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同一時間迴眸一笑,卻也不失尷尬,李東坡更是本著正人君子的模樣點點頭,他那白皙的臉蛋從進店到出來一直紅撲撲的,就像那關雲長唱紅臉一般。


    張子陽,延慶兩人坐在校門前,顯然是累的沒了力氣,正坐在石墩上大口喘氣,途中還免不了手舞足蹈。


    正當我們三人準備跨過馬路時,右手邊的斜坡下走來一個熟悉的人影,老遠就看著他向我們打招唿,隻見那人臉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臉異常邪惡,仿佛肩上有千斤大石,壓的他那有幾分邪氣的臉快掉到了地上,飛奔而來。


    見狀了我笑了笑,對便利小店裏喊了喊,“哎,大姐姐,你的小狼狗迴來了。”


    這話一出,惹得周圍的人大笑起來,麵目睽睽地看著那收銀台前的蘇桂,蘇桂雖然年過四十歲,卻仿佛有著年輕一般的活力,隔著簾子都能看見她那塗滿胭脂的臉呈現紅暈,一會兒她方才苦笑,道:“你這小子,存心讓姐姐出糗。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把他怎麽了勒。”


    眾人又是一頓狂笑,便識趣地離開,待到何仔仔來到身旁時,彎下腰,喘氣斷斷續續地,說道:“你你你們也在啊...告訴你們一件事,真的太血腥啦...”眼睛不時往便利店瞟了瞟。


    我笑著蹲下,仰望著他,從便利袋中拿出一瓶水,遞給他,“來,喝口水,慢慢說...”


    一瓶水被他狂飲而下,他擦拭著嘴角,神情一份凝重,“我們以前呆了三年的校園又發生一起重大事故...”他故著深沉,吊著眾人的好奇心,遲遲不肯說來。


    “別賣關子了。”聽聞那座校園又起風波,眾人眼角黯然,越來越明顯,有些話似乎頃刻間就要脫穎而出。


    張子陽兩人,見狀也圍了過來,就這樣六個人坐在便利店前的大石墩上,一邊嗑瓜子,一邊聊著這件駭人聽聞的事。


    “你們剛才有沒有看到一輛救護車奔馳而去?我一路追上來給我累慘了。”他說完看著聽故事的五人,眾人點點頭,緊接著,道:“呂韻跳樓了...跌落在花壇中,小樹幹瞬間給她穿的透心涼,現在想起來心裏都忍不住打怵。”


    李東坡問道:“呂韻,是哪個?”如此漂亮年輕的女老師,他居然不知道,真懷疑他的取向問題。


    “怎麽會,多好的年華,怎麽會如此想不開呀。這一跳下去什麽都沒了。”方明搖搖頭,由衷的惋惜。


    這裏就屬我最詫異,因為我跟她接觸的最多,當初離校時還見過她一麵,身上散發一股青春活力的氣息,兩隻水靈靈的大眼睛,是這座小鎮不可多得的美人兒。當時並沒有看出來有什麽難處,也不見任何憂心憂慮的神色。


    有時候老天真的很捉摸人,溫柔,待人善良的人,總是早早離去。那些萬惡不赦的人卻好好地存活在人世間。


    “難道學校沒有傳出任何小道消息嗎?”我沉默許久才徐徐問道。


    “這個不清楚,我當時正跟我小妹在臭椿樹下說事。突然一個人影從天上掉下來掛在花壇的樹幹上。當時就把我小妹都嚇哭了,當時我還納悶怎麽說哭就哭。著實把我也嚇傻了。泛白的眼球,眼裏的怨恨,我還傻傻地跟她對視了幾秒,別提有多嚇人。”何仔仔神經兮兮地說道,說完後身體直哆嗦。


    眾人擔憂地看著他,深怕一眨眼他倒在地上,不多時,何仔仔呲牙咧嘴大‘吼’一聲,方才知道被耍了。


    張子陽惆悵地,說道:“在我眼裏,呂韻是一個很有內涵的女人,如果我再年長幾歲,一定會瘋狂地追求她。一朵芙蓉就這樣凋謝了,真是萬分惋惜。”


    當張子陽說這句話時,延慶在一旁盯著他看了許久,觀看久才知內心深處是一個什麽樣子的人。當眾人沉寂於這份憐惜中時,延慶才一鳴驚人,“真的有你們形容的那麽美嗎?弄得我都想知道她因為何事跳樓的。氣憤,實在是太氣憤了。”


    我嘴角冷笑了一下,淡然,道:“你不說我還忘了,你這個包黑炭在世,實在是該拿出你的真本領,現如今鋤奸懲惡就交給你了。”


    眾人被壓抑的氣息良久都為曾說過一句話,當我說完時,四雙眼睛掃了一下延慶,才哈哈大笑起來。


    正當我們笑得人仰馬翻時,背後突然傳來蘇桂的聲音,“喲,小帥哥們,是什麽事讓你們如此開心,一個個白白淨淨的,看看路過的人,多羨慕你們。”她說完瞅了瞅延慶,打趣,道,“跟你這個包公在世可沒多大關係哦。”自顧地笑了起來。


    這是有史以來延慶最吃癟的一次,卻又不知道說了什麽好,隻能傻兮兮地笑著,並無再多語言。


    “哎喲,蘇妹妹又變漂亮啦。”無疑,這是何仔仔的聲音。


    蘇桂嗆聲笑了起來,嬰兒一般的小手捂住那般‘花容月貌’的臉,視如古代女子的遮羞布,“哥哥,越來越會說話了。”


    .......


    眾人神色無常,驚訝地看著他們之間的對話,每個人心裏都有一個疑問,想著迴去之後一定要好好‘嚴刑拷打’一番。


    不多時,這場鬧劇就在鍾聲響起的那一刻草草結束了,這堵威嚴聳立的校門瞬間人滿為患。漸漸地越來越擁擠,有人在人群中偷偷樂,這廂又能揩油了,亦有人在人群中謾罵學校的破規定。人煙稀少時校門大大敞開,臨近上下學時使用門衛旁的側門。


    當六個人火急寥寥跑到教室時,講師正在講台上孜孜不倦地授課,當眾人擠進教室門口時,他扶了扶老花鏡,低下頭瞧清楚來人之後,淡然地揮揮手讓一幹人等落座。


    可能是整天穿著同一件服裝的華宇,打過招唿,為接下來的籃球比賽做打算,讓任課講師不與眾人為難。


    整個下午下來仿佛就像在聽天書一般,渾渾噩噩地睡過多少個45分鍾,猶如幾年下來四肢都即將退化,每當心裏念叨以後決不能如此混日子,但是過後似乎又忘記了。


    正當大家收拾課桌準備迴家時,穿著灰色服裝的華宇,雙手插兜走了進來,淡淡地留下一句,“球員這兩天去把球服買了,贏了拿到獎金就給你們,輸了這件球服自掏腰包。”他就在講桌上停留一分鍾,摔門而去。這裏的教師有一個特點,脾氣永遠大於教育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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