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知道大家都隻是在表麵走過場,但也還是要完成的。飯吃到一半,“少淩現在有女朋友了嗎?”


    秦母一邊問一邊給他夾菜,秦少淩點了點頭。在這個方麵,他倒是認為沒有什麽好隱瞞的。秦母聽到之後,說實在還是挺意外的。


    因為就以她這幾年對秦少淩的默默關注來說,他一直都把工作放在重心。秦母也就是這個時候想要知道秦少淩身邊的人究竟是誰。


    “要是有時間的話,什麽時候可以約出來見一麵。“秦母這次迴國,本意是有朋友向她推薦了幾個不錯的人選。


    秦少淩本來拿著水杯的手忽然間停頓了下,"近來怕是不行,因為她有事情要忙。“秦母知道了無法立即見麵,也就隻好草草了事。


    吃過飯之後,秦少淩開車將秦母送到暫時的住處。將秦母安置好了之後,他按亮手機看時間,然後掉頭就要走出門。


    最後還是在秦母的再三叮囑下,他才答應會經常迴去吃飯。秦母站在門口目送秦少淩的背影,差不多見不到影的時候。


    秦母掏出手機撥通了電話“幫我去調查一下蘇牧的資料然後發給我。”她掛斷了電話之後,便進去收拾行李了。


    而在另外一邊的蘇牧,此刻心裏是萬般的複雜。她打包好了飯迴到病房,蘇母也剛好醒過來。蘇牧喂她吃飯,“要不幹脆放棄好了,反正我這也是老毛病了。”


    蘇母的語氣有些微弱,但是這句話卻是前所未有的重量。蘇牧提高了分貝,“媽,你在亂說什麽?”她的表情很嚴肅。


    這也應該是蘇母第一次見她這個樣子,原本還想說些什麽,這時候卻也隻能沉默了。收拾好了餐具之後,蘇牧坐在蘇母的身邊。


    她輕輕的握住了蘇母的手,“媽,你不能有剛才的那種念頭。我一定會讓你的病好起來的。”蘇牧知道,當她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就意味著她已經做好了決定。


    蘇母的表情並沒有太多波動,她隻是不再去看蘇牧的臉。她的心裏負擔也越來越重,蘇母不想變成蘇牧人生中的絆腳石。


    大概是病房裏的尷尬,讓蘇牧感覺到壓抑。她站起身來,“我出去走走,有事記得給我打電話。”蘇牧把手機放在蘇母的手邊。


    蘇牧一直在猶豫,到底要不要跟蘇母說明情況。可是她好像想象的到,蘇母拒絕的樣子。她一直走到走廊盡頭,她早就有了答案。


    她掏出了手機,就此停留在與秦少淩的對話框麵前。蘇牧知道自己終究是沒勇氣,還是得依靠自己。


    在醫生的辦公室裏麵,蘇牧心事重重的坐在醫生的對麵。她對醫生接下來要說的話,莫名有一種緊張感。


    “上次我給你提的建議,你考慮的怎麽樣了?”雖然知道醫生肯定會說這件事情,但是真正聽到之後,又很難去麵對自己的無力。


    蘇牧頓了頓,沒有說話。醫生仿佛也看的出來蘇牧對這件事情有所顧慮,“我知道你肯定也會對醫療費擔憂。”


    醫生從他的抽屜裏麵掏出了一份文件,看起來是特意搜來的,然後擺放的整整齊齊。醫生遞到蘇牧的麵前,示意她打開來看。


    蘇牧匆匆的瀏覽了一番,裏麵基本上就是目前最新的優惠政策。她看了眼最後的預計花費,依舊是一筆不小的花銷。


    她有些難以啟齒,但好在醫生也沒有為難她,“最後我要提醒你的就是,現在每再拖延一天,病情就會惡化的更加嚴重。”


    醫生說完之後,便起身去巡房了。其實醫生的做法真的讓蘇牧覺得挺感動的,畢竟現在社會對醫患之間關係的各種黑化。


    蘇牧從辦公室裏麵走出來,一邊點開與秦少淩的聊天框。現在比起他們之間的冷戰,蘇母的病能夠快點得到醫治才是更重要的事情。


    可是正當她差點要摁下發送鍵的時候,忽然發現有陌生人站在蘇母的病房外麵。蘇牧剛開始還沒有反應過來,走近一看才發現那個人是在等候她的。


    “請問您是有什麽事嗎?”隻見蘇牧上下打量了一番,那個人著裝得體,但是為什麽迴站在蘇母的病房外呢。


    蘇牧毫無頭緒的盯著秦母看著,“請問您就是蘇牧嗎?”秦母也同樣打量著蘇牧,但是她好似對蘇牧沒有多少好奇。


    蘇牧點點頭,然後秦母便向她招手示意,跟她去另外一個地方。起初的蘇牧是一臉疑惑,“我有事情想要跟你談談。”


    她雖然不清楚原因,但她心底裏又隱約著猜出了眼前這個女人的來曆。秦母帶蘇牧來到了醫院附近的一家咖啡館,然後點好了東西。


    蘇牧剛開始並沒有太在意,她打開手機給護工發了條消息。現在蘇母正處於特殊時期,所以不能讓她一個人的時間太長。


    等到咖啡送上來的時候,秦母才開始了自我介紹。她先是對蘇牧微笑了一下,“很抱歉現在才介紹,我是秦少淩的母親。”


    蘇牧聽到是自己心中所猜測的答案,不由得微微的情緒波動了一下。但是她並沒有當麵表現出來,“您好,我是蘇牧。”


    為了避免尷尬,蘇牧也介紹了下自己。至於秦母是怎麽知道蘇牧的名字,並且能夠找到醫院裏來,這些蘇牧都不想去知道了。


    秦母喝了幾口咖啡,“其實我今天找你,是因為我得知你的母親最近好像身體狀況並不是特別樂觀。”蘇牧想到秦母肯定是已經找人調查過她了。


    她隻是點點頭,也沒有具體跟秦母講述事情的來龍去脈。其實蘇牧從一開始就覺得疑惑,為什麽秦母要調查這些事情。


    “其實我現在也非常能夠理解你的心情,也許你現在會需要我的幫助。”秦母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蘇牧坐在她對麵很平靜。


    這多少有些超乎秦母的預設,她以為蘇牧會有所波動,但是現實卻不是這個樣子的。蘇牧是有想過讓秦少淩幫助自己,但是對於秦母,她是壓根就沒有想過自己能見上一麵。


    不過既然現在秦母把話講到這種份子上,肯定對蘇母的情況掌握的很透徹了。蘇牧拿起麵前的咖啡杯喝了幾口,“所以您的話是什麽意思?”


    畢竟秦母也沒有直接明了的說出口,作為晚輩的蘇牧自然是不敢輕易下結論。秦母忽然間轉變了之前的開門見山的做法,“你和少淩在一起多久了?”而是選擇委婉的問出這個問題。


    “也沒有多長時間。”蘇牧想起現在他們之間不溫不火的關係,這樣還能算是在一起嗎。她按亮又按滅手機屏幕,以此來緩解自己心裏的尷尬。


    秦母在心底裏冷笑了一聲,她一直認為所有女人靠近秦少淩都是因為金錢。現在看到蘇牧這般隨意的態度,想必也證實了這一點。


    她覺得自己也沒有必要再拐彎抹角,“我今天來的目的就是為了告訴你,我可以給錢讓你的母親去國外治病。”秦母說這句話的時候,一時間有種氣勢淩人的感覺。


    蘇牧一早就知道秦少淩家富有,現在她母親需要的治療費。單單憑著她的工資,不但會讓她覺得吃力,而且還未必能夠支撐得了目前的需求。


    秦母來了這麽一轍,蘇牧也不傻,“您有什麽條件就說吧。”俗話說,世界上不可能有免費的午餐。


    也許是蘇牧的這句話反轉的太快。秦母頓了頓,“隻要你願意離開少淩,我就保證幫你付清你母親的治療費。”她覺得現在正是火燒眉毛的時刻,蘇牧不可能不考慮。


    果然從一開始秦母的出現就不簡單,並且來之前就已經在心裏給蘇牧做了一個這樣的人設。蘇牧的心裏有些憤憤不平,“所以在您的眼裏,我就是為了錢才和秦少淩在一起的對嗎?”


    聽到蘇牧這樣子的反問,“現在的女孩子都有嫁入豪門的想法,阿姨也不是要針對你的意思。隻是我覺得你和少淩不太合適。”秦母也能感受到蘇牧略微激動。


    蘇牧已經找不到詞匯去反駁,現在就連愛情這種東西,都是需要父母來幹涉來判斷的。也許他們早就忘記了,相愛本就是兩個人的事情。


    她本來為了蘇母治療的事情就已經很低落,現在被秦母曲解,蘇牧的心情就更加跌入穀底。秦母關心的望著蘇牧,期盼她會答應自己的要求。


    蘇牧猛地給自己灌了半杯咖啡,“阿姨,我很開心你願意幫助我。但是我可以很確切的告訴您,錢您自己留著,我不需要。”然後便站起身來,對著秦母禮貌的鞠了一躬。


    她便頭也不迴的離開了,雙手緊緊的握著拳,走在來來往往的人群裏。


    病房裏麵充斥著藥水的味道,蘇牧坐在沙發上,看著蘇母安穩睡著的樣子。一時間的冷清,總會讓她想起方才發生的一切。


    就在這個時候,她的手機忽然間接收到了一條新的訊息。因為是陌生號碼,蘇牧皺了皺眉,最後還是點開了。


    即便是這個樣子,她還是猜測出來是發信息的人秦母。看來剛才蘇牧決絕的離開,還不能夠讓秦母明白她的意思。這也引發了她自己的思考,到底為什麽選擇和秦少淩在一起。


    如果說是因為彼此的喜歡,這在秦母麵前恐怕是空談。這個社會還是現實的,就像現在這樣門不當戶不對,有什麽資格談喜歡。


    秦母在信息裏麵,附加了一個文件。裏麵全都是她已經通過關係聯係到的醫院的狀況,並且在短信的結尾還特意注明了一切費用由她承擔。


    如若蘇牧真的是不在意和秦少淩的這段關係,她大概早就可以拿著錢帶蘇母去國外。但是她不允許自己變成那種人,蘇牧歎了一口氣。


    她關掉了手機,然後陷入了沉思。


    的確這麽一大筆錢和最好的治療,換做誰都願意接受。蘇牧覺得要離開秦少淩就應該幹淨明了,不應該是拿著錢,不然總感覺是拖泥帶水。


    而在另外一邊的秦母坐在迴家的車上,她盯著沒有迴複的消息框,但是她認為蘇牧肯定會有所考慮的。


    她一邊想著自己勝券在握,一邊還聯係上次給她介紹人的姐妹。


    由於蘇牧不能夠讓公司的工作和自己脫節太久,所以她一大早就找好了護工,然後迴到辦公室,和助理小於核對了一下最近的工作。


    到了休息時間,蘇牧打算去茶水間泡杯茶清醒一下。她在杯子裏麵放好了茶包之後,轉過身就正好對上了秦少淩的注視。


    這樣子的相遇有些猝不及防,蘇牧在下一秒便將臉扭向了另外一邊。秦少淩則一直站在門口,直到蘇牧要走出去的時候,他依舊紋絲不動。


    蘇牧現在這個時候,她自然是沒有心思去想著要怎麽解決他們之間的關係。她一臉冷漠的看著秦少淩,“麻煩您讓一下。”


    她說完之後,便嚐試著側著身子從哪狹小的縫隙裏麵過去。眼看著蘇牧就快要走出去,秦少淩下一秒便拉住了她的手,然後一直拽著她走了一段路。


    蘇牧不太想和秦少淩又過多的肢體接觸,即使她反複掙紮也沒有辦法掙脫。到了電梯口的時候,秦少淩才終於放開了蘇牧的手。


    “你到底想幹什麽,秦少淩!”蘇牧握住已經發紅的手腕,她能夠感受到火辣火辣的感受。


    秦少淩看在眼裏,其實他心裏也難受。他不想讓他們之間的關係繼續僵化下去了,可是很明顯他並沒有找對方式。


    他還沒有來得及迴答,“媽?”秦少淩便看見秦母提著東西走向了他們。蘇牧聽到聲音也抬起頭來,她看向了秦母,看起來秦母並沒有想要告訴秦少淩她們之前已經見過麵的事情。


    不過也好再秦母的出現,讓秦少淩和蘇牧之間的關係暫時得到了緩和。蘇牧掉頭迴到了辦公室裏麵,她努力讓自己平靜不去想剛才發生的事情。


    其實她也能夠從秦少淩的眼神中感受到了無奈,這就好像是現在的事情都隻是蘇牧一個人在僵持。


    秦母去到秦少淩的辦公室裏麵,從包裏麵拿出了她親手做好的飯菜。秦母自始至終也不過是一個母親罷了,她看著秦少淩毫無抵抗的吃著,便心滿意足了。


    秦少淩見秦母並沒有像往常一樣問他方才那個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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