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村院子。


    飯廳裏的歡聲笑語仍在繼續……


    葉兒、苗兒兩個“活寶”妹妹一直笑盈盈地向大夫人“打聽”李若兮的情況。


    大夫人知道,眼前這兩個漂亮小女娃可都是“呂公子”的親近之人。


    憑著大夫人的直覺,告訴兩個小女娃有關李若兮的情況,也就等同於告訴了“呂公子”。


    隻要關於李若兮的,大夫人能說出口的,她都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於是,飯桌上漸漸分成了兩個“聊天圈”。


    大夫人和牙子的兩個小妹妹形成了一個“聊天圈”,專聊有關李若兮的。


    牙子和李老爺、管家形成了另一個“聊天圈”,他們隻聊生意買賣、學問功名!


    葉兒、苗兒從大夫人口中得知,李若兮自小聰慧伶俐,三歲開始跟著哥哥們一道入私塾,六歲開始習武練劍,十歲便能開弓射箭……


    那是在古時候,李若兮活脫脫就是一名超級學霸!


    當然,主要是大夫人“眉飛色舞”地在介紹李若兮,她倒是十分願意滿足葉兒、苗兒兩個小女娃對於“未來嫂嫂”的好奇。


    葉兒、苗兒兩個小女娃自然是那種“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架勢咯!


    於是,大夫人根本就沒有機會不提李若兮的話題,竟也忘記向兩個小女娃打探一下“呂公子”的秘密啦!


    這大概也是大夫人的巨大“失誤”吧!


    在另一個“聊天圈”中,牙子也從李老爺口中知道了有關李迪的一些過往。


    除了少年李迪曾在這院子裏生活過,李老爺說得最多的便是李迪從勤奮讀書到考取功名的光輝曆程。


    管家時而不時地插幾句補充的話,自然是誇讚李迪為官清廉、正直善良方麵的言辭咯!


    因而,牙子最初了解李迪,便是從其伯父李老爺這裏聽來的。


    這兩大“暢聊圈”形成之後,時光便飛速流逝啦!


    其實,仆人們早就吃好飯了。


    可是,主人們還沒出飯廳呢!


    於是,大家夥兒都隻能等著吧!


    後村院子被一遍又一遍地清掃幹淨……


    後來,仆人們幹脆都不在院子裏待了,有些人甚至都去官道上的馬車旁邊等候啦!


    這一頓餞行宴席開了足足兩個時辰,終於在管家倡議下即將結束了。


    “呂公子,我家老爺、大夫人出發的時辰快要到了!咱也借這碗水酒,感謝一下呂公子及兩位姑娘的送別之情吧!”管家端起酒碗,站起身來提議道。


    “來,大夥兒能幹則一起幹!不能幹也沒關係哈!哈哈哈!今兒個這酒喝得可真高興!”李老爺笑著說道。


    “山高路遠,來日方長……將來若有緣,定會再相聚!晚輩恭祝李老爺、大夫人、管家老爺在京城的生活熱熱鬧鬧、紅紅火火!”牙子竟揀些吉祥話兒說道。


    “呂公子,你將來若要到京城考取功名,大可以來我家住下!”李老爺把胸脯一拍說道。


    “好!晚輩感謝李老爺厚愛!真到那時,晚輩一定要去府上叨擾!”牙子應道。


    “公子得帶上我倆,我倆可是想早日見到‘未來嫂嫂’呢!嘻嘻嘻!”葉兒笑著起哄道。


    “是啊!沒有我們姐妹把關,公子休想迎娶‘未來嫂嫂’過門!嘻嘻嘻!”苗兒更是直言不諱笑道。


    聽了葉兒、苗兒的話,牙子不但臉紅,而且身上直起雞皮疙瘩!


    “哈哈哈!你們兩個貧嘴的丫頭,倒是令人喜歡得緊!歡迎你倆來我家做客哈!”大夫人喜笑顏開道。


    “好耶!好耶!謝謝大夫人!大夫人真是活菩薩、好夫人、賽神仙……”葉兒也不管用詞當不當了,此刻大概是把腦袋瓜兒裏的好詞語都搬弄出來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餞行宴席終於在一陣歡笑聲中完美收官。


    李老爺昂首闊步,第一個邁出了飯廳的門。


    牙子緊隨李老爺,也跟著出來了。


    大夫人在葉兒、苗兒的攙扶下走出飯廳。


    管家倒是最後出來的,他並沒有在院子裏停留,而是直接快步去了官道,大概是通知仆從們要啟程啦!


    六輛馬車一字排開,停在院子前麵的官道上。


    人馬開始聚集,隊伍浩浩蕩蕩……


    有上馬車的,有騎馬的,如事先演練過那般井然有序……


    李老爺、大夫人最後環視了院子一眼,雖麵帶戀戀不舍之情,卻也毅然決然地走了。


    牙子送李老爺、大夫人等一行人出了院子。


    兩位老人轉身瞧著院子,原本心中大概都在有意克製著,此刻卻已淚眼婆娑。


    畢竟,這麽大年歲的老人還要背井離鄉、遠走他鄉,心裏自然會難舍難分……


    可是,人生在世不就是這樣來來往往的嘛!一撥人來了,一撥人又走了……


    “若是李老爺、大夫人想念家鄉,今後迴來仍然可以繼續住這院子!”牙子瞧著在暮年即將遠離家鄉的兩位老人,她內心受到感染,實在有些不忍道。


    “哎!呂公子,你真是一個好孩子!”李老爺點頭讚許道。


    “快走吧!老爺!時辰到啦!”大夫人在馬車上含淚對李老爺說。


    李老爺最後一個上了馬車,馬車緩緩開走了。


    牙子、葉兒、苗兒朝李老爺一行人揮揮手,見李老爺一行人都走遠了,這才返迴院子。


    此時,偌大的院子人去屋空,之前的“喧囂”也歸於平靜啦!


    虎子“這小子”卻是歡天喜地的模樣,仿佛在說:“這些陌生人終於都走了,院子總算是咱的啦!”


    牙子明白,虎子的午飯有些“可憐”,它中午似乎沒有吃成生肉,大概是仆人們不懂得虎子的嗜好吧!


    於是,牙子親自去廚房裏,尋了一些生肉喂給虎子吃。


    虎子終於見著可口“飯菜”了,它實在顧不上感激小主子,狼吞虎咽地吃起生肉來。


    “衝兒姐姐,你快來,我發現他們忘記了一樣東西啦!”葉兒在堂屋裏喊出了聲。


    牙子心存疑惑,她頓時有些緊張,三步並作兩步進了堂屋。


    哦!原來是牙子寫給李老爺的那張藥方,倒是給忘在堂屋的桌子上了。


    “葉兒,你騎上馬,趕緊去送一下這張藥方子!李家人肯定沒走太遠!”牙子吩咐道。


    “成!我這就去!”葉兒應道。


    葉兒去了後院,很快尋得馬兒。


    隻見葉兒飛身上馬,數個唿吸之間便縱馬上了官道。


    果然不出牙子所料,葉兒騎馬在官道上快跑了不到半個時辰,便追上了李家人的隊伍。


    管家看見葉兒追上來了,便號令隊伍暫停下來。


    “葉兒姑娘,如此著急追趕,是呂公子還有所交代?”管家騎在馬上疑惑道。


    “管家老爺,我家公子送給李老爺的藥方忘在堂屋了!哈哈哈!”葉兒笑著將藥方呈給管家道。


    “哈哈哈!多謝葉兒姑娘!老奴替我家老爺多謝呂公子!”管家笑著應道。


    “不用客氣!”葉兒說完話,便調轉馬頭走了。


    “老爺,這是呂公子差葉兒姑娘送來的藥方!”管家將藥方遞給馬車裏的李老爺道。


    “嗯!呂公子倒是一個不錯的孩子!唉!隻可惜咱們將來離得太遠啦!”李老爺接過藥方,麵露遺憾道。


    “是啊!老爺,但願呂公子將來能從這茫茫天山中走出來……”大夫人幽幽說道。


    “夫人,別瞎操心啦!這人哪!有緣自會相見!不必苛求……”李老爺安慰道。


    “老爺、大夫人,咱們接著趕路吧!”管家征詢道。


    “成!走!”李老爺把手一揚,淡定地說道。


    與李家人對於牙子的將來有些擔憂不同,牙子本人卻從未擔心過自己的將來。


    牙子知道,她的將來會由自己做主,她正在朝著自己心中的那份幸福努力著……


    在牙子看來,今日送別李家人,僅僅是自己人生中的一點小經曆而已,並不是李老爺和大夫人認為的結識達官顯貴的“機會”!


    畢竟,牙子眼前僅僅是民間公主,並沒有結識官宦人脈的“生活需求”!


    不過,牙子今日還是有所收獲的!


    當然,未曾見麵的李若兮,大夫人竟然將她繡的荷包送給牙子,這算是牙子的一個收獲吧!


    畢竟,漂亮荷包這種玩意兒確實是一個“人見人愛”的小小裝飾品!


    “哇塞!衝兒姐姐,這座院子真夠大的啊!”苗兒第一次完完整整地遊覽了一遍院子,終於得出了這一結論。


    “是嘛!我就知道你一定會這麽說的!嘿嘿嘿!”牙子笑著站在荷塘邊應道。


    牙子並沒有苗兒那麽好奇,畢竟她早就看過這座院子,可以說對這座院子已經不算陌生啦!


    “待會兒我大哥會來院子裏幫我們瞧一瞧,哪些地方需要修葺,哪些地方需要粉刷……等院子整弄好之後,我養母一家就會搬來了,那時咱們就會又有一大家子人住在這裏啦!好熱鬧啊!”牙子侃侃而談。


    “衝兒姐姐,還有兩個漂亮姐姐會住進這座院子,對嗎?”苗兒詢問道。


    “是啊!還有兩個可愛的小弟弟也會住進這座院子!”牙子接著道。


    “好像衝兒姐姐上次提到過的,是夫子廟‘老花子’前輩救迴的那兩個小弟弟嗎?”苗兒驚奇道。


    “對的!就是那兩個小可愛!紅撲撲的小臉蛋,忽閃閃的大眼睛!還是一對雙胞胎,真是可愛極啦!”牙子應道。


    “哇塞!到時候還真是夠熱鬧的呢!”苗兒感歎道。


    “當然,還有你們兩個妹妹,既可以住在這院子裏,也可以住在清虛觀裏呢!這要看你倆的喜好啦!哈哈哈!”牙子笑著征詢道。


    “衝兒姐姐住哪裏,我們兩個就住哪裏!嘻嘻嘻!”苗兒非常聰明,她笑著又將話題拋迴給了牙子。


    “嘿嘿嘿!苗兒說得好,衝兒姐姐住哪裏,咱倆就住哪裏!我倆今後就巴巴地跟定衝兒姐姐啦!”葉兒這時正巧迴來了,便讚賞道。


    “葉兒,追上了吧?”牙子問道。


    “‘呂公子’,你這是明知故問嘛!放心吧!對於‘未來嫂嫂的家人’,妹妹當然會盡力啦!哈哈哈!”葉兒豪爽地笑道。


    “嘿嘿嘿!葉兒口氣總是這麽‘霸道’!”苗兒讚賞道。


    “那是當然!咱可是公主的妹子,總不能讓人瞧低了嘛!至少也不能拖‘呂公子’的後腿吧!”葉兒自信道。


    “嗨!你們兩個,別耍貧嘴啦!咱們在這院子裏找一找,看有沒有可以做成絹布帶子的布料,兩片山上還有那麽多的名貴藥材尚未標記完呢!”牙子建議道。


    “好吧!這麽多屋子,咱們應該從哪一間屋子找起呢?”苗兒有些犯難道。


    “這個好辦!苗兒帶上鑰匙,咱們一間一間地找嘛!如果能找到這樣的布料,咱們仨明日就可以接著進山‘開工’啦!”牙子鼓勁道。


    “成!其實李家人把各種物什都歸置得極好,咱們找起來肯定相當方便!”葉兒倒是十分淡定道。


    “這倒也是!大夫人一看就是一個講‘家庭規矩’的人,仆人們肯定不會將布料亂堆亂放的!”苗兒頓時信心倍增道。


    三個小女娃說幹就幹,廂房自然是首先要進去找的對象啦!


    特別是那種不怎麽住人的廂房,多半就是庫房或儲物間,布料之類的八成都放在那些廂房裏麵呢!


    “哇噻!衝兒姐姐,快來瞧,這兒有好一大櫃子的布料呢!”苗兒指著一間廂房裏的那個一人多高的大木櫃說道。


    “哈哈哈!我就說嘛!像李老爺這樣的大戶人家,布料這種東西還真是不缺呢!這都是一些時新的布料呢!”牙子盯著那厚厚的一摞摞碼得整整齊齊的布料說道。


    “嘿嘿嘿!衝兒姐姐、苗兒,你們快來瞧!這兒還有一大櫃子的舊布料,好多呢!真正好啊!”葉兒又在隔壁廂房裏有了新發現。


    “哈哈哈!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啊!咱們趕緊找剪刀,開始裁剪舊布料吧!那一櫃子新布料就留給我娘和姐姐們,她們針線活計可好啦!到時候請她們幫大家夥兒都做幾身漂亮衣服吧!”牙子建議道。


    “好耶!這大夫人可真好,還留給咱們這麽多新布料啊!想必那位‘未來嫂嫂’肯定也是天仙似的人兒吧!”葉兒讚歎道。


    “嗨!你倆好沒正形,胡咧咧個啥?人家大夫人和李老爺說著玩兒的事情,瞧你倆還當真啦!”牙子奚落道。


    “衝兒姐姐,我倆都瞧著倒真像那麽一迴事兒!如果有一天你去了京城,還是去見見那位若兮姑娘吧!萬一那位若兮姑娘真會癡癡傻傻地等你呢!難不成你真要人家姑娘眼巴巴地等候你一生一世啊!”葉兒建議道。


    “葉兒說的有道理!大夫人可真是當迴事兒的,到了京城肯定會把這事兒告訴那位若兮姑娘的。至於那位若兮姑娘會不會癡癡傻傻地等待,我尚且不能肯定。但是我能想到,那位若兮姑娘心裏從此便會對‘呂公子’有了一絲期待呢!”苗兒侃侃說道。


    “唉!兩位妹妹,我今日這身打扮恐怕是有些‘惹禍’啦!當然這事兒也不能責怪人家大夫人,我也有責任呢!如果將來我有機會見到那位若兮姑娘,定然會將今日之事悉數告知她,但願能讓她心裏釋懷一些吧!”牙子自言自語道。


    “唉!誰叫我家姐姐今日‘命犯桃花’呢!不過,聽大夫人描述,那位若兮姑娘不似那種癡怨女子呢!哈哈哈!”葉兒感歎道。


    “這倒好像是哦!若兮姑娘肯定是一位美女!至於性格嘛!大概偏活潑,屬於那種自己成天‘樂淘淘’類型,恐怕還捎帶著讓別人跟著一道‘樂淘淘’吧!”苗兒分析道。


    “嘿,我說你們兩個,這事兒暫時到此為止!都別說啦!忙正事兒吧!”牙子趕緊轉移話題道。


    “哦!我倆也就是隨便聊聊,看把衝兒姐姐給著急的!難不成‘呂公子’真的開始想念那位若兮姑娘啦?哈哈哈!”葉兒放肆地笑道。


    “喲嗬!葉兒,你這是沒完沒了,是吧?”牙子表情認真詢問道。


    “葉兒,算啦!這裏原本就是那位若兮姑娘家的地盤呢!別在這裏放肆!等迴到清虛觀,在悟真大師麵前,咱倆再好好說道說道!衝兒姐姐今日真是表現上佳!嘻嘻嘻!”苗兒笑著幫腔道。


    “嗨!你們兩個小東西,這會兒真的要惹我生氣嗎?”牙子嚴肅道。


    “啥?衝兒姐姐忘記了,午飯時,在桌上,你是怎麽保證的啦?這會兒又想要開始兇妹妹們啦?”葉兒不滿地反問道。


    瞧著葉兒天不怕、地不怕地揭牙子的“短”,苗兒膽氣也跟著上來了。


    “就是的嘛!‘呂公子’好像說什麽一定要好好珍惜兩位妹妹!這會兒倒也沒過多久嘛!怎麽啦?‘呂公子’此刻全都忘光啦!”苗兒迴嗆牙子道。


    “啊!求求你倆!我下迴真的不敢‘頂嘴’啦!今日真是被你倆給打敗啦!”牙子垂頭喪氣地告饒道。


    “前車之鑒!前車之鑒!”葉兒提醒道。


    “決不再犯!決不再犯!”苗兒正色道。


    瞧著葉兒、苗兒兩個“活寶”妹妹如此犀利,牙子隻得又一次敗下陣來!


    “本尊”覺得,葉兒、苗兒兩個“活寶”妹妹真是今非昔比,成長得好快啊!初生牛犢不怕虎,自古英雄出少年,等等。即使諸多華麗辭藻全都用在兩個小女娃身上,也不能全麵展現她倆此刻的能力。


    “吃瓜群眾們”肯定相信,葉兒、苗兒兩個“活寶”妹妹聯手,在吵架方麵那是一定能勝過牙子的!自從今日之後,要說逞口舌之能,牙子在葉兒、苗兒兩個小妹妹麵前變得毫無優勢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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