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鐺。”


    “呯。”


    “啊。”


    看著場中越來越少的侍衛,望著在蒙麵人包圍下左擋右劈,一身鳳袍都沾滿了血漬,梳得整整齊齊的發鬢都已經散亂了的曹皇後,望著朝自己劈來的那一刀。


    趙禎怒了。


    第一次感覺死亡離自己這麽近。


    第一次發現自己這個皇帝做得如此窩囊。


    第一次不再害怕血腥。


    “官家,用劍擋啊。”


    聽到趙禎的嘶吼,曹皇後嚇了一跳,一迴頭就見一蒙麵人正朝他舉刀劈去。


    顧不上四周的敵刀,曹皇後銀牙一咬,手中的戰刀脫手就朝那蒙麵人投了過去。


    看著離自己身前不到半過的刀尖,看著他從後心刺穿胸中的戰刀,趙禎一抬頭,就見不遠處身處敵群中的曹皇後手中已經沒有了兵刃。


    “朕跟爾等拚了。”拎起手中的天子劍,趙禎已經忘了劍還未出鞘。


    “動手吧,才下官家和聖人要是出了事那可就麻煩了。”已經看戲看了好一會的張牛兒一石子扔在已經看傻眼了劉義渠肩膀上說道。


    “早該如此了。”從樹上跳下,劉義渠不屑地撇了撇嘴說道。


    心裏實在不明白自家頭兒是怎麽想的,就官家這樣媳婦都被人動刀子還傻愣的站在那不會上前幫忙就算了,這別人的刀子都遞到你麵前了你還要媳婦扔過兵刃來救。


    做男人做成這樣的也真的是服了。


    “啪。”


    “你個憨貨都說動手了還發什麽愣。”一巴掌扇在劉義渠的後腦勺上,張牛兒也不知道自己今天為什麽火氣會這麽重。


    “有火找你那相好的發去,再動手翻臉了。”從剛才到現在已經被張牛兒弄了好幾下的劉義渠眼睛一瞪,實在是忍無可忍的罵道。


    罵完,也懶得才跟這憋了經年的貨囉嗦,一撥腰間的砍刀,吼道:“兄弟們救駕,殺。”


    “殺。”


    “殺。”


    “殺。”


    聽著不遠處傳來的喊殺聲,正拚命用手中天子劍朝麵前一麵巾已掉逆賊砸的趙禎一愣神就被對手給踹了一腳倒翻在地。


    “官家!”


    “尼大爺的。”


    “鐺。”


    看著那明晃晃朝趙禎劈下的刀刃,正前來救駕的劉義渠忍不住罵了句爺,手中砍刀直接就射了過去。


    “快去幫梓童。”躺在地上,已經離死亡第二次那麽近的看著從四周湧來的軍士直接吼道。


    “卑職劉義渠救駕來遲,還請官家,聖人恕罪。”一拳把身前的敵人揍爬下,劉義渠一邊說話一邊對張牛兒吩咐道:“牛兒哥,你去官家那裏護住官家,這裏交給我跟兄弟們就行了。”


    “好。”伸手把自已手中的短槍拋給劉義渠,張牛兒長臂一伸,五指成爪扣住邊上攻來敵人握刀的手腕,一使勁,‘哢嚓’一聲扭斷其手,腳尖一挑還未落地的刀,抓住刀柄順勢一削。


    “好刀法。”


    看著張牛兒幹淨利落的身手,也解決身前逆賊的曹皇後脫口問道:“還未知將軍是誰麾下?”


    “謝聖人誇讚,林夕林戰候麾下,”反手一刀把麵前又一個敵人胳膊砍下,張牛兒很是謙虛地迴道:“龍隱軍指揮使張牛兒正是卑職。”


    “那禍害呢?”聽到張牛兒的迴答,曹皇後鬆了口氣問道。


    “這……。”張牛兒有些遲疑。


    “聖人小心。”


    手中長槍出手,一槍把朝曹聖人攻去敵人刺穿,看看又空了的雙手一眼,劉義渠發現官家這兩口子真的是沒救了。


    廝殺之下你們能不能別分心了,這動不動就要讓自己放拋兵刃去救駕,你們懂不懂得替我劉義渠想下,敵人的手中可是有刀,身上可是著甲的,難道真的要我空手去對付。


    “多謝將軍相救,難道你也龍隱軍的?”看著被一槍破胸而過倒在地上的敵人,曹皇後感覺自己的後背都已經濕了,要不他,隻怕自己真的會葬命於此。


    “卑職龍淵軍劉義渠。”就地一滾躲過砍過來的刀子,劉義渠順手撈起一把不知道是誰死後掉在地上的刀,狠狠就朝對方的腳踝掃去。


    龍隱?


    龍淵?


    “張卿家,龍淵軍是那禍害新組建的?”聽到張牛兒跟劉義渠的迴答,已經安全了的趙禎眉頭一皺,除了龍隱外,龍淵軍是什麽時候組建的自己這個皇帝怎麽就不記得了。


    “迴官家,確實如此,龍戰,龍華三軍都是戰候去了琉球後新建的。”朝趙禎拱了拱手,張牛兒遲疑了下迴答道:“除此三軍外,我家頭兒又給小王韶組建了一支五百人神州衛,幫小遵道新練了一支也是五百人神炎衛,幫小蘇仙帶了一支同樣是五百人神煌衛。”


    “那太子他的呢?”聽到張牛兒的迴答,趙禎有些急眼,也顧不上什麽天子禮儀連忙開口問道:“太子他也是那禍害的弟子,怎麽其他弟子都有就他沒有?”


    “迴稟官家,我家頭兒說了,龍之四軍,神之三衛全都是屬於曙兒他的,所以不須再建了。”一順口,張牛兒忘了小趙曙他爹就在自己麵前,忘了這位爺可是當今的天子。


    “此話當真?”


    舒開眉頭,趙禎也懶得計較張牛兒叫自己皇兒曙兒的事,畢竟那林夕禍害是什麽樣子他麾下那些人是什麽樣子的人自己又不是不知道。


    就如麵前這張牛兒,別看他一付小心翼翼,什麽事都往外抖恭順的樣,可趙禎相信隻要林夕一句話他絕對會反手就把自己這皇帝給砍了,而且還是毫不猶豫的那種。


    “確實屬實。”


    “那朕也能指揮?”趙禎在試探。


    “官家身為大宋天子,萬民君父,”眉頭微不可查地皺了皺,張牛兒一付誠惶誠恐的樣迴答道:“官家所指便是卑職等所向。”


    “哈哈,朕就說說而已,那能搶自己皇兒的東西。”感覺到已迴到自己身邊曹皇後輕輕拉扯自己衣襟的小動作,趙禎故作豪氣地一笑,自己給自己化解了尷尬。


    “官家多慮了,進城時,我家頭兒就吩咐過卑職一句話。”抬頭看著趙禎,張牛兒很是認真地說道:“我家頭兒說,如果官家猜忌卑職這些人,卑職等即刻便可交出手中之軍解甲歸隱,從此不問世事,隻求官家能善待這些曾為大宋流過血的弟兄們。”


    說著,張牛兒直接從懷中掏出一塊令牌遞到趙禎麵前繼續說道:“此乃龍隱軍虎符,執令者可掌天下所有龍隱軍探子和龍隱軍,官家決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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