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盞看都沒看老公,冷冷地推開菜刀道:“拿一邊去!我有正事!”然後大咧咧地進了屋。


    我趕緊從和老公撒嬌賣萌的狀態中轉換出來,一臉正氣,正襟危坐,怒斥道:“你怎麽還敢來找我?”我太納悶了,這人腦袋讓驢踢了嗎?


    “我為什麽不敢?是你給我一頓踹,我又沒把你怎麽樣?”他大言不慚地說。


    “你有病吧?”老公終於翻臉了,剛往前一湊,石盞退後兩步,道:“我怎麽有病了?”


    “你怎麽沒病?先不說大家都有家有業的,咱就說滿大街年輕漂亮,嫩得出水的小姑娘你不找,成天盯著我一個老太太幹什麽?”我怒不可遏的質問他,我真是理解不了。


    “大五歲就成老太太了?他比你大幾歲?”石盞一指老公。


    老公一梗脖子:“不到十歲!咋的?”


    “十歲你們都不覺得有問題,五歲就接受不了了?不過是上差下差的問題,到底誰有病?”他也急赤白臉的質問我們。


    把我們兩口子都問住了。


    許久我一拍茶幾,道:“沒興趣跟你耍嘴皮子,到底幹啥來了?”


    “這本日記,你幫我看完了嗎?”他一屁股坐在我對麵,把日記“啪”一聲,扔在茶幾上。


    “看了一部分,沒看完。”後期勸退他,把日記還了迴去,也就沒機會看了。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還是社會人呢,你這也不講究啊?”他埋怨地看了我一眼,臉上都是嘲諷。


    我愣愣地看著他,被我踢了以後,他好像變成另外一個人,以前在我麵前又呆傻,又蠢憨,如今眼神冷厲,咄咄逼人!


    踢開竅了?


    “我老婆欠你的?憑什麽幫你看這破玩意兒?”老公怒氣衝衝地嗬斥他道。


    “來者都是客,有沒有待客之道?給我沏茶去!我渴了!”石盞轉頭瞪著老公道。


    老公吧嗒吧嗒嘴,眨巴眨巴眼睛,將菜刀拍到茶幾上,道:“沒有茶,隻有這個……”


    石盞瞥了一眼菜刀,轉而說:“讓你看這本日記,是因為日記裏提到了你,可惜你根本沒把我的話當迴事!”他翻開日記,原來裏麵有個書簽,他直接翻到提到我的位置,道:“這迴看吧!”


    “提到了我?我也不認識你嫂子啊?”我趕緊把日記拿起來,隻見上麵寫道:


    “他打我


    我跑出來,


    隻有睡衣和拖鞋


    到處是雪,


    我很冷,


    番番大夫過來了,


    把我領迴家,


    給我喝熱水,


    告訴我報警,


    給我拍了照片,


    我哭了………”


    看到這裏我也愣住了,翻箱倒櫃地迴憶。


    可能是去年,隱約中,確實有這麽一碼子事……大雪天,我看見一個女的穿著睡衣在雪地裏蹣跚,然後蹲在花園的角落裏,瑟瑟發抖,雖然不熟,但是畢竟都住在小區,低頭不見抬頭見的,於是我下樓把她領迴了家。


    我平時很少見到她,也搞不清楚她是誰家的。隻看她全身是傷,估計是家暴。


    我是個古道熱腸的人,很是氣憤,於是替她拍了照片,保存證據,告訴她以後需要,找我來拿……


    我正在搜腸刮肚的迴憶中,石盞輕輕咳嗽了一聲,道:“照片呢?”


    我趕緊拿出手機,一頓翻,沒有!可能時間太長,被我刪除了?


    老公一直在旁邊聽著,提醒我道:“去年的手機不是摔壞了嗎?”


    我恍然大悟,迴到臥室,從抽屜裏找到了那個破手機,遞給石盞道:“送你了,自己去修複吧。”


    “送我了?手機裏沒秘密啊?不怕我看見啥?”他將手機揣了起來,斜著眼睛問我。


    “沒有,隨便看!”我一揮手。


    他皺著眉頭說:“很奇怪!”


    “什麽很奇怪?”我問道。


    “按照日記上的日期,我嫂子被打的那天,我哥應該在外地呢。他那段時間在我那兒。”


    “啊?”我吃了一驚,“那誰打的她?”


    “我就是來問你這事兒的,你當時沒問嗎?”他抬眼看著我。


    “沒有啊,我以為是家暴!”我脫口而出。


    他滿臉地同情看著我,道:“先入為主,自以為是,這話用你身上一點不浪費!”


    我剛想反唇相譏,他突然站起身,道:“我先走了,日記接著看,看完通知我,裏麵還有你!”一副命令的口吻。


    他洋洋灑灑地走了之後,我和老公麵麵相覷,許久老公說:“你看出來沒有,這小子有病?”


    我煞有介事的點頭附和,道:“嗯嗯!我看著也不太正常!”


    之後,老公坐在沙發上,我又像沒了骨頭一樣,栽進他的懷裏。


    他突然把我扶正,道:“我必須跟你談談。”


    “談啥啊?”我笑嘻嘻地看著他。


    “以前你也總走神兒,我都不搭理你,你知道為啥不?”


    “不知道。”我一邊翻看日記,一邊迴道。


    “因為那些人都是我的盜版,跟我差不多。”


    “啊?”我放下日記,詫異地看著他。


    “啊啥呀?都是老油條,和我有什麽區別?就是孫悟空和猴兒的關係!”


    我低頭尋思了一下,好像還真是。


    禁不住也笑了,道:“嗯嗯,有點意思。老公你真有智慧!原來我反反複複喜歡的都是同一類人!”


    “但是這迴不行!”他突然嚴厲看著我。


    “為什麽?”我嘿嘿傻笑著問。


    “別跟我嬉皮笑臉的,這個石盞帶著一種毀滅的氣質,會毀了你,毀了咱們這個家!出問題,我就揍死你,勿謂言之不預!”給我嚇得一哆嗦。


    愣了幾秒鍾,我趕緊重新撲到他懷裏,又親又摟,哄了半天,他才轉憂為喜,道:“就這一招啊?都使半輩子!”


    “這招好使。”我幽幽地看著他,逗他道:“老公,你不咋講理,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我怎麽不講理了?”他奇怪地看著我。


    “你和朱梅那次,又失身又破相的,是不是玩的挺開心?我是不是沒和你計較?你就給我個機會唄,我也找個年輕的……我……”


    話還沒說完,他突然翻臉,將我按倒在沙發上,“劈裏啪啦”這頓揍,給我打的鬼哭狼嚎,屁股都打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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