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蘇牧覺得她有必要正式她跟蘇母之間觀念的差別了,“媽,我沒有說你是不為我好,但是你能不能稍稍站在我這邊想一想事情,我才剛解決跟肖勁的離婚官司,怎麽可能現在馬上就興高采烈有閑情地像你所說的那樣去找男朋友?”


    “媽的意思也不是立刻就要你找男朋友還是什麽個意思,傻子也知道你現在是什麽心情,但是就是有阿姨問起你,那媽肯定是樂意去幫你留意留意的,你說是不?”蘇母見蘇牧說話的情緒有些激動,心知也是自己操之過急,這些事情本就急不來,更何況蘇牧剛處理完那些事情,肯定此時心裏還是一團亂的。


    蘇母的態度有所軟化,蘇牧自然也不會再說些什麽,隻能悶悶地應了一聲。


    迴到家後,蘇牧發現最近也許是母親有了心思整頓的原因,家裏給人看起來的感覺好了許多,自從上次薑軍帶了小混混來家裏鬧事把家裏弄得一團糟以後,那些家具物什便被弄得亂七八糟的,而蘇母一來是身體不大好,二來也是實在沒有心思去整頓。這幾天後再過來看,卻發現好像是煥然一新的感覺,但是蘇牧一時間卻又是看不出是哪裏有所不同。


    蘇母讓蘇牧將她剛才買的菜拿進廚房裏去洗,蘇牧脫下外套的時候隨意地問了句:“媽,看來你最近很有心情啊,還將客廳整頓得有模有樣的。”


    誰料蘇母聞言,卻有些驚訝地抬頭看了蘇牧一眼,“你不知道呢?”


    蘇牧有些看不懂蘇母眼神裏的驚訝,不就是隨口問了句嗎,怎麽像是自己很多事情都不知道的樣子?


    蘇母見蘇牧果真是一臉不解,完全不知情的樣子,不由得頓了頓,然後搖了搖頭,“我還以為你老板已經跟你說過了呢,原來你還不知道呢,這些都是他幫忙給照料的啊,我哪有這個本事把舊的破的給變成新的啊,他還問要不要全給我換了什麽實木的,我才不需要呢,便說像以前那樣勉強過得去的就好了。”


    蘇母的這一番話蘇牧倒是聽得雲裏霧裏的,什麽老板,什麽照料?母親不會是想要告訴她,這些都是秦少淩給悄悄幫忙照料的吧?


    雖然蘇牧很是不相信,秦少淩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可是這個念頭一旦產生了,便再難以消失。而且事實也在告訴著她,這一切除了秦少淩,又還有誰呢?母親口中所說的老板,可不就是之前自己出事的時候還幫忙照看過母親的秦少淩嗎?


    “你說的那個老板,就是上次去醫院看過你的那個男人嗎?”還是有些不確定,蘇牧想要從母親的口中求證這件事情。


    蘇母一臉懷疑地看著蘇牧,“那可不,除了他還能夠有誰呢?我還以為是你托他來幫忙的,現在倒是沒想到你竟然也是對這件事情一點也不知道。”


    這下,蘇牧倒是沉默了。


    距離自己上一次來母親家裏不過是短短幾天的時間,那麽秦少淩是什麽時候特地來一趟母親的家裏幫忙打點的呢,他又是出於什麽心理呢,而且還從未跟自己提過這件事情。


    因為現在蘇牧還算是跟秦少淩處於冷戰的狀態,自從那天晚上半夜他喝醉了酒把蘇牧吵醒,說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話以後,他們似乎再也沒有講過話,或者是碰過麵了,明明是在低頭不見抬頭見的同一個屋簷下麵,兩個人卻是巧妙地沒有碰上麵,要說是誰在躲著誰,又哪裏能夠說得清楚呢?


    明明他已經看不爽自己了,為什麽又還要背地裏親自幫忙照料自己的母親呢,蘇牧隻覺得此時的心裏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一半是還對秦少淩的那天晚上行為有所不滿,而另一半,卻又對他在背後默默幫著自己照料母親的事情而感動。


    蘇母在桌子上捯飭著茶水,見蘇牧沉默了好一會兒沒有說話,她抬起頭來看了蘇牧一眼,見蘇牧手上還拎著一袋子的菜呆呆地站在那兒,也不打算進廚房去,一副正在出神的樣子。


    “想什麽呢?”蘇母見蘇牧不說話,有些疑惑地問道。


    蘇牧這才迴過神來,正好對上蘇母那帶著些許探究的眼神,不由得臉上有些不自然起來。“沒什麽,那我把菜拿去洗了。”


    說著,也不等蘇母說些什麽,蘇牧便拎著菜匆匆地進了廚房。其實這會要不是過來幫著蘇母做菜,蘇牧也已經是許久沒有下過廚房了。


    在秦少淩家裏住了也有一段時間,一般都是陳嫂弄好現成的飯菜給她吃,好像不知不覺間,她也算是過上了一種飯來張口的生活,而這一切,似乎也是拜秦少淩所賜。


    蘇牧一邊開著水龍頭洗著菜,一邊又忍不住出神了起來,知道蘇母的聲音在身後響起,“你今天怎麽這麽不對勁啊?看起來神思不寧的。”


    蘇牧這才反應過來,忙伸出手去將水龍頭給關上,若無其事地說:“哪裏呢,不過是發發呆罷了。”


    不過蘇母倒也沒有細究蘇牧的心理活動,她走上前去,笑意盈盈地說,“我說啊,你真沒有想過自己的事情呢,雖說是經曆過了一段不好的姻緣,那也總不能不為自己的將來打算呢吧?”


    剛才蘇牧對蘇母說話的情緒之所以會那麽激動,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覺得蘇母跟其他的阿姨隨便討論自己的個人私事,不大喜歡這種感覺,而且剛才那個阿姨那種聊八卦的語氣聊著蘇牧的私事,讓蘇牧的感覺很不好,所以她才會將一部分的情緒帶給蘇母。


    而現在蘇牧冷靜下來,自然心裏很清楚,母親是為了自己操心才會問起這些事情,前段時間又因為打官司賠款的事情讓母親跟著自己是操碎了心,不但影響了心情,而且還影響了身體。現在又聽到母親在為著自己的將來而操心打算著,蘇牧哪裏還能有半點的不耐煩和生氣呢。


    她慢慢地停下手中的動作,將剛才已經洗好的菜放在一旁的盆子裏,轉過身去看著蘇母,說:“媽,我知道你是為了我而著急,可是現在我也真沒想過這些事情,我是覺得緣分到了自然一切都會解決,要強求來的緣分又有什麽意思呢,以後我可不想再重蹈覆轍一次和肖勁那樣失敗透頂的婚姻了。”


    說起肖勁,蘇母何嚐又不是一肚子的氣惱和埋怨,其實早在蘇牧和肖勁還沒有結婚,有些苗頭的時候,蘇母便對自家女兒的這段戀情不看好了。


    雖說那個時候肖勁對蘇牧很是上心,每次在蘇母的麵前表現出來的也是一副好女婿的模樣。但是蘇母是一個老老實實的實在人,說得現實一點的話,等級觀念這種東西不僅僅是上流社會的人才會有的,蘇母也很清楚地意識到這一點,她知道蘇牧隻是一個平凡家庭出來的女孩子,不論她的能力和樣貌如何,家世都是一種先天而來,無法改變的事實。


    在蘇母看來,肖勁就是一個闊綽人家出來的子弟,她知道一般這樣人家出來的子弟都是心氣比較高,同時也比較容易受到家庭幹擾的人。自古以來,婆媳之間的關係就是一個大難題,本來要將自己家裏的女兒嫁到別人家裏去,就已經是一種退讓了,要是再嫁到強勢的,條件比自己好得多的人家裏去,那是鐵定免不了要受到婆家的欺負的。


    所以本來蘇母是不讚同他們的,蘇牧也沒有對肖勁有多喜歡,後來也是因為肖勁耍了手段,蘇母出於不得已,才隻好答應讓蘇牧嫁到肖家去。本來就是一段不被人看好,而且不純淨的婚姻,又怎麽可能會過上幸福快樂的生活呢?


    後來的事實也的確如同蘇母所預料,蘇牧和肖勁結婚以後沒多久,肖勁便喜新厭舊,出軌了。而肖勁的母親自打蘇牧進門以後,也從來沒有給過蘇牧好臉色看,一直擺出一副高姿態的樣子。


    因為有了一段失敗的婚姻作為教訓,所以現在蘇母簡直比蘇牧還要更在意她的下一段情感歸宿,蘇母不止一次地想,這一次她一定要擦亮眼睛,為蘇牧好好地把好關,千萬不能再讓之前那樣的事情再次發生在蘇牧的身上了。


    和肖勁的這一段婚姻,蘇牧浪費的不僅僅是名分,還有許多的時間和精力。肖勁本身不是什麽好男人,隻不過在追求蘇牧的時候是擺出千依百順,千好萬好的樣子,一旦將人追到手以後,便又是換了一番模樣了。男人喜新厭舊的本性不過如此,而給蘇牧帶了困擾和傷害的,並不僅僅隻有肖勁一個人,還因為肖勁的舅舅,母親,甚至於他現在的妻子,都給蘇牧帶來過許多的傷害和困擾。


    每每想到這些事情的時候,蘇母便對肖勁充滿了怨恨,如果不是因為他,蘇牧怎麽會跟肖家那些一個個良心盡失的人扯上半點關係,又怎麽會發生後來這麽多的不好的事情。如果不是因為肖勁,蘇牧現在即使還沒有結婚,但也一定是更快樂,更美好,更單純的,她本來就不應該經曆這些事情。


    正是因為想到這些,所以蘇母對蘇牧的感情方麵現在是格外上心,今天也純粹是因為偶然,蘇母出門去買點菜,遇上了鄰居家的秀芳,秀芳便問起了蘇牧最近的情況,蘇母隻好苦笑著說說:“唉,這孩子真是命苦,之前遇上了一個不好的男人,不過啊,現在總算是守得雲開見月明了,將事情解決了,人都舒爽了許多。”


    然後聊了一大堆,大概都是對壞男人的控訴還有對人生的感慨,秀芳其實以前便見過蘇牧,也對蘇牧有幾分印象,大概記得是一個很聽話斯文的女孩子,所以秀芳對蘇牧的印象還算是不錯的,而正好也是因為家裏有適齡的男青年,所以才會想著要問問蘇牧的情況。


    也就這麽聊著聊著,一般鄰居大媽之間聊起天來都是口無遮攔的,所以秀芳阿姨見到蘇牧的時候,言語之間也沒有計較過多,便讓蘇牧的內心不痛快了。蘇母想起了許多的事情,心情也變得有些低落起來,她看著蘇牧說:“其實媽說這麽多,操這麽多的心,也就是為了不讓你再重蹈覆轍,你也真的要好好想想,這段婚姻歸根結底為什麽會失敗,之前媽都說過了,對你和肖勁是很不讚成的,可是誰知,後來……唉!”蘇母說著說著,歎起了氣來。


    其實蘇母的心思蘇牧早就清楚,她之所以不想讓蘇牧嫁過去肖家,不過是覺得兩個家庭之間的背景不一樣,擔心蘇牧嫁過去以後受到婆家的區別對待。蘇母的擔心不無道理,而蘇牧本來也就對肖勁無心,但是後來的一切還是發生了。


    在三觀和想法上麵,蘇牧和蘇母兩個人之間還是比較契合的,蘇牧並不覺得家庭條件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換個說法,她的幸福感並不是來源於金錢,在她看來,隻要能夠吃飽喝足,和母親安安穩穩地一起生活,做些自己想要做的事情,便是最幸福的事情了。


    然而這簡簡單單的事情說起來簡單,可是真正要實施起來的話,卻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麽容易。


    蘇母見蘇牧一副正在認真思索的樣子,心知這種事情也是急不來的,所以也沒有再多說些什麽。她把洗好的菜盆拿到灶台上,準備炒菜,過了一會兒,像是突然之間想到了什麽一般,蘇母又叫了蘇牧一聲:“誒,對了,我還沒問你跟那個秦先生究竟是什麽情況呢?”


    蘇牧突然被母親問及和秦少淩之間的事情,不由得頓了頓,她裝傻似地問:“什麽什麽情況,還能有什麽情況,他就是我的老板唄。”


    蘇母明顯一副不信的樣子看著蘇牧,“我跟你說啊,我可不信一個普通的老板會對員工這麽之前他來探望我的時候我就覺得有些奇怪的感覺了,後來你說是你拜托的,我想著這老板可能是人好說話些,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可是剛才問起來,原來你根本就不知道這茬事兒,那可就又是另外一番說法了。”


    蘇牧被蘇母這一番問得有些煩躁,她語氣中有些鬱悶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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