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煬聽著容初和晗恆的對話,心下不禁湧起濃濃的愧疚,他不是沒有猜測過樂音的身份,隻是那時,玉顏總是以樂音是後院的海棠花樹得了她一縷神識而機緣巧合成靈的借口搪塞自己。


    如今細細想來,樂音成靈的時間過於巧合。正巧是玉顏離開自己與追憶相好之時,而那時,玉顏似乎是因為追憶救了她,為報答追憶的救命之恩,才以身相托。


    想到這,胥煬猛然抬眼看向容初,他想起來了,玉顏那時被不知名的氣運重傷了,為了護住她的性命,追憶才將她的一部分神識寄托在後院的海棠花樹上。


    “樂兒!”,胥煬突然看向容初,神色愧疚的喊道。


    容初似乎沒想到胥煬會這麽快幡然醒悟,又這般親昵的唿喚自己的名字,一時間,愣神看向他。


    “樂兒!”


    “爹爹錯了!”


    胥煬緩緩走近容初,想要伸手去拉她的手。


    滄泊瞧著胥煬的動作,一把將容初拽進懷裏,躲開了胥煬的手,隨即冷著臉看向他道:“阿容方才已經說的很明白了,如今她已與你沒有任何關係了!”。


    聞言,胥煬帶著幾分期冀看向容初,不理會滄泊冷著的臉,聲音帶著幾分哄誘道:“樂兒!”。


    “爹爹知道錯了!”


    “你原諒爹爹好不好?”


    容初被滄泊攬在懷裏,聽著胥煬近乎哀求的聲音,心下不禁湧起幾分異樣,她抬眼看向滄泊,滄泊依舊冷著一張臉,看向胥煬,眼中憤怒。


    容初不禁心生暖意,她從來都知道,滄泊是最維護自己的。


    “滄泊!”


    容初伸手摟住滄泊,仰頭笑看著他道:“我沒事!”。


    聞言,滄泊緩和了幾分神色,低頭看向容初,見她一臉淺笑,卻也沒錯過她眉眼間的為難。


    他伸手憐愛拂過容初的臉,“阿容!你還有我!我是你的夫君!是你最親近的人!”。


    聞言,容初點了點頭。


    “我們還有阿福、阿樂!”,滄泊繼續道。


    容初笑著點了點頭,伸手握緊滄泊覆在自己臉上的手。


    一旁的胥煬聽見容初和滄泊的對話,似乎並不理會自己,心下不禁失落不已。


    他張了張口,還想說什麽,一旁的燁修突然冷笑著道:“真是沒想到啊!堂堂雲天族的大長老也有哀求他人的時候!”。


    “也懂得愧疚!懂得悔過,祈求原諒!”


    胥煬聽著燁修的嘲諷,冷眼瞪向他道:“本尊的事,豈容你這低等生靈質喙!”。


    話落,胥煬伸手甩了甩手,朝燁修打去。


    即便方才胥煬被綠瑤和宜翊牽扯了神識,也耗費了七八分的氣運,但他的法術高深,打向燁修也沒有半分留情,因而,燁修狼狽的躲了開來。


    滄泊和容初暗中觀察胥煬的法術,心照不宣的對視了一眼,齊齊施展法術打向胥煬。


    “樂兒!”


    “我是爹爹!”


    胥煬難以置信的看著容初居然召喚出了斷念鍾。


    燁修等看著突然出現的斷念鍾,不禁麵露震驚,明明方才他們親眼看著斷念鍾碎了啊!


    “你居然!”


    胥煬看著朝自己罩下來的斷念鍾,麵露震驚和不甘心的道:“你這是要殺父?”。


    聞言,容初不屑的笑了笑,“你錯了!你不是我的父親!”。


    胥煬聽著容初的話,一時間愣住了神,方才容初親口說自己是她的父親,如今怎麽又不是了?


    看著斷念鍾的氣運漸漸侵蝕自己,胥煬不禁心生震怒,冷眼看向容初道:“你居然——”。


    他話還沒落下,斷念鍾便將他罩住了。


    容初看著被斷念鍾罩住的胥煬,眼裏閃過幾分不自然。


    滄泊瞧見容初的神色變化,伸手攬住她的腰身,斟酌著道:“阿容!他不是你的父親!”。


    “他隻是雲天族的大長老胥煬!隻是你師父玉顏神智拚盡所有愛卻被辜負的負心人!是你轉世後依舊要置你於死地的冷血無情之輩!”


    容初聽著滄泊悉數胥煬的缺點,一心開解自己的模樣,笑著伸手捏了捏他謹慎而認真的臉。


    “我知道!”


    “我隻是感慨!”


    容初看著斷念鍾,歎了口氣,帶著幾分感慨道:“師父,她真的很了解胥煬!”。


    滄泊聞言,點了點頭,“玉顏神智這般偏愛胥煬!自然是了解他的!”。


    “隻是,你如何將這斷念鍾馴服了,為你所用的?”


    容初笑了笑,“就是我們在斷念鍾內時!”。


    “在斷念鍾,你一心在我身上,哪裏有時間馴服斷念鍾?”,滄泊搖了搖頭,麵露難以置信道。


    容初搖了搖頭,“不是那個時候!是你我神識渙散之時!”。


    “你神識渙散之時,我有片刻清醒,那時你的神識根本無意識,不能自主。如何能馴服斷念鍾?”,滄泊想了想,依舊一臉難以置信的看向容初問道。


    容初笑了笑,“你該誇我厲害!”。


    “我的神識雖然無意識,也不能自主!但是,我曆劫七次,七次神識離體,我的神識它早已有了本能反應,它能自主修行!”


    “而馴服斷念鍾,正是它的本能行為!”


    聞言,滄泊不禁恍然大悟,笑歎道:“想來,你這七次劫,也沒有白曆!但是修得了這般厲害的神識!”。


    容初笑了笑,“正是呢!”。


    滄泊笑著伸手摸了摸容初的臉,帶著幾分鬱悶和後怕道:“可是方才,你真是嚇著我了?”。


    “那斷念鍾的碎片,真真實實的紮在了你的身上啊!”


    容初笑了笑,“我的神識本能的馴服了斷念鍾,斷念鍾的靈識乃是鴻蒙之始就存在的,它哪裏受得了馴服它的居然是我一個年紀不過四萬歲的生靈,它自然是委屈、不甘心和憤怒的,自然要好好折騰我一番!”。


    聞言,滄泊不禁麵色一白,伸手握緊容初的腰,身形顫抖道:“所以,方才那些碎片是真真的紮了你?”。


    容初見著滄泊蒼白了臉,伸手拍了拍道:“雖然當時很疼,但我如今沒事了!”。


    話落,她拿開滄泊握著自己腰上的手,在他麵前轉了轉,笑著道:“你瞧!我這不是沒事了嗎?”。


    滄泊看著麵前笑靨如花的容初,心下一片濕潤,容初奮不顧身啟動防護罩,獨自忍受疼痛,被碎片紮的口吐鮮血,昏睡不醒時,他的心突然裂了一般,疼的不能自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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