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牛輔帶著胡赤兒並三四親兵一路南逃,趕到江邊,天色已晚。..


    胡赤兒道:“主公,眼下已出六十多裏,無人追擊也,江上無泊夫,難渡之,不若就此歇息一晚,待得明日清晨再去不遲。”


    牛輔心想也是這道理,便答應下來。叫幾親兵收拾柴棍引火取暖,奔逃一天,牛輔便靠著大樹歇息,不一會兒便沉沉睡去。


    坐在篝火邊兒的胡赤兒起身,走近牛輔身邊,叫道:“主公?主公?”


    牛輔睡的沉,並未聽見。


    胡赤兒嗬嗬一笑,迴到篝火處,與幾隨從商議著什麽,那幾隨從先是一愣,隨後嘴角揚起狂喜,紛紛點頭。


    商議已定,胡赤兒起身,複又走至牛輔身前,呲啷一聲拔出腰間鬼頭大刀,當頭砍下,可憐牛輔於睡夢之中,便斷頭而死。


    其餘幾個牛輔親隨見胡赤兒殺了主子,神情之中多有驚慌,胡赤兒一腳踢開牛輔頭顱,蹲下身子取下掛在牛輔胸前的包裹,將其打開,其中滿是金珠,腰眼無比。


    幾個親隨見了金珠,麵上的驚慌瞬間被貪婪所替代,胡赤兒笑道:“牛輔此人武勇無謀,便是十個牛輔也比不過呂布,不若我等就此歸從溫候,日後榮華富貴,豈不痛快?”


    幾個親隨盡皆答應。


    胡赤兒大喜,從包裹中取出十顆金珠,分別交給幾人,道:“此乃諸君應得也。”


    其中一人不滿道:“事前說好,五人平分,方才我見包裹之中金珠諸多,豈止十數顆耶?”


    胡赤兒哈哈大笑,揮手一刀就將那人當場劈死,隨後陰笑道:“敢與我討價還價耶?”說著,胡赤兒環視剩餘幾人,又道:“如若大家一起動手,殺死牛輔,自當平分,然卻是我動手,爾等袖手旁觀,坐享其成,吾念及情義,便分爾等,仍不心滿耶?”


    剩餘幾人恐胡赤兒再下殺手,急忙拱手謝恩,讚同胡赤兒之言。


    這下,胡赤兒方才將包裹重新包好,令扯下牛輔外衣,將地上頭顱裹住,二者一柄裹在胸口,往河邊而去。一親隨問道:“將軍,不是說晚上無船?我等何不在此歇息一晚?”


    胡赤兒看看那士卒,拍了拍其肩膀,笑笑並未多言,至此,眾人方才明白,胡赤兒所說無船之言,隻為誆騙牛輔也,心下大驚,越加忌憚。


    胡赤兒帶著隨行者三四人,登上船隻連夜去投呂布。


    且說胡赤兒藏好金珠,與隨行者三四人拎牛輔頭顱來見呂布,呂布詢問情由。


    胡赤兒早有說辭,剛一張嘴,其身側一隨行者大聲道:“胡赤兒謀殺牛輔,奪其金寶!”


    呂布聽之,見胡赤兒震驚神情,心裏已然明明白白,大怒,下令將胡赤兒斬殺。


    正所謂一命換一命,不外如斯。


    且說呂布殺了胡赤兒之後,便引軍前進,正迎李榷軍馬。


    呂布驍勇,不等李榷列陣,便是挺戟躍馬,揮軍直直衝來!李榷大軍慌亂,因精銳飛雄軍在正中1之處,為己兵所礙,勿能衝前,加之前軍被呂布衝擊的混亂無比,李榷抵擋不住,隻得退走五十裏,見山下寨,忙叫郭汜、張濟、樊稠共議。


    李榷站於高座之側,環視眾人道:“想那呂布雖勇,然而無謀,不足為慮。眼下我軍守住穀口,每日誘他廝殺,可疲憊迷惑之。另請郭將軍引兵抄擊其後方小路,效仿古人彭越繞楚之法,鳴金進兵,擂鼓收兵。張機、樊稠二位將軍可兵分兩路,直取長安!屆時呂布單將雖勇,卻無三頭六臂,收尾不能應,必然大敗!”


    張濟幾人皆稱李榷此計甚妙,當即依計而行。


    呂布見李榷傍山下寨,便引兵至山下叫戰。


    本以為李榷畏懼,不敢出戰,誰知那李榷很是痛快的衝出寨來,一番廝殺,李榷便引兵撤往山上。呂布引兵追之,山上矢石如雨,呂布氣的踢腿大叫,也充不上去,隻得退迴。


    尚未到山腳,忽有士卒來報郭汜引兵於陣後衝殺,呂布慌忙引兵迴戰。


    卻聽鼓聲大震,郭汜已經領著兵馬退去,呂布心裏唿出一口起來,方要收兵,山上金鑼大響,李榷複又引兵殺來。


    呂布尚未來不及列陣應敵,背後郭汜又引兵殺到,呂布大怒,隻得先取郭汜,暫且收兵。待得呂布從末尾趕到陣前,郭汜又是引兵歸去,氣的呂布怒氣填胸,鬱悶無比。


    一連如此幾日,想戰不得,欲停不得,夾於中間,身為惱怒。正鬱悶之間,忽有長安飛馬來報:“張濟、樊稠二將領兩路兵馬,進犯長安,司徒請溫候速速揮兵救援。”


    呂布大驚,急忙領軍要走,郭汜、李榷二人率兵殺來,呂布牽掛長安,無心應戰,隻顧迴走,徒徒折損諸多兵馬。


    待得呂布引兵趕到長安城外,張濟、樊稠兵馬如雨雲聚集,圍住城池,呂布帶兵衝殺一陣,殺之不進,戰局不利,呂布隻得暫且引兵退去,於城外思慮對策。..


    李榷、郭汜二將趕到,分東西兩側劄寨,對呂布大帳虎視眈眈。


    呂布閉門不出,堅守營寨,心情無比鬱悶,多有責備士卒,兩日後,軍中毀侮之言頓起,聲稱呂布性情殘暴,陰戾怪性,擅殺士卒,留言一傳開,營中士卒多有叛逃者,呂布越加心憂。


    且說呂布被李榷、郭汜二路兵馬看著,那王允也仗著長安城之高堅,死死抵擋,多日下來,張濟、樊稠二人未得半分便宜,也甚苦惱。


    數日之後,城內董卓餘黨李蒙、王方在城中商議,自己二人曾是董卓麾下,加之董卓待己不薄,當為董公複仇才是。


    商議既定,二人便決定開城迎接西涼大軍,二將當夜統兵三千多人,衝到城門,殺了城門口校尉,自開城門,樊稠、張濟早得李蒙、王方消息,當即引兵而來,四路兵馬盡皆殺入城中,呂布見城門告破,便去救援,一番廝殺,殺之不進。眼見敵軍勢大,呂布隻能引數百騎兵往青瑣門而去,大唿王允:“眼下形勢危急也,請司徒大人上馬,同出關去,再決良策。”


    城頭之上,王允道:“若社稷之靈,得安國家,實乃吾之心願矣。今日城破,吾當奉身以死!臨國難而苟活,吾不為也!請奉先代我謝關東諸公,以國家為念!令叫與趙信言,殺伯喈,吾之錯矣,而今,吾赴九泉請罪矣。”


    呂布再三相勸,王允隻是不從。不一會兒,長安城各處城門火焰滔天,呂布知曉事急,再遲恐脫身不得,隻得舍棄家中老小,引數百騎兵飛奔出關,直奔汝南,投歸袁術而去。


    李榷、郭汜引大軍衝入長安城,縱兵劫掠戮淫,城內一片哀嚎,百姓如處火油之中矣。


    太常卿種拂、太傅魯馗、大鴻臚周煥、城門校尉崔烈、越騎校尉王欣皆死於亂陣之中。李榷統兵兵馬直奔皇帝內廷,漢獻帝身側閹宦慌忙請帝上宣平門止住兵亂。


    漢獻帝從之,與王允並一眾朝中大臣同去。


    上了城頭,李榷見了漢獻帝,連叫麾下士卒不得放肆,齊聲行禮,唿喊:“萬歲。”


    漢獻帝單手搭在城頭垛口,道:“卿等未得召而入京,意欲何為?”


    李榷、郭汜仰麵拱手奏道:“董太師乃陛下社稷之臣,無端被王允那廝謀殺,臣等是來報仇,非敢造反。但見王允之命,臣等便去。”


    站在漢獻帝身邊的王允,聽聞此言,先是哈哈大笑,隨後湊前一步,拱手輕奏道:“臣本為社稷計議之,不想今日至此,陛下不可惜臣,而誤國家也。臣請下城見那二賊。”


    漢獻帝支吾不言,徘徊不忍,久久無話。


    王允也不等漢獻帝說話,上前一步,在垛口處露出一頭,大喊道:‘王允在此!’


    李榷、郭汜見了王允,當即拔劍罵道:“董太師何罪之有,汝卻殺之?”


    王允似聽了極度可笑之言,仰麵大笑許久,方才指郭汜、李榷道:“董賊之罪,罄竹難書,彌天蓋地,非汝為聾,不聞也!受殺之日,長安居民,皆如慶生矣,爾等卻於此問我,故作癡傻之人也?”


    李榷恨聲道:“太師有罪,吾等何罪?大赦天下,卻獨不赦吾耶?”


    王允跳腳大罵:“逆賊何必多言!吾王允殺賊,是為效大義大忠,今日,吾不過一死耳!”說罷,王允雙手攀住垛口,從上一躍而下,跌下城頭,瞪目而死。


    且說王允懷有智謀,用一美人計,徒手滅董卓,心有大義,眉鎖廟堂,對大漢素來忠誠。隻因殺了伯喈(蔡邕字),讓世人對其多有怨言,更指責其為第二董卓。殺了蔡邕之後,王允方才醒悟過來,也才有那對呂布相叮囑之言。


    李榷、郭汜等人見王允似,甚不罷休,遣兵將王允宗族老幼盡數屠殺之,無一人幸免!百姓們得知王允城頭慷慨赴義,無不流淚。


    且說殺了王允,李榷心中又聲一想法,心道:“既到城下,何不趁此殺了天子而謀大事,更待何時耶?”


    故而,大手一揮,下令攻城。


    內廷城門可許多的多,隻是富麗堂皇,並無堅固之處,不消半個時辰之時,李榷便揮劍帶頭殺入城中。


    漢獻帝見李榷毀約攻城,大驚,身子發軟,在左右老臣的攙扶之下,方可下樓往城中逃命而去。沒有一炷香的時間,李榷麾下兵馬便活捉了漢獻帝,壓縛來見李榷。


    樊稠、張濟聽聞李榷要殺皇帝,大驚,忙來族。


    張濟道:“不可!今日若殺之,他日便是諸侯入關,討伐吾等。不若先奉之位主,賺諸侯入關,先去其羽翼威脅,然後殺之,天下可圖也。”


    李榷、郭汜二人聽之言,恍然若悟,便按住兵器,不殺先帝。


    漢獻帝皺眉道:“既然不殺,爾等何不退兵去也?”


    李榷眯眼,眸中殺意再閃,驚的漢獻帝慌忙捂嘴,自知失言。李榷見獻帝如此驚慌之狀,心中不免一陣爽快,能讓天子如此懼怕,可以說,極大的滿足了他的身為男子的虛榮心、事業心。


    “臣等殺賊勤王,未蒙恩賜,故而不敢撤兵也。”李榷嗬嗬笑著道。


    漢獻帝哆哆問道:“卿欲要封何爵?”


    李榷、郭汜、樊稠、張濟四人各寫官銜爵位遞給漢獻帝,所要官品。


    漢獻帝看都不看,便揮手從之。當場封李榷為車騎將軍,遲陽候,領司隸校尉,假節鉞;郭汜為後將軍、美陽侯,假節鉞,同治朝政;樊稠為右將軍,萬年候;張濟為驃騎將軍、平陽侯,領兵屯駐弘農。其餘李蒙、王方等,各領為校尉。


    各人拱手謝恩,領兵出城。又下令尋找董卓屍體,隻得了些許零碎骨頭,李榷下令用香木混著碎骨,刻造形體,大造祭祀之禮,高壘祭壇,用王家祭禮,選一吉日,遷葬於郿塢。


    數千西涼兵馬前來為董卓送行,臨葬之期,忽然天上雷聲貫耳,暴雨雲集,平地之上忽然掀起一大溝壑,十幾個抬槨士卒驚慌,身形不穩,竟是連著棺槨一同跌入裂縫之中。


    棺槨砸在峭壁之上,幾個連翻,蓋木滑落,香木刻成的形體跌落而出,猛然一道藍光狠狠劈在香木之上,如此大雨之天,那香木竟是被劈出一道火花,雨下的越級,那火燒的越旺!


    不知是幻覺還是如何,那香木燒著的味道應理說散出的味道是香味,實則卻是散發著腐屍般的臭味!


    李榷大驚,留下二百士卒留在此地看守董卓遺體,哦,不是遺骨,自引兵而迴,下令待得來日天晴再行下葬。


    卻是不想,隨後幾日,天晴月明,一旦踏上下葬之路,天上便是電閃雷鳴,日複一日,足足來了三日,董卓屍骨改葬不得,皆被雷火消滅。


    天之恨卓,恐怖如斯,死了連個骨頭渣子都沒剩下,便是生前混的風生水起,死後仍留千古罵名……


    且說遷葬不成,李榷心中也驚是老天恨卓,不在強求親往送葬,隻令工匠再用香木為董卓造形體,就於那大地裂縫之中下葬,將香木形體丟入裂縫之中,用以泥土蓋之,尋一民間雕碑大師,為董卓刻碑。


    石碑剛成,天上一道閃電劈來,將那是被劈成了個粉碎,那雕碑大師,慌忙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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