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會的舉行地點在二樓的員工食堂,蕭柏佰本來是要去那裏吃中飯的(順便連早飯也一起補了),但因為張昕宇對他所說那一番話他改變了注意和她一起在房間內解決,在白河策的禁令下,他的房間受到防禦係統的保護,是一個難得的安全的區域。


    接下裏的事情就簡單了,在撇開張昕宇本身給他帶來的問題,他們討論了一下今天下午的聚會可能麵臨的情況,從滲透的勢力到時空管理科的現狀,在他們討論結束後就已經到了預定的時間。


    在準備出發後她主動邀請:“需要我和你一起登場嗎?”


    “不,和他一起登場的是我。”白河策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他們麵前,而電子門發出的聲音他們居然沒有察覺。


    “執行長大人,濫用職權偷窺可不是一個好習慣。而且小白和我寡男寡女獨處的空間都不留給我們你也太過分了。”張昕宇橫眉一豎,指著自家的頂頭上司就是一陣理直氣壯的數落。


    誰特麽孤男寡女,這個形容用得不對!蕭柏佰真想一掌捂住張昕宇的嘴讓她不要亂說,但她的嘴皮子可比他的手利索,說完一句還不帶換氣的。見鬼的白河策居然還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似乎正當有這麽一迴事。


    “不要叫我小白!”


    張昕宇得意地朝蕭柏佰抬了抬下巴:“你看,執行長都開始反省了。”


    白河策搖搖頭:“蕭柏佰,一會兒我會在現場舉行聚會,但你需要晚一點出場。在聚會開始前你就一直保持隱身狀態吧。”


    ……這又是要幹嘛?


    ……


    聚會如約按時舉行,許多人出現在二樓的食堂中,來自各個時期和民族的服飾塞滿了這個空間讓蕭柏佰應接不暇。除了正常人外蕭柏佰還看到了一些異族,比如獸人、精靈,甚至還有一隻戴著尖頂帽的史萊姆。


    桌椅在所有人的努力下都搬到了一側,從廚房推出的兩米高大蛋糕十分吸引眼球。牆壁上還掛著“歡迎迴家”的橫幅,到處都裝扮地花裏胡哨的,還能從一些小裝飾中看見一些奇怪的風格。從小就生活在貧困家庭中的蕭柏佰當然沒有見過這麽大的排場,他的見識基本還停留在電視和學校教授的知識中(如果不算那些專業知識的話)。


    一切果然如張昕宇所說,這裏的人不隻是我國的,還有外國的甚至是異世界的,世界種族的森羅萬象就在這個聚會的食堂形成了一個渺小的縮影,雖然不能說是紛繁但可見一斑。而且這些種族在這裏並沒有發生什麽所謂的種族歧視情況,雖說有著各自的小團體,但他們都十分得容器,就好像父母喜歡橄欖球而子女喜歡足球一樣,興趣偏向並不能影響他們的團結。


    滲透真的有這樣嚴重麽?


    這樣的景象讓蕭柏佰很是奇怪,在權限的保護下他不會被人發現,於是他就朝了聚會場所外看去,發現有不少人並沒有進入這個食堂而是來迴在走廊中踱步像是在等待著什麽。


    “各位,請移駕到會客廳……”不過一會似乎就看不下去,主動把這些食堂外的人帶到了會客廳不讓他們在這裏徘徊。這些人目光灼灼地掃視了周圍幾個人的神情變化,發現都是那種有些無可奈何的惱怒後就隻能順著引導去了會客廳。


    在這個地方權勢和財富統統都是狗屁,和這些異能力者對話的條件就是擁有足夠的力量和威信,國家的概念在這些常年穿梭世界的家夥麵前一文不值。這場聚會的目的是為了迎接歸來的調節者們,當然不會歡迎這些公務員。


    蕭柏佰看出這些人恐怕就是那些世界政府派來的“交涉人員”,看起來並沒有張昕宇所說的那麽嚴重,但他也不會就這樣放鬆對他們的警惕。


    鏡頭又轉迴食堂內,白河策穿著一身正裝就像是一個主持人一樣站在臨時搭建的高台上,手中還拿著稿子默讀。這時候中午見過的藍白條紋和白襯衫也帶著一臉笑容進來了,跟在他們身後是張昕宇和她的小弟們。小弟們都穿著深藍的服裝,手臂上還帶著臂章。經過這麽一對比蕭柏佰才發現原來食堂裏又一大半的人都是協力者,他們雖然沒有穿什麽工作服但都統一帶著暗金色的臂章。


    反觀那些調節者,他們的左手上都帶著和蕭柏佰一樣的裝置,樣式各異但都離不開玉質的外觀。


    “咳咳,諸位安靜一下。”白河策拍拍手讓在場的人安靜下來,他沒有用話筒,但係統已經將播放係統鏈接到了他的裝置上,想要忽視都難。


    “今天大家難得聚在一起,按照慣例我都會說幾句。我們調節者一直在世界中穿梭,為了平衡世界的特異點而努力,其中的苦難和犧牲隻有我們自己才知道,所以我們才會更加珍惜自己身邊的人……”這番開學時的校長演講一樣的講話很快就讓幾個人滿臉怏怏無趣,聽了幾百遍耳朵都快長繭子了,幾個人幹脆開起了小差,嘰嘰喳喳聊得歡起。


    蕭柏佰卻無比認真地聽著,心緒波瀾起伏。


    “我們誕生於不同的世界,不同的國家,不同的地區,不同的種族,甚至有著不同的性別和不同的經曆,但是我們此刻卻聚在這裏歡唿同伴的歸來。”但白河策的話突然偏離了那千篇一律的腔調,不少人都聽出來白河策口中的語氣的,悲哀的氣氛從食堂中湧出,每一個人都沉默了下來,“我不知道這樣的聚會還可以進行多少次。我們也注意到了,身邊的人上一次還能陪著你歡度宴會,而如今卻永遠地離開了這個世界。所以我們才會有這樣的聚會,為的就是讓我們記住身邊的每一個人……”


    白河策的話就像是在對他說的一樣,每一個字都刻入了他的腦海。正當他繼續認真聽著白河策的演講時一個不和諧的噪音出現在了其中。一個人幹瘦的老者從鼻腔中發出了哼的一聲。白河策的演講幾乎要被打斷,但他還是忍著被不悅的心情繼續講下去。


    蕭柏佰不禁歎了口氣,他有點知道白河策為什麽會讓他晚點再出場了。就算白河策多麽想要提高組織內的凝聚力都會有不和諧的存在,而作為旁觀者的蕭柏佰就可以在這個時候更好地看清一些東西。


    白河策:“……我說的太多了,實在不好意思。不過今天我們有一件值得開心的事情。”


    在人群中的不少人聽到白河策的話立刻開始騷動了起來,嚴肅氛圍的消散就像它來的時候一樣迅速,快到讓蕭柏佰懷疑這群人是不是都缺心眼兒。不過現在不是想這種事情的時候,他知道自己該登場了。


    “我們今天除了這場聚會外的好消息就是,我們有了一位新人的加入。進來吧,蕭柏佰。”他就在食堂裏,還需要哪門子“進來”,不過為了配合地像一點他隻好從食堂的大門出去讓後修改了權限後再進來。


    當他的出現在眾人麵前後這個食堂裏的人有都活躍了起來,餘時雨慌忙地搖著芳燭的肩膀想讓她幫著忙確定自己沒有看錯。芳燭拍開她的手,揉了揉被時雨的怪力弄疼了的肩膀:“這不很明顯麽,被昕宇強吻的除了自己人難道還是外來人?”


    “哦~”餘時雨點點頭,大徹大悟。


    在眾人的注視下蕭柏佰硬著頭皮從門口走到了白河策的身旁,一雙雙眼睛像是在看小電影一樣想要看清他的裏裏外外,還有幾道探測的波動掃過了蕭柏佰的身體,要不是遮蔽網的反探測係統權限開著,那結果絕對比人體解剖外界全身ct來的更清晰。


    然而就算是這樣還是有一股難以言述的氣息穿透了反探測的屏障直達蕭柏佰的後頸,恐怖的氣息似開鋒的直刀穿透了蕭柏佰的心髒。


    誰!


    躲在這個人群中的捕食者肆意得用殺意試探著他的獵物,愚弄獵物的惡意不加絲毫掩飾,而除了蕭柏佰以外居然沒有人發現?視線掃描著人群,高興的表情、興奮的表情、欣慰的表情、厭惡的表情從他的眼前閃過,就在突然間他終於在人群中找到了惡意的源頭,那是一個中年男人,他的樣貌和他的惡意給感覺一樣猙獰,但從總體特征上也是一個人類。


    兩人的視線在這一刻發生了交匯,蕭柏佰看過美食獵人,此時在他視野中那個男人的背後就好像有一頭美食惡魔的幻影在向他張牙舞爪。


    在房間內,白河策對他提到過一個很危險的人物。時空管理科是以“家人”為核心凝聚力的組織,而在一個家庭中難免有叛逆的孩子和頑固的老人。而現在這個人也在發現蕭柏佰要加入他們的家庭後終於跳出來了。


    “接下來我把新人的資料給你們吧,然後是提問環節。”白河策帶著溫柔的笑容拍拍蕭柏佰的肩膀,那股惡意化為的惡魔就如受到了聖潔的陽光直射,頃刻間就消散殆盡。


    【白河策:不要管他,我會幫你擋下來。】


    【蕭柏佰:提問環節什麽的我怎麽一點都不知道,你就不能早點告訴我麽!】


    【白河策:別生氣啊,這是每個新人都要麵臨的考驗,昕宇不是也沒有告訴你麽。大膽地順從本性迴答就好了。】


    他們的眼神交流在一瞬間完成,幾個基地的老人自然是看出了蕭柏佰的窘迫,幾個人臉上都有著極為相似的謎之微笑。尤其是張昕宇,她捂著嘴都快笑出聲來了,身旁的幾個小弟見他們的調節者這幅模樣,看著她都眼神都無比幽怨。


    【係統_信息共享】


    得到白河策的共享命令,蕭柏佰的資料立刻就被係統共享給了所有調節者。


    在閱讀了人員資料後藍白條紋t恤的調節者驚訝道:“喔,火係異能的新人麽,才十八歲,這張臉長得實在是太老相了。”


    “總比你幾十歲了還一副小白臉裝嫩來得好。”白襯衫一臉嘲諷的模樣顯然傷到了藍白t恤的自尊心:“你也太不會說話了~果然我還是比較喜歡柯蘭多,你看他那副和善的眼神。”


    幾個人也聽到了藍白條紋的話,順著他視線的方向就看到了怒目圓睜的柯蘭多,幾乎凝結成實體的猙獰殺氣一直圍繞在他的身上發出滲人的嚎叫,而白執行長的力量一直在驅散這股殺氣保持著室內的氛圍和諧。


    眾人:“……氣氛白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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