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不是她!


    她才不會這麽弱!這麽容易掉眼淚呢!


    急得打轉,哄著越溪的精神力忽然像是豎起了全身的刺一般,似乎有所預感的人,哽咽著抹著眼淚,抄起毛巾抱枕,就是一陣砸:


    “混蛋!!!”


    她嚎啕大哭:


    “我生氣了!我真的生氣了!!!混蛋.....你這個王八蛋!!!!”


    手裏還揪著抱枕,自己已經哭著上氣不接下氣的人見他走近,還發了狠地拿拳頭捶他,越哭越委屈,越哭越大聲,哭得驚天動地,哭得陸景清衣服都濕了。


    “你就是仗著我喜歡你!!!”


    你就是仗著我喜歡你,所以就敢這麽欺負我!


    沒失憶之前你連我掉滴眼淚都心疼得不得了,失憶了就逼得她在這裏借酒澆愁,男人都是大豬蹄子,男人都是王八蛋!!!!!


    越溪哭得聲音都開始斷斷續續了,就聽見他低啞的嗓音:“別哭了。”


    “我錯了。”


    他一遍遍的重複,好像變迴了從前那個什麽都願意縱容著她的陸景清。


    哭累了的人扁嘴,她還想繼續放聲哭,還想賴在他懷裏把他揪著打一頓,可是嗓子太疼了,她難受,所以眼眶紅著的人隻是揪著他的衣領,縮在他懷裏,哽咽著頤指氣使:


    “我嗓子疼。”


    她捶他,聲音裏還帶著哭腔:“都怪你!我要吃冰激淩!”


    男人把她抱了起來,摟住他脖子的人熟練地開始找地方蹭腦袋,邊蹭邊帶著哭腔罵他,蹭得不舒服了還要哭:“你又欺負我,你就知道欺負我!”


    聽到她委屈的控訴,陸景清的眼睫輕顫,視線包裹著她,然後盡量動作溫柔地,調整了姿勢,讓她能夠找到舒服的蹭的地方。


    柔軟的發絲像是撩動的琴弦一樣,一下又一下地撞著陸景清的心髒。


    內心深處忽然生長出不可思議的,柔軟的土壤,像是專為她準備的,玫瑰的溫床。


    男人克製地閉眼,然後手指繃緊地,把她抱進了臥室。


    越溪已經哭得累了,斷斷續續:“我的冰激淩.......我的冰激淩?”


    她知道陸景清想把她抱到床上去,就是不肯下去,用哭啞了的聲音控訴道:“我要冰激淩,你這個混蛋,不許搶我的冰激淩!”


    她打他。


    陸景清看著她微醺的,似乎染上了酒紅的眉眼,低眸。


    越溪伸手扯他的臉,毫不顧忌地捏來捏去,而男人隻是維持著抱著她的姿勢,站在原地,低頭任她怎麽欺負,這情景就像是一個惡霸在仗勢欺人一樣,可是換到越溪身上。


    連打開了門的周文樾看到了,都覺得還是不要打擾比較好,木著臉就把門關上了。


    陸景清的視線隻是微微偏離越溪,去看周文樾,越溪就哭了:


    “你不許動!你怎麽不看我!”


    她發著脾氣:“他們有什麽好看的?你隻能看我!”


    陸景清喉頭滾動一下,然後低低地“嗯”了一聲。


    越溪哽咽:“你就是欺負我。”


    嬌氣慣了的人又開始大哭:“你欺負我!我不喜歡你了!混蛋!”


    她鬧騰起來,陸景清什麽時候見過這樣的越溪?即使是堅持他們是戀人關係,在他麵前也永遠是克製的,在此之前,對他提出的最親密的要求,也不過是“我想抱你”。


    她忍耐著想念,忍耐著委屈。


    卻在喝醉了之後,橫行無忌地發泄著自己的小情緒,因為她以為會縱容她的那個人迴來了。


    她也隻會在這種時候,在這個人麵前,才會變得格外不講理。


    陸景清的手指慢慢收緊:“我錯了。”


    他聽見自己的聲音低啞而緩慢地道:“我錯了。”


    越溪扁著嘴,眼睫上還掛著眼珠,看上去讓人心疼極了:“誰讓你欺負我的?”


    “你不許欺負我,就是不許欺負我,我都沒有不要你,你也不能不要我!”


    一點點暗下去的宇宙銀幕,在逐漸變得暗淡的人造光源的映襯下,一點點顯露出包裹在浩瀚星河中的,絲絨般的柔和輪廓,浸著暗色,也順滑得讓人想要靠近,觸碰,甚至是撫摸。


    男人立在這溫柔的夜色中,懷中抱著喝醉了鬧騰著的人,聲音沙啞:


    “不欺負。”


    也不會不要你。


    再也不會了。


    **


    越溪是在陸景清懷裏醒的。


    感覺到熟悉懷抱的人先是熟練又愜意地在他懷裏蹭了蹭,才慢慢地嚶嚀一聲,下巴磕著他的肩膀,慢慢地睜開了眼。


    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然後理所當然地靠在他懷裏,等他揉她的腦袋,叫她起床。


    哦,還有早安吻。


    等了一會兒,越溪才頓住,意識到什麽,緩慢地轉頭。


    陸景清沉默片刻,正準備開口解釋,越溪已經瞬間坐起來,抄起抱枕就砸他,邊砸還邊咬牙:“流氓!”


    陸景清:“.........”


    陸景清沒有辯解,等越溪砸累了,拖著抱枕,在那喘氣,才緩聲開口:“抱歉。”


    他沉默了一會兒,才解釋道:“昨晚......是因為契約的限製,我才沒能離開。”


    越溪拖著抱枕的手往迴一縮,她卻梗著脖子:“你這是汙蔑,我怎麽可能用契約強行留你下來?!”


    精神力小聲:是真的.......


    越溪:“.........”


    越溪轉頭,看精神力:???


    我還以為是你把陸景清拖來了!


    她又不舍得再罵一遍他的精神力,隻能把鍋推陸景清身上,反正這個男人現在還是大豬蹄子,她一點都不心疼。


    結果,還真是她把人家拖來的?


    越溪就沒遇到過大腦斷片斷得這麽恐怖的情況,腦海中空白片刻,然後矢口否認:“不可能!我不是那樣的人!”


    不管是不是她做的,她就是不認!她看這狗男人能把她怎麽樣?!


    陸景清的手臂被越溪枕了一夜,身體素質極好的人當然不會有什麽不適,但是他還是握著手腕,調整著手臂的平衡感,然後緩聲問:


    “還困嗎?”


    似乎已經決定毫不遮掩的男人聲音微啞:“再睡一會兒?”


    他伸著手,看這架勢是想再讓她躺一會兒的節奏,越溪一下子就更懵了,奇怪的眼神盯著陸景清,然後忍不住發問:“你這,也是受了契約的限製?”


    契約會在主人強烈心願的影響下,將心願傳遞給被契約的人。


    可是自己居然已經直接到這個地步了?都逼得陸景清直接陪睡了???她也太....了吧!


    “不是。”


    他頓了頓,看著她:


    “我知道我忘記了很多事,也知道,我們曾經是什麽樣的關係。”


    他似乎還想說什麽,最後卻隻是說了一句:


    “我隻是,想和你在一起。”


    “無關過去。”


    而是因為他慢慢開始期待的未來。


    有你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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