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玉龍仿佛從蘇晚荷身上看到了督軍的影子,沒有半分遲疑道:“陳司長迫害良家少女,畏罪潛逃,其罪當誅。”


    陳金山臉色驟變:“沈太太,我是沈次長救出來的,我和沈次長是一條船上的人,你不能殺我……”


    陳金山話音還沒落下,蘇晚荷舉槍指著他的大腿,扣動扳機,射出子彈。


    “砰!”


    隻見子彈破竹之勢穿過他的大腿,瞬間炸開一朵血色的煙花。


    陳金山疼得撕心裂肺,啪得倒在地上,又恐懼地看著蘇晚荷,拖著大腿抖若篩糠想要逃走。


    蘇晚荷仔細地用手帕擦著發熱的槍管,“玉萍,剩下的交給你了。”


    趙玉龍掏出手槍,上膛後遞到沈玉萍麵前,溫聲叮囑:“沈姑娘,當心點。”


    沈玉萍顫抖著手,握緊了手槍,忽然眼色發了狠,舉槍指著陳金山靠近。


    陳金山驚駭地往後退,卻退無可退,隻能硬生生看著沈玉萍,開槍朝他胸口砰砰射出子彈。


    “砰砰砰。”


    眨眼間,不知響了多少聲,最後槍管都冒煙了,陳金山渾身冒出血窟窿,軟麵條似的倒在了地上。


    在場男人都駭住了,趙玉龍更是咽了口唾沫,低聲道:“子彈都打沒了,人都成篩子了,這沈姑娘真狠啊。”


    沈玉萍看著躺在地上,血骨鈴鐺的屍體,頓時嚇得丟掉了手裏的槍,又跑到了蘇晚荷身後。


    “大嫂,我殺人了。”


    蘇晚荷握住沈玉萍的手安撫道:“陳金山死有餘辜,你不必自責。”


    蘇晚荷看向趙玉龍,趙玉龍撿起手槍,又朝天開槍道:“今日之事,誰也不準對外透露半個字!”


    隊員異口同聲道:“是,隊長。”


    陳太太此刻才從車上下來,看了一場好戲,笑容更為燦爛。


    走到陳金山跟前,親手撫過男人死不瞑目的雙眼,又看向蘇晚荷,笑容嫣然道:“放心吧,沈太太,這偌大的家產,是我一個人的,我自會守口如瓶。”


    蘇晚荷冷然一笑,又帶著沈玉萍坐車離開。


    迴城路上,蘇晚荷望著車窗外,晴朗的天空,惠風和暢,空氣中盡是陽光炙烤樹葉的清香。


    熱浪湧動,仿佛撫慰了內心那蠢蠢欲動的血液。


    霍霆霄,你知道麽,在你的庇佑下,我也能保護想要保護的人了。


    “大嫂,我都不敢相信,我居然敢開槍。”


    “那個死豬頭欺負我時,我多麽絕望,好像這輩子再也沒有希望了,沒想到我還能親手結果了他,多麽大快人心啊。”


    蘇晚荷輕笑了下,又望著天空,不知霍霆霄剿匪進展如何了。


    在她記憶裏,青龍社是個很大的幫派,自小在鄉下長大,聽過最多的是不睡覺時,阿媽騙她青龍社的土匪要把她搶走了。


    十裏八鄉都有年輕漂亮的姑娘,被搶去青龍社土匪窩裏做壓寨夫人。


    百姓苦土匪久已,尤其戰亂年代,官府顧不上百姓,土匪更為盛行。


    “大嫂,我肚子疼。”沈玉萍忽然捂住了肚子,臉色變得蒼白。


    蘇晚荷從手提袋裏,掏出草紙遞給她,“去吧。”


    沈玉萍看了眼荒無人煙的林子,“大嫂,你陪我去吧,我一個人害怕。”


    蘇晚荷無奈,又吩咐道:“趙隊長,你在這先等著。”


    “是,太太。”


    蘇晚荷陪著沈玉萍去林子裏解手,站在不遠處等她。


    忽然,她聽見身後馬路上,傳來汽車引擎聲。


    蘇晚荷趴著樹後觀望,隻看見車內閃過沈紹言的側臉。


    沈紹言把車停在不遠處河邊,透過稀疏的樹蔭,瞧見河邊停著一艘不起眼的漁船。


    沈紹言目光環視周遭,朝漁船走去。


    蘇晚荷正要收迴目光,卻陡然發現漁船簾子從裏掀開,露出張嘯天那張老奸巨猾的笑臉。


    蘇晚荷心裏咯噔一下,便看見張嘯天和張靖雲一前一後走出來迎接沈紹言,又一齊警惕地望著周遭,走進了漁船。


    蘇晚荷握緊了粗糙的樹皮,內心隱隱不安,過了不到半刻鍾,他們還未出來,卻又有一輛別克汽車,急速駛向河邊。


    駕駛座下來一個副官裝扮的男人,身上卻是穿著不同於煙城士兵的軍服。


    副官下車後走到後排,恭敬地代開車門,走下來一個氣度不凡的年輕男人,身上製服像是雲城那邊的軍閥。


    雲城和煙城交界,住在鄉下時,也偶然見過雲城的士兵。


    蘇晚荷胸口轟然一震,心跳快要卡到嗓子眼,有種不好的預感,強烈地撞擊她的胸口。


    沈紹言怎麽會和張嘯天見麵,又怎麽還會有雲城軍閥。


    他們在密謀什麽?


    難道是對霍霆霄不利?


    霍霆霄所帶的一萬士兵攻打青龍社,輕而易舉,可若是雲城軍閥也加入了這場戰爭,想要謀害霍霆霄。


    蘇晚荷心跳急促,快要從胸腔蹦出來,又急忙想著對策。


    她要打探到他們在密謀什麽,可以她一人之力,靠近那艘船十分危險。


    她帶的這隊人馬,也根本威懾不住那船上幾人。


    那雲城軍閥既然隻帶了副官,那副官肯定是和張靖雲一樣的狠角色。


    迴城調兵也不切實際,他們可能很快離開,城內兵馬也不見得會聽她一介婦人調遣。


    為了霍霆霄,還有一萬士兵的安危,蘇晚荷不得不以身犯險。


    她觀察那名副官,一直站在漁船門口。


    她迅速跑到男人視野看不見的地方,脫掉了鞋子,迅速跳進水裏,朝著那艘船遊去。


    她自小在鄉間河邊長大,鳧水不在話下,盡量下潛到深處。


    半刻鍾後,遊到漁船後,輕輕地借力趴在船上,便聽見裏麵傳來張嘯天老謀深算的聲音。


    “哈哈,霍霆霄恐怕到死也想不到,顧少帥也來助我一臂之力。”


    “真以為一萬兵馬,就能輕易捏死我這頭老狼,殊不知我早已把社中主力秘密轉移,等著和顧少帥三萬兵馬,埋伏在他必經之路上,前後夾擊,縱使他有三頭六臂,也飛不出我的手掌心。”


    “等霍霆霄死了,煙城幾十萬大軍群龍無首,顧少帥再率領部隊,占領煙城,一統三省,大半個華南地區,都是顧少帥您的了。”


    一道蛇吐信子般冰涼陰狠的聲音略帶笑意道:“張社主,合作愉快。”


    張嘯天笑裏藏刀:“合作愉快,顧少帥。”


    “屆時,還要多勞煩沈次長,裏應外合,打他個措手不及。”


    沈紹言輕笑,“沈某盡全力為之。”


    蘇晚荷頭皮轟然炸開,張嘯天竟然和雲城軍閥合作,密謀埋伏。


    霍霆霄隻帶了一萬兵馬,如何打得過雲城三萬兵馬。


    蘇晚荷為了不打草驚蛇,緩緩鬆手,從船上跳下水中。


    可她低估了船內某人驚人的洞察力。


    顧晏舟耳朵聽見微弱的動靜,目光陡然犀利,掏出手槍,便朝漁船窗戶射出一枚子彈。


    子彈破開草編窗戶,迅雷之勢從蘇晚荷頭頂飛過,緊接著便看見漁船窗戶猛地被推開,露出一張過分妖孽的俊美臉龐。


    男人額前碎發隨風拂動,一雙瑞鳳眼上挑起優雅的弧度,卻帶著嗜血的陰冷,利落地拿槍指著她,扣動扳機的動作,在看見她的臉龐時微微一頓,聲音漫不經心道:“哦,可惜了,還是一隻美人魚。”


    所有人迅速朝著窗戶走來,看見水中蘇晚荷的身影,都是臉色大變。


    蘇晚荷見那雲城少帥扣動扳機,電光火石間,便迅速下潛到更深處。


    啪的一聲,子彈撞擊河水發出爆破的音浪,又瞬間隱沒在河水裏。


    子彈落空,頓時引起男人的不滿,正要繼續扣動扳機。


    沈紹言和張靖雲皆是內心一緊,蹙緊了眉頭。


    “別開槍。”


    顧晏舟挑眉,眼神頗有意味:“沈次長和張先生認識這隻美人魚?”


    沈紹言神色未有波動,卻握緊了拳頭,唇角扯出笑容,“是我太太。”


    “阿荷她生性貪玩,不是故意聽見我們的談話,還請少帥看在我的麵子上,饒過她這迴。”


    張靖雲也蹙眉道:“沈太太她一介婦人,對我們計劃也構不成威脅。”


    顧晏舟似笑非笑,目光落在沈紹言身上,意味深長道:“我可聽說,沈太太是霍霆霄藏起來的金絲雀。”


    “沈次長,你說對嗎?”


    沈紹言神色一僵。


    顧晏舟眼裏隱隱有些激動,猛地掀開簾子,厲聲命令道:“顧北野,把霍霆霄的女人給我抓迴來。”


    “是,少帥。”


    顧北野一個猛子紮進水裏,猶如猛龍過江,迅速朝著不遠處那道水中身影遊去。


    蘇晚荷體力已經稍有不支,卻不敢探出頭透氣。


    直到她迴頭看見一道黑影,迅速朝她的方向遊來。


    蘇晚荷渾身腎上腺素飆升,加快速度往前遊去,又掏出手槍,迴頭猛地朝黑影射擊。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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