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文來上班時,明顯心不在焉,起針時,居然忘了兩根,裹在了患者衣服裏。這可惹了大禍,患者不依不饒地討要說法,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總算給壓服下去了。


    “你今天怎麽這麽粗心?”我有點不樂意了,埋怨地看著她。


    “老師,我一直沒跟你說,邸哥被警察抓走了,現在還沒迴來呢,都快兩天了,我整夜睡不著,擔心死了!”她突然眼淚汪汪的說。


    “啊?”我有點意料之外,其實卻在意料之中,即使我已經給他做了不在場證明,他也很難逃脫幹係!


    於是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他老是自作聰明,在作死的邊緣瘋狂試探,這也是早晚的事兒,你也要心裏有數啊!”


    她突然低下頭,簌簌掉眼淚。


    這個傻孩子看起來是徹底愛上邸一封了。


    沒辦法,我隻好違心地安慰她幾句道:“你也別擔心,也許沒什麽事兒呢……”


    她點點頭道:“他一定沒事兒!他是好人!”


    我一咧嘴,好人?壞人?這麽界定邸一封可是太草率了,他這人可不是一句好壞就能定性的。


    “你要是太擔心,這兩天就不要來醫院了。”我是怕她丟三落四的給我惹禍,醫療糾紛是最令人頭疼的。


    她搖搖頭道:“我在家更待不住,你讓我來吧,我肯定注意,不會再出錯了。”她信誓旦旦地保證道。


    我拗不過她,隻好點點頭。


    晚上下班時,我和文文換了衣服,一搭一擱的往外走。


    突然一輛車停在門口,邸一封笑吟吟地下了車,文文開始一愣,瞬間就撲了上去,喊道:“邸哥,你出來了,擔心死我了!”


    邸哥緊緊抱著她,笑道:“擔心啥?小傻瓜,我啥也沒幹,到時間了,可就得把我放了,不過那裏的飯可真難吃!”


    “那咱們去吃海鮮!”文文拉著他就走。


    他笑著說:“等等,我和你番番老師說幾句話,說完咱倆兒就去!”


    我連連擺手加後退道:“你可別和我說啥話了,我再也不摻和你的事兒了!”


    “怎麽了?做了虧心事的樣子?”他笑吟吟話裏有話地問,隨後道:“我得感謝你給我作證啊,那天晚上要不是咱倆兒在一起了,還真不好說能不能過了這關的。”


    “午南利用我給你傳話,讓你以為水仙還活著,設陷阱誘捕你的,你不明白沒?”我一個字沒留,全禿嚕了出來。


    他拍著手樂道:“我說呢,午南探長死活咬定人是我派去的,原來問題出在你這裏!”


    “不是你派的嗎?”我歪著腦袋,盯著他問。


    “是我派的我還能出來嗎?真不是我!”他委屈巴巴地說。


    我吧嗒了兩下嘴,許久道:“人在河邊走,遲早會濕鞋,你到底明不明白?你那兩個兄弟已經陷進去了,他們能抗一時,能扛一世嗎?早晚會把你賣了的!”


    他哈哈大笑起來道:“沒啥可賣的,我也不值錢。”


    我惡狠狠地看著他道:“別嬉皮笑臉的,帶著不值錢的樣子!想起你請我吃魚原來是想利用我,我就來氣。”


    “幹啥啊?惡狠狠的,像個小狼狗一樣?”他突然走了過來,一副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的表情。


    我連忙後退道:“這次不管是不是你派人幹的,反正以後你的事兒我可不摻和了!”然後扭身撒腿就跑!


    沒那金剛鑽可攬不了這瓷器活兒!我還是躲得遠遠的吧。


    你順我者昌,逆我者亡,我是順我者昌,逆我者繞著走!


    從那以後,終於消停了一段時間,邸一封好像從我的視線裏消失了。


    一天下班,我從運通賓館經過時,發現門口支起了大吊車,掛著通天的爆竹,還有兩隻充氣的大象,總有二層樓那麽高!周圍擺滿了了花籃和麥穗!鑼鼓喧天,鞭炮齊鳴!人來人往,好不熱鬧!


    這幹啥呢?


    運通賓館的老板史鴻飛不是抓進去了嗎,還這麽大張旗鼓過元旦呢?這手下人得多不長心?


    我正疑惑的在街對麵看熱鬧時,突然在人群中發現了邸一封的高大身影兒,正和幾個西裝革履的人在談笑風生……


    不自覺地走了過去,喊了聲:“邸哥!”


    邸一封看見我,立刻笑逐顏開,向我招手道:“番番,快過來!”


    “這是鬧什麽呢?史鴻飛不是在裏麵呢嗎?”我不解的問。


    他顛了顛腳跟道:“換老板了。”


    “換誰了?”我笨笨地問,問完一捂嘴,恍然大悟地看著他。


    他笑嗬嗬地說:“你猜對了,現在老板是我!”


    “你惦記這裏很久了吧?”我斜著眼睛看著他。


    他微笑著點點頭,我歎了口氣。又讓他惦記到手了。這期間還不知道多少貓膩呢。


    “那恭喜邸哥!”我皮笑肉不笑地祝賀他,就想轉身離開了。


    “進去看看吧,裏麵可熱鬧了,還有好吃的!”他摟著我的肩膀往裏麵就走。


    到門口,讓禮儀小姐接我進去,我看他又去招唿別人的空當兒,轉身溜了,這熱鬧我實在不愛看,鬧得慌。


    迴家時,老公剛做好飯,問:“沒人邀請你吃大餐啊?邸一封接手運通賓館,今天開業!”


    “知道,邀請我幹啥?我也沒啥用,沒權沒勢的,幫不上他啥忙!”


    “那倒是。他邀請的都是各界名流,縣裏領導,邀請你確實沒啥用。我可聽人說,史鴻飛進去之後,他弟弟史鴻達接手了賓館,這家夥嗜賭如命,不知道怎麽就被邸一封盯住了,兩人對賭,史鴻達應該是著了邸一封的道,把賓館輸掉了……”老公一邊給我盛飯,一邊給我講。


    “和邸一封對賭?那完!”我一邊吃一邊道。


    “怎麽呢?邸一封很會賭嗎?我沒看出來他是個賭徒啊?”老公很疑惑。


    “他不是會賭,他有過目不忘的本事,還博聞強記,一般的撲克麻將到他手裏過一遍,就全記住了,跟他賭不是找死嗎?”我笑著說。


    “他那麽厲害嗎?那他每次和我們玩麻將怎麽都不贏?”老公更疑惑了。


    “跟你們玩,他耍那個心眼子幹啥?不夠費勁的,他是個精於算計的人,能放二踢腳時,絕不放呲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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