隻是謠傳,說我們丟了寒月刀。但實際上,是不是真的丟了,誰也不知道。”


    其餘三人都點了點頭。


    陳進越接著問“所以呢?”


    “所以,如果皇上真的問起來,就說,寒月刀並沒有丟,還好好地在陳公府裏。”


    陳進越皺眉思索“如果皇上想看,那怎麽辦?”


    這是問題的關鍵,也是最讓他頭疼的問題。


    皇上可不傻,你說沒丟,拿出來看看啊。這要是拿不出來東西,就等於是欺君罔上,是要掉腦袋的啊。


    “如果皇上要看的話,就將銀令牌,拿給他看。”柳玉嬋篤定地說道,她早就知道,陳進越一定會問這個問題的。


    “拿銀令牌給他看?”陳進越重複道。


    “這怎麽能行?銀令牌是銀令牌,又不是寒月刀,這哪裏搪塞得過去。”陳佑宗搖頭否定道。


    王鳳鈺不知道這其中有什麽差別,此時見兒子反對,她也拿不定主意,隻好望向了陳進越。


    陳進越並沒有立刻否定柳玉嬋的說法,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然後,他點了點頭說“嗯,這是一個法子。”


    “爹,這怎麽能行呢,皇上隻看到銀令牌,沒有看到寒月刀,他怎麽能相信寒月刀還在我們手上?”陳佑宗立刻反對。


    陳進越一揚手,製止了陳佑宗“這個容易。寒月刀一直在我們手上,外麵也隻是聽傳說,知道寒月刀的刀柄上,有金銀兩塊令牌。我們隻拿銀令牌給皇上看,就可以說,如果寒月刀出鞘,必須嗜血,這在太平盛世,是不祥之舉。我想,皇上一定不會執意讓我們出示寒月刀的。”陳進越對這一點,還是很有把握的。


    “那,這不是欺君罔上麽?”陳佑宗有些吃驚。


    柳玉嬋眼簾一沉,心中不屑地哼了一聲。


    陳進越則直接黑了臉“欺君罔上?你爹我,當年將寒月刀這件貢品扣下來的時候,就已經欺君罔上了。皇上這麽多年來,不追究,是為什麽?還不是有所忌憚。你現在讓我不欺君罔上?難道實話告訴皇上,我們弄丟了寒月刀?你一個堂堂男子漢,怎麽這麽看不清形勢?”


    陳進越這番話很重,陳佑宗的臉上,紅一陣白一陣。


    相形之下,柳玉嬋的表現,讓陳進越很滿意。


    他大手一揮“好!就這麽辦,如果皇上真要召見我進宮,我就帶上銀令牌去見他。”


    見陳進越心情大好,王鳳鈺也放下心來,輕輕笑了笑。


    陳佑宗雖然心中不舒服,但見父親心情變好了,便也感覺稍微好了一點。


    “不過,爹,我們還是要另作打算啊。”正在大家都鬆了一口氣的時候,柳玉嬋突然說道。


    陳進越臉上一滯,好奇地問道“早作打算?什麽意思?”


    “我的意思是,雖然這一次,我們可以用這樣的方法搪塞過去。但是,爹,你想想,這外麵的民謠,是從何而起的呢?”


    陳進越想了想,覺得頗有道理,這麽多年來,都風平浪靜,怎麽突然,民間就傳開了這種,對陳公府這麽不利的民謠了呢?


    肯定是有人的暗中使壞,想要對付陳公府。


    到底是誰呢?


    見陳進越臉色沉鬱,柳玉嬋知道,他也想到了這點,為了讓在座的另外兩個人,明白他們在說什麽,柳玉嬋輕聲說道“一定是有人想對付我們陳公府,所以才故意放出了這樣的謠言。而且,他們傳播謠言的方法很巧妙,讓小孩老人,販夫走卒都吟唱的民謠,傳播迅速,又找不到根源,實在是高明。”


    陳進越點了點頭“我們的對手,很厲害啊。”


    “啊?是誰在跟我們陳公府作對?”陳佑宗聽了這話,不由得大驚。


    王鳳鈺也是一驚,不過,她什麽話都說不上,也想不出來什麽有用的信息,隻好悄悄坐在一旁,閉口不言,心裏幹著急。


    柳玉嬋搖了搖頭。


    她現在也還不知道,到底是誰在對付陳公府,就連一個懷疑的對象,她都想不出來。


    陳進越輕咳一聲,接著問道“玉嬋,你剛剛說的,早作打算,到底是什麽意思?”


    三個人的目光,都投向了柳玉嬋。


    “我的意思是,就算勉強搪塞了皇上這一迴,隻要我們沒有將背後搗鬼的人抓出來,那陳公府,就還是會置身於危險之中。”


    陳進越凝重地點了點頭,眼神詢問地看著她,示意她繼續往下說。


    “可是,我們的對手這麽高明,要想在段時間內,將他揪出來,也不容易。”


    其餘三人,均是點了點頭,每個人的臉色,都非常凝重。


    柳玉嬋說的一點都沒錯,這一次,要不是她想到這個方法,陳公府估計很快就要傾塌了。


    “所以,我們短時間內,能做的,就是在朝中,尋找靠山。”柳玉嬋堅定地說。


    陳進越點了點頭,他對這個兒媳婦,也越來越喜歡了,簡直比自己的兒子還有大將之風,臨危不懼,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


    “尋找靠山?”陳佑宗皺了皺眉“哪有那麽容易,找靠山本來就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現在又要在短時間內就找到靠山,實在是,難於登天啊。”


    “哎!”陳進越也歎了一口氣,陳佑宗說的確實是事實,朝中站隊,是早就形成了的。雖說陳公府在朝中勢力不是太大,但一直也是被別人依傍的。


    現在,要短時間內,找到比陳公府勢力更雄厚的靠山,放眼整個朝中,還真是屈指可數啊。


    正在陳進越發愁的時候,王鳳鈺忍不住出聲問道“玉嬋,那......你有什麽想法嗎?”


    隨著這個問題的提出,陳佑宗和陳進越,都不由自主地將目光,再次投向了柳玉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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