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月等人本以為能在狐族黃真的帶領下,離開妖界這個吃人的鬼地方,卻被一個可怕的對手攔在了門口,這個虎頭人虎羅竟然聲稱要將妖界改變,讓純血統的妖族奴役其他種族,並且意圖將吃人的惡習變成妖界的傳統。這樣措手不及的走向,令林子月等人都束手無策,就在這時,羅狄輕輕扯住林子月的兜帽,將她拉到了自己身邊。


    “讓他去戰鬥吧,這是屬於他的命運,我們的出現不應該影響他的未來……一切都已經注定了,如果未來被改變的話,他隻會迎來更悲慘的命運……”羅狄的聲音很低,隻有林子月能聽到。


    林子月甩開羅狄拽住她兜帽的手後,皺眉看向羅狄,也壓低聲音說:“我暫時不插手就是了,但是如果黃真陷入危機,我不會見死不救。我討厭你說的什麽過去和未來,人是有自己的意誌的,我不相信什麽命運,自己的命運應該由自己選擇一條路出來……我是這樣想的。”


    羅狄直直得看向林子月,林子月看見她眼中似乎在追憶什麽,然後竟然閃動了點點淚光:“那就隨便你吧……既然你抱著跟她一樣的理念,我也沒能力阻攔你們這種人。”


    “羅狄你……”林子月疑惑得看著羅狄,那樣有幾分失魂落魄的表情,居然會出現在羅狄臉上,但還沒等她來得及問什麽,站在幾人前麵的黃真終於從震驚中迴過神來,怒吼著衝向虎羅,於是端木晚清立刻拉著幾人站到一邊,給黃真和虎羅讓出一片空地上的戰場,林子月立刻將注意力放在兩人的戰鬥中,顧不得向羅狄詢問其他事情了。


    黃真左手的狐爪上浮現一層白光後,他的爪子瞬間延伸至小臂長短,他的右手從風衣裏摸了一張黃色的符紙出來,林子月看那黃色符紙的質地居然似曾相識,分明跟蘇九九貼在她桌子底下的符紙是一樣的。


    “既然你從不相信狐族的符法之術,我就打敗你來證明自己好了!天風、疾!”一道符紙飄到黃真額頭前,化成了飛灰,他猛地彈向虎羅,速度已經令林子月看不清了,原地甚至留下了一道殘影。


    虎羅抬起爪子,簡單得向前遞出一拳,與黃真的身影碰在一起,黃真的身影猛然消失,然後竟然在虎羅身後出現,虎羅輕描淡寫得將尾巴一掃,黃真的身影立刻從告訴行進中停了下來,手中的爪子一把抓向虎羅落下的尾巴,竟然拽著尾巴想拉倒虎羅,虎羅一聲大喝,尾巴向上一提,反而是黃真未來得及退開,還抓在虎羅的尾巴上,這一下立刻被虎羅甩向半空,虎羅猛地一拳落在黃真腰間,黃真嘴角濺出點點鮮血灑在地上,被這拳擊飛出去,在牆壁上撞出了一個人形坑。


    “哈哈哈哈,打敗我?你在說什麽大話啊?”


    黃真沒去理會虎羅的嘲諷,再次拿出了符紙,這次是兩張,隻聽他喊道:“天雷、力,天火、炎!”他的身形瞬間膨脹了一倍,而他的爪子上卻燃起了火苗,虎羅臉上露出幾分凝重的神情,嘴上卻說:“你們狐族除了這些詭道伎倆,就沒有上得了台麵的東西了嗎?”


    黃真再次一個疾步衝向虎羅,這一次他借著速度上的優勢,在虎羅周身遊走著,虎羅這一次著實落在了下風,而力量明顯增強的黃真,即使被虎羅的拳頭或尾巴掃到身上,也沒有被彈飛,而是堪堪招架後快速移位,每次黃真的爪子在虎羅身上閃過,都會有火光在他爪間竄起,在虎羅的身上留下抓痕的同時,傷口周圍也一片焦黑的痕跡。站在一旁的林子月甚至聞到了一陣烤肉的香味。


    虎羅怒吼一身,竟然伏在地上,直接化作一隻將近兩米高的巨虎,與之相比黃真的身形簡直小得可憐,虎羅一掌拍向黃真的身影,黃真在原地留下一個殘影後,正向右側避開的途中,卻被虎羅巨大的尾巴迎頭砸在臉上,黃真將爪子護在臉前試圖抵擋時,虎羅的尾巴卻收了迴去,此時黃真看不到身後虎羅的頭部,虎羅正張開血盆大口咬向黃真,原來正麵的尾巴隻是一個幌子。


    尖銳的利齒穿透了黃真的身體,黃真發出一聲慘叫,爪子瞬間恢複了原樣,身軀也漸漸變小,有大量的鮮血從他身上噴灑而出,虎羅將黃真從嘴裏吐出來後,又恢複了人形,伸手提著脖子將黃真拎在自己麵前,桀桀大笑著。


    “就憑你?你們狐族這樣弱小的身體,能打敗血統純正的高等妖類?你們的血緣早就與人類混雜不清,像你們這樣迂腐的妖族,根本不配作為上古妖族的一員!桀桀桀桀!!”


    黃真的喉嚨被卡住後,他的唿吸越發微弱起來,但是他臉上的怒容卻絲毫未減,始終怒視著虎羅,他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你個……妖族的……敗類……”


    虎羅的麵容扭曲起來,惱火得將黃真摔在地上,怒吼起來:“人族才是妖界最大的禍害!他們在人界滔天的惡行還不足以說明一切嘛!正是妖族一直信奉的力量,支撐著我們同胞活下來!你看看你自己,口口聲聲維護人類維護和平,我們的力量不在叢林法則下根本無從增長,早晚有一天會被人類給踩在腳底下!我知道你被人類救過,但是你心裏的感恩能當飯吃嘛!在人界,人類可是把我們的同胞當飯吃啊!!”


    黃真在地上一邊掙紮著試圖站起來,一邊說:“你不過是……遷怒著……咳,整個人類的……種族……罷了……”


    虎羅一拳打在黃真腹部,黃真再次被他擊倒在地,虎羅衝黃真咆哮著:“為什麽你就不明白!我一直想讓你跟我站在同樣的戰線,我們本能一起努力的!為什麽你就不懂!難道你不也是人類的受害人嘛!!!”


    黃真虛弱地躺在地上,大口喘息著,他的臉上、身上已經被他自己的鮮血浸透了,他的雙眼半眯著,意識已經模糊起來,他掙紮著張開嘴,用幾不可聞得聲音說道:“不是的……人類……並不是你……咳咳……想的那樣……”


    虎羅聽到這話,臉上的怒容更甚,一聲嘶吼後,對著黃真的頭部就抬起了拳頭。


    “炎鴉!!!!”


    隨著林子月的呐喊聲脫口而出,一個滿身燃燒著火焰的人影衝向了措手不及的虎羅,將虎羅從黃真身邊撞飛出去。


    “嘎哈哈哈哈哈本爺終於出來啦!!久違的妖界啊!!!”那個身影佇立在虛弱的黃真前,叉腰大笑起來,黃真勉強抬起眼睛,警惕地看著這個身上帶著邪惡氣息的人。


    “惡魔……怎麽會出、出現在……這種地方……”黃真抬起手抹去自己嘴邊的血跡,掙紮著想要坐起來,林子月趕忙衝進房間中央的戰場,阻止了黃真的舉動。


    羅狄歎了口氣搖搖頭,衝著端木等人說:“上去幫幫那隻狐族吧。”然後也沒在乎幾人猶豫的神情,自顧自地走了上去站在一邊,看著林子月在黃真身邊忙碌。


    林子月低頭看了下黃真的傷勢後,抬頭說:“炎鴉,你從你的布衫上撕幾條布條下來,暫時為了止血得稍微包紮下,這種情況我也不是醫生或者護士啊……”


    端木晚清走了過來,拍了拍林子月:“借過一下,讓專業的來吧。”


    “咦?你……”林子月看著端木晚清從口袋裏掏出一個針線包,平鋪開來裏麵是大小各異的針線還有幾把細長的手術刀。炎鴉一邊抱怨著一邊將衣服下擺撕了幾條下來,端木晚清接過那幾根布條,轉頭問幾人:“你們身上有人帶水了嗎?”


    碎星霜不好意思得從口袋裏掏出幾個雪球,看見眾人怔住的表情,笑了下:“這我主城特產,主城特產……”


    炎鴉用火稍微烤了一下,雪球慢慢化成了雪水,端木卻不斷皺眉:“雖然不幹淨,不過現在也別無選擇了,黃先生可能會覺得有點疼,請忍一忍。”


    黃真呲牙笑著,結果似乎牽動了傷口,他的表情瞬間扭曲成一團。


    “你們這些……人類,果然將靈魂出賣給惡魔了麽,我想也是,人類這種東西,隻要稍微給點誘惑就會把持不住呢……桀桀,這一拳我記下了,戰鬥還沒結束!!”


    虎羅的聲音在牆角響起來,他起身抖落了一身灰塵後,用兇惡的目光盯緊了炎鴉,炎鴉皺著眉瞥了虎羅一眼,問林子月:“這家夥怎麽辦啊小月?”林子月不含任何感情波動的目光與炎鴉對視了下,炎鴉搖著頭,對著自己的拳頭吹了口氣,語氣略有不滿地說:“這種時候還讓我不要殺人?你還真是夠聖母心的,難不成你上輩子真是神界的天使?甜得跟甜食一樣。”


    林子月沒再看他,低頭注視著端木的手,飛速串起傷口的針線,就像是在黃真身上跳舞一般,流血已經沒那麽嚴重了,黃真的目光清澈了幾分,似乎開始清醒過來,他用感激的目光望著周身的幾人。


    炎鴉往虎羅的方向走去,兩人一個照麵就是相交的拳頭,兩人這簡單的交鋒,在地下室裏竟然掀起了一小股微風,震得整個房間都往下落土,炎鴉獰笑了一下:“不錯的對手嘛。”


    虎羅也露出了他的利齒:“惡魔可不要小看妖族啊。”


    炎鴉的右手由拳化爪,指間燃起了火苗,向著虎羅的頭部掏去,左手絞住了虎羅伸出的右拳,虎羅眼中一冷,左手作掌也像著炎鴉頭頂拍去,炎鴉根本連躲都未躲,當炎鴉的手指觸到了虎羅時,虎羅明顯因為那火苗的灼燒而痛得身體一震,但是此時虎羅的手掌也拍在了炎鴉頭上,炎鴉的頭瞬間被拍得粉碎化作了一團火苗。


    虎羅心裏一驚,那團火苗立刻向他的拳頭卷去,他的手掌瞬間染上一片焦黑,而頭頂炎鴉的手正死死地攢著,上麵火苗的溫度居然在不斷上升,而且握力也在不斷加強,虎羅一聲怒吼,用尾巴纏上了炎鴉的手,拚命想拽開他,炎鴉頭部的火苗從虎羅頭上收迴,又凝聚在炎鴉脖頸上,炎鴉挑釁地笑了笑:“本爺可不是人類那麽脆弱的身體啊!”


    兩人僵持了幾秒,炎鴉手上的火焰雖然灼燒著虎羅的頭部,但是指間的火苗溫度有限,不可能一直提升,而虎羅的承受力比炎鴉想象中還要強悍了幾分,再加上虎羅的尾巴力氣極大,炎鴉好不容易貼近虎羅的右手終是被拽了下來,虎羅抓住炎鴉的胳膊,將炎鴉狠狠得摔在地上,炎鴉感到後背傳來一陣劇痛,喉頭湧上一股鏽味,一絲橘紅色的液體從他嘴邊淌下。


    炎鴉握住虎羅掐著自己的胳膊,低聲念道:“獻祭吾血,幽冥之炎。”他手上原本紅色的火焰瞬間變成了淺藍色,虎羅被燒到後驚恐得將炎鴉甩飛出去,捧起自己的手慘叫著。


    炎鴉眼前一陣黑白交替,一陣陣眩暈感襲來,所以他討厭這一招祖傳的秘法……每次用出來自己都極度虛弱,這讓他及其忌憚,但此時的自己不這麽做的話,根本沒有力量去打敗這個虎族……可惡,已經看不清東西了。


    炎鴉腳下一步踉蹌往前倒去,卻被一個人接住了。


    “哥哥你已經盡最大的努力了,稍微,唔好沉啊你,稍微休息下,海盜!那家夥先拜托你了!”碎星霜將墜倒的炎鴉勉強扶起來,讓他挨著一處籠子先坐下來,隨即起身就要去迎戰虎羅,卻被炎鴉拉住了道袍的下擺。


    “你們……咳、咳……不是那家夥的對手……不要去送死……”炎鴉麵色陰沉得說。


    結果碎星霜卻笑了起來:“還沒嚐試就放棄,是不是早了點?”


    炎鴉詫異地看著她揮起拂塵,盡管技能全部被封印,但是還是與許鍾崎一同圍在被藍色火苗燒毀左手的虎羅身邊,許鍾崎的鉤子在虎羅身上劃過,而碎星霜的拂塵揮舞間帶起陣陣微風,用自己拂塵自帶的結界替許鍾崎抵擋下虎羅揮來的拳頭。


    為什麽明明知道自己很快就會被打得落花流水,這些人還能堅持著往前衝呢?同伴?他們之前似乎還在爭吵,信任?他們不過是被隨機傳送到妖界的一群人罷了,信念?他們共同戰鬥的原因是……


    炎鴉看向房間另一邊的三人,林子月正在端木身邊打著下手,甚至連自己的布褲都撕掉了好幾段褲腳用於包紮了,端木晚清滿頭大汗,手上的手術刀和針線飛速交替運作著,而黃真緊皺眉頭,嘴裏竟然咬著自己的尾巴,拚命把痛苦得**壓下去。


    不對,不是還有一個人……正在炎鴉想到這裏時,他一抬眼,看見了麵色冰冷的羅狄,正居高臨下看著他,手中正握著一把塔羅牌,她手一抖,一張惡魔牌落在炎鴉麵前,然後一張隱者牌隔了一秒也掉了下來。


    “本來那狐狸應該在自爆後與老虎同歸於盡的,不過現在未來雖然被改變,他不過是死得更慘而已,你為什麽要插手呢?本應該被關在冥界煉獄冰山的惡魔,你應該見過他們的吧,六合的狩獵小隊,以及隊裏那個名叫冷鬼王的男人!”羅狄手一揮,兩張塔羅牌從地上飛起,抵在炎鴉咽喉上。


    炎鴉難以置信地看著麵前這個戴著白色棒球帽的女人,腦海中漸漸想起來各界都有所流傳的一個傳說——戴著白色棒球帽的人魂,自稱死亡代理人的女子,災禍與死亡伴之左右,擁有著絕對預言和感知眾生的能力,能輕易看透任何人,能輕易閱讀任何人過去與未來的可怕能力,明明是與六界審判者一樣的等級,卻有著能參破六合力量,一直在漂泊尋找著某個人的女子……


    “難怪你有預知能力,還能一眼看出我的身份,你竟然真的是那個死亡代理人,沒想到你流浪六界,一直在尋找的人竟然是冷鬼王……”


    羅狄嫌惡地皺起眉頭:“我找那個娘娘腔隻是為了問些事情,問他為什麽要從一開始就誤導我,我要問問他到底知不知道那個人在哪裏,雖然那個林子月跟她異常相似,但是我的直覺告訴我她恐怕不是那個人,我懷疑是不是冷鬼王動了手腳,那麽你能說了麽,你所見過的冷鬼王的下落……”


    炎鴉哼了一聲:“你恐怕要失望了,抓住我的是一個靈魂破碎的女人,不是冷鬼王。”


    羅狄的瞳孔驟縮:“什麽樣的女人?靈魂破碎?”


    炎鴉淡淡得看著羅狄臉上流露出的震驚與不安,說:“你如果接觸過小月的靈魂,那你應該有所感覺了,混沌的過去和混亂的未來,在她倆身上是類似的,不,是一模一樣吧,我是跟她有了靈魂契約後才感覺到的。”


    羅狄麵色猶豫許久,抵在炎鴉脖子間的兩張塔羅牌飛迴了她手上,她遞出兩張塔羅牌給炎鴉:“死神你留著,那會救你一命,倒吊者給她,指引她繼續走下去吧,你最後一次見到那女人是在哪一界?”


    “仙界。”炎鴉接過兩張塔羅牌,隨手塞到了褲子口袋裏。


    “謝謝,那麽我先走了,替我跟林子月道個別,我們還會見麵的。”羅狄說完身影一個側身消失在空氣中,炎鴉感到麵前無形的空間裂縫漸漸合上,不由得咂了咂嘴。


    “本爺才不想跟你這種衰神見麵,如果我出現得晚了十幾秒……恐怕那隻狐狸根本救不迴來了吧,哼,災禍和死亡伴之左右,死亡代理人嘛,謎團越來越多了呢……”


    ——虎羅與黃真、昔日摯友與今日對手——預知後事如何,且聽下迴分解——


    起點中文網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幻世傳記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LIn子邪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LIn子邪並收藏幻世傳記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