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子死沒,沒死的給老夫滾爬起來。”


    聽著由院門外由遠及近的吼聲,不用看光聽聲音林夕就知道除了韓琦那老不死的外真的還沒有人敢在自己麵前這麽囂張。


    無語地用被子捂著腦袋,就院中從破了個洞的房門外射進來的陽光來看,林夕知道現在應該已經過響午。


    當然,這並不是林夕有多麽會看時辰,而是來叫自己吃午飯的人已有了好幾撥。


    “呯。”


    抬起腳一腳踹開這被砸碎了個洞的房門,望著床上那裏著被子像隻蝦一樣縮減著人,韓琦這個氣啊。


    大家都在那忙得不可開交,都在等著你這林禍害去主持會議,可你……


    眼睛一掃屋內,韓琦邁開腳幾步走到桌旁,一伸手拎起桌上的茶壺。


    搖了搖,還好還有水。


    “嘩啦。”


    “草。”


    看著那還滴著水滴的茶壺口,看著麵前那一手叉腰一臉得意看著自己的韓老不死,林夕伸手擦了擦額頭上的茶漬,目光有些冷。


    自己這活了兩世幾萬年的,竟然躺在床上也會濕身了,這天理何在啊這。


    不留痕跡地往後退了退,揚揚手中的沒水了的茶壺,韓琦很是張揚地說道:“你小子肩負重任可卻還是如此憊懶不務正業,真的是太讓老夫失望了,老夫不屑與爾豎子為伍。”


    說完,韓琦手一鬆,任手中的茶壺摔落在地上,一轉身怒氣衝衝地就往門外走去,一邊走一邊說道:“林小子你該慶幸這是涼了的茶水而不是開水,要不然……哼。”


    “呯。”


    瞧著隨著一聲砰關上的房門,聽著房門外那漸行漸遠有些匆忙的腳步聲,林夕有些傻眼及淩亂。


    踹我房門,掀我被子,潑我冷水,威脅了我,這……這在我的地盤上如此對我,這要反天了嗎!


    “韓老不死的你給老子等著,今天老子不把你弄死老子就……”


    聽著屋內傳來的罵聲,站在院門口,韓琦這會兒感覺有些腿軟,自己竟然……


    想到自己剛剛對那禍害做的事情,想到他剛剛那應該算是誓言的罵聲,韓琦沒好氣地撇了眼站在自己邊上的文彥博,自己這一次好像真的是被這老狐狸給坑了啊!


    “韓兄好膽,這林禍害就該這樣招待他,要不然他還真的以為他官階比你我高就能站在你我頭上拉??撒尿了。”捋捋胡須,文彥博衝韓琦豎了個大拇指,實在是很配服他這作死的行為。


    當然,文彥博也實在是想看看韓琦等下會有什麽樣的下場,要是……要是等下林夕不找這誇了他兩句就得意忘形老貨的麻煩,那以後自己是不是也可以如此做了。


    “他才站在你文春雨頭上拉??撒尿呢,在老夫麵前他敢。”負起雙手,韓琦很是不以為然地說道。


    這輸人不輸陣,想看我老韓的笑話,文彥博你想多了吧。


    “你去那?”望著背著雙手抬腳要走的韓琦,心裏在冷笑的文彥博連忙開口問道。


    你韓幼稚就繼續裝吧,等下看你怎麽辦,到時候?


    嘿嘿,老夫就站邊兒上看戲不幫你看你還如何的裝。


    “去官衙。”頭都不迴地迴了句,韓琦心裏在尋思著要如何去摔鍋,要不然……林夕一生氣,後果很嚴重的。


    …………


    看著黑著張臉走在自己前麵的師尊,張載心裏很難受。


    畢竟這要強憋著笑,板著臉裝著一臉正經的事兒實在是太考驗人的毅誌力了。


    “想笑就笑吧,為師不會跟你們計較的。”撇了身旁的弟子一眼,林夕臉上很木然。


    這弟子大了還真的是不好教啊,就像那一句兒大不由爹一樣,翅膀硬了會飛了自由了。


    “師尊受辱,弟子那敢笑。”對著師尊的目光,張載一臉正氣地說道。


    可是一想到自己等人剛才看到的自己師尊的那付狼狽模樣,張載嘴角不自覺地又揚起了一絲微笑。


    “載兒你既有此孝心,那等下你便出手替為師把韓琦那老不死給宰了吧!”點點頭,林夕很是欣慰很是認真地說道,心裏卻在思考要不要把這弟子給做掉算了。


    這張口就是胡說八道的一臉正經,這是誰教的啊這,純粹就是一個小狐狸。


    “啊,這……能行嗎師尊?”尷尬地撓了撓後腦勺,張載知道自己的小心思已被師尊他給看穿。


    “這什麽這,敢說就要敢做,男人那能說不行。”伸手拍拍張載的肩膀,林夕語重心長地說道:“男人,不服就幹,記住了。”


    “這……”


    望著說完便負手前行的師尊,張載有些傻眼。


    男人不能說不行?


    男人,不服就幹?


    這自己真的要是把韓琦給幹掉了,隻怕明年的今日便會是自己的忌日了吧!


    當然,張載也知道自己師尊他是在拿自己說笑,要是他真的想要把韓琦幹掉那還會用得著自己這弟子出手。


    但是呢,瞧師尊剛才的樣子,他心裏應該是想有想揍韓琦他一頓的意思的,這……。


    想到這,張載一邊走一邊在尋摸著今天晚上要不要叫上自己那些師弟們找個機會打打韓琦的悶棍呢!


    …………


    “說吧,找本候來是有何事?”


    坐在椅子上,掃了眼官衙大廳中的眾位官員一眼,林夕很是不爽地問道,尤其是在看到那個一副老神神在在裝著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似的韓琦韓老不死之後。


    “今日請林候過來是想問下此番帶來的那些錢糧應如何按排?”望著黑著張臉的林夕,文彥博強憋著心中的笑意問道,但也確實是很了解他此刻的心情。


    因為這不管換了是誰被人掀開被子朝身子上潑水誰都會不高興的,而且更何況這是在冬天裏。


    “如何按排?”聽到文彥博的話,林夕眉頭一皺,看著他反問道:“以文大人之見那應該如何按排?”


    “琉球孤懸海外遠離內陸而且又是剛開始開發的,諸物資多有奇缺,以老夫之見,林候你看除了軍中所需之外其餘的用來按撫民生修建城池。”捋了捋胡須,文彥博很誠實地說出了自己的按排。


    “文大人所說確實有理,”習慣地伸手揉了揉鼻尖,林夕想都沒想地開口說道:“但此番本候帶來的那些錢糧可不是三司調撥給的,那都是本候帶人搶迴的,是私人的,你可明白?”


    “這……”尷尬地看著林夕,文彥博知道他說的是實話。


    除了個楊文忠曾是鎮守登州的軍指揮使外,林夕此次帶來的那些士卒可真的還都是他自己招募訓練出來的百姓,他們可都還沒有入軍籍還算不得是軍中士卒,這……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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