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村院子。
飯廳裏的氣氛稍顯沉悶。
顯然,葉兒、苗兒的話便是製造這種沉悶氣氛的“罪魁禍首”!
此刻,至少大夫人心底似乎就有些要打“退堂鼓”了。
隻有李老爺依然沉浸在腰疼解除的快樂之中,自然是一直樂樂嗬嗬的模樣啦!
當然,飯廳中大概隻有管家一人處在雲裏霧裏,倒也不知所措!
女人們之間的心思當是最為“複雜”的啦!
牙子覺得,今日真是有些頭大。
牙子原本認為,今日帶著葉兒、苗兒來後村,接收院子時肯定能幫上忙!
當然,兩個小妹妹確實也在接收院子時幫上了忙。
但是眼前的兩個小妹妹似乎犯了“翻舊賬”的毛病,牙子自己也不知道該如何提醒這兩個小東西!
牙子後悔,後悔自己在來時的路上不該隨意調侃葉兒、苗兒兩個小妹妹!
牙子即使知道葉兒、苗兒故意說那種話,此番場合也不忍怪罪她倆呢!
牙子瞧著這種尷尬氛圍,心裏也不是滋味,她表情嚴肅地瞪了葉兒一眼!
葉兒吐了吐舌頭,裝出一副“無可奈何”的表情,然後便埋頭不肯言語了。
苗兒卻“笑嘻嘻”地享受著自己剛剛“拆台”的言辭,她才沒把這種“大不了”的事情放在心上,而是全都放在俏臉上啦!
牙子清楚,此前這兩個小妹妹心裏一直對她都憋著一口氣,此刻終於該“煙消雲散”了吧!
牙子有意要緩和一下飯廳裏的氣氛,便笑著出言吩咐道:“葉兒、苗兒,還不快給李老爺、大夫人、管家老爺都滿上!這餞行的酒第一碗得幹掉呢!哈哈哈!”
“是!”葉兒、苗兒方才迴過神,認真答應道。
隻見葉兒、苗兒纖指輕微彈撥,酒壇上的封泥便“自動”掉落在地上了。
葉兒拎起酒壇,動作十分麻利地給老爺斟滿酒,然後又給管家斟滿酒。
苗兒挨著大夫人稍微近一點,她倒酒速度雖然不緊不慢,但是沒有一滴酒灑在桌子上。
隨後,葉兒、苗兒又給自己的碗裏倒了一些酒,她倆也打算“意思意思”。
瞧著苗兒的精湛“技藝”,大夫人心中大概也是嘖嘖稱奇,覺得這個漂亮的小女娃果然心靈手巧!
“喲嗬!這可真是強將手下無弱兵哪!如果老夫沒看錯的話,呂公子的兩位義妹也都是身懷絕技之人哪!真真都算是女中豪傑哪!”李老爺毫不吝嗇地讚歎道。
“多謝李老爺誇獎!我倆自幼跟著我家公子左右,多多少少也學了那麽一丁點兒拳腳功夫啦!”葉兒爽朗地應道。
“當然,大夫人可別誤會啦!我倆練功隻為防身,可沒有我家公子的武功那麽好呢!嘿嘿嘿!”苗兒一邊給大夫人斟酒,一邊自謙地解釋道。
“哈哈哈!如今的女兒家,繡繡花兒,做做針線,這不挺好的嘛!幹嘛都跟我家侄孫女一個樣兒,練什麽拳腳嘛!這都是爺們才該有的正經本事呢!”大夫人正色道。
牙子聽得出,大夫人言下之意並不怎麽認同女子整天“舞槍弄棒”的!
可是大夫人並不曉得,這屋裏大概就大夫人一個女人不會武功,其他可是都會武功呢!
大夫人有些“無知”的一席話,此時竟“秒殺”掉其他三位女子。
為了避免飯桌上的氣氛再次尷尬,牙子瞧著大夥兒麵前的酒碗都滿了,便端碗起身說道:“李老爺、大夫人、管家老爺,今日幸逢李家即將啟程赴京,晚輩借一碗水酒,祝各位此行一帆風順!幹!”
“幹!”李老爺和管家都一道幹掉了碗中酒。
大夫人、葉兒、苗兒皆欠身,淺淺飲下一口酒。
“兩位妹妹,為李老爺和管家老爺斟酒!”牙子吩咐道。
“是!”葉兒、苗兒應聲答道。
於是,葉兒起身給李老爺、管家斟酒,苗兒起身給大夫人、牙子斟酒。
管家確實有眼力見兒,他主動起身給葉兒、苗兒斟酒。
管家發現,葉兒、苗兒兩個小女娃雖然是丫鬟打扮,可“呂公子”似乎並不拿這兩個小女娃當丫鬟使喚。
大夫人亦是漸漸適應了葉兒、苗兒這兩個“呂公子”義妹的存在。
古時候,丫鬟們大概隻能侍立在主子身邊,卻是不能坐在桌子上吃飯的。
葉兒、苗兒兩個小女娃在“呂公子”麵前絲毫不怯,而“呂公子”似乎真是當兩個小女娃為“義妹”的樣子,這也正是大夫人心中比較感興趣之處啊!
“呂公子當真好福氣,自己一身本領不說,身邊還有如此嬌媚的兩個義妹幫襯,難怪能年少有為呢!”大夫人出言誇讚牙子的同時,其實更是在誇讚葉兒和苗兒。
“大夫人,我家公子可是不經誇的!剛剛在來後村的路上,我家公子還打算早點把我倆都給攆走呢!我家公子何時在乎過我倆的感受呢!”苗兒語氣悲涼,嘴裏不饒人道。
“喲嗬!呂公子,這是為何呀?兩位姑娘這般能幹,心疼、愛惜都還來不及,怎舍得著急攆走呢?”大夫人疑惑不解地問牙子道。
“迴大夫人,是兩位妹妹誤會晚輩啦!那當是晚輩在路上說的幾句玩笑話,誰知妹妹們竟有些當真,故而她倆一時竟有些任性使氣罷了!哈哈哈!”牙子笑著如實答道。
“嗯!呂公子這話老夫相信,女人大都是有些小心眼的,不然就不叫女人啦!當然這男人還是要大度些呢!呂公子眼前能有兩位如此能幹又漂亮的義妹相伴,這當是前世修來的福氣呢!呂公子今後切莫再說這類玩笑話啦!既然呂公子都說是玩笑話了,兩位姑娘,就不要再計較下去啦!”李老爺認真勸慰道。
“多謝李老爺幫襯!晚輩實在慚愧!妹妹們,‘為兄’借此機會正式向兩位妹妹道歉!先幹為敬!”牙子端起碗來,一口便喝幹了碗中酒。
“嘻嘻嘻!公子,你身為‘兄長’,早該如此愛護我倆啦!公子當是好酒量,叫妹妹們如何能比得過你,小來一口算數不?”葉兒笑著征詢道。
“妹妹們隨意!喝多喝少都沒關係!隻要不再生‘為兄’的氣就成!”牙子爽快道。
“那好吧!看在李老爺替‘兄長’說情的份上,我倆就原諒公子這一次玩笑話了,可不許再有下一次了啊!”苗兒認真叮囑道。
於是,葉兒、苗兒雙雙端起碗來,每人都喝下一小口了事。
“好好好!呂公子,家和萬事興!今日這一頁就這樣翻過去了,日後可是誰也不許再提及啦!大夫人經常就是這樣教育我等奴才的!嘿嘿嘿!”管家笑著充當和事老道。
管家趕緊起身,他立馬便給牙子的碗裏倒滿了酒。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飯廳裏的眾人終於將氣氛重新營造得歡快起來。
“大家吃菜!別光顧著說話,讓菜都涼了!”牙子提醒大夥兒道。
於是,眾人開始將注意力轉移到這一桌子的美味佳肴上來!
“嗯!好福家酒樓的菜確實是這天山地區最好的味道!聽說錢掌櫃在京城都開有好福家酒樓的分店呢!”管家讚歎道。
“對啊!錢掌櫃可是一個大能人,他在全國許多地方都開了好福家酒樓的分店,靠的就是菜品的味道好!如今‘好福家味道’都快成了錢掌櫃的金字招牌啦!”李老爺笑著證實道。
管家和李老爺雖然隻是隨口說了這麽一個信息,但是在牙子聽來卻顯得十分重要。
嘿嘿嘿!這說明好福家酒樓的生意做得足夠大呢!
牙子心中自忖,原來自己選擇生意夥伴的眼光還是不差的呢!
“是啊!這菜品味道吃起來確實不錯,但就是差了些‘東西’!如果能有些‘東西’在這些菜品裏,我相信當是人間美味兒哪!錢掌櫃的生意自然會越做越紅火的,‘好福家味道’的金字招牌才算是真正豎起來了呢!”牙子一邊品味著菜肴,一邊若有所思地說道。
“嘿嘿嘿!呂公子的買賣經營難不成也會涉足這酒樓、飯莊之類的生意?”李老爺聽出了一些門道,便感興趣般出言詢問道。
“李老爺真是說對啦!實不相瞞,晚輩剛才開始跟酒樓、飯莊做生意,眼前倒是隻管提供珍稀食材原料,對於調料暫未涉足……當然,晚輩的調料還在醞釀中,相信不久的將來,好福家酒樓就會開始大批量地使用晚輩配製的調料啦!說不定李老爺今後即便在京城,也能吃到加有晚輩調料的菜肴呢!哈哈哈!”牙子自信滿滿地笑道。
“天哪!呂公子果真是一‘神人’哪!錢掌櫃眼界頗高,為人極其挑剔,跟他打交道、做生意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呢!”管家如是評價道。
“管家老爺說得不錯!晚輩雖然認識錢掌櫃沒多久,但我發現他真的就是一個經營酒樓、飯莊的天才!錢掌櫃非常講誠信,為人精明,算計更是精準……”牙子接著管家的話茬兒說道。
“哈哈哈!你們爺們總是這副德行,動不動就光聊些賺錢、經營的道道兒!難道就不能換個別的話題啦?”大夫人向李老爺使了一個眼色道。
李老爺心裏明白,大夫人所說的“別的話題”究竟是什麽意思啦!
“夫人,咱們聊的這些個也都是正事!你隻管吃菜,這一桌子可是上等宴席呢!根據老夫多年經驗,呂公子至少得破費百兩銀子吧!”李老爺勸慰大夫人道。
“嘿嘿嘿!李老爺可真是料事如神,晚輩不得不佩服!李老爺、大夫人、管家老爺,來,這第二碗酒,晚輩祝三位身體健康、長命百歲!幹!”牙子故意想要轉移一下李老爺的注意力,豪氣地舉起碗來和李老爺碰了一下碗。
當然,這碰一下碗真不要緊,但意思確實是明確的,碗中酒可就得幹掉啦!
牙子屬於敬酒之人,她自然把脖子一仰便幹了。
“呂公子,真是好酒量啊!老夫年輕時也算走南闖北不少年呢!像呂公子這般會功夫、懂經營、精醫術、能豪飲之人,還真是從未見過!”李老爺一邊讚歎道,一邊端起酒碗也把酒喝幹了。
管家、大夫人隻是各自小抿一口,算是承“呂公子”的情了。
“好啊!李老爺酒量真不錯呢!葉兒,快給李老爺滿上!”牙子興起道。
葉兒又給李老爺斟滿酒。
管家也給牙子斟滿酒。
“老爺,呂公子,你倆都悠著點喝吧!多吃菜哈!”大夫人關照道。
“行行行!夫人別操心,老夫今兒個高興!我說夫人,你扭扭捏捏的幹啥!還不趕緊去把咱侄孫女繡的那個包包拿出來?”李老爺瞧著大夫人“心急火燎”的模樣,便借著酒勁兒幫大夫人將話給擺明算了。
“老爺,你,你這是喝高了吧!拿啥包包呢?”大夫人大概認為自家老爺八成是喝多了,這令她更加覺得,此刻不太方便說出心底那事兒。
“夫人哪!不就是兮兒繡的那個包包嘛!你不是成天跟藏著個寶貝疙瘩似的,早上還說要送給呂公子的嘛!”李老爺這時幹脆就把話說得更加直白了。
對於李老爺和大夫人的對話,葉兒和苗兒剛開始雖然還聽得一頭霧水,但後來她倆心裏恐怕也是有些“眉目”啦!
牙子是何等智慧之人,她此刻臉上真的是有些尷尬,不知該如何自處!
“哈哈哈!呂公子,請不要見怪!我家老爺怕是喝得有些多了!我那侄孫女倒也是一個習武之人,當然她精通繡活兒,這包包繡得可漂亮了,我今早翻出來看著甚是喜愛!我覺得呂公子大概也是愛美之人,於是隨口跟老爺說了那麽一句玩笑話!也就是一句玩笑話罷了!可當不得真呢!”大夫人敷衍地解釋道。
“啊!大夫人,你這場子圓得可是太勉強啦!我寧肯相信李老爺說的話為真呢!嘻嘻嘻!”葉兒壞壞地笑著說道。
“就是嘛!咱家公子也不是沒見識過稀罕物件!要不請大夫人拿出包包來,咱們大夥兒一起欣賞一番,看看到底是何等漂亮的繡活兒唄!”苗兒故意出言激大夫人道。
“兩位妹妹,大夫人家的女孩兒,繡活自然不會差!你們兩個,別跟著瞎起哄哈!”牙子正色道。
“嗨!夫人,咱們就別敷衍呂公子啦!人家呂公子以誠相待,咱們可不能丟老李家的臉!我那侄孫女兮兒論長相模樣屬於當世無雙,這繡活兒和武功也是不差的,兮兒繡的荷包還是相當漂亮的!夫人就拿出來給呂公子瞧瞧唄!”李老爺倒是大大方方地證實道。
“好吧!呂公子,是我有些多慮了!這荷包也不算什麽稀罕物件,待我去裏屋取來給大夥兒瞧瞧吧!”大夫人隻得應承下來道。
“這就對了嘛!簡簡單單的一件事兒,我這夫人非要弄得遮遮掩掩的,好不痛快!呂公子,來,咱們繼續喝酒!”李老爺替大夫人圓著場道。
“好!李老爺,晚輩的兩位妹妹都是直性子,還望海涵一二!”牙子客氣道。
“好說!好說!”李老爺應道。
牙子陪著李老爺、管家不緊不慢地繼續吃喝。
大夫人進屋沒多久,便返迴了飯廳,隻是手上多了一個十分漂亮的精巧物件。
“哇塞!真的好漂亮耶!我好想摸摸這個可愛的包包!”葉兒驚奇地望著大夫人手上那個如荷花般盛開的包包說道。
“是啊!難怪大夫人這麽寶貝這個包包呢!要我看,繡這包包之人肯定也是一位貌若天仙的美人兒吧!公子,你瞧瞧唄!”苗兒從大夫人手上接過包包,仔仔細細地端詳了好一會兒,然後才肯遞給牙子。
“哈哈哈!原來李老爺家竟有如此心靈手巧的一位女孩兒哪!這繡活兒做得不比我娘親和姐姐們的差呢!”牙子笑著瞧那荷包,心裏卻也被其巧妙精湛的手藝給驚呆了。
“哦!原來呂公子家裏人本就擅長此等繡活,這卻也當真不算什麽稀罕物件啦!”李老爺趕緊給自家夫人圓場道。
“不然,這荷包構思得十分巧妙,不但非常討喜,而且還有實際用途吧!我是越看越喜歡呢!”牙子認真看著那荷包,竟也愛不釋手道。
隻見荷包上繡著荷花,荷花裏繡著兩隻蜜蜂,蜜蜂還閃動著翅膀,的確栩栩如生,令人對那荷花盛開的怡人景致產生了無限遐想!
牙子對於味兒十分敏感,她下意識聞了聞,似乎有一絲絲香味兒從荷包裏散出……
“呂公子,這便是我家侄孫女李若兮親手繡的荷包,內裝香料,帶在身上還可以防蚊蟲哩!勞煩姑娘幫你家公子係在腰間!”大夫人說完,便示意葉兒幫牙子帶上。
“好嘞!公子,我可是很聽話的喲!”葉兒立馬起身來到牙子跟前,一把奪過那荷包,狡黠地笑了笑道。
“多謝大夫人!”牙子沒法拒絕,隻好起身施禮致謝道。
站在牙子身後的葉兒“噗”一聲笑了出來,卻也將荷包直接係在牙子腰間的衣襟上。
“不知呂公子今年貴庚啊?”大夫人接著和藹地問道。
苗兒最終還是真沒能忍住,她竟然笑出聲來。
“哈哈哈!大夫人說得沒錯!我家公子的確很‘貴’,剛剛才尋到‘根’呢!”苗兒竟然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不許笑!”牙子紅著臉嚴肅說道,她試圖阻止兩個妹妹的笑聲。
葉兒、苗兒隻好將笑聲硬生生給憋了迴去,兩人的臉脹卻也因此脹得通紅。
李老爺、大夫人竟被眼前的場景弄得有些不好意思了,便不好繼續追問下去了。
“嗬嗬!呂公子,咱們還是繼續喝酒!喝酒哈!”李老爺打著哈哈圓場道。
“對!呂公子,來,咱們繼續喝著!”管家也打著圓場道。
於是,李老爺、管家、牙子都舉起碗來飲酒了。
“男大當婚,女大當嫁。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大夫人緩了緩神色,又慢慢說道。
“我那侄孫女李若兮可是美若天仙、心靈手巧的孩子,誰將來要是真能娶了她,當是幾世修來的福分!”大夫人繼而又神色驕傲道。
“大夫人好心,晚輩心領啦!婚嫁講究緣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晚輩尚且年輕,應以事業為重!一切順其自然,他日若緣分到了,自然水到渠成!”牙子定了定神,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呂公子真是有大誌向之人!大夫人確也說得沒錯!我那侄孫女被李迪視為掌上明珠,知書達理,琴棋書畫樣樣出色,還精通武藝,繡活兒也還算不錯,這就是奇女子啊!”李老爺接著大夫人的話說道。
“哦!這倒是極為難得!原來若兮小姐是一位女中豪傑哪!他日晚輩若去京城,一定要登門拜訪!”牙子誠心誠意道。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大夫人終於滿意地朝牙子笑道。
“還要帶上這荷包!對吧?”葉兒適時插嘴道。
“哈哈哈!”瞧見葉兒指著牙子衣襟上那荷包的搞笑姿態,在座所有人皆大笑不已!
“你們兩個,平日裏真是太慣著你倆啦!”牙子紅著臉,卻隻得小聲抱怨道。
“嘿嘿嘿!那‘兄長’還不趕緊給咱倆找位嫂嫂,好好管管咱倆唄!”葉兒毫不介意地說道。
“是啊!公子,機會就在眼前呢!你可要抓緊哈!咱倆有了嫂嫂,公子今後就沒那麽大膽子敢欺負咱倆啦!嘻嘻嘻!”苗兒理直氣壯地笑道。
聽了葉兒、苗兒的話,大夫人心裏終於釋然了,原來這兩個小姑娘跟“呂公子”真是兄妹關係哪!
此刻,牙子真是傷透腦筋,她心裏大概在想,這一次扮“富家公子”恐怕是最“失敗”啦!
可又能怎麽辦呢?牙子覺得,事到如今,她隻好硬著頭皮繼續演下去啦!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飯廳裏的眾人,除了牙子,其他人自然樂得十分起勁。
“本尊”也算是服了葉兒、苗兒這兩個“活寶”妹妹,她倆不但沒有破壞“呂公子”的“好事”,而且令大夫人、李老爺對於“呂公子”還頗為滿意。當然,葉兒、苗兒這兩個“活寶”妹妹心中卻是更加滿意啦!
“吃瓜群眾們”總算明白了,葉兒、苗兒此刻十分享受地在瞧牙子的“笑話”呢!牙子這次被大夫人和李老爺糊裏糊塗地誤解,牙子自己卻隻能明明白白地“坦然”接受這一切安排!或許這一切都是命運在捉弄牙子吧!
飯廳裏的氣氛稍顯沉悶。
顯然,葉兒、苗兒的話便是製造這種沉悶氣氛的“罪魁禍首”!
此刻,至少大夫人心底似乎就有些要打“退堂鼓”了。
隻有李老爺依然沉浸在腰疼解除的快樂之中,自然是一直樂樂嗬嗬的模樣啦!
當然,飯廳中大概隻有管家一人處在雲裏霧裏,倒也不知所措!
女人們之間的心思當是最為“複雜”的啦!
牙子覺得,今日真是有些頭大。
牙子原本認為,今日帶著葉兒、苗兒來後村,接收院子時肯定能幫上忙!
當然,兩個小妹妹確實也在接收院子時幫上了忙。
但是眼前的兩個小妹妹似乎犯了“翻舊賬”的毛病,牙子自己也不知道該如何提醒這兩個小東西!
牙子後悔,後悔自己在來時的路上不該隨意調侃葉兒、苗兒兩個小妹妹!
牙子即使知道葉兒、苗兒故意說那種話,此番場合也不忍怪罪她倆呢!
牙子瞧著這種尷尬氛圍,心裏也不是滋味,她表情嚴肅地瞪了葉兒一眼!
葉兒吐了吐舌頭,裝出一副“無可奈何”的表情,然後便埋頭不肯言語了。
苗兒卻“笑嘻嘻”地享受著自己剛剛“拆台”的言辭,她才沒把這種“大不了”的事情放在心上,而是全都放在俏臉上啦!
牙子清楚,此前這兩個小妹妹心裏一直對她都憋著一口氣,此刻終於該“煙消雲散”了吧!
牙子有意要緩和一下飯廳裏的氣氛,便笑著出言吩咐道:“葉兒、苗兒,還不快給李老爺、大夫人、管家老爺都滿上!這餞行的酒第一碗得幹掉呢!哈哈哈!”
“是!”葉兒、苗兒方才迴過神,認真答應道。
隻見葉兒、苗兒纖指輕微彈撥,酒壇上的封泥便“自動”掉落在地上了。
葉兒拎起酒壇,動作十分麻利地給老爺斟滿酒,然後又給管家斟滿酒。
苗兒挨著大夫人稍微近一點,她倒酒速度雖然不緊不慢,但是沒有一滴酒灑在桌子上。
隨後,葉兒、苗兒又給自己的碗裏倒了一些酒,她倆也打算“意思意思”。
瞧著苗兒的精湛“技藝”,大夫人心中大概也是嘖嘖稱奇,覺得這個漂亮的小女娃果然心靈手巧!
“喲嗬!這可真是強將手下無弱兵哪!如果老夫沒看錯的話,呂公子的兩位義妹也都是身懷絕技之人哪!真真都算是女中豪傑哪!”李老爺毫不吝嗇地讚歎道。
“多謝李老爺誇獎!我倆自幼跟著我家公子左右,多多少少也學了那麽一丁點兒拳腳功夫啦!”葉兒爽朗地應道。
“當然,大夫人可別誤會啦!我倆練功隻為防身,可沒有我家公子的武功那麽好呢!嘿嘿嘿!”苗兒一邊給大夫人斟酒,一邊自謙地解釋道。
“哈哈哈!如今的女兒家,繡繡花兒,做做針線,這不挺好的嘛!幹嘛都跟我家侄孫女一個樣兒,練什麽拳腳嘛!這都是爺們才該有的正經本事呢!”大夫人正色道。
牙子聽得出,大夫人言下之意並不怎麽認同女子整天“舞槍弄棒”的!
可是大夫人並不曉得,這屋裏大概就大夫人一個女人不會武功,其他可是都會武功呢!
大夫人有些“無知”的一席話,此時竟“秒殺”掉其他三位女子。
為了避免飯桌上的氣氛再次尷尬,牙子瞧著大夥兒麵前的酒碗都滿了,便端碗起身說道:“李老爺、大夫人、管家老爺,今日幸逢李家即將啟程赴京,晚輩借一碗水酒,祝各位此行一帆風順!幹!”
“幹!”李老爺和管家都一道幹掉了碗中酒。
大夫人、葉兒、苗兒皆欠身,淺淺飲下一口酒。
“兩位妹妹,為李老爺和管家老爺斟酒!”牙子吩咐道。
“是!”葉兒、苗兒應聲答道。
於是,葉兒起身給李老爺、管家斟酒,苗兒起身給大夫人、牙子斟酒。
管家確實有眼力見兒,他主動起身給葉兒、苗兒斟酒。
管家發現,葉兒、苗兒兩個小女娃雖然是丫鬟打扮,可“呂公子”似乎並不拿這兩個小女娃當丫鬟使喚。
大夫人亦是漸漸適應了葉兒、苗兒這兩個“呂公子”義妹的存在。
古時候,丫鬟們大概隻能侍立在主子身邊,卻是不能坐在桌子上吃飯的。
葉兒、苗兒兩個小女娃在“呂公子”麵前絲毫不怯,而“呂公子”似乎真是當兩個小女娃為“義妹”的樣子,這也正是大夫人心中比較感興趣之處啊!
“呂公子當真好福氣,自己一身本領不說,身邊還有如此嬌媚的兩個義妹幫襯,難怪能年少有為呢!”大夫人出言誇讚牙子的同時,其實更是在誇讚葉兒和苗兒。
“大夫人,我家公子可是不經誇的!剛剛在來後村的路上,我家公子還打算早點把我倆都給攆走呢!我家公子何時在乎過我倆的感受呢!”苗兒語氣悲涼,嘴裏不饒人道。
“喲嗬!呂公子,這是為何呀?兩位姑娘這般能幹,心疼、愛惜都還來不及,怎舍得著急攆走呢?”大夫人疑惑不解地問牙子道。
“迴大夫人,是兩位妹妹誤會晚輩啦!那當是晚輩在路上說的幾句玩笑話,誰知妹妹們竟有些當真,故而她倆一時竟有些任性使氣罷了!哈哈哈!”牙子笑著如實答道。
“嗯!呂公子這話老夫相信,女人大都是有些小心眼的,不然就不叫女人啦!當然這男人還是要大度些呢!呂公子眼前能有兩位如此能幹又漂亮的義妹相伴,這當是前世修來的福氣呢!呂公子今後切莫再說這類玩笑話啦!既然呂公子都說是玩笑話了,兩位姑娘,就不要再計較下去啦!”李老爺認真勸慰道。
“多謝李老爺幫襯!晚輩實在慚愧!妹妹們,‘為兄’借此機會正式向兩位妹妹道歉!先幹為敬!”牙子端起碗來,一口便喝幹了碗中酒。
“嘻嘻嘻!公子,你身為‘兄長’,早該如此愛護我倆啦!公子當是好酒量,叫妹妹們如何能比得過你,小來一口算數不?”葉兒笑著征詢道。
“妹妹們隨意!喝多喝少都沒關係!隻要不再生‘為兄’的氣就成!”牙子爽快道。
“那好吧!看在李老爺替‘兄長’說情的份上,我倆就原諒公子這一次玩笑話了,可不許再有下一次了啊!”苗兒認真叮囑道。
於是,葉兒、苗兒雙雙端起碗來,每人都喝下一小口了事。
“好好好!呂公子,家和萬事興!今日這一頁就這樣翻過去了,日後可是誰也不許再提及啦!大夫人經常就是這樣教育我等奴才的!嘿嘿嘿!”管家笑著充當和事老道。
管家趕緊起身,他立馬便給牙子的碗裏倒滿了酒。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飯廳裏的眾人終於將氣氛重新營造得歡快起來。
“大家吃菜!別光顧著說話,讓菜都涼了!”牙子提醒大夥兒道。
於是,眾人開始將注意力轉移到這一桌子的美味佳肴上來!
“嗯!好福家酒樓的菜確實是這天山地區最好的味道!聽說錢掌櫃在京城都開有好福家酒樓的分店呢!”管家讚歎道。
“對啊!錢掌櫃可是一個大能人,他在全國許多地方都開了好福家酒樓的分店,靠的就是菜品的味道好!如今‘好福家味道’都快成了錢掌櫃的金字招牌啦!”李老爺笑著證實道。
管家和李老爺雖然隻是隨口說了這麽一個信息,但是在牙子聽來卻顯得十分重要。
嘿嘿嘿!這說明好福家酒樓的生意做得足夠大呢!
牙子心中自忖,原來自己選擇生意夥伴的眼光還是不差的呢!
“是啊!這菜品味道吃起來確實不錯,但就是差了些‘東西’!如果能有些‘東西’在這些菜品裏,我相信當是人間美味兒哪!錢掌櫃的生意自然會越做越紅火的,‘好福家味道’的金字招牌才算是真正豎起來了呢!”牙子一邊品味著菜肴,一邊若有所思地說道。
“嘿嘿嘿!呂公子的買賣經營難不成也會涉足這酒樓、飯莊之類的生意?”李老爺聽出了一些門道,便感興趣般出言詢問道。
“李老爺真是說對啦!實不相瞞,晚輩剛才開始跟酒樓、飯莊做生意,眼前倒是隻管提供珍稀食材原料,對於調料暫未涉足……當然,晚輩的調料還在醞釀中,相信不久的將來,好福家酒樓就會開始大批量地使用晚輩配製的調料啦!說不定李老爺今後即便在京城,也能吃到加有晚輩調料的菜肴呢!哈哈哈!”牙子自信滿滿地笑道。
“天哪!呂公子果真是一‘神人’哪!錢掌櫃眼界頗高,為人極其挑剔,跟他打交道、做生意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呢!”管家如是評價道。
“管家老爺說得不錯!晚輩雖然認識錢掌櫃沒多久,但我發現他真的就是一個經營酒樓、飯莊的天才!錢掌櫃非常講誠信,為人精明,算計更是精準……”牙子接著管家的話茬兒說道。
“哈哈哈!你們爺們總是這副德行,動不動就光聊些賺錢、經營的道道兒!難道就不能換個別的話題啦?”大夫人向李老爺使了一個眼色道。
李老爺心裏明白,大夫人所說的“別的話題”究竟是什麽意思啦!
“夫人,咱們聊的這些個也都是正事!你隻管吃菜,這一桌子可是上等宴席呢!根據老夫多年經驗,呂公子至少得破費百兩銀子吧!”李老爺勸慰大夫人道。
“嘿嘿嘿!李老爺可真是料事如神,晚輩不得不佩服!李老爺、大夫人、管家老爺,來,這第二碗酒,晚輩祝三位身體健康、長命百歲!幹!”牙子故意想要轉移一下李老爺的注意力,豪氣地舉起碗來和李老爺碰了一下碗。
當然,這碰一下碗真不要緊,但意思確實是明確的,碗中酒可就得幹掉啦!
牙子屬於敬酒之人,她自然把脖子一仰便幹了。
“呂公子,真是好酒量啊!老夫年輕時也算走南闖北不少年呢!像呂公子這般會功夫、懂經營、精醫術、能豪飲之人,還真是從未見過!”李老爺一邊讚歎道,一邊端起酒碗也把酒喝幹了。
管家、大夫人隻是各自小抿一口,算是承“呂公子”的情了。
“好啊!李老爺酒量真不錯呢!葉兒,快給李老爺滿上!”牙子興起道。
葉兒又給李老爺斟滿酒。
管家也給牙子斟滿酒。
“老爺,呂公子,你倆都悠著點喝吧!多吃菜哈!”大夫人關照道。
“行行行!夫人別操心,老夫今兒個高興!我說夫人,你扭扭捏捏的幹啥!還不趕緊去把咱侄孫女繡的那個包包拿出來?”李老爺瞧著大夫人“心急火燎”的模樣,便借著酒勁兒幫大夫人將話給擺明算了。
“老爺,你,你這是喝高了吧!拿啥包包呢?”大夫人大概認為自家老爺八成是喝多了,這令她更加覺得,此刻不太方便說出心底那事兒。
“夫人哪!不就是兮兒繡的那個包包嘛!你不是成天跟藏著個寶貝疙瘩似的,早上還說要送給呂公子的嘛!”李老爺這時幹脆就把話說得更加直白了。
對於李老爺和大夫人的對話,葉兒和苗兒剛開始雖然還聽得一頭霧水,但後來她倆心裏恐怕也是有些“眉目”啦!
牙子是何等智慧之人,她此刻臉上真的是有些尷尬,不知該如何自處!
“哈哈哈!呂公子,請不要見怪!我家老爺怕是喝得有些多了!我那侄孫女倒也是一個習武之人,當然她精通繡活兒,這包包繡得可漂亮了,我今早翻出來看著甚是喜愛!我覺得呂公子大概也是愛美之人,於是隨口跟老爺說了那麽一句玩笑話!也就是一句玩笑話罷了!可當不得真呢!”大夫人敷衍地解釋道。
“啊!大夫人,你這場子圓得可是太勉強啦!我寧肯相信李老爺說的話為真呢!嘻嘻嘻!”葉兒壞壞地笑著說道。
“就是嘛!咱家公子也不是沒見識過稀罕物件!要不請大夫人拿出包包來,咱們大夥兒一起欣賞一番,看看到底是何等漂亮的繡活兒唄!”苗兒故意出言激大夫人道。
“兩位妹妹,大夫人家的女孩兒,繡活自然不會差!你們兩個,別跟著瞎起哄哈!”牙子正色道。
“嗨!夫人,咱們就別敷衍呂公子啦!人家呂公子以誠相待,咱們可不能丟老李家的臉!我那侄孫女兮兒論長相模樣屬於當世無雙,這繡活兒和武功也是不差的,兮兒繡的荷包還是相當漂亮的!夫人就拿出來給呂公子瞧瞧唄!”李老爺倒是大大方方地證實道。
“好吧!呂公子,是我有些多慮了!這荷包也不算什麽稀罕物件,待我去裏屋取來給大夥兒瞧瞧吧!”大夫人隻得應承下來道。
“這就對了嘛!簡簡單單的一件事兒,我這夫人非要弄得遮遮掩掩的,好不痛快!呂公子,來,咱們繼續喝酒!”李老爺替大夫人圓著場道。
“好!李老爺,晚輩的兩位妹妹都是直性子,還望海涵一二!”牙子客氣道。
“好說!好說!”李老爺應道。
牙子陪著李老爺、管家不緊不慢地繼續吃喝。
大夫人進屋沒多久,便返迴了飯廳,隻是手上多了一個十分漂亮的精巧物件。
“哇塞!真的好漂亮耶!我好想摸摸這個可愛的包包!”葉兒驚奇地望著大夫人手上那個如荷花般盛開的包包說道。
“是啊!難怪大夫人這麽寶貝這個包包呢!要我看,繡這包包之人肯定也是一位貌若天仙的美人兒吧!公子,你瞧瞧唄!”苗兒從大夫人手上接過包包,仔仔細細地端詳了好一會兒,然後才肯遞給牙子。
“哈哈哈!原來李老爺家竟有如此心靈手巧的一位女孩兒哪!這繡活兒做得不比我娘親和姐姐們的差呢!”牙子笑著瞧那荷包,心裏卻也被其巧妙精湛的手藝給驚呆了。
“哦!原來呂公子家裏人本就擅長此等繡活,這卻也當真不算什麽稀罕物件啦!”李老爺趕緊給自家夫人圓場道。
“不然,這荷包構思得十分巧妙,不但非常討喜,而且還有實際用途吧!我是越看越喜歡呢!”牙子認真看著那荷包,竟也愛不釋手道。
隻見荷包上繡著荷花,荷花裏繡著兩隻蜜蜂,蜜蜂還閃動著翅膀,的確栩栩如生,令人對那荷花盛開的怡人景致產生了無限遐想!
牙子對於味兒十分敏感,她下意識聞了聞,似乎有一絲絲香味兒從荷包裏散出……
“呂公子,這便是我家侄孫女李若兮親手繡的荷包,內裝香料,帶在身上還可以防蚊蟲哩!勞煩姑娘幫你家公子係在腰間!”大夫人說完,便示意葉兒幫牙子帶上。
“好嘞!公子,我可是很聽話的喲!”葉兒立馬起身來到牙子跟前,一把奪過那荷包,狡黠地笑了笑道。
“多謝大夫人!”牙子沒法拒絕,隻好起身施禮致謝道。
站在牙子身後的葉兒“噗”一聲笑了出來,卻也將荷包直接係在牙子腰間的衣襟上。
“不知呂公子今年貴庚啊?”大夫人接著和藹地問道。
苗兒最終還是真沒能忍住,她竟然笑出聲來。
“哈哈哈!大夫人說得沒錯!我家公子的確很‘貴’,剛剛才尋到‘根’呢!”苗兒竟然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不許笑!”牙子紅著臉嚴肅說道,她試圖阻止兩個妹妹的笑聲。
葉兒、苗兒隻好將笑聲硬生生給憋了迴去,兩人的臉脹卻也因此脹得通紅。
李老爺、大夫人竟被眼前的場景弄得有些不好意思了,便不好繼續追問下去了。
“嗬嗬!呂公子,咱們還是繼續喝酒!喝酒哈!”李老爺打著哈哈圓場道。
“對!呂公子,來,咱們繼續喝著!”管家也打著圓場道。
於是,李老爺、管家、牙子都舉起碗來飲酒了。
“男大當婚,女大當嫁。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大夫人緩了緩神色,又慢慢說道。
“我那侄孫女李若兮可是美若天仙、心靈手巧的孩子,誰將來要是真能娶了她,當是幾世修來的福分!”大夫人繼而又神色驕傲道。
“大夫人好心,晚輩心領啦!婚嫁講究緣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晚輩尚且年輕,應以事業為重!一切順其自然,他日若緣分到了,自然水到渠成!”牙子定了定神,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呂公子真是有大誌向之人!大夫人確也說得沒錯!我那侄孫女被李迪視為掌上明珠,知書達理,琴棋書畫樣樣出色,還精通武藝,繡活兒也還算不錯,這就是奇女子啊!”李老爺接著大夫人的話說道。
“哦!這倒是極為難得!原來若兮小姐是一位女中豪傑哪!他日晚輩若去京城,一定要登門拜訪!”牙子誠心誠意道。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大夫人終於滿意地朝牙子笑道。
“還要帶上這荷包!對吧?”葉兒適時插嘴道。
“哈哈哈!”瞧見葉兒指著牙子衣襟上那荷包的搞笑姿態,在座所有人皆大笑不已!
“你們兩個,平日裏真是太慣著你倆啦!”牙子紅著臉,卻隻得小聲抱怨道。
“嘿嘿嘿!那‘兄長’還不趕緊給咱倆找位嫂嫂,好好管管咱倆唄!”葉兒毫不介意地說道。
“是啊!公子,機會就在眼前呢!你可要抓緊哈!咱倆有了嫂嫂,公子今後就沒那麽大膽子敢欺負咱倆啦!嘻嘻嘻!”苗兒理直氣壯地笑道。
聽了葉兒、苗兒的話,大夫人心裏終於釋然了,原來這兩個小姑娘跟“呂公子”真是兄妹關係哪!
此刻,牙子真是傷透腦筋,她心裏大概在想,這一次扮“富家公子”恐怕是最“失敗”啦!
可又能怎麽辦呢?牙子覺得,事到如今,她隻好硬著頭皮繼續演下去啦!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飯廳裏的眾人,除了牙子,其他人自然樂得十分起勁。
“本尊”也算是服了葉兒、苗兒這兩個“活寶”妹妹,她倆不但沒有破壞“呂公子”的“好事”,而且令大夫人、李老爺對於“呂公子”還頗為滿意。當然,葉兒、苗兒這兩個“活寶”妹妹心中卻是更加滿意啦!
“吃瓜群眾們”總算明白了,葉兒、苗兒此刻十分享受地在瞧牙子的“笑話”呢!牙子這次被大夫人和李老爺糊裏糊塗地誤解,牙子自己卻隻能明明白白地“坦然”接受這一切安排!或許這一切都是命運在捉弄牙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