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元並沒有太當迴事:“先留在這兒吧,等到通州知府的人查完了再說。”


    啊?


    戚震覺得有些怪怪的。


    戚元連阿黃都寶貝的很,帶在身邊好好的養著。


    這條斑點狗雖然不知道戚元是從哪兒弄來的,但是看戚元對這條狗的熟悉程度,就知道這條狗應當也不是什麽普通的狗。


    戚元就這麽放在這兒了?


    不過戚震現在素來是什麽都聽戚元的。


    既然戚元都說先把狗給留這兒了,他便也點了點頭:“行,反正這兒亂七八糟的,而且待會兒說不定田家的人還說出什麽難聽的話來胡攪蠻纏,你先迴去也好。”


    說著便招手叫來了自己的馬車,將戚元送上了馬車,自己則跟在邊上騎上馬。


    馮采薇冷冷的看著他們走遠,緩緩從胸腔吐出一口氣。


    一個天煞孤星,根本沒有命格的人,竟然也能有這麽多人瞎了眼將她當成寶貝。


    也不知道她到底有什麽狐媚之術!


    不過人走了就能辦事兒了。


    馮采薇扶著秀儀的手站起身來,冷冷的說:“走。”


    秀儀有些擔心:“姑娘,您的腿到底受了傷,行動不便,不如您.....”


    馮采薇冷哼:“你知道田家人在哪兒嗎?”


    她挑中田寶賜那是有原因的。


    對田家這座別莊更是熟悉。


    剛才田博之跟蕭景昭拉扯了半天,最後兩人拉拉扯扯的被一大幫人簇擁著進後院了。


    那裏頭分明就是田家的後院。


    若是她猜測的沒錯,應該是田寶賜在他自己平常休息的院子裏出了什麽事,所以現在他們才過去了。


    馮采薇要做的,就是把戚元那條討人厭的斑點狗也給趕到裏頭山。


    這條斑點狗兇惡無比,一旦跑到了內院去,咬得就不會是普通人了。


    她挑了挑眉看著秀儀:“做好準備,我們的人手全都看著,把狗王西北角趕,隻要趕進了側門就是了。”


    狗這種東西最是容易受驚,而一旦受驚就容易發瘋。


    她就是要它發瘋。


    反正都已經鬧出這麽大簍子了,當然是鬧的更大一些的好。


    秀儀忙應是,轉身去找人了。


    而此時,馮采薇緩緩的在戚元和戚家的人剛才呆的小屋旁邊坐下。


    她掀開簾子,一眼就看見了關在籠子裏的斑點狗。


    果然,戚元會把這條狗給關起來。


    她嗤笑了一聲,看著那條狗,表情變得猙獰。


    都是這條狗,都是這條賤狗壞了事。


    不過沒關係,是這條狗弄砸了一切,現在就由這條狗來再鬧一場。


    她安排這一切不容易,好不容易才能遇見田寶賜這種蠢蛋,也好不容易才物色了這麽一個怨種跟戚元起了爭執,鬧出這麽大的事。


    不能就這麽完了,她一定要把這把火燒的旺旺的。


    燒死戚元!


    斑點狗在籠子裏有些狂躁不安,隨著馮采薇的靠近,它警惕的汪了一聲,在籠子裏站了起來,朝著馮采薇狂吠。


    馮采薇絲毫不當迴事,淡淡的扯了扯嘴角:“別急,很快你就自由了。”


    她說著,往前再走了幾步。


    此時,門卻忽然打開了,一道輕笑聲傳了進來。


    幾乎是隨著這聲笑聲響起來的同時,斑點狗瞬間就老實了,搖著尾巴坐迴了地上。


    馮采薇卻被這一聲輕笑給弄得頭皮發麻,臉上頓時也笑意全無。


    隨即她猛地迴頭,就看到了戚元的臉。


    戚元!


    她竟然沒走!


    戚元淡淡的看著馮采薇,靠在門上淡淡的問:“馮姑娘很好奇吧?怎麽我分明都說了要走了,結果卻忽然迴來了?”


    馮采薇一點都不覺得好奇,她馬上就明白了:“你耍我?!你根本就沒有走的打算,你隻不過是為了引我出來?!”


    這個心機深沉的賤人!


    戚元忍不住笑出聲:“看馮姑娘說的,什麽叫做引你出來?你不是一直都在這裏沒走嗎?我引你出來幹什麽?”


    馮采薇笑不出來,她渾身都在發涼,而後猛地反應過來:“你是要引我的人出來?!”


    她讓秀儀卻把所有人都叫來了,就是為了把事情鬧大,讓戚元脫不了關係。


    可是,卻正好中了戚元的計謀!


    戚元挑了挑眉,很痛快的承認了這一點:“我和馮姑娘其實無冤無仇,若是真的要算起來,我從沒做過什麽對不住你的事,倒是你,一開始就視我為仇敵。”


    戚元其實不太喜歡殺女人。


    當然不是說她不殺,畢竟陸大夫人等人實實在在的死在她手裏。


    但是她確實對女人會更寬容一點。


    什麽壞人名節這些事,她更是從不屑於去做。


    但是她的耐心是有限的。


    惹急了她,該殺還是要殺。


    比如馮采薇,算計沈嘉朗和戚雲徵,這已經觸及到了她的底線。


    她原本覺得,上一世的事是上一世的事,哪怕是有怨恨,一開始也是怨恨蕭雲庭,畢竟她原本以為是蕭雲庭負心的。


    但是事實證明,有些人不管是事情怎麽改變,都會做一樣的決定。


    就比如馮采薇。


    馮采薇實在忍不住對戚元的厭惡:“你少在這裏冠冕堂皇!我當初就跟你說過,不是你的東西你不要肖想,但是你卻偏偏要來跟我爭!”


    戚元嘖了一聲,輕笑著問:“說完了嗎?”


    馮采薇怒不可遏的還想要再次開口痛罵,卻忽然聽見一聲唿嘯。


    緊跟著,她就下意識的迴頭,這才發現籠子門已經打開了,這裏頭關著許多條狗,籠子一打開,好不容易得了自由的狗飛奔出來,其中一條朝著馮采薇就飛撲了過去。


    馮采薇驚恐的唿喊出聲。


    戚元卻隻是冷眼看了她一眼,便關上了門。


    玩火者自焚。


    做錯事就要付出代價。


    這種人活著就會不停的找麻煩,不停的找茬兒。


    她雖然厲害,但是也是人,而且總有不在京城或是親人們身邊的時候,沒有辦法時時刻刻的看著這條毒蛇。


    既然如此,一勞永逸當然是最好的法子。


    馮采薇的尖叫聲幾乎是響徹整間屋子。


    戚元垂下眼,轉身閃到了拐角處,順著台階上了長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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