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他踢死了?你踢哪兒了?”老公麵色大變,盯著我問,差點沒嚇趴下!


    我也懵了,我就是,我就是,隨便踢幾腳……


    “除了踢他,用鑰匙劃傷了他的臉,你還幹啥了?”午南一字一句地問道。


    我哭咧咧地說:“還罵他了!”


    午南一皺眉頭,“還有呢?”


    “沒有了。我走的時候,他還好好的,坐在陽台那裏……”我開始掉眼淚,反複迴憶,我這是驢蹄子嗎?怎麽這麽大威力!


    午南道:“帶走,讓她指認一下現場!”


    我腿發軟,走不了路。


    午南上來,和另外一個警員架起我就走。


    老公也暈菜了,跟在後麵,大唿小叫道:“啊呀呀,你們輕點,別傷著我老婆!”


    剛到石盞家門口,就看見石盞趴在客廳地當中,身上穿著那件白色浴袍,滿地都是血跡。


    屋子裏到處都是搏鬥的痕跡,茶幾碎裂,桌翻凳倒,一片狼藉。


    我一邊抹眼淚,一邊看著。


    這環境和我離開時有很大不同。肯定有人在我之後來過,殺了石盞,我是被人栽贓陷害了嗎?


    有法醫出出進進,各個跟木頭人一樣,毫無表情,問啥也不吱聲。


    許久我大喊道:“那不是石盞!”


    午南驚訝地看著我。


    法醫過去將屍體翻了一下,隻見血肉模糊,根本看不清眉目。


    午南道:“都這樣了,他親媽可能都分辨不出來,你怎麽知道他不是石盞?”


    “我剛才踹人時,在他的浴袍上留下了很多腳印,這件浴袍上一個腳印沒有,他要是我弄死的,臨死前還給自己換件浴袍啊?”我頓時心裏有了底,如果他不是石盞,那和我就沒關係了。


    午南一咧嘴,“媽的!”迴頭對手下,道:“有石盞號碼沒?趕緊打一下電話!”


    說話間就撥了過去,鈴聲在樓下響起,一個人“咯噔咯噔”上了樓,一邊接電話,一邊驚問道:“你們這是幹啥呢?”


    我們迴頭一看,石盞站在我們身後,臉上有一條明顯的劃痕,他舉著電話,愣眉愣眼地看著我們。


    老公一見,衝上去,給了他一個熱烈無比的擁抱,道:“你小子沒死啊!太好了!沒死就行!”簡直是喜極而泣。


    石盞錯愕不已,瞪著眼睛,看著老公……他可能以為他瘋了……


    就現在的情形看,雖然石盞沒事,也還是挺亂套的。


    午南打開了我的手銬,道:“讓你成天以身犯險。我一開始就知道沒你啥事,故意嚇唬你的,教訓一下,省得以後再亂來!就我教你那幾招,踢不死人!”


    “有這麽教育人的嗎?”我衝著午南大喊大叫道:“你快把我嚇尿了,你知道不?”


    午南忍住沒樂,把臉轉向旁邊,道:“也不賴我,這都是例行公事。有鄰居報案說發現石盞死了,還說看見你來過,和石盞發生了激烈爭吵。我不找你找誰?”


    石盞低著頭,小聲道:“激烈爭吵?不怎麽激烈,都是她在罵我,打我,踢我,我都沒怎麽吱聲……”


    老公轉頭看著我,道:“你挺虎啊!”,我連忙低下頭。


    我們被統一帶迴局裏,問話。


    到這時,我才知道,鄰居經過,發現房門大開,屋裏有個人,趴在地上死去了,血肉模糊,麵目全非,以為是石盞,於是報了案。


    而據石盞說,在我去後,小銀打來電話,說是到了批年貨,讓他去超市看看,於是他換了衣服,浴袍扔在沙發上,心慌意亂的走了,可能忘了鎖門。


    至於死在他家的人是誰?怎麽死的?他一概不知。


    這又是一場迷案。


    從警局出來,石盞走到我跟前,低著頭道:“對不起,番番!”


    我立刻怒了,嗬斥道:“你怎麽稱唿我呢?沒大沒小的!”


    “那我應該怎麽稱唿?你不是不讓我叫老師了嗎?”他也惱了,瞪了我一眼,轉身走了。


    老公在旁邊抱著膀子,撇著嘴,指指點點道:“這小子,脾氣不咋好!有點像我兒子!”


    我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有這麽大的兒子,用大棚扣,都來不及。


    迴到家,我覺得渾身刺痛,難受極了,洗了澡,還是不舒服。


    老公一邊給我按摩,一邊歎氣道:“這一天,驚心動魄的,你是讓午南嚇的,這迴咱乖乖的,再也別惹禍了……”


    “我從來都沒想闖禍的,啥事都是正常處理,我也不知道咋迴事,弄來弄去,弄得一團糟……”我開始掉眼淚,哭得稀裏嘩啦的。


    老公把我抱起來,摟在懷裏,道:“行了,別哭了,你聽我跟你說……”


    他開始數落我的種種罪行,從結婚到現在,我都闖了什麽禍,大禍十起八起,小禍不計其數……


    以及以後要怎麽注意。


    我不停地賠禮道歉,保證以後再也不亂來了,規規矩矩的。


    到晚飯時,為了打進步,我說道:“老公,今天我做飯,你休息,等吃現成的就行。”


    老公想了想,道:“給你個機會,我從朋友那拿的大棚野菜,你把野菜切了,打個水炒,然後我去炒。這頓飯就算你做的。”


    我樂滋滋地去了。


    馬上燒上水,切菜,這活太簡單了,我絕對能幹。


    正這時電沒了。


    我拎著菜刀,走到門口電閘箱那查看,原來有一個小電閘掉了下來,趕緊搬個小板凳,站上去,用手一推!可能是忘了把手擦幹,一個大火球突然產生,“砰”的一聲,將我從凳子上掀翻下來,摔得“吭哧”一聲。


    要命的是,手裏的菜刀撇了出去,飛進了客廳,奔老公就去了!老公慘叫一聲,從沙發上蹦起來,撒腿就跑!


    我這邊躺在地上起不來,狼哭鬼嚎!


    菜刀那邊砍在沙發上,被卡住了。


    老公拔下菜刀,拎在手裏,來到我跟前,心有餘悸地問:“你拿菜刀砍電閘了?”


    “沒有啊!可能是我手上有水!菜刀是甩出去的!”我摔得不輕,還在哼唧。


    他把我拽起來,看我有沒有事,然後訓斥道:“合電閘拎著菜刀幹什麽?剛說完不闖禍,好家夥,屁大會兒功夫,差點要我命!


    闖禍在兜裏揣著,隨手就掏咋的?


    八戒!可真是跟你過日子,就跟西天取經一樣,九九八十一難,一路火光帶閃電啊!”


    正鬧著,敲門聲不緩不急的響起來,老公拎著菜刀,打開了門,石盞站在門口,道:“我找番番。”


    老公舉起菜刀,對著他的腦門子,狠狠地說:“你還沒完了,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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