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衝熟讀水滸,自然知道,這陸謙會受了高衙內吩咐,來坑害自己。


    因此,前幾日與魯智深喝酒之際,也摸清了陸謙的住所。


    林衝自身武藝高強,腳步輕盈,隻一盞茶的功夫,便溜到陸謙家中。


    見陸謙家大門緊閉,他看了一下四周無人,輕輕一躍便是翻牆入內。


    “我這彈跳,要是能帶迴現代,去打籃球的話,不得去nba亂殺啊。”


    林衝感慨了一句,直奔閣樓二樓。


    二樓房門關著,林衝輕輕伸出手指,在窗戶紙那捅了個小洞,眼睛湊了上去。


    就看到房內,坐了一個肥胖男子,正自顧自的喝著悶酒。


    來人正是高衙內。


    林衝冷笑一聲,走到房門口,輕輕敲了敲門。


    “哎喲,我的娘子。”


    高衙內頓時滿麵驚喜之色,他匆匆起身,一時不察,給凳子絆了一跤,倒在地上,嘴裏罵了一句,慌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這才打開了房門。


    “娘子……林衝?怎麽是你?”


    高衙內大驚失色。


    他萬萬沒想到,原本應該是林娘子站在門口的,怎麽就變成林衝了?


    “嘿!”


    林衝推門而入,又反腳將門給關上。


    高衙內心下害怕,不斷後退,嘴裏哆嗦的問道:“林衝,你來此何幹?”


    “我的衙內少爺,你不就是想我老婆嘛,何必這麽大費周章的。”


    林衝語氣一緩。


    高衙內心中一喜。


    他早知這林衝性格懦弱,自己父親又是他頂頭上司,他如何敢衝撞自己?


    如今看他這樣,莫不是他已想通,懼怕自己父親權勢,又貪圖前程富貴,要主動將老婆獻上?


    當即高衙內有了底氣,雙手背在身後。


    “林衝,你倒是娶了個好老婆,若你肯將你老婆獻給我,我自會找我爹爹抬舉你的。”


    看著高衙內一副盛氣淩人的樣子,林衝當即順著高衙內的話笑道:“如此,我多謝你了。”


    高衙內大喜。


    “那……你娘子……啊呸,是我娘子,現在何處?”


    林衝環顧了一圈房內四周,見牆上掛了一把短刀,這顯然是陸謙的佩刀。


    他上前,取下那佩刀,自顧自的說道:“衙內少爺,你想要我娘子,倒也不難,隻需借我一件東西,我自然會把我娘子乖乖獻上。”


    “好說好說,你是要金銀財寶,還是加官進爵?”


    高衙內立刻問了起來。


    心裏卻謀算著,先唬住這軟蛋,等玩膩了他老婆,再令爹爹找個借口將他宰了。


    以報嶽廟被打之仇!


    “我要……你的人頭!”


    林衝語氣一緊,手中長刀猛的往前一揮。


    頓時高衙內的頭顱應聲掉落在地上。


    高衙內的臉上,仍是驚懼的表情。


    那雙眼神,似乎在說:殺我?你怎麽敢的!


    林衝冷哼了一句,將手中短刀丟在地上,又快速離開了陸謙家。


    他沿著原路,迴到茅房。


    又裝出一副酩酊大醉的模樣,一步高,一步低,身子踉踉蹌蹌,從茅房裏走出來。


    賣藥先生瞧見林衝出來,禁不住問道:“林教頭,裏頭是茅房吧?我沒騙你吧?”


    林衝朝賣藥先生豎起大拇指,嘴裏胡言亂語道:“好,好,你很好,沒騙我……”


    此時,陸謙坐在閣樓之上,早把街邊一切盡收眼底。


    他料想,衙內少爺那邊,已經完事,當下起身,下得樓來。


    “林兄,如何去了這麽久?害得小弟好等啊。”


    陸謙來到林衝身旁,假意責備了起來。


    “你們這個時代,引力太低,我拉不出來。”


    林衝胡亂擺了擺手,抓住陸謙手腕。


    “走,再去喝幾杯!”


    陸謙眼裏生出一股嫌棄之意。


    這家夥,上了廁所都沒洗手。


    他一把將手抽了迴來,仔細的擦了擦自己的手腕。


    “林教頭,我觀天色不早了,明天太尉還有重任交給我去辦,酒就不喝了,下次再會吧。”


    他想自己乃是太尉府高衙內的紅人,而林衝,不過是一個區區教頭罷了。


    他打了高衙內,說不定還要被罷免,連教頭都做不成,隻配做個階下囚。


    這等人,如何能與自己一塊喝酒?


    林衝聽得他之前還一口一個林兄叫的親熱,眼下卻變成林教頭,想是替高衙內完成了任務,連裝也不肯再裝了。


    此等狗東西,當真是可惡至極!


    “陸謙……你當年跟條狗一樣差點餓死,是誰給你一碗飯吃?”


    林衝指著陸謙,當即數落了起來。


    陸謙聽得這話,眼裏閃過一絲陰狠之色。


    那段落魄日子,他根本就不想提。


    偏偏這林衝,還當著賣藥先生的麵,數落自己落魄的過晚。


    “林衝,你醉了,快些迴去吧。”


    陸謙陰沉著臉色。


    恨不得此時一刀結果了這林衝。


    “我沒醉,我沒醉……你這狗東西,忘恩負義,高太尉重用你,要是你日後發達,怕是你連高太尉與高衙內都敢殺!”


    林衝胡亂擺手。


    陸謙聽的這話,頓時臉色大變。


    連賣藥先生也臉色一驚。


    這林衝也吃的太醉了,當街真是什麽胡話也說的出口啊。


    “哼!沒用的東西,老婆都保不住!”


    陸謙眼見勸不動這醉鬼,當即冷冷拂袖而去。


    剩下賣藥先生,好心上前,攙扶著林衝,嘴裏說道:“林教頭,我扶你迴去吧,你實在是太醉了。”


    林衝見氣跑了陸謙,心下大喜。


    狗東西,等你迴家了,還有更大的驚喜等著你。


    他給賣藥先生扶迴了家裏,林衝從懷裏,取出一貫銅錢,遞給賣藥先生。


    “林教頭,這是幹嘛?”


    賣藥先生大驚。


    “先生心地善良,趁我喝醉,扶我迴來,林衝很是感激,此乃我一番心意,還請接受。”


    林衝笑了笑。


    賣藥先生摸過那貫銅錢,想到自家老太婆,躺在床上病了多日,苦無錢抓藥,若再不抓藥,恐時日無多。


    今日林衝贈這一貫銅錢,足以抓藥給自家老太婆救命了,當下感動的流出淚來,便是要給林衝下跪。


    “哎,老先生這是何故?”


    林衝趕忙扶起賣藥先生。


    “林教頭,你這一貫銅錢,可是救了我家老太婆一命啊,小的無以迴報,隻能給你磕頭了。”


    賣藥先生邊哭邊說。


    林衝沒想到,底層百姓,生活如此艱難,當即笑道:“先生莫愁,林衝今日身上帶的錢不多,若你藥錢不夠時,明日可繼續來我府中拿便可。”


    賣藥先生頓時感動不已。


    辭別了賣藥先生,林衝將家門緊閉。


    魯智深早已等候多時。


    “林兄,已按你的交代,將上你家報信之人,捆在了你家柴房之中,隻不知那人是誰?”


    林衝聽聞大喜,他便是將今天陸謙與富安合謀之事給魯智深講了一遍。


    當然,暗中斬殺高衙內,林衝隱瞞了下來。


    非是不信魯智深,而是此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因為一旦泄露,那惹來高俅的報複,恐怕很難逃脫。


    “好陰險的狗賊。”


    魯智深聞聽此話,氣的咬牙切齒。


    “今日有勞師兄出手,幫了小弟一個大忙。”


    林衝趕忙答謝。


    “哎。”


    魯智深擺了擺手。


    “你我乃結義兄弟,你的事即是灑家的事,這種陰險小人,莫說捆他,便是要灑家殺他,灑家也絕不皺一皺眉頭。”


    林衝很是寬慰。


    在這種亂世,有這麽一個真心相待的生死弟兄,實在難得。


    他也知道,陸謙迴家,一旦發現高衙內身死,必定會第一時間通知高俅。


    高俅若是知曉自己的兒子死了,定會大發雷霆,以陸謙的尿性,肯定第一時間把所有事情全部推到自己身上來。


    好在林衝自信,所做的事沒有留下任何痕跡,即使高太尉親來,沒有證據,也拿自己沒辦法。


    畢竟他對付之前的林衝,也要找個擅闖白虎堂的罪名,來坑殺林衝。


    這說明,即使高俅勢力在大,起碼在東京這天子腳下,他也必須要師出有名,無法隨意殺人!


    這也是林衝目前敢殺高衙內的最大依仗!


    想到之前的林衝,因為軟弱無能,被高俅迫害的家破人亡,今天他來,不但殺了高衙內,甚至還要令高俅拿自己毫無辦法。


    林衝覺得,占了你的身子,也算對得起你了。


    不過,這還顯然不夠。


    高衙內之死,這把火,燒的還不夠大。


    林衝要將這把火,添的更旺一點。


    “師兄,我還有要事要辦,就此別過,明日自當親自上門,陪師兄吃酒!”


    林衝朝魯智深拱了拱手。


    魯智深也不婆媽,當即說道:“既林兄有事,灑家且迴去,有用得著灑家的,盡管吩咐即可!”


    魯智深走後,林衝直奔自家後院柴房。


    他推開門,瞧見富安已經蘇醒,不過眼神裏,滿是驚恐之色。


    看到林衝現身,他驚恐的張大嘴巴,不停說道:“林……林教頭,饒命啊……”


    林衝更不廢話,一腳上前,直接踩斷富安一條腿。


    “哎喲!”


    富安疼的慘叫了起來。


    “你……要死還是要活?”


    林衝麵露兇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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