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洗我的鹹豬手時,午南派人把大花臂單獨提去了審訊室。


    他端著水杯過來,遞給我一條新毛巾,笑道:“姐挺會演戲啊?”


    我接著手龍頭含了一口水,咕嘟了兩下吐掉,笑道:“我這不豁出去了嘛!根據醫學心理,人一旦產生嫌惡心理,為了擺脫糾纏,思維放散,有的沒的,啥都說……”那個大花臂讓我惡心完了……


    午南點點頭,甚是佩服,許久揶揄道:“多久沒見過男人了?要不給姐夫打電話,催一下他吧?”


    我給他一杵子,沒好氣地說:“把你閑的!”


    “今天晚上我去陪你!”午南轉身而去,背對著我揮揮手,給我整的陣陣迷糊。


    晚飯時,午南帶迴了熟食和小菜,嬉皮笑臉地說:“我住進來,你跟姐夫說了沒?”


    我一邊改刀熟食,一邊斜著眼睛看了看他,道:“我不敢說,你自己說吧。有警局不住,非住這裏!”


    “你師哥那麽賊,我這不是怕你犯錯誤嗎?看著你點兒!”他弄鬼掉猴地說:“我就看看,你師哥在我眼皮子底下怎麽搗蛋?”


    我抿著嘴笑了,道:“你願意幹啥幹啥,我懶得管你,你可別指望我桌上桌下伺候你,我還不知道誰伺候呢?”


    他爽朗一笑,道:“那我伺候你。”


    我菜刀差點沒切手上,怔怔看著他問:“午南,你啥時候學壞的?”


    他道:“我這話有毛病嗎?哪裏我就學壞了?你倒是說來我聽聽?是你思想不單純!我看是被你師哥帶壞了!”


    我“切”了一聲,不再搭理他。


    飯菜上桌以後,我剛要吃,他道:“再等等!”


    “等誰啊?”我滿腹狐疑。


    他笑而不答,看了看手機。


    很快大門響動傳來,老公的車虎頭虎腦地開了進來。


    午南趕緊笑嗬嗬迎出去,和老公勾肩搭背地走迴客廳。


    “姐夫,我可想死你了。”午南表情誇張道。


    “這不接到你的電話我就來了嘛,想我還是想我做的燉排骨啊?”老公坐定,拿起筷子,掄開腮幫子開吃。


    “淨說大實話!不過我姐今天可厲害了,幫了我一個大忙,審出來一個重大案情!”午南跟老公顯擺道。


    “她還會審案子呢?”老公百思不得其解,一臉的不可置信。


    “審不好,瞎審!”我低著頭,一邊吃一邊說,“你說二條殺母這個事兒和師哥的案子能有關係嗎?畢竟年代久遠,挨不上邊啊?”我疑惑道。


    “但是這個事兒如果讓別有用心的人知道了,可是個大把柄,牛二條肯定得唯命是從。”午南道。


    “你的意思是師哥或者柳及第利用這件事要挾他倆兒犯案?”我抬眼看著午南。


    “不僅這樣,也可以利用這個事兒讓他們互相殘殺,人心險惡我見得多了!”午南喝了口酒,皺了皺眉頭道。


    我禁不住一縮脖子,覺得陣陣寒意襲過心頭,許久道:“他倆兒誰的麵大?畢竟二條勒死的可是柳及第的親媽啊?這玩意兒血濃於水啊!”


    午南眸子閃動道:“柳及第肯定不待見牛二條,他攆二條時還不知道他勒死了老太太,隻是以為他逼死了母親,這差別還是挺大的!”


    “那要不要問問柳及第知不知道這個事兒?”我提示加試探地說。


    “明天問,柳及第從你探視後開始吃東西了,但是身體還是挺虛弱,走路都費勁,我們明天得拿輪椅去接!這個完蛋玩意兒太能作了!”看表情午南厭煩至極。


    “其實也難怪他,畢竟沒出生就被賣了,親生父母不在身邊,內心還是會很空的。


    常言說的好父親是太陽,母親是黃河,如果不是親生的,隔層肚皮差層山,人從骨子裏就沒底氣,你看他驢哄哄的,其實沒啥自信。”我緩緩說道。


    午南點點頭,表示理解。


    “這個事兒,還多虧了那個三醜,我看這個三醜跟我差不多,嘴沒把門的,愛順嘴胡咧咧,牛二條很可能動了殺心,結果被三醜發現,所以兩人一頓火拚……”我尋思了一下,笑道。


    “是啊,他們火拚之前,必須得有個人挑撥離間,故布疑雲,而且這個人需得異常冷靜,心機深沉!”


    我看了一眼他,沒說話。我知道相比柳及第師哥更符合這個標準。


    老公並不明白我和午南在討論什麽,一邊給我夾菜,一邊笑道:“那個三醜幹啥的?怎麽能跟我家小娘子比呢?你可不是嘴沒把門的,該說不該說的心裏老有數了,看上去呆如木雞,實則大智若愚……”


    午南哈哈笑起來,道:“姐夫,你這是誇我姐呢嗎?戴了多大度數的有色眼鏡啊?”


    老公笑道:“唉!你品,你細品,要不我問她師哥的事兒,她哇啦哇啦說一車,感覺沒少坦白,仔細一咂摸,啥有用的沒有!我就想把她師哥逮住,押到你麵前,舞舞紮紮,就是抓不到!”


    話音剛落,廚房突然“砰”的一聲巨響,嚇得他一縮脖子,忙起身去看,掛在牆上的籠屜不知為何掉了下來,摔得稀扁!


    “這家夥兒這麽邪乎嗎?背後說句話都不行?”老公憤然撿起籠屜,扔到了洗碗池子上麵。


    我禁不住開心地笑起來,師哥快成老公的心病了。


    入夜之時,老公摟著我,正摸摸索索,不懷好意時,突然發現了那條手鏈,詫異道:“誰給買的?”


    “午南。”我道。


    “啊?他啥意思?”老公捉住我的手腕反複撥弄著。


    “竊聽器!24小時不準離身。”我苦笑了一下。


    “啊?”老公忙不迭地要拽下來,我趕緊護住,道:“不能摘!午南不讓!”


    “那,那……”給老公一時整無語了。道:“他在東屋呢?還有必要戴著嗎?”


    “有必要,監聽的是他手下,又不是他!”我傻乎乎地堅持著,午南的話我必須得聽,可不能惹他生氣了。


    “行,不摘是不?”老公一翻身將我壓在下麵,我死死咬著嘴唇,無論他怎麽折騰,就是一聲不吭,憋的渾身是汗,陣陣眩暈。


    老公突然壞笑起來,道:“靜音模式啊?”


    正淘氣著,敲門聲響起來,老公嚇得“媽呀”一聲,道:“媽的,啥人不得整廢了!”


    午南在門外邪惡地喊道:“我剛才忘了告訴你們了,監聽關兩小時!”


    這給我倆口子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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