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強弟子失蹤，仙劍大會被迫暫停，短短半日，已傳遍天山派上下。天空淒冷如霜，陰雲密布，四下弟子都處於警惕的狀態，山門守衛森嚴，夜塵帶著人不停地巡察，生怕錯過一絲一毫。
“師兄，休息一會兒吧。”
自打那日起，妙晴一直跟在夜塵的身邊，幫著他處理各種事務，柳千鶴和莊嫻靜看在眼裏，兩個小輩都是他們疼愛的弟子，如今能走到一起，也算是仙門的一樁喜事。
“我不累。”緊繃的神情終於多了一分溫柔，夜塵道，“事關重大，在沒有找迴失蹤的弟子之前，絲毫不得鬆懈。”
他永遠都是這樣，把師父交代的事情放在第一位，作為大師兄，他肩負的責任比其他任何人都要多。這也是為什麽她喜歡了他那麽多年的原因。
妙晴朝身後的兩個玄陰穀的女弟子交代了幾句，才轉身：“那我陪師兄一起。”
“好。”夜塵沒有拒絕。
*
直至入夜，幾位掌門依舊在大殿上商討對策。但由於不知對方的來曆，眾人皆陷入了沉默之中。
等了一天，莫玉成早已坐不住了：“我們不能再這麽坐以待斃下去，無論生死，我都要去把岩兒找迴來！”
“莫掌門。”柳千鶴厲聲道，“你我如今尚不知他們去了哪裏，莫掌門要去何處找？”
“既是魔界所為，自當先去魔界！”
“你我聯手都未必是它們的對手，莫掌門獨自前往豈不是去送死！”
莊嫻靜也勸道：“是啊，柳掌門說的沒錯，莫掌門切莫衝動行事。”
“修羅之力遠非我們能預料的。”駱耀文沉聲，“我們還需有個萬全之策。”
莫玉成見眾人都阻止自己，不由氣急：“修羅本是傳言，傳言未必可信，幾位掌門居然懼怕一個無稽之談，讓天下人知道豈非要笑掉大牙！”
說罷，拂袖欲離去。
宏逸忙上前阻攔：“莫掌門請三思！二十年前家師及眾師兄弟慘死魔界，至今屍骨未寒，若家師尚在，也必會阻止莫掌門此行，請莫掌門稍安勿躁。”
在這件事上，沒有人能比宏逸更說得上話，莫玉成重重地歎了一聲，隻得作罷。
又過了一會兒，終於有人迴到了天山，這人不是別人，正是那夜匆匆離開的白玉，他的手上還抱著一個昏迷的弟子。那弟子身上沒有一點傷口，但渾身修為卻被人盡數散去，修仙之人被散去修為，便意味著要重頭再修。
“是虛空堡的師弟。”夜塵確認了他的傷勢，問白玉，“你是在哪裏找到他的？”
“就在山腳下。”
夜塵不再多問，帶著白玉去見柳千鶴等人。
這人雖不是離岩，但也是此次八強的弟子之一，莫玉成見到他這副模樣，自責不已：“都是老夫無能，連自己門下的弟子都保護不了！”
“幸好隻是被廢了修為，隻要命還在，重頭再修便是了。”駱耀文安慰他，又看向白玉，“仙長此番忽然下山，可是有什麽發現？”
白玉道：“我迴了趟南海，若是我猜測不錯，這些事情都與南海的漏洞有關。”
“南海有漏洞？”柳千鶴驚訝，這件事情白玉隻告訴過淩瑄，他們不知道也不足為奇。
白玉點頭：“我懷疑是修羅所為。”
“修羅？又是修羅！”
白玉奇道：“怎麽，你們也知道修羅？”
柳千鶴沉聲道：“宏逸賢侄已經將之前的事情告知我們，再加上蘇師弟幾次去魔界打探到的消息，我們已經懷疑這些事情都與修羅有關。”
白玉道：“修羅的傳聞我也隻是聽我娘提起過，此事在仙界也甚少有人知曉，不知它們為何會忽然來到六界。”
“會不會是與魔君有關？”宏逸道，“當日那神秘人說是受了友人所托來取我師父性命，我就一直在猜，那個人是不是魔君。”
莊嫻靜疑惑：“陰若南要動手，為何不自己來，還要找別人？”
駱耀文猜測：“也許是他沒辦法親自動手。”
“那也說不過去，”冷靜下來的莫玉成吩咐弟子將受了傷的弟子帶迴去安置，起身道，“相傳修羅不屬六界中任何一界，魔君又是如何找到他們的？”
白玉忽然開口問：“不知你們可知四十萬年前神族之事？”
“神族？”
看著眾人茫然的神色，白玉解釋道：“盤古初開天地之時，那是天地間靈氣最充足之時，除了神、仙、妖、魔、人、冥界以外，還有許多以吸取天地靈氣而產生的生物，其中便有修羅的存在。與其他六界不同，生長於荒蠻之地的修羅，生性殘暴，戾氣很重，見到異族便殘忍殺害，自尋到通往六界的通道，不斷有修羅到六界為非作歹，由於天生能力非凡，許多天神都不是他們的對手，當時的神君派出幾位神界赫赫有名的神將去斬殺他們，卻都無功而返，神君無法，隻得召集神族上下，欲集全神族之力將混入六界的修羅逼迴荒蠻之地。”
“他們肯迴去？”駱耀文問，這段往事，若不是白玉提起，仙門幾乎無人知曉。
“自然不肯。”白玉搖頭，“修羅與神族同為先天孕育，哪怕神君集了所有神界之力，也僅僅是將他們通往六界的通道堵住。修羅雖被逼迴蠻荒之地，但他們日日夜夜無不想著要重迴六界。更何況經那一戰，神族重創，隻留一個剛出生的神女寄養在仙界。”
“後來呢？”
白玉迴憶母親曾告訴他的故事：“聽聞每隔二十萬年，修羅界與六界之間的封印便會減弱，上一次幸得有神女在，不惜以神之身加固封印，可也因此，神族徹底絕跡。如今算來，正好又是二十萬年之期。”
“你的意思是，如今世上已無人再能阻止他們重返六界？”
仙界向來以神界為尊，對於連神界都無法戰勝的敵人，靠區區仙界又如何能夠與之抵抗？也怪不得魔界之人會與修羅合作，仙魔自古不兩立，魔界不依靠修羅，難道還去求神界幫助嗎？
更何況，這世上早已無神。
“不盡然。”白玉皺眉，“我懷疑，修羅早已混入了六界之中。”
“那他們為何還不動手？”莫玉成問。
沒有人被關了四十萬年還有理智二字可言，照理說，修羅迴六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報複，但如今卻沒聽到半點風吹草動，實屬怪事。
駱耀文道：“應該是有人在背後阻止他們。”
“誰有這樣的能力？”
白玉道：“神界有神君，仙界有天帝，魔界有魔君，修羅自然也有領頭之人。”
柳千鶴凝眉：“可我們始終不知他們的目的是什麽。”
眾人沉默。
*
接下來幾日，每日都有失蹤的弟子被發現，送迴來的時候都和前麵的弟子一樣，沒受什麽傷，卻全無例外被廢去了修為。
白玉帶迴來的虛空堡的弟子早已蘇醒，但當眾人問起發生的事情時，他也是一片茫然，全然不知發生了何事，這讓眾人心中的疑惑更甚。
等到第七日，向聞帶著第七個失蹤的弟子迴山。
看著弟子們一個個的慘狀，柳千鶴心疼之餘，卻又稍稍安心。修為被廢沒關係，隻要人能夠安全迴來就好。
原本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可直到第八日入夜，卻仍未找到憶天的蹤影。
元香急得團團轉：“三師兄，你說他們會不會把天兒……”
“別胡說。”向聞拍拍她的肩安慰，眸底卻是濃重的陰雲，“天兒會沒事的。”
“師叔。”
門外有人敲門，向聞開門一看，是靈字輩的弟子。
那弟子恭敬地作禮：“掌門請兩位師叔去前殿一趟。”
莫非是天兒迴來了？元香二話不說，拔腿就跑，向聞也連忙跟上。
一到前殿，諸位掌門也已經到了。
柳千鶴將手上的字條遞給向聞，向聞看了一眼，指尖泛白。
若想他活著迴去，就拿水若來換。
短短的一行字，卻已將背後之人的目的與條件擺明。
可顏水若是何人？柳千鶴的師妹，上一任天山派掌門清風的弟子，早在柳千鶴與南洛瑤成親當夜便已自盡而亡之人，時隔三十多年，究竟是誰還對她念念不忘？
元香握著字條，喃喃自語：“若是我記得不錯，天雪小的時候誤闖後山禁地，發現顏師叔的魂魄，當時師祖便已將顏師叔的魂魄送入輪迴，此人費盡心思破壞仙劍大會，抓走天兒，難道隻是為了找迴顏師叔？”
憶雪正好也在場，聽到元香提到天雪，心裏一咯噔，輕聲問淩瑄：“元香師叔說的‘顏師叔’是誰？”
淩瑄簡單地跟她解釋了幾句。
憶雪到底也不糊塗，三兩下就把事情的前因後果給串了起來，不由皺眉道：“那個抓走師兄的人到底是誰，他要找的人都已經死了，現在抓走師兄又有什麽用呢。”
是啊，別說他們現在根本不知道顏水若投胎何處，就算知道，她如今也已經是另一個人了，難道他們要拿她去換迴憶天嗎？
柳千鶴問拿來字條的弟子：“送信的人可有說那人是誰？”
那弟子搖頭，答道：“沒有，他隻說兩日後會再來。”
“我知道是誰。”門口，離開去魔界多日的蘇莫天迴來，神色複雜。
聽說這事與水若有關，他已經在門口站了許久，直到柳千鶴問出這個問題，他才走進殿內。
“我知道是誰抓走了天兒。”蘇莫天在柳千鶴麵前站定，又說了一遍。
“師兄，休息一會兒吧。”
自打那日起，妙晴一直跟在夜塵的身邊，幫著他處理各種事務，柳千鶴和莊嫻靜看在眼裏，兩個小輩都是他們疼愛的弟子，如今能走到一起，也算是仙門的一樁喜事。
“我不累。”緊繃的神情終於多了一分溫柔，夜塵道，“事關重大，在沒有找迴失蹤的弟子之前，絲毫不得鬆懈。”
他永遠都是這樣，把師父交代的事情放在第一位，作為大師兄，他肩負的責任比其他任何人都要多。這也是為什麽她喜歡了他那麽多年的原因。
妙晴朝身後的兩個玄陰穀的女弟子交代了幾句，才轉身：“那我陪師兄一起。”
“好。”夜塵沒有拒絕。
*
直至入夜，幾位掌門依舊在大殿上商討對策。但由於不知對方的來曆，眾人皆陷入了沉默之中。
等了一天，莫玉成早已坐不住了：“我們不能再這麽坐以待斃下去，無論生死，我都要去把岩兒找迴來！”
“莫掌門。”柳千鶴厲聲道，“你我如今尚不知他們去了哪裏，莫掌門要去何處找？”
“既是魔界所為，自當先去魔界！”
“你我聯手都未必是它們的對手，莫掌門獨自前往豈不是去送死！”
莊嫻靜也勸道：“是啊，柳掌門說的沒錯，莫掌門切莫衝動行事。”
“修羅之力遠非我們能預料的。”駱耀文沉聲，“我們還需有個萬全之策。”
莫玉成見眾人都阻止自己，不由氣急：“修羅本是傳言，傳言未必可信，幾位掌門居然懼怕一個無稽之談，讓天下人知道豈非要笑掉大牙！”
說罷，拂袖欲離去。
宏逸忙上前阻攔：“莫掌門請三思！二十年前家師及眾師兄弟慘死魔界，至今屍骨未寒，若家師尚在，也必會阻止莫掌門此行，請莫掌門稍安勿躁。”
在這件事上，沒有人能比宏逸更說得上話，莫玉成重重地歎了一聲，隻得作罷。
又過了一會兒，終於有人迴到了天山，這人不是別人，正是那夜匆匆離開的白玉，他的手上還抱著一個昏迷的弟子。那弟子身上沒有一點傷口，但渾身修為卻被人盡數散去，修仙之人被散去修為，便意味著要重頭再修。
“是虛空堡的師弟。”夜塵確認了他的傷勢，問白玉，“你是在哪裏找到他的？”
“就在山腳下。”
夜塵不再多問，帶著白玉去見柳千鶴等人。
這人雖不是離岩，但也是此次八強的弟子之一，莫玉成見到他這副模樣，自責不已：“都是老夫無能，連自己門下的弟子都保護不了！”
“幸好隻是被廢了修為，隻要命還在，重頭再修便是了。”駱耀文安慰他，又看向白玉，“仙長此番忽然下山，可是有什麽發現？”
白玉道：“我迴了趟南海，若是我猜測不錯，這些事情都與南海的漏洞有關。”
“南海有漏洞？”柳千鶴驚訝，這件事情白玉隻告訴過淩瑄，他們不知道也不足為奇。
白玉點頭：“我懷疑是修羅所為。”
“修羅？又是修羅！”
白玉奇道：“怎麽，你們也知道修羅？”
柳千鶴沉聲道：“宏逸賢侄已經將之前的事情告知我們，再加上蘇師弟幾次去魔界打探到的消息，我們已經懷疑這些事情都與修羅有關。”
白玉道：“修羅的傳聞我也隻是聽我娘提起過，此事在仙界也甚少有人知曉，不知它們為何會忽然來到六界。”
“會不會是與魔君有關？”宏逸道，“當日那神秘人說是受了友人所托來取我師父性命，我就一直在猜，那個人是不是魔君。”
莊嫻靜疑惑：“陰若南要動手，為何不自己來，還要找別人？”
駱耀文猜測：“也許是他沒辦法親自動手。”
“那也說不過去，”冷靜下來的莫玉成吩咐弟子將受了傷的弟子帶迴去安置，起身道，“相傳修羅不屬六界中任何一界，魔君又是如何找到他們的？”
白玉忽然開口問：“不知你們可知四十萬年前神族之事？”
“神族？”
看著眾人茫然的神色，白玉解釋道：“盤古初開天地之時，那是天地間靈氣最充足之時，除了神、仙、妖、魔、人、冥界以外，還有許多以吸取天地靈氣而產生的生物，其中便有修羅的存在。與其他六界不同，生長於荒蠻之地的修羅，生性殘暴，戾氣很重，見到異族便殘忍殺害，自尋到通往六界的通道，不斷有修羅到六界為非作歹，由於天生能力非凡，許多天神都不是他們的對手，當時的神君派出幾位神界赫赫有名的神將去斬殺他們，卻都無功而返，神君無法，隻得召集神族上下，欲集全神族之力將混入六界的修羅逼迴荒蠻之地。”
“他們肯迴去？”駱耀文問，這段往事，若不是白玉提起，仙門幾乎無人知曉。
“自然不肯。”白玉搖頭，“修羅與神族同為先天孕育，哪怕神君集了所有神界之力，也僅僅是將他們通往六界的通道堵住。修羅雖被逼迴蠻荒之地，但他們日日夜夜無不想著要重迴六界。更何況經那一戰，神族重創，隻留一個剛出生的神女寄養在仙界。”
“後來呢？”
白玉迴憶母親曾告訴他的故事：“聽聞每隔二十萬年，修羅界與六界之間的封印便會減弱，上一次幸得有神女在，不惜以神之身加固封印，可也因此，神族徹底絕跡。如今算來，正好又是二十萬年之期。”
“你的意思是，如今世上已無人再能阻止他們重返六界？”
仙界向來以神界為尊，對於連神界都無法戰勝的敵人，靠區區仙界又如何能夠與之抵抗？也怪不得魔界之人會與修羅合作，仙魔自古不兩立，魔界不依靠修羅，難道還去求神界幫助嗎？
更何況，這世上早已無神。
“不盡然。”白玉皺眉，“我懷疑，修羅早已混入了六界之中。”
“那他們為何還不動手？”莫玉成問。
沒有人被關了四十萬年還有理智二字可言，照理說，修羅迴六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報複，但如今卻沒聽到半點風吹草動，實屬怪事。
駱耀文道：“應該是有人在背後阻止他們。”
“誰有這樣的能力？”
白玉道：“神界有神君，仙界有天帝，魔界有魔君，修羅自然也有領頭之人。”
柳千鶴凝眉：“可我們始終不知他們的目的是什麽。”
眾人沉默。
*
接下來幾日，每日都有失蹤的弟子被發現，送迴來的時候都和前麵的弟子一樣，沒受什麽傷，卻全無例外被廢去了修為。
白玉帶迴來的虛空堡的弟子早已蘇醒，但當眾人問起發生的事情時，他也是一片茫然，全然不知發生了何事，這讓眾人心中的疑惑更甚。
等到第七日，向聞帶著第七個失蹤的弟子迴山。
看著弟子們一個個的慘狀，柳千鶴心疼之餘，卻又稍稍安心。修為被廢沒關係，隻要人能夠安全迴來就好。
原本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可直到第八日入夜，卻仍未找到憶天的蹤影。
元香急得團團轉：“三師兄，你說他們會不會把天兒……”
“別胡說。”向聞拍拍她的肩安慰，眸底卻是濃重的陰雲，“天兒會沒事的。”
“師叔。”
門外有人敲門，向聞開門一看，是靈字輩的弟子。
那弟子恭敬地作禮：“掌門請兩位師叔去前殿一趟。”
莫非是天兒迴來了？元香二話不說，拔腿就跑，向聞也連忙跟上。
一到前殿，諸位掌門也已經到了。
柳千鶴將手上的字條遞給向聞，向聞看了一眼，指尖泛白。
若想他活著迴去，就拿水若來換。
短短的一行字，卻已將背後之人的目的與條件擺明。
可顏水若是何人？柳千鶴的師妹，上一任天山派掌門清風的弟子，早在柳千鶴與南洛瑤成親當夜便已自盡而亡之人，時隔三十多年，究竟是誰還對她念念不忘？
元香握著字條，喃喃自語：“若是我記得不錯，天雪小的時候誤闖後山禁地，發現顏師叔的魂魄，當時師祖便已將顏師叔的魂魄送入輪迴，此人費盡心思破壞仙劍大會，抓走天兒，難道隻是為了找迴顏師叔？”
憶雪正好也在場，聽到元香提到天雪，心裏一咯噔，輕聲問淩瑄：“元香師叔說的‘顏師叔’是誰？”
淩瑄簡單地跟她解釋了幾句。
憶雪到底也不糊塗，三兩下就把事情的前因後果給串了起來，不由皺眉道：“那個抓走師兄的人到底是誰，他要找的人都已經死了，現在抓走師兄又有什麽用呢。”
是啊，別說他們現在根本不知道顏水若投胎何處，就算知道，她如今也已經是另一個人了，難道他們要拿她去換迴憶天嗎？
柳千鶴問拿來字條的弟子：“送信的人可有說那人是誰？”
那弟子搖頭，答道：“沒有，他隻說兩日後會再來。”
“我知道是誰。”門口，離開去魔界多日的蘇莫天迴來，神色複雜。
聽說這事與水若有關，他已經在門口站了許久，直到柳千鶴問出這個問題，他才走進殿內。
“我知道是誰抓走了天兒。”蘇莫天在柳千鶴麵前站定，又說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