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夭,要進去了哦。”夢曉伸出手將瀾夭的腦袋護在胸口,手中的羽扇微微晃了晃一道屏障將他二人的身子包裹住,他抱著美人悠然的走進了瀑布中,除去巨大的水流聲,瀾夭在夢曉的懷中感受不到任何的不安。


    這個懷抱,是夢曉的。


    她伸出纖細的手臂,將他的腰間束緊,眯著雙眸靠在他的胸前,聽著他平穩的心跳聲,一種從來沒有過得滿足襲來,令她不自覺地嘴角上揚。


    “到了。”夢曉溫熱的手掌撫上了瀾夭細嫩的臉頰,他輕聲喚道。


    瀾夭緩緩張開眸子,眼前的景『色』讓她『迷』了眼。


    他們二人置身在一處峽穀的深淵,腳下踩得的是芳草萋萋,清晰的泥土氣息飄散在空氣之中,好聞極了。他們麵前是滿天的極光,各『色』的光暈流動,粉『色』的、紫『色』的、藍『色』的······『色』彩斑斕,美不勝收。


    夢曉燦若繁星地看著瀾夭,那眼底熠熠生輝。


    “你看。”瀾夭欣喜的喚著。


    隻見一兩隻螢火蟲悠悠然的在空中舞動著,好似一個個閃著燈的小精靈,瀾夭彎起白皙的指尖,一兩隻螢火蟲調皮的停留了片刻,又搖著發光的身子飛走了。


    她和夢曉的瞳仁被染上了一層光。


    “我看見了。”夢曉含笑,他的雙眸自始至終都未曾離開瀾夭的身上。瀾夭身著一襲白衣長裙,腳下踩著金絲線勾勒的鳳凰圖案繡花鞋,她紅『色』的發絲好似天邊的紅霞,垂落至腰間,那眼角的花在螢火下更加的妖冶,她清冷的眸子開始有了溫度,嘴角揚起絕美的笑意。


    她是一幅畫卷。


    是他心中唯一的畫卷。


    瀾夭感受到了夢曉的目光,抬眸與他對視,那眼底是化不開的甜蜜。


    “謝謝你。”瀾夭發自內心的道出了一句感謝,若不是夢曉,她不可能在神界如魚得水,亦不可能來這神淵之中,這裏的靈氣甚是充足,她的身心感受到了從未體會過的愉悅。


    她緩緩坐下,將腿盤起,進入了無望的境界裏。


    她不能辜負他的心意。


    夢曉見瀾夭已經開始修煉,便優雅的搖了搖手中的羽扇,在她的周圍畫出了一道屏障。


    而後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朝著神淵的深處走去。


    “前輩在上,請受瀾夭一拜。”瀾夭再一次跪在地上,朝著麵前看不清麵容的鶴發老人說道。


    這是每次的慣例,而鶴發老人早已習以為常。


    “嗯,夢曉倒是給你尋了一處好地方。”鶴發老人縱然隻是一抹殘影,但他怎會感知不到在瀾夭四周突然爆棚的靈力?他欣慰的說道。


    “瀾夭,瀾夭有一事相求。”瀾夭咬了咬下嘴唇,最後闔上眸子,開口道。


    “你這孩子,不必······”鶴發老人怎會不知曉瀾夭的心思,他歎了口氣想要阻止瀾夭餘下的話,然而瀾夭依舊開口了。


    她說:“如今我身上埋下隱患,連夢曉都無法將隱患清除,那麽隻有一條路可走。前輩,當年您親自參與了那場戰役,可否告知我該如何將那冥王製服。”


    “······”鶴發老人久久不語,他立在那裏安靜的好似一尊雕像。


    一些話不能說,說了就會開一道口子,無論如何都會埋在瀾夭的心裏。


    “前輩!”瀾夭清冷的眸子劃過一絲焦急,她又繼續道:“那冥王在我體內埋下的冥氣監視著我的一舉一動,連我們此刻的談話,想必他都會聽的一清二楚。他想要拿我做棋子,也看他有沒有那本事,請您務必將降服他的辦法告知於我。”


    良久,鶴發老人終於動了。


    隻見一串字符隨著鶴發老人的輕啟唇瓣,一個個沒入瀾夭的額間。


    那些字符最後在瀾夭的腦海中拚湊成一句話。


    鳳凰之火燃盡,即可將黑暗吞噬。


    瀾夭的雙瞳一點點擴大,她明白鶴發老人的意思。


    她是鳳凰,這也許就是唯一的出路。燃燒自己,保六界平安。


    “修煉吧,如今你神力尚淺,就算你要這樣做也對他造成不了任何的傷害。”鶴發老人提醒道。


    “是。”瀾夭緩緩合上眸子,將所有的精神力集中,進入了狀態。


    ······


    夢曉的手指揮開藤蔓自然垂落而成的簾子,朝著洞口內部走去。


    裏麵十分的昏暗,外麵的極光明明可以照亮洞裏麵的情況,然而卻被洞口處好似結界一般的東西的擋住了,將光束盡數折返。


    夢曉憑借著過人的眼力,將裏麵的每一處擺設都看的清清楚楚。


    裏麵放著一桌、一椅、一床涼席,簡簡單單,無半點裝飾。


    他眯著眸子,墨『色』的長發披散在粉袍上,他姿態閑雅踱著步子在洞內遊走著。


    忽而,他在石壁的某處停了下來,他抬起手本欲敲那處的石塊,卻聽到身後的動靜停了下來。


    “閣下怎麽來了此處?”明明還是那般溫柔的語氣,可不難發現卻帶著冰冷。


    “這裏是不是藏著些什麽,你連你的美人都不要了?”身後的嗓音沙啞,透著危險的氣息。


    夢曉將手指一點點卷迴,沒入衣袍中。他迴過頭,眼底透著波瀾不驚,“就算你讓他們聞風喪膽,但對我而言你還是過於的嫩了,若是你識相的話就走開,不若——你恐怕無法看到冥界勝利的那一天。”


    濃煙聽到夢曉這般言語倒也不慌不忙,倘若他有自己的軀體,此刻麵上必然是一副嘲弄之感,“這不,我還捏著你的命脈嘛,隻要我死了,你的卿卿必亡。怪隻怪你之前過於的無爭無搶,讓我有了生存的可能。”


    濃煙每說完一個字,夢曉眼底的寒冷便多了幾分。


    這的確是他的過錯,他用幾十萬年的時間來等待,等待瀾夭的到來,卻忘卻了他身上還肩負著神界,肩負著天下蒼生。


    “那我是不是隻要抓住你,保你不死,夭夭不是依舊可以活得安穩,而你冥界的夢想就統統幻滅了?”夢曉一笑,萬千風華,那顰蹙間的美好,『迷』人心醉。


    他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撩撥著發絲,那言語間透『露』出來的訊息當真讓『迷』濃煙身形一震。


    “你休想!你這個長生不死的老妖怪,當年的冥界大戰你都能毫發無損,怎麽為了一個區區女子混成這般模樣!”濃煙惱怒的質問道。


    “閣下不也是個老怪物嗎?彼此彼此。眾人皆以為冥界有無數冥王,而我卻知道,從來都隻有你一人。”夢曉把玩著手中的羽扇,那眸光劃過一絲惱怒。


    濃煙知道,倘若他繼續在此逗留,麵前這個男子定然會說到做到。他慌忙著想要離開,卻在最後一刻問了一句話,“我一直有一個疑問。”


    “請說。”夢曉垂眸。


    “你明明可以抓住我,按你的想法來,為何卻要放我一條生路?”濃煙的語氣當真是透著疑『惑』與不安。


    “這六界過於安穩、眾生浮躁,偶爾來一點點小小的磨練,對誰而言都是好事不是嗎?”夢曉話落,羽扇毫不客氣的揮動著,那濃煙便直接被打散。


    他見濃煙再也沒有凝聚的可能,才邁開步子又走到了剛剛的位置。


    夢曉敲了敲那塊石磚,隻見那石磚鬆動,落了出來。


    在那石磚原本的位置,一枚小小的珠子正安穩的躺著。


    “來。”他輕啟唇瓣。


    那枚珠子滾動,落入了他的掌心。


    他手指一揮,將一切複原,便離開了山洞。


    等他再度迴到瀾夭所在的之處,見她依舊沉浸在修煉之中,他將手中的珠子用神力托著,在瀾夭的身子周圍旋轉著。


    最後那珠子好似找到了歸宿一般,朝著瀾夭懷中而去,不一會兒便消失不見了。


    夢曉滿意的點了點頭。


    隻有他知道,瀾夭懷中那處所放的,正是黑鐵的位置。


    這第一件法寶已經備好了。


    他嘴角劃過溫柔的笑意,挨著瀾夭的身子緩緩坐下,闔眸而眠。


    冥界。


    “可惡,這夢曉如今法力竟然這般了的,不過輕輕一扇,就毀了我一百年的修為。”濃煙狼狽不堪的迴到了冥界,他的語氣裏盡是虛弱。


    那個男人,他與他鬥了那麽多年,他卻從來都猜不透他想了些什麽。


    比起他這個背負罵名的冥界冥王,他到覺得那個穩坐神界之位的男子,才是真正渴望天下大『亂』的正主,而他不過是他玩弄於鼓掌之間的玩具罷了。


    夢曉聰明之處就在於,總是一副不爭不搶的樣子,任誰看了都以為他果然是心懷六界的天神。


    濃煙甚至懷疑,連瀾夭體內擁有那縷魔氣,也是他默認了的。


    罷了,罷了。


    “歌姬。”他輕輕喚道。


    紅漆大門吱呀一聲被重重的推開。


    麵『色』蒼白的歌姬直挺挺的站在那裏,等候濃煙的吩咐。


    “你可怪我?”濃煙問道。


    “姬歌不敢,是冥王您的恩賜,才免去姬歌一死。”


    那日,她帶著絕望的心思抵達長生殿,冥王的軀體直接朝她撲來,她感受到渾身的血水倒流,那被啃食的一處火辣辣的疼痛,以為這裏就是她最後的歸處。


    卻在最後關頭,濃煙出現,將她拋出長生殿,那時候他的手中拽著的,是另一名法術高強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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