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冷風絲絲吹來,沈疏樓頓在原地,眼神一直盯著前麵肅殺的背影,“你以為你困住她的人,就可以困住她的心嗎?”這句話像是一把劍,狠狠的刺在了東皇鈺的身上,他邁出的腳步一滯。


    他的意思是她的心已不在自己身上嗎?


    即便她的心不在自己身上,他也不會允許她的心在沈疏樓的身上。


    絕對不允許。


    東皇鈺眼眸上揚,目光與目光的相撞,爭鋒相對的兩個人眼眸中都帶著一絲淩厲。


    “若讓本王知道你私底下與本王的王妃來往,你應該明白本王的手段,到時候本王用不著對你下手。”


    東皇鈺的意思明顯,他會讓顧卿顏生不如死。


    果然,聽到這句話,一向以溫潤著稱的帝都第一公子,麵上也出現了慍怒,唇角開始抿緊。


    明明知曉東皇鈺隻是為了激怒他,可他還是怒了。


    沈疏樓緩緩步至他麵前,白衣蹁蹁,溫潤的眸子散發出凜冽的光芒,直直刺向東皇鈺,“若她有任何事情,本將軍定不惜一切代價血染東淩。”


    “是嗎?”東皇鈺眸中是一種誰也看不懂的深意,周身冰寒氣息四散,氣憤瞬間凝滯了起來。


    “皇叔~”就在氣氛冷凝之時,東皇子溯的聲音在不遠處響了起來。


    東皇鈺轉眸冷冷瞥了一眼東皇子溯,未理會他。


    沈疏樓也收迴視線,抖了抖衣袖,聲音清冷的說,“鈺王殿下,本將告辭。”便往宮門走去。


    “皇叔,你剛才在和沈將軍說什麽?”東皇子溯走近,好奇的問道。


    東皇鈺淡淡的掃了他一眼,未語。隨即,也往宮門走去。


    “奇怪,這一個兩個的都怎麽了。沈將軍一看到我來走了也就算了,為什麽皇叔看到我來也走了。他們到底是怎麽了~”東皇子溯歪著頭,不解道。


    迴到王府後,東皇鈺直接去了凝心閣,沒看到顧卿顏的身影後又去了和聽雨軒,依然不見顧卿顏人,便讓雲隨喚來了文途。


    “顧卿顏呢?”


    聲音帶著微微的震怒,就好像忍耐了許久一般,短短的四個字,卻在字裏行間裏都透露出極致的冷意。


    文途呆在王府久了,也是明眼人,知道東皇鈺此刻怒意早就積蓄在了心中,躬身答道,“迴王爺,顧小姐現在應該在洗衣苑。”


    其實,文途也不知道顧卿顏現在到底在不在洗衣苑,這麽說也是因為先前確實看到了顧卿顏和長安往洗衣苑去了。


    東皇鈺沒有說話,眸底下的怒氣越發嚴重,好似下一秒就會噴發出來。一旁的下人跪著遠遠的,都能感覺到全身陣陣的冷寒。


    東皇鈺一身尊貴華麗的墨黑色朝服還未來得及換下,便往洗衣苑走去。


    他身後跟著雲隨,文途等人。


    好看的眉眼自踏進凝心閣起就沒舒展開過。


    因為東皇鈺的突然到來,一瞬間,洗衣苑所有人都聚集在了院內,所有人都膽戰心驚的跪在地上匍匐著。


    “顧卿顏在哪?”這是一句極為平常的話,但誰都知道這是東皇鈺一貫生氣的前兆。


    洗衣苑管事王嬤嬤匍匐在地上,顫顫巍巍的說道,“王爺,顧小姐並沒來洗衣苑。”


    自從顧卿顏被調去聽雨軒當值,王嬤嬤自然明白顧卿顏已今非昔比,所以現在東皇鈺問及,她也不敢像以前那樣稱她為賤婢,而是顧小姐。


    “好,很好。”


    除雲隨和文途外,所有人匍匐在地上大氣都不敢出時,東皇鈺突然臉上露出一抹殘酷的笑意。


    怒極而笑!


    隻有了解他的雲隨和文途明白,王爺這是怒到極點了。


    “今天當值的侍衛全部去領五十板。”


    笑完之後,是一雙望一眼仿佛就要結冰的眼睛。眼睛裏鑲嵌著的鎏金光輝眸子,比剛才更冷,更犀利。


    “帶人給本王去搜,就算把京城翻個底朝天也要給本王找到人。”


    東皇鈺說罷,重甩袖袍,步伐疾快,就好像是在篤定什麽一般的走出洗衣苑。


    申時,距離東皇鈺派人去尋找顧卿顏已過了兩個時辰。


    王府內置練武廳。


    “人呢?”


    東皇鈺冷冷的聲音灌入跪著的侍衛統領朱智耳中。


    “迴王爺,人……沒……找到。”朱智顫聲答道。


    “還沒找到?”東皇鈺將話反複在唇齒間碾磨著,身上的戾氣,就算是站得很遠也能感覺到。


    “是。”


    朱智聽在耳裏,全身不由自主的顫抖了起來。


    東皇鈺冷冷地勾勾嘴角,從下人手中接過帕子,卻開始仔細地擦試著手中的龍殤劍。


    這把劍做得十分地漂亮,卻並不顯得女氣,而是寒光陣陣殺氣十足,簡潔的裝飾在手柄,雕著四爪龍,不繁複可謂精細,。


    不得不說,是一把上古之劍。


    關於這把劍的背後還有一個淒美的故事。


    東皇鈺一遍遍擦拭著劍身,劍的紋路變得異常的清晰,甚至能夠看到上麵的發光點。


    擦拭完後,“哐當”一聲,龍殤劍插入劍鞘。


    東皇鈺才轉眸看向朱智,“還愣在這裏幹什麽?”


    氣壓瞬間降低了好幾度,朱智驚得打了一個寒戰,不知王爺是何意?


    “自己去暗室領罰。”


    冷冷的丟下一句話,帶著龍殤劍走出了練武廳。


    東皇鈺一走,朱智一下子癱坐地上。


    過了一會兒,他鎮定下心神,才緩緩起身往暗室走去。


    坐在耀眼的鍍金馬車內,東皇鈺一直閉著眼眸,指尖一直在摩挲著手中的龍殤劍紋路。


    他是在一刻鍾前起身離開的王府。


    此時正前往來陽候府,也就是顧府。


    去往顧府的路上有些顛簸,東皇鈺的眉頭一直皺著,墨色的眸子緩緩睜開,看不清堆積著什麽樣的情緒在裏麵。


    顧府離王府確實有一些距離,這是東皇鈺第一次帶著人去顧府。


    他不知道顧卿顏去了哪裏,雖然心裏麵隱隱約約有了答案,但是又不想那麽快的否決掉。


    不管是什麽原因,顧府還是有必要走一趟的。


    馬車在不久後穩穩的停在了顧府大門前,顧府雖不是什麽百年大家族,但是因為顧卿顏的關係,顧川當年不過是一個四品官卻被封為二品候,雖無實權,但也算是光宗耀祖了。


    “王爺,顧府到了。”車夫悠悠的說著,聲音不大,但是卻讓東皇鈺慢慢迴過神來。


    車夫撩開車簾,他才慢悠悠的將自己的衣擺推開,在車廂外麵露出一隻修長的手。


    東皇鈺起身下了馬車。


    顧府的守衛自金黃馬車停在門口的時候,就已經奔跑著進去稟報說鈺王來了。


    顧川一聽鈺王來了,嚇得馬上帶著夫人趙湘素和兒子顧景年出來迎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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