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秦川說出自己的身份,吳掌櫃倒是並不吃驚,吃了一口花生米饒有興趣的問道:“你究竟是何時知曉我的身份?莫不是那臭老道告訴你的吧?”


    吳掌櫃如此爽朗的承認自己的身份,看來他也沒有想隱藏著什麽。因此秦川也說出了自己的推斷:“非也非也。這點事情,還不至於麻煩老道。先前我看著白鹿書院與天上的星宿一一對應,讓我感受到了超級法陣的威力。之後又是在我凝結空山、丹海之時,又是出手相助,這青州城中,我隻與你最熟,我當真以為你是一個武道修行者。後來在參加都城大考之時,聽說前任的院長消失在世間,我倒是有些好奇。後來你說起自己是青州城第一,都城大考第一,種種事情聯係起來,除了前任的院長有這些能耐,還能是誰呢?”


    吳掌櫃聽到秦川有理有據的分析,心中暗歎了一聲,看來秦川還是十分的聰慧。知曉秦川不日就要啟程離開青州城,於是也不拐彎抹角的說道:“你可知曉我的所作所為,我其實是有所打算的。在你危難之時我出手相助,若是有事求你,你必當不會拒絕吧?”


    秦川知曉吳掌櫃這等身份的人來求自己辦事,肯定不是普通的事情,不過他既然開口求道,秦川也不好拒絕他,何況他卻是幫了自己不少的忙。當初在青州城外與譚老大交手之時,若不是有吳掌櫃的那顆丹藥,秦川不會活到今天。不過秦川還是十分的謹慎,不肯輕易的答應。


    “吳掌櫃,隻要不是讓我去殺老道,去殺一些手無寸鐵的百姓,其他的事情我都依你。”秦川正視著吳掌櫃,眼神十分的堅定,似乎隻要吳掌櫃說出請求,就會立馬動手。


    吳掌櫃盤腿而坐,指了指對麵,示意秦川也坐下來,將杯中的烈酒端起,想了想,還是一飲而盡,若有所思的說道:“我若殺不了之人,你恐怕也不是那麽容易做到。你當初在凝結空山、丹海之時,那片亂葬崗之上黃土飛揚,曾有一位穿著儒衫的中年男子出現,不知你可記得?”


    秦川點了點頭,看了自己身上一眼:“我知道,他的那縷殘識留在我的體內,不過我一直感受不到他的存在,不過你曾經說過,說他是裴氏家主。”


    吳掌櫃點了點頭,夾起了一片醬牛肉繼續說道:“不錯。他是裴氏的家主,同時也是太學院的下一任院長。隻要他肯低著頭,等那個老不死的退位,這隆國的文壇,必然是他說了算。到時候別說整個青州城,就是整個隆國說起青州裴氏,無一不是十分敬仰。”


    吳掌櫃說起那位裴氏的家主,不禁有些動容起來,主動將那烈酒倒滿藍邊碗中,朝著亂葬崗的方向行了一禮,而後將整杯的烈酒全部撒在地上。看來吳掌櫃與那位裴氏的家主的關係絕對不一般,而且還說他是太學院下一任的院長,隻是不知道為何,竟然英年早逝。


    “那他為何不在人世,而是靠一縷殘識生存呢?”秦川心直口快的問道。


    吳掌櫃迴憶道:“當年在都城之中,我與他最為要好。若是我進了太學院,兩者為了太學院的位置,必然有一些瓜葛。於是我索性不進太學院,而是優哉遊哉的飲酒作樂。在都城的各處酒館,都可隨時看見我們兩人的身影,吟詩作對,舞文弄墨,世間難得誌趣相投之人,就連你牛大嫂都有一些生氣,一度懷疑我是不是有龍陽之好。”


    聽到此,秦川倒是嘿嘿一笑:“你和牛大嫂……哎,你真是沉得下心。”


    吳掌櫃聽著底下傳來幾聲馬蹄,想必是哪位鏢局的夥計著急送口信去了,隻見他眉頭微微一皺的說道:“後來國破家亡,我已經是心如死灰,準備迴到青州城的白鹿書院之中當個甩手掌櫃,反正也無人管著自己,倒是也逍遙快活。但是那時的聖人覺得白鹿書院聲勢滔天,隱隱約約有掌握隆國文壇的跡象,因此在明裏暗裏殺了不少的教習,那些讀書人也甚少進入到太學院中。而有一日,聖人為了永絕後患,派出了兩人前來殺我,裴氏的家主通風報信,才讓我逃過一劫,但是他因此惹禍上身,整個青州城裴氏被抄家,一些族人死的死,傷的傷,在亂葬崗的那些無名屍骸,不少的裴氏族人都在此處。對於他來說,我是萬分虧欠的。”


    秦川突然記起,老道曾經說到都城的打更人曾經追殺過吳掌櫃,那另外的一人會是誰呢?吳掌櫃能在兩人聯手之下逃了出來,想必這吳掌櫃的武道修為必是驚人。


    秦川想了想,還是試探著開口問道:“一人是都城的打更人,那另外的一人是?”


    吳掌櫃笑了笑,似乎不想讓秦川知曉得太多,但是想了想,他終究是進入到真正的武道江湖之中,早日讓他接觸到江湖的險惡,倒也未嚐不是一件壞事。


    “不過,一人為都城的打更人,有他坐陣,那些鄰國之人斷然不會進入宮中行刺聖人,可謂是一人守一城。不過他隻是都城的外城守護者。在內宮之中,自然是有一些隱秘的人物,他們相互製衡,倒是有一種平衡。而都城的打更人不是想真正的殺我,而是留著我牽製宮中,甚至在暗中給我指明了逃跑之路,因此我才能活著活到青州城。那些白鹿書院的教習死傷慘重之後,在世間知曉我身份者,不過三人。”


    聽到吳掌櫃一五一十的說出這些密事,秦川的腦海之中開始出現了一些清晰的脈絡。這裴氏的家主為了保護吳掌櫃而引火上身,最終落得滿門垂敗,從此青州城裴氏日落西山。而老道又給醉酒的吳掌櫃送信,讓他早日啟程;都城的打更人明裏殺吳掌櫃,暗地裏卻是放吳掌櫃一條生路,那麽吳掌櫃說的宮中密事究竟是什麽呢?


    秦川不解的問道:“那吳掌櫃,你所托之事,究竟是何事呢?若是我幹不了的,你可別說出來讓我丟人現眼,我這聚靈境界,你一隻手都能捏死我。”


    吳掌櫃笑道:“放心,你今日不成,那麽你日後必定能成。”


    秦川聽到之後,方才放心起來,以後有能力之時再做,那也未曾不可。


    “說吧,我答應你,我一定做到!”秦川端起一杯酒,一飲而盡的說道。


    “在你有生之年,若是能到站在隆國的高處,一定要為青州城裴氏抱打不平。而裴氏的後人,隻要不是殺人放火之事,你都得好生保護著。”吳掌櫃說完之後,突然充滿殺氣的看著秦川。


    秦川知曉這事情並不那麽簡單,點了點頭,示意一切盡在不言中。


    不過秦川突然開口問道:“既然吳掌櫃有所求之事,那我也有一事問你。”


    吳掌櫃眼皮都沒有抬的說道:“問吧!我必定是知無不言。”


    秦川狡黠的一笑:“我想問問,關於老道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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