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很快就追上了我,當我往門衛嘟嘟嘴時,頓時鴉雀無聲,慢條斯理地邁著腳步,深怕一個腳步聲就被叫住。


    此時正當眾人打打鬧鬧衝向對門的便利店時,一輛急救車從眾人身旁拂過,鳴笛聲響徹整條街道,隨著綠油油的林蔭小道揚長而去。


    頓時,這裏小道旁的人議論紛紛,仿佛又是大事即將來臨。


    這時,門衛時的門打開了,嚴文華斜眼看著前方,眼睛仿佛被一層水霧給蒙住了,看不清。


    他似乎能感應我在此,對著開闊地,喊,“娃娃,發生什麽事啦?”


    我隔了一會兒,才轉身對他說道:“我母雞啊。”


    嚴文華‘哦’了一聲,像癡癡顛顛的小老兒一樣,低頭下頭研究他那一夜暴富的彩票,嘴角上沾沾自喜。那一份癡笑讓人好生羨慕。


    眾人見此情景隻能相視一笑,或許在印象中這就是老人的生活吧,有些癡,有些顛,但是卻無憂無慮地過著每一天。


    盡管發生再大的事,這條街道上依然能平靜下來。大街小巷中人群逐漸散去,這場看點很短暫,短得讓人覺得有點不明所然。


    許久不曾說話的李東坡突然惆悵起來,歎歎氣,道:“這似曾相識的場景還是在一年多以前見過,這一次不知道是誰遭殃了。”一副知曉天下事一般,又像極了一個神棍。


    突然間,我的心緒被他惆悵的神情拉迴了一年多前,那些事,那些人就在腦海裏不斷閃過,仿佛就在昨天發生一般。


    “哎喲,東坡居士,你不說話就不說話,說起話來總是那麽有水平。”延慶的話總是能讓人想說的話卡在喉嚨裏,然後再硬聲硬氣地咽下去。


    見眾人不再說話,延慶很疑惑地,問:“我是不是又說錯了話?”緊接著他的手肘碰了一下李東坡,“你說是不是?”


    李東坡似乎迫於無奈,隻好敷衍,道:“是是是!”


    延慶的每一個動作總是能讓眾人惡心到家,甚至是有種打他的衝動,有時候又讓人哭笑不得。還不能對他怎麽樣,就像一塊腥臭腥臭的棉花,時而軟軟無力,時而‘臭’味熏天。


    “要不是看在大家朝夕相處的份上,我相信這裏的幾個人都想暴揍你一頓。”我陰笑著,依次為他點人頭。


    延慶瞬間粘上來,就像一塊糕糖,他靠在我身上,不言苟笑地說道:“來來,先讓你暴打一下,不然他們使不上勁。”他就這樣一直把我擠到校圍牆上,方才罷休。


    待我‘求饒’的時候,他又轉身奔向眾人,挨個挨個問了一遍。


    “方明,你來試試?”


    方明搖搖頭瞬間穿過公路去了對麵,深怕步上我的後塵。


    “來,居士,試試?”包黑炭的臉,讓人忍無可忍的嘴臉,看了卻一點也生不起氣來。


    李東坡也灰溜溜地逃了,算是有驚無險。


    “子陽...”延慶呲著牙,這一聲拖得老長老長,“我讓你剛一下...?”


    張子陽強忍住笑,故著嚴肅,道:“看老孜打你哈,他們都是慣著你。”


    “喲嗬,我好怕...”他邪笑著,抱住張子陽,兩個人在翻天覆地的笑聲‘纏綿’了許久。


    我見此得了喘氣的機會,悄悄地跑過對麵便利店,此地真是一刻也不想再呆。三人秉成一排看著‘纏綿’在一起的兩個人,抖擻了一下。每次看到延慶都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是玻璃心,還是斷背山?似乎都沒有那麽惡心吧。


    便利店前人來人往,便利店內更是人山人海,方圓幾公裏外隻有這一家便利店,無疑讓這家店主賺得滿盆鉑金。


    便利店收銀台前是一位四十來歲的婦女,在這裏三年也未能弄清楚她到底是老板娘,還是某個人的情人。


    姿容可謂是平平常常,但是打扮起來卻有一絲妲己的妖嬈氣息,每天跟來往的客人眉來眼去。附近的工人最喜歡在這裏乘涼,歇腳,時不時還調戲兩句。


    膽大的同學也會跟著這些人學學樣子,夏天來到的時候還能在豐滿的臀部上揩揩油,方才意猶未盡地淡然離開。


    她嘴裏罵著這些無賴,實則妖嬈,豁達。略有一絲享受。


    此時如果何仔仔在的話,說不定也會調戲兩句,他冷漠的眼神下藏有淡淡的悶騷。用他的話說:婦女是最有味道的,姿勢,動作任君挑選。


    當我們三人走進店裏時,收銀台的婦女,笑著拋來媚眼,道:“今天怎麽不見那條冰冷的小狼狗呀?”


    此時我們三人楞了一下,李東坡靦腆的臉瞬間紅了起來,那般驚魂未定,緊張地,說道:“他去了新開區下麵的中學,沒準一會兒就迴來,你找他有事?”


    他那一本正經地問,頓時讓我嗆出聲來,也隻有他才有如此問,我跟方明兩人隻好默不作聲,看李東坡接下來怎麽做。


    “哎喲,是我的錯,這小帥哥還是童子呀,過來讓姐姐瞧瞧,放在人堆裏可是寶貝。”她拿起鏡子補了補口紅,而後又調侃,道:“小帥哥,要保護好自己喲。”


    這話一出,聽得我全身起雞皮疙瘩,好不自在。


    李東坡詫異地往後退了幾步,仿佛眼前這位‘蘇妲己’要吃了他一般,越說越結巴,“阿..阿...阿姨,你就別打趣小子啦,小子可招架不住你這般調侃呀。”


    “阿姨?有那麽老嗎?叫姐姐..知道嗎?小帥哥。”她顯然沒有放在心上,放下鏡片,道:“好啦,不逗你們啦,想買什麽看看吧,今天姐姐請客,記得讓小狼狗常過來玩啊。”


    “謝謝美女姐姐!”李東坡說完,快速沒進便利店的人群堆。


    “小嘴兒,真甜。”


    她的話音剛落,這時走來幾個人灰頭土臉的工人,粗狂的聲音老遠就聽到了,“蘇姑娘,那麽寂寞呀,又在這裏調戲這些娃娃了,要不晚上我來陪你。”


    蘇桂毫不承讓地迴應,道:“好啊,晚上給你留門,就怕你吃不消。”她的眼角似乎有一絲厭惡,這幾名大漢。


    大漢聽完,臉部立馬暗淡下來,不再說話,仿佛這句話戳到他的痛處,未曾進店轉而離去。


    十幾分鍾後,我們三人抱著一堆生活用品來到收銀台,雜七雜八的東西應有盡有,仿佛這次吃定了她一樣。


    然後,蘇桂並未眨一下眼睛,隻是捂著嘴唇笑道:“你們幾個小子真會給姐姐節約,還以為你們會拿點值錢的東西呢。拿著走吧。”當我們三人轉身離開時,背後還聽得她的聲音,“小帥哥,記得姐姐跟你說的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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