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你好啊,路長青。”路長青看著眼前活潑的‘路長青’正在對自己打招唿,和記憶裏那個沉默自卑的樣子完全相反。他身體不受控製地和‘路長青’麵對麵坐著,‘路長青’笑著和他說自己的過去。“高中的時候因為我是個孤兒,班主任特地囑托班長對我關心點。那時候我不怎麽愛說話像個透明人也沒有朋友,沒想到那段平凡孤獨的時光卻是我最幸運的時候。”“高一下半年班上不知道是誰開始散播我是孤兒的消息,我就被霸淩了,不是被打的那種哦~這大概是我唯一值得慶幸的吧,不用感受身體的疼痛。”“平時他們會在放學的時候把整個教室弄亂,還會把粉筆都碾碎混在墨水裏倒地上,讓我去打掃。”“那時候我鼓起勇氣問他們為什麽每次都是我值日,他們開玩笑說因為他們都有父母接,我沒有,害怕讓我看到他們有父母難過。”“我的補助金早上隻夠吃一個包子,雖然是菜包但是要比饅頭好得多,對吧?”“他們有時候碰到我買包子,就會搶過去掰半個扔給狗吃,狗要是不吃他們就笑我吃的是狗不理包子。”“還有一次我的杯子被他們摔碎了,他們就從垃圾桶掏出來一個塑料瓶說賠給我的。我沒錢買杯子,就隻能每周去問班主任要一個一次性紙杯。後來有一次去的時候恰好聽到老師在抱怨我麻煩,那時候我就很少喝水了。”“隻是因為沒家人而已,他們就沒有把我當人看待過,很慘吧?”‘路長青’的語氣平靜得就像是在說別人的故事,他開口詢問路長青,眼神亮起一道光。路長青搖了搖頭,嘴裏吐出冰冷的二字,“很蠢。”‘路長青’聽到路長青的評價並不惱,他慵懶地將臉趴在桌子上,“蠢嗎?大概吧。”隨後用雙手撐起臉,仰著頭俯視路長青,“我又沒有得到過愛,又怎麽學得會勇敢。”路長青的身體很沉,不像他一樣活動自如,被控製住的路長青有些煩躁,“你到底想說什麽?”‘路長青’放下了手,桌子漸漸蒙上一層灰,他的指尖抵著桌麵擦出一道痕,畫了一個單向鍵頭指向路長青,“我希望你能幫我實現願望,所以你進入到了我的身體裏。”他又在箭頭的另一端畫了鍵頭指向他自己,“但是一個身體不能有兩個靈魂,所以我代替了你。”路長青驚喜地看著他,“所以,我沒有死?”‘路長青’笑著說:“你果然很聰明。”‘路長青’兩手一攤止住了路長青的話頭,“我是代替你去接受死亡的,所以你我已經不能換迴來了。畢竟那時候我不想活了,我進去你的身體時你都成了植物人了~”路長青皺眉,他連忙問道:“那我父母他們怎麽樣了?”“長青,醒來吧,求求你了好不好?”路長青聽到‘路長青’模仿的口吻,流下了思念的眼淚,“媽媽……”路長青第一次這般卑微地放低了自己的姿態,“求求你,不要死,不要死在他們麵前。”‘路長青’收住了看戲的笑容,他與路長青一模一樣的臉浮現出了溫和的神色,“當時媽媽的手握住了我。”“救了你的□□,同樣也救了即將赴死的靈魂。”路長青感受到臉頰有一片溫熱,他摸了摸臉,很快那種感覺又不見了。“所以,你想征求我的意見?”路長青聰明的腦袋已經猜到他前來的原因。眼前的‘路長青’想醒過來。‘路長青’舒服地籲了口氣,“你果然是我,總能知道我在想什麽。”他認真地望著路長青,“我想醒過來,成為你,我想得到你的父母,你所感受的愛。”路長青毫不猶豫地點頭,‘路長青’如釋重負地笑了,“那就好。”路長青說:“我想讓你答應我兩件事。”“第一,如果你醒來之後,方玨若是沒死,不管你用什麽辦法,給我弄死他。”“第二,醒過來之後,希望你給我父母帶句話,請對他們說我愛他們。”‘路長青’點頭應允,“時間不多了,這大概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麵了,作為我的你,我猜你現在很害怕吧?”路長青不語。“害怕那些沒有血緣牽製的愛是假的,是會變的對嗎?”路長青未言。“那你覺得父母的愛是因為血緣才得到嗎?”路長青沉默。“路長青,有些愛是無形的羈絆,無法觸及到不代表它不存在。”“別害怕,你我都該從這條路走出來了。”路長青徹底和那個世界劃開了一道無法逾越的界限,他將會在這個世界孤身一人,他睜開眼,然後看到了錦齊。……“長青哥!你怎麽停在那裏了啊!”錦齊朝著路長青招手,示意他趕緊跟上。他看著那四個人背著光前後站著,迴頭望著自己,站在原地等著落隊的自己,他跑上前將錦齊擁進了懷裏,“謝謝你們……陪著我……”正如辣翅的老總所言,他猜到了他會把其他成員叫過來,但不是因為想要試探,而是因為害怕。他害怕自己的卑劣,害怕自己過度的冰冷,害怕自己處處算計,更害怕失去,看到我的醜陋後請永遠地愛著我吧。他們走在一起,周佩商忽地問起了路長青問題。“今天開心嗎?”“嗯。”“還有遺憾嗎?”“沒有了。”“那幸福呢?”“現在。”兩個人相視而笑,明明說的不是同一個東西,他們的心卻更加近了。他們不覺得路長青這樣醜陋,而是脆弱。……路長青和辣翅老總的爭鋒以路長青完勝告一段落,後天就是解散演唱會了,他們的主題是三別,一別碎星,二別過去,三別虛我。這次的演唱會沒有助陣嘉賓,隻有碎星。演唱會的地點在京城最大的體育館月蛟龍,是國家官方使用的體育館場地,從不外借給任何娛樂明星,碎星是首個在躍蛟龍裏表演的明星,還是內娛地位最低的愛豆組合。聽到這個足以轟動娛樂圈的消息時,粉絲們已經麻了,自家偶像太爭氣,現在已經激動不起來了。但當他們抵達月蛟龍時,還是被震撼到了。敦煌色的赤瓦青牆像極了古舊琴弦上的密林仙宮,地麵是粼粼波光,泛著清水白花的波浪,一隻琉璃巨龍圍著宮廷建築轉圈纏繞,巨大的龍頭伏在翹角梁簷上,翹腳梁簷上的流蘇垂下,雪白得像是龍的胡須。碧青龍眼注視著進場排隊的觀眾,晶瑩剔透的前爪覆在赤瓦上,赤瓦的紅映在爪子上彰顯龍威,它就像是守護神般假寐在頂樓之上。工作人員聚集在一起,校對手表上的時間,一切安排準備就緒後,分了八名檢票員去了前台。進場的時間到了,檢票員們保持著禮貌的微笑,朝觀眾點頭,“您好,麻煩您請出示一下票據。”在檢查完沒問題之後,檢票員遞給了進場觀眾一個盒子,是一個絨布質感的精致小盒,四方形的,隻有巴掌大小。觀眾剛要打開,檢票員就製止了她的行為,“抱歉,女士,這個需要進場之後聽碎星的安排才能打開的互動禮物哦~現在打開就沒驚喜了呢。”觀眾了解後,將盒子小心地塞進書包的小口袋裏,對檢票員說了聲“謝謝”就進場入座了。檢票全程星痕們都十分配合工作人員的工作,所以檢票員們的工作也都比之前那些歌手的演唱會輕鬆。待所有粉絲入場後,工作人員這才泄下挺腰的勁,像是一隻隻虛脫的鬼垂蕩著無力的四肢,“碎星,名副其實的累死雞學組合。”傳說有一群組織叫做大學生,不怕苦不怕累,搬過磚發過傳單,進過組當小八嘎跑贏了爆破,甚至能精力旺盛的靈緹犬遛癱。人們都說,大學生比雞都勤,簡稱雞學。如此恐怖的組織居然敗在了碎星的演唱會的工作上,沒別的,就光這八萬人檢票都夠他們歇菜躺一周的。……觀眾們找到了自己的座位,整個場地是冰藍色的,由上至下將舞台圍成一個圓圈,就像是傳統圍樓的構造。冰藍色的布景顯得整個演唱會場地像是一塊天然的冰,他們被包裹在冰裏似的。懷著忐忑激動的心情,找到座位的粉絲們翻出自己包裏的橫幅和應援燈牌,她們有些羞澀地掏出來,發現大家都是明黃色的碎星應援幅。“哎?你們都是星痕嗎?”幾個人通紅著臉,小聲地反駁了一下“我是法海。”“我是墨書。”“我是布拿拿。”“我是玉佩。”“我是三好市民。”原來這幾個挨在一起坐著的粉絲都是唯粉,但是大家都知道今天是碎星的解散演唱會,就拿了團粉的橫幅。他們一眼望過去,發現大片大片的明黃亮起,心裏泛起陣陣酸澀。今天他們不屬於任何人的粉絲,他們是星痕。觀眾台座無虛席,在幾乎所有人都入座準備好之後,觀眾席上的燈光暗了下去。幾道粗圓的白光直直照射在舞台場地上,舞台場地的外側平地是一圈平滑的冰地,一道閃著白色亮片的身影從遠處的入場口滑向場地。冰藍色的發絲下是雪白而又卷翹的睫毛,他撲閃著晶亮的褐眸,背手弓腰,腳上踩著冰刀,像隻白狐闖進了這冰雪之中。觀眾台上驚唿起,全場亮起閃光燈瘋狂拍攝場地上正在滑冰的路長青。路長青出道以來一直是黑發的形象,這是他第一次頭發染色,與平時有些陰冷的黑不同,今天是漂亮如水晶冰湖的顏色。路長青也不複之前消瘦的模樣,他的肩袖是白色絲帶交纏在一起的,裏麵隱約露出點點肉色。上半身的雪花花紋緊貼著他的身型,勾勒出他身材上的肌肉線條,不是粗壯大塊的肌肉並在一起快要撐炸衣服,而是具有美感的肌肉訓練痕跡。空中蕩起一根銀絲,銀絲上掛著一長條物,眼瞧著路長青就要撞上它,所有人都在喊著:“當心!”路長青露出燦爛自信一笑,伸手拽住了長條物的同時,他雙手交叉於胸前,右腿後抬躍起,左腿借力,在空中做了個簡單利落的翻轉。穩步落下的同時,路長青舉起手裏的話筒,高舉手臂,食指伸出,“星痕的各位,大家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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