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瑞鳳歎了口氣,又問了一句廢話著:“所以,你的目的達到了嗎?”


    “達到了。”


    “那為什麽還要跟我辭行?”


    “因為,郡主是我在京城裏的故交。”


    問到這裏、聽到這裏,肖瑞鳳停止了問廢話的想法。


    她清楚的知道,其實她心裏是有那麽一點期許的,其實她還在渴望著他喜歡她,而她最終想問的不過一個問題:“陸光忠,你究竟有沒有喜歡過我?”


    “不曾。”這個迴答,陸光忠沒有半點猶豫,甚至連思考的時間都沒有,就好像根本不用考慮一樣。


    果然…肖瑞鳳苦澀的笑了,明明知道他會這麽說,她卻還是心痛無比。


    她不是個堅強的人,也不想再假裝堅強,果斷的,她眼裏打轉的眼淚不爭氣的流了出來,抿唇道:“你就連騙騙我都不肯嗎?”


    “在這種情況下,我騙你豈不是很無恥。”陸光忠看著她的淚眼,仍舊溫柔的笑著,伸手拂去了她的眼淚。


    肖瑞鳳看著他此時的舉動,卻是越哭越傷心,就是這些舉動一而再再而三的讓她沉溺,讓她如何麵對?


    不由得,她恍惚起來,憤憤道:“那你過去騙我,難道就不無恥了嗎?”


    可是,他還是那麽有理奪人,道:“過去你擁有一切,我騙你,你並沒有任何損失;如今你一無所有,我還騙你,那就是趁人之危了。”


    陸光忠說完,收迴了手,保持著他的微笑,緩緩地拾起了桌上的禮帽,戴在了頭上,衝她點了個頭:“郡主,保重。”


    說完,他沒有半點停留,轉身而去了,再也沒多看她一眼。


    而看著陸光忠快要走到門口時,肖瑞鳳從恍惚中迴過神來,她不知道她為什麽事到如今還要多說一句,可是她控製不住自己,她居然如此不爭氣,如此沒骨氣的向他提出了最後的關心。


    “陸光忠,你要小心啊!京城已經布防了,到處在抓捕民主黨,特別是你!”


    麵對肖瑞鳳的關心,走到門口的陸光忠,腳步一頓,雖然沒有轉頭,還是可以看到他點了點頭,道:“郡主不必為我擔心。”說著,他沉吟了一會,補充了一句,“過去,我有的話也不全然是騙你。”


    “哪句?”


    肖瑞鳳聞言往前追了幾步,聽他不答,追問道,“我問你是哪句,是哪一句沒有騙我?”


    聽到肖瑞鳳追了幾步的聲音,那沉吟的人緩緩迴答道:“郡主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話音一落,陸光忠再次抬起了腳步,一刻不停留的消失在了門外。


    肖瑞鳳愣愣的站在教堂中,聖音從教堂裏傳來,仿佛在說,他好像說謊了,不是最後一句他在騙她,而是那句“不曾”。


    若真是不曾,他何至於冒這麽大的風險來向她辭行,他這麽精明的人,不會不知道京城到處在抓捕民主黨,不會將所有民主黨都轉移後,還一個人留在京城?


    他興許從頭到尾都是個騙子。


    騙了她,也騙了自己。


    自那天之後,全國動蕩四起,起義軍紛紛而出,在a國掀起了一場革命風暴,肖瑞鳳不知道陸光忠到底在這場風暴中扮演了怎樣的角色,但是她知道他對她而言,一直都是風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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