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匆匆忙忙、慌裏慌張的情況下,醫院的護士跑過來,說話都有些語無倫次了。


    “病人家屬,誰是病人家屬,我們醫院o型血告急,本市附屬醫院的血庫也沒有可用的o型血,我們現在正與外地的醫院溝通協調,請耐心等待一下。”護士說。


    “你們就不能跟本市的其他醫院協調一下嗎?他們那裏肯定有可用的o型血。”子依爸爸說。


    護士說:“其他醫院與我們都沒有經濟和業務的往來啊,我們沒辦法從他們那裏調用血液,我們隻能從自己的下屬醫院調用。”


    “都到什麽時候了,你們醫院還想著經濟和業務往來,你們救死扶傷的精神都去哪兒了?還有沒有醫品醫德了?”子依爸爸說話的聲音很急,他腦子裏全是自己受傷躺在床上的女兒,他必須要想盡一切辦法救醒自己的女兒。


    護士說:“可是這個,我們真的是沒有辦法啊。”


    子依爸爸說:“沒有辦法就趕快去想辦法,到你們醫院問問,有沒有誰是o型血的,我給十萬的現金作為報酬。”


    護士小姐連忙說:“好,我這就去問問。”


    炎媽媽一邊焦急地安撫著索炎,一邊等待著消息,心裏焦急難耐。


    索炎說:“媽,我想好了,讓我試試吧。”


    子依爸爸說:“索炎,你不用冒這個險,o型血並不難找到,你好好調整一下自己的狀態。”


    炎媽媽說:“讓炎兒試試吧,我相信他可以克服的。”


    隨後,炎媽媽叫來護士,讓護士帶著索炎前去驗血。可能是由於過度的緊張和焦慮,索炎完全不敢直視紮上臂膀的的針頭,在針頭紮進皮肉的那一刻,索炎開始有些頭暈痛難受,唿吸急促。


    護士說:“如果你哪裏不舒服,就告訴我。”


    索炎微笑著,說:“我沒事。”


    護士說:“別逞強啊,你這樣子是不行的,我看你還是不要勉強了,一會兒裏邊的人沒救成,外邊的人又暈過去了。”


    護士小姐收拾著東西,讓索炎從房間出去。


    索炎一手扶著牆,一手捂著胸口,彎著腰倚靠在牆上,大口地喘著氣。


    炎媽媽扶住索炎,說:“炎兒,你還好嗎?”


    索炎幾乎帶著哭腔,說:“媽媽,我做不到,我居然救不了依依,我太沒用了。”


    炎媽媽撫著索炎的後背,說:“媽媽知道你盡力了,依依也不會怪你的。”


    急診室的門打開了,裏邊走出一名醫生,門又被迅速地給關上。


    子依爸爸趕緊上前去問情況,醫生說病人氣管裏咯血了,唿吸極其困難,再加上心髒功能很弱,沒辦法將血塊從肺部吸出來,必須馬上做開腔手術。


    子依爸爸問:“做開腔手術是不是還需要很多o型血來配型,你們找到o型血了沒有?”


    醫生說:“是的,你是病人家屬嗎?跟我過來簽一下字。”


    子依爸爸說:“我是病人的爸爸,做開腔手術的成功率有多大?”


    醫生說:“這個要看病人的身體情況,雖然現在病人很危險,但是不做手術就很有可能因為窒息而死,等血液找到了也沒什麽用了。”


    子依爸爸顫抖著手在同意手術單上簽了字,緊緊握住拳頭,此時,子依媽媽也被從急診室送了出來。當子依爸爸看到子依媽媽滿臉的淚水的時候,他能夠感應到自己老婆心裏的痛,他也能感受到木子依在病床上有多煎熬。此時此刻的子依爸爸,多麽希望自己能夠多花一些時間陪陪女兒和老婆,能夠多了解一些家人的狀況,他想,隻要每天關注一下女兒的動態,或許事情就不會發展成為現在這個樣子。


    子依爸爸問:“醫生,我女兒現在具體什麽情況,是哪裏受傷了?”


    醫生看都沒看子依爸爸一眼,說:“你女兒懷孕了你都不知道嗎?這場車禍孩子沒了,大人也快保不住了,你們這些父母和家人,都是怎麽當的,居然讓一個孕婦自己開車亂跑。”


    子依爸爸看著子依媽媽的時候,子依媽媽點點頭,子依爸爸也就明白這是真的。


    子依爸爸轉過身去一把揪住傅子華的衣領,舉起拳頭,狠狠盯著麵前這個已經被嚇傻的年輕人。


    子依媽媽說:“都怪我,當時發現有異樣就應該找依依好好談談,沒準就可以避免這種事情發生了。”


    傅子華用手擋在頭上,說:“叔叔,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事情會成這樣,都是我的錯,我願意替依依承擔這一切的痛苦。”


    子依爸爸說:“你這個混小子,現在說這些已經晚了,你給我滾,不要再出現在我麵前,更不要讓我們家依依見到你。”


    傅子華眼淚嘩地留下來,說:“木阿姨,木叔叔,真的對不起,當時依依跟我說話的時候,我就不應該大聲反駁,我該死。”


    索炎扶著牆站起來,深深吸了幾口氣,走上前來,抓住傅子華的衣領,狠狠地打了他一拳。


    索炎說:“這一拳是我替依依打的。”


    還沒等傅子華反應過來,索炎再次揪起傅子華的衣領,一拳重重地打上去。


    索炎說:“木叔叔沒下手打你,這一拳是替木叔叔打的。”


    索炎準備再次揮起拳頭的時候,炎媽媽一把抱住了索炎高高舉起的手。


    索炎說:“媽,你放開我,這個混蛋太欠揍了。”


    炎媽媽說:“炎兒,你不能衝動,這是醫院,現在應該想辦法救人,而不能再次讓人給送進病房啊。”


    現場已經打得一片混亂,喊聲如雷貫耳,又吵著整棟樓的清淨了。


    護士小姐跑過來,把這幾個氣急敗壞的人一一拉開。


    護士說:“你們這都是些什麽人啊,看上去那麽體麵優雅的樣子,居然在醫院大打出手,丟不丟人啊,裏邊還有病人呢,你們讓病人怎麽休息得好?”


    周圍安靜了幾秒鍾,所有人都相互看著,雖然心裏全是怒火,但還是使勁壓製著不發泄出來。


    護士看著索炎,說:“剛剛驗血的時候,就已經是要死不活的樣子,現在居然這麽快地活過來了,還能跳起來打人,我看你剛剛那也不像是裝的啊,這是受了什麽強烈的刺激了?”


    索炎這才迴過神來,唿唿喘著氣,但頭已經不暈不痛了。


    炎媽媽仔細看了看索炎,問:“你現在感覺怎麽樣?”


    索炎突然興奮地抱住炎媽媽,說:“媽,我好像沒事了,我現在唿吸很正常,也沒有暈倒,我真的沒事了。”


    護士說:“隻不過是轉移了注意力,那也叫沒事了呀?當注意力迴到引誘源的時候,還是會犯病的。”


    索炎走到護士麵前,說:“我們再試試,我不會再害怕了。”


    護士歎一口氣,搖搖頭,說:“來吧,我再給你驗血試試。”


    果不其然,整個抽血過程中,索炎除了些微的緊張之外,沒有其他的神經情緒的變化,整個過程中唿吸都很均勻和諧。


    護士說:“我還真沒見過你這樣的,通常情況下,一個人的某些病症要徹底該管都是要經曆過切腹之痛才能實現,你這麽一打架,居然就這麽好了,這也太神奇了,我一定要將你作為醫院你的病例記錄下來以備後續研究。”


    索炎說:“你別說那麽多了,趕快救人吧。”


    炎媽媽喜極而泣,哽咽著說:“太好了,炎兒,依依有救了,你的暈血症也好了,這真的是太好了。”


    護士帶著剛采集的新鮮血液從後台進入急診室,急診室的所有人都在緊張地忙碌著,燈光打在病人上方,慘白的手術台布被血染得通紅發黑,所有人都在緊張地期待著手術的結果,所有人都等待著木子依醒來的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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