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重這迴可是把太孫殿下的外祖家坑的不輕啊。


    他一副棺材是揚名了,但是卻同樣給了盧家致命一擊,聽說禦史言官們都紛紛意圖效仿,要為國鋤奸,豁出性命。


    這樣的人按理來說是戚元的仇人才是。


    而戚元對待仇人的態度,謝營看的可是明明白白的。


    當時去追淩初寒的時候,戚元分明就是故依靠著自高超的騎術,硬生生的逼著淩初寒改道,以至於慌不擇路的掉下了山澗,直接就摔死了。


    這都還不算完。


    成國公府後來更是一個都沒剩下。


    結果現在,戚元倒是要為任重寫話本?


    他難得的有些愣神。


    戚元挑了挑眉淡淡的問:“謝公子,不行嗎?


    謝營這才反應過來,點了點頭肯定的說:“戚大小姐開口,敢不從命。”


    立即便答應下來了,而後按照戚元的要求,先將重點的幾件事給記錄了下來。


    戚元越是說,謝營心情就越是震驚。


    他實在沒有料到,戚元竟然對朝堂上的事情了解到了這個程度。


    她所說的這些事兒,謝營簡直是聞所未聞。


    以至於他忍不住有些驚駭的問:“戚大小姐,你這......是從哪兒聽來的?”


    雖然說寫的隻是個話本,但是若是太過天馬行空胡編亂造的話,隻怕書局那一關就過不去。


    何況像是任重這樣的名臣,那些清流大部分都是站在他那邊的。


    一旦發現話本是在影射任重,一定會立即出手。


    到時候寫了也等於白寫。


    戚元輕笑出聲:“謝公子放心寫吧,都是實實在在發生過的事,任家出了這樣一個名臣,什麽樣的讚譽都不為過的。”


    謝營若有所思,點了點頭應是,開始奮筆疾書。


    這期間,京中接連發生了好多大事。


    比如,太子和太孫殿下都接連病倒了。


    大家自然要忍不住多想,而後將原因都歸結在是任重以死相諫,上書彈劾盧家,以至於讓太子殿下和太孫殿下都嚇得病倒。


    長公主為此還特意去找了戚元一趟,低聲歎氣:“元姐兒,這件事,我要不要去找嫂嫂進宮幫忙說一說?”


    她跟蕭雲庭是站在一邊的,自然是事事都要為了蕭雲庭打算。


    何況太子那個慫包,難道要指望他幫蕭雲庭出頭嗎?


    那還不如指望太陽從西邊出來。


    戚元喝了口茶,搖了搖頭:“不必,長公主殿下若是真的想幫太孫殿下,不必拉著柳王妃進宮幫殿下求情,他並不需要。”


    蕭雲庭跟永昌帝之間關係極為不錯,他是能摸準永昌帝的脈搏的。


    否則永昌帝不會準許蕭雲庭去查盧家的案子。


    現在最關鍵的,不是蕭雲庭和盧家的事兒。


    而是太子。


    戚元笑著看著長公主:“殿下不去看看太子妃嗎?”


    說起太子妃,長公主更是忍不住歎氣。


    她最是知道太子妃的不容易了,嫁了個太子這樣的人,真是不死也脫層皮。


    見戚元這麽說,她心中一動:“元姐兒,你是不是要提示我什麽?”


    戚元垂下眼:“隻是說長幼有序罷了,太子不是天天說天地君親師嗎?您對他來說,也同樣是親長啊。”


    長公主立即就明白了,拍了拍戚元的手背眯了眯眼:“本宮明白了,你放心。”


    她急匆匆的起身出去。


    結果路過戚家花園的時候,正好看見幾個小廝分成幾批,正在往裏扛博古架。


    長公主頓時有些好奇:“戚家是要辦什麽婚宴嗎?”


    像是戚家這種底蘊足的人家,按理來說中途這樣大肆添置家具的時候是比較少的。


    尤其是博古架這樣的東西,一般來說不會經常更換,因為他們用的都是好料子,紫檀金絲木之類的。


    現在弄這麽多,戚家是要辦喜事了?


    沒聽說啊!


    戚元的目光同樣落在那些博古架上頭,想到自家祖父在明月樓打翻了博古架上的東西,就咳嗽了一聲:“是家中的博古架壞了,所以換一批吧。”


    長公主點了點頭。


    戚老夫人等到長公主走了,才專門問戚元:“元姐兒,殿下這趟過來,是不是為了這一次太子妃自盡的事兒?”


    對外當然不能說太子妃是自盡了,隻是說太子妃生病而已。


    可是她們和長公主卻都知道內情。


    戚元嗯了一聲:“是,殿下想問問我,能不能幫到太孫殿下。”


    戚老夫人說起這事兒也是憂心:“說起這個,我也想問問,元姐兒,你出門一趟,也沒出什麽事......”


    戚老夫人都不習慣了。


    元姐兒哪次出去不帶點人命迴來啊?


    這一次卻半點動靜都沒有。


    這不像是戚元的風格啊!


    戚元立即就明白戚老夫人的意思,笑著看著她:“看來祖母很失望?”


    ......


    戚老夫人頓時低下頭咳嗽了幾聲:“那倒也不是......就是,就是有些奇怪。”


    “祖母不必著急,您也沒有猜錯,我的確是要殺人,隻是,換了一種法子。”戚元臉上的笑意逐漸消失,冷冷的說:“他們文人不是最驕傲最想要的就是名揚天下嗎?我成全他們。”


    戚老夫人的心都跟著劇烈的跳了跳。


    她想到剛死的一個都不剩的成國公府,心裏暗暗地覺得那些人真的不長眼。


    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麽想的,前麵死的人都能堆滿一條街了。


    他們還是爭先恐後的往前撲,真是找死都排著隊。


    她不再問了,想到長公主,才問:“那長公主?”


    “殺人還要幾天時間,長公主殿下需要先收點利息。”戚元似笑非笑:“想要病,哪有那麽簡單?”


    裝病就能躲過去嗎?


    太子其實真的不是裝病,他是真的病了。


    永昌帝疾言厲色的嗬斥了他一番之後,就讓他以後少管蕭雲庭的事,還讓蕭雲庭搬到太極殿去養病了!


    太極殿的偏殿,從前小柳貴妃住過,但是也隻有小柳貴妃住過。


    可現在,蕭雲庭搬進去養傷了!


    這是什麽意思?簡直不言而喻!


    他又驚又氣之下,當場就病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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