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夜色席卷而至,天幕變得昏暗,妙音山亮起燦爛燈火。光影晃動之中,看不清站於院牆之上那人容貌,隻是身材魁梧,光禿禿的腦袋散發著光亮。


    “淺悟!!!”張山峰卻一眼認出了這和尚,正是這一屆弟子中的大師兄淺悟和尚。


    修佛之人成佛之前有四個等級,分別是,地、火、水、風,也就是四大皆空中的四大。凡是修佛之人渡過四大的洗禮,便可成佛。據說,淺悟和尚已經接受過炙火曆練,已是達到火空境界。實力不容小覷。


    管仲掙紮著半坐起來,發現張山峰竟然觳觫顫抖,安慰道:“山峰!別怕!老大在這裏!他若惹我,我要殺他,隻是一巴掌的事情!”


    聽得管仲這般說話,張山峰有了底氣,挺直腰板,不屑說道:“淺悟禿驢!你欺負我半年之久,讓我幹這幹那,不給好眼色!你知不知道,我忍你很久了!如今我的老大醒來,你以為還能隨意欺負我嗎?打狗也要看主人,這下你完蛋了!”


    “哼!走狗也敢如此猖狂!”淺悟縱身從院牆躍下,腳尖輕點地麵,竟然迅捷如豹,快速突進至張山峰跟前,伸手,一把掐住張山峰的脖子,生生將張山峰給舉了起來。


    張山峰頓覺唿吸困難,麵龐漲得紫紅,掙紮不開,艱難說道:“老大……快……快救我啊!”


    “嗯……你這禿驢!快些放開張山峰,若是遲疑片刻,我讓你變成肉塊!”管仲搖搖擺擺站立起來,雖然渾身疲軟無力,然而毫不畏懼,自己手中可有龍麟砍刀,就算此刻自己實力尚未恢複,揮動龍麟砍刀也是能夠將淺悟擊敗。


    “好狂妄!這就是所謂擁有帝王之相的人嗎?長得跟女人似的!嘿嘿,不知道你這將來會成為帝王之人被老子雞、奸過後會是什麽感覺!”淺悟麵露淫、笑,揮手將張山峰丟擲出去,然後閃掠至管仲身前,甩腿踢向管仲腹部。


    管仲看得真切,將淺悟的動作盡收眼底,然而自己身子竟是無法跟上自己思維,沒有躲開,直接是被淺悟一腳踢飛三丈距離,在地上滑了很遠方才穩住身形,衣袍都是擦裂。


    “老大!!!”張山峰掙紮著從地上爬起,自己嘴角已是有了血跡,沒有料到管仲竟是躲不開淺悟的攻擊,心中一緊,知道管仲尚未恢複,連忙奔向管仲,將地上管仲攙扶。


    “哼!我還以為多麽厲害!竟然連老子一腳都是承受不了!也不過是個隻會耍嘴皮子之人!”淺悟冷哼一聲,雙眼泛冷,雙手環抱胸前,注視著管仲和張山峰。


    “我不過是餓得沒有力氣!若是吃了飯,不把你打得叫爹爹!”管仲咬著牙,推開張山峰,言語依舊強硬。


    “是麽!?”淺悟麵上冷笑益盛,將手伸入胸口,取出一個包裹,打開包裹,其內竟是一隻烤雞,將烤雞朝著管仲一丟,說道,“就讓你吃飽,看你可否能與我一戰!”


    烤雞在地上滾了兩滾,沾染了一圈泥土。


    見得烤雞,管仲唾液腺瘋狂分泌唾液,雙眼放光,猛地朝著烤雞撲去,抓起烤雞坐在地上便是瘋狂撕咬。


    “老大!烤雞髒了!”張山峰皺眉,見得管仲狼吞虎咽模樣,開口道。


    “不幹不淨,吃了沒病!這烤雞真香!”管仲吃得滿嘴流油,哪裏理會這些。


    片刻之後管仲吃完東西,覺著身上有了些微力氣,拍拍身上灰塵站立起來。而這個時候,其他的許多和尚也是匆匆趕來湊熱鬧。院牆之上出現一連串的光頭,像是一個個燈籠。


    “怎麽?吃好了?可有力氣了?”淺悟見得管仲站起,笑道。


    管仲用著袖口擦拭嘴上油汙,看著淺悟,微虛眼眸,說道:“你身為佛家弟子,竟然破戒吃雞?動不動說要他人死!持強淩弱,仗勢欺人,這可是佛家弟子所作所為?”


    “嗬!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與其假惺惺打口號,不如將佛祖留在心中!佛祖不是不殺生,隻是不殺無謂之人。惡人殺之入輪迴,可憐人殺之渡此生!我並非持強淩弱,仗勢欺人,不過是幫你們解脫,讓你們頓悟罷了!”淺悟說著,展開雙手,已有與管仲戰鬥的意思。


    管仲不屑,冷言道:“都是借口!佛家聖地,竟被你們玷汙!”


    “誰對誰錯,空口無憑!先打過我再說!勝者的言論才是正道!”淺悟說完,體外藍色靈氣繚繞,快速衝向管仲,揮拳朝著管仲腦袋打來。


    管仲也是看得真切,不以為意,本以為能夠輕鬆躲過,誰知淺悟的拳頭卻是不偏不倚狠狠擊在管仲麵門。


    “嘭!”這拳力道極大,管仲再度被擊得飛起,在空中劃出拋物線,重重砸於地麵,彈了兩彈,動彈不得。


    “嗯!?你怎麽如此之弱?我本以為你能躲開!”淺悟竟然並不露出喜色,反而麵露愁容,管仲這樣好看臉蛋,若是打壞了,實在可惜,今晚還要抓他雞、奸呢。


    張山峰慌忙奔至管仲身旁,麵露擔憂,小心將管仲攙扶起來,開口說道:“老大!你身子尚未恢複,何必今日與他們較勁?”


    管仲被打得迷迷糊糊,眼冒金星,鼻子流出鮮血,卻是不服,再度掙紮起來,看了看貼在右手掌心的小小龍麟砍刀,然後十分傲慢地盯著淺悟:“不是我不提醒你!你如今惹毛了老子,老子就讓你變成死人!”


    管仲說完用著手掌朝著淺悟一揮。


    所有人都是震住,然而什麽也沒有發生,眾人皆是疑惑不解地盯著管仲,見得管仲不停地用手在空中比劃,不知在做什麽,像是傻子。


    “大師兄!你該不會將這家夥打成腦殘了吧!?”一名和尚叫道,頓時引發轟然大笑。


    淺悟也是略感好笑地盯著管仲,向著眾人說道:“住持說他有帝王之相,我看卻像是個娘們兒相貌!若是他能成為帝王,我便會成為帝王的男人!哈哈哈!”


    淺悟說完,朝著管仲走去。


    眾和尚皆是領會淺悟意思,各個捂嘴竊笑。


    管仲像是沒有看到走向自己的淺悟,依舊不停揮著手兒,額頭浸溢出汗,看著自己手上的龍麟刀,嘴中不停地嘀咕著:“快變大,快變大啊!你怎麽就不變大呢!?”


    “老……老大!”張山峰輕輕拍了拍管仲肩膀,示意淺悟已至麵前。


    管仲抬頭時候,淺悟伸手一下子抓住管仲衣襟,將管仲拎了起來,隨後一腳將張山峰踹飛。


    管仲奮力掙紮,被淺悟重重一拳打在小腹處,便再也掙紮不得,焉了。


    淺悟準備提著管仲往院子外邊走,張山峰卻是爬起,再度飛跑過來,一下子抱住了淺悟。


    淺悟身體一震,直接將張山峰震開,飛起一腳,又將張山峰踢飛。


    張山峰狂噴一口鮮血,砸在地上發出一聲沉悶聲響,然而掙紮著,卻是再度搖搖晃晃爬起,大叫一聲,又是衝向淺悟。


    “真是煩人!”淺悟有了怒意,將管仲丟向一邊,轉過身來,看著衝向自己的張山峰。


    “我不許你帶走老大!!”張山峰雙眼通紅,滿是怒火,堅定的眼神,揮動拳頭向著淺悟打來。


    淺悟冷哼一聲,一下抓住張山峰的拳頭,又是一腳,將張山峰踢得趴在地上。


    張山峰疼得齜牙咧嘴,嘴中不斷有著鮮血溢出,腰際包紮好的布也是掉落,鮮血汩汩而流。


    然而,淺悟殘酷的擊打並未讓得張山峰屈服,張山峰掙紮著,雖是站立不起,卻依舊爬向淺悟,抱住淺悟的雙腿,艱難地說道:“你敢動我老大……我……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媽的!你不會放過我?先看看你現在的模樣吧,看清楚局勢,到底是誰不放過誰?”淺悟再一腳,將張山峰踹得四腳朝天,然後單腳踩踏在張山峰腰際傷口,不斷摩擦著,“你不過是一條走狗,護主心切嗎?嗬!可惜你沒有本事!你憑什麽保護你的主人?”


    “呸!!!”張山峰盡管十分難受,然後依舊是艱難的用自己一隻手抓住了淺悟的腳,吐出一口夾雜了唾沫的鮮血,吐在了淺悟鞋上。


    “可惡!!王八蛋啊!!老子的新鞋!”淺悟見到鞋上的血汙,大怒,對著張山峰又踢又踩。


    院牆之上,眾多的和尚皆是盯著張山峰,沒有了言語,他們都是覺得張山峰有點慘,淺悟的行為有點過了,但是沒有人敢說什麽,淺悟是大師兄,若是惹得他生氣,下場定然淒慘。


    眾人皆是被張山峰的堅持感動。管仲側躺在地上,看著不斷被蹂、躪卻不發一聲的張山峰,早已淚流滿麵。自己作為張山峰的老大,沒有想到自己不能罩著他,保護他,反而要張山峰來保護自己,自己實在是沒用。管仲忽然想到,如果自己沒有帶張山峰出來,如果張山峰留在了女真觀,那麽自己在鎮龍峰的一場大戰之後,受傷昏迷之時,誰又來救自己,誰來保護自己?


    管仲突然覺得好難過,在這天地之間,自己沒有任何的親人。親生父母不知是誰,養父養母早已死亡。為了好玩和一百名女子結婚的,沒有一個被管仲放在心上,除了莫奇芳,張山峰竟是自己最親的人。然而,此刻自己的親人遭受磨難,自己卻絲毫沒有辦法,這種無力感,簡直比萬千把刀刃插在自己身上還要痛苦難受。


    “呃啊!!放開張山峰!!”管仲突然大叫一聲,身體之上有著紅色靈氣繚繞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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