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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晉人的騎兵果如傳說般犀利,可是本王手裏的果下馬,太過矮小。”坡他站在大纛之下,看著在李通帶領下衝殺過來的二百騎兵,滿臉的羨慕。


    “不過就算你晉人騎兵再厲害,如何能敵得過本王的象兵。”坡他雖然羨慕晉人騎兵,可是對自己手裏的象兵卻是更為自信。


    數萬的土人大軍並沒有全部派上戰場,反而從晉人出來之後就漸漸地想著四周散開。為了能夠一舉消滅所有的晉人,坡他不僅把自己的大帳設在了前線,同時還把軍隊四散開了,就是為了等晉人衝過來之後然後把晉軍團團圍住。為了使晉人中計,坡他還特意在白仁衝過來之前,還減少了一部分軍士,讓自己這裏防備顯得更加的空虛。


    在林扶聯軍中流傳著一句話:一個全副武裝的晉人敵得過十個土人,麵對一個赤手空拳的晉人兩個拿著刀的土人同樣不是對手。這不是晉人自己誇耀的話語,而是晉人用實實在在的戰績打出來的,是交州四周土人生番的滾滾人頭親自驗證過的。所以,坡他雖然勝券在握,但是麵對著帶怒而來的三千晉人,還是帶著防備的。


    黎損帶著林邑的二百象兵終於上場了。


    高大強壯的身軀,堅硬鋒利的長牙,靈活修長的鼻子,在大地的震動中,帶著一聲聲激烈的嘶叫,出現在了廝殺的戰場之上。巨大的動靜一出現,立刻就引起了騷動。


    “象兵,是大王手裏最厲害的象兵,我們快與晉人分開,不要被巨獸給踏成肉醬。”土人軍士們在象兵的出現的第一時間就做出了正確決定。


    “那是什麽?好高大的猛獸。”一些沒有見過大象的晉人軍士,同樣發現象兵的晉人軍士被這些突然出現的巨獸給嚇得整個人都楞了一下。


    “快分散開,分散開,這是林邑的象兵。不要讓那些土人退走,不能跟他們分開,快,快拖住他們,跟他們攪在一起。”象兵出現的時候,被親衛死死護住的白仁,第一時間就發現了這些恐怖的兇獸。見多識廣,跟林邑打了半輩子交道的白仁,立馬就做出了最正確的決定。


    “快,快,都給我死死地咬住他們,不能讓他們跟我們分來,跟他們攪在一起。”白仁的命令剛下答,想過來的底層軍官們立馬就明白過來,帶著手裏的軍士死死地咬住想要分開的土人軍士。


    很快,土人的象兵就跟晉人的騎兵遇上了。剛剛還無往不利的騎兵麵對這些龐然大物,立刻就顯得有些渺小起來。


    “大象背上的數個土人,指揮著大象對著一個個晉人騎兵進行了專門的屠殺。大象靈巧的鼻子,輕輕鬆鬆的就把晉人的戰馬給拍倒在地。公象那鋒利尖銳的象牙更是隻要一挑就被戰馬給刺穿,摔倒在地的晉人騎兵,直接就被大象那粗壯的大腿,踩成了肉泥。


    “軍候,土人巨獸太過恐怖,弟兄們無法抵禦,隻半刻鍾就有十數個兄弟丟了性命,這樣下去我等根本不可能完成校尉大人的命令。”剛把一個土人砍到,李通身後的一名護衛就對著同樣騎在馬上的李通說道。


    大象的皮太厚太韌了,就算是平日裏砍頭如斬竹的利刃,也僅僅隻能破開他們的皮;一名晉人騎兵駕著馬,端著長槍想著大象衝去,還沒有衝到麵前,就被大象一甩鼻子給打倒在地;以往無往不利的弩箭,對於大象巨大的身軀來說,不過是撓癢癢。


    “大象身軀龐大,身子笨重必然不夠靈活,告訴弟兄們,不要硬拚,要利用馬匹的靈活與之纏鬥。”李通不愧是主管騎兵的,一眼就看出了象兵的破綻。


    “這些巨獸身軀雖然龐大,可是禽獸就是禽獸,離開了人不過是沒有理智的野獸罷了。身手還有弩箭的,相互配合,首先射殺象背之上的土人。”


    李通命令傳下去,原本不可戰勝的象兵,在背上的土人被射殺之後,沒了人指揮的大象,立即就成了沒有頭腦袋兇獸,四處狂奔,連帶著土人也被踩死了數十個。


    “軍候果然英明。”李通身後的那個護衛見命令果然奏效,不由得大喜。


    “不必高興地太早,土人不會任由我們把象背之上的指揮殺掉的,我們還是想想怎樣多拉幾個人墊背吧。”李通卻沒有護衛那麽樂觀。果不其然,見晉人軍士針對象兵本上的軍士進行精準射殺之後,土人立即撲上來纏住了想要射箭的晉軍。


    “非戰之罪,非戰之罪啊。”白仁見土人象兵麵對晉軍的層層阻擋猶入無人之境,所過之處無不死傷一片,一時間悲從心起。大黃弩,八牛弩自己手裏一把也沒有,要是有兩百大黃弩,就是象兵又有何懼哉。可現在看來,這場仗看來是沒有勝利的希望了。


    “少族長小心。“馮兵緊緊把馮君岩擋在身後,死死地擋住麵前的土人。


    不知道這已經是第幾個被馮兵擋住的土人了。三個馮家的青壯,死死地護住自己的少族長。因為馮君岩擋箭、擋槍、擋刀,護住馮君岩的三個人此時已經是一身的傷痕,雖然沒有人死去,可是形勢卻越來越不樂觀。這麽久的廝殺,這麽激烈的戰鬥,敗亡隻是時間而已。盡管這樣,卻並沒有一個人想著要放棄。


    從傷人到死人,不過短短數息。這期間的間隙短的馮君岩都沒來得及思考,就有一條人命死在了他的手裏。


    一個土人,可能還是相當於晉軍這邊隊率軍官的土人,發現被三個人死死護住的年少的馮君岩。可能是認為他是一個大人物,拿著把晉軍製式的環首刀,直接就對著馮君岩衝殺過來。當時保護馮君岩的三個人都被旁邊的土人死死地拖著,根本就來不及救援。第一次上戰場的馮君岩,第一次真正的麵對敵人,就是一個小頭目,簡直就是老天保佑。


    死亡並不會因為你是小孩就會等到你老時才會降臨,當你麵對死亡威脅的時候,你才真正能體會到,平日你所依仗的學問、見識、地位、財富所有的一切其實都比不上你手裏的那把刀。


    馮君岩手裏的刀很鋒利,比九真城裏守城的四千人塚的大部分人的刀都鋒利。這把白問特地送給他的環首刀,陪了他幾天了,可惜至今沒有見過血。


    古語常說,台上一分鍾台下十年功,而馮君岩卻隻有那麽短短的一瞬間。


    鐺的一聲兩刀相交,震的馮君岩手發麻。土人身材都比較矮小,向著馮君岩衝來的這個土人,身材也不過跟十三歲的馮君岩一般。見馮君岩是個小孩,本就不怎麽放在心上,一擊不中,手裏的卻是一樣被馮君岩給震得差點離手,登時就愣了一小會。


    馮君岩擋住這迎麵而來的一刀,腦子還沒有迴歸神來,身體卻已經做出了反應,趁著土人發愣的時候,身子一轉,懷裏一掏,一把匕首直接就刺穿了土人的喉嚨。收迴手的馮君岩登時就被噴出來的血濺了一身。


    “我殺人了!就這樣完了?就這麽死了?”迴過頭來,看著倒在地上的屍體,馮君岩幾乎不敢相信。


    六年從不間斷的練習,六年一天比一天更加真實地訓練,因為是少族長所以,比別人更多,比別人更苦,比別人更狠的熬打,在這一刻,結出了果實。他活了下來。


    “感謝他嚴厲的進行了自己接班人的培養,感謝馮思冀日複一日不把他當親生兒子一樣的折磨,感謝他一次又一次的見血試煉,馮君岩的身體終於比他的頭腦更快地做出了反應。”


    平時多流汗,戰時少流血。更多的時候,留的不僅是血,還是命。


    “少族長好樣的。”


    “少族長終於能殺人了。”


    “少族長這次成了真男兒了。”


    保護著馮君岩的馮兵三人,見馮君岩終於脫離了危險,心裏懸著的心終於放下心來。


    “能殺人的才是真男兒嗎?”馮君岩聽得三人的話,默然無語。看著手中沾滿鮮血的匕首,看著倒地的屍體,馮君岩才有一點理解,為什麽阿母會說人總是要死的。是啊,人命而已,輕輕一捅就完了。上輩子都弱冠之齡了連雞都沒殺過幾隻,這輩子才小小十三歲都已經殺人了。


    並沒有時間給馮君岩來感慨,也沒有時間來給他適應第一次殺人之後的不適,第二個土人已經衝了過來。


    什麽事都一樣,有了第一次,第二次就簡單了。隻要踏出了第一步,想要停下來就難了。


    晉人的騎兵很快就拖不走林邑的象兵了,想帶著大象兜圈子的晉軍騎兵,很快就被一個個土人軍士給圍了起來。不管他如何的揮動手中的刀,刺出手裏的槍,土人都像是殺不完一樣,一圈又一圈的圍住,直到把被包圍在人群裏的軍士磨死,累死,刺死,砍死。


    “煙火,煙火。”馮君岩看著越來越快的壓近自己身邊的象兵,帶著馮兵三人好不容易找到了正在廝殺的馮思冀和劉念齊。兩人身上都掛了彩,身上全是血跡,身邊的兩族青壯已然不多,隻剩下十多個人還在麵對著眼前無盡的土人。


    “馮兵,你怎麽保護少族長的。”馮思冀聽到聲音轉過頭來就看到了這個時候自己最不想看到的人。


    “族長,少族長鐵了心要來找你,我攔不住。”馮兵看著馮思冀銳利的眼神,愧疚的低下了頭。


    “你們先給我擋住這些土人。”劉念齊一聲命令,剩下的十數個兩族青壯,就在七個人身邊,構成了一個暫時的半圓防護圈。


    “君兒,你跟著馮兵趕快退往後方。土人巨獸兇猛,我軍無計可施,此戰是贏不了了。我與你啊父為你擋住這些人,你趕快離開這裏。你要是能活著迴去,就替叔父好好的照顧好你嬸娘她們。”劉念齊迴過頭來,提著一把斷了口的血刀,來到馮君岩麵前說道。


    “啊父,叔父,君兒正是為此事而來,土人象兵兇猛,我軍騎兵不能敵,校尉大人擒賊先擒王的計劃在這麽下去就完全失敗了。如果我們輸了,城就丟了。那樣我們身後的百姓就要遭殃了。所以現在隻能讓他們自亂陣腳。”白仁的計劃並不算太過高明,馮君岩開始的時候就看明白這個計劃,可是自從象兵出來之後,原本還有機會的計劃,直接就破產了。


    “土人象兵雖然兇猛,可是並不是不可戰勝。若是我們早知道敵人還有藏有象兵,隻要在來路上多挖坑,象軀沉重,隻要陷入坑內必然有所損傷。不過事發突然,我們卻沒有時間去布置這些了。可是大象卻有一個弱點,就是鼻子特別敏感。而且大象最為怕火,隻要我們能弄出煙、火,使大象發狂,驅趕大象自相踩踏土人必然自亂陣腳,那時候我們就有機會了。”馮君岩見二人就要趕自己離開,不願做逃兵的馮君岩隻能立馬說出了來意。


    “此事當真?你從何得知?”馮思冀和劉念齊聽後大喜。


    “此事是君兒從一本書中看來。啊父,叔父,現在時間緊迫,已經來不及說這些了。還是趕緊把這個辦法讓校尉大人知道吧。”馮君岩知道,現在可不是說這些的時候,隻能先穩住他們。至於是從哪裏知道的?當然是別人告訴他的。在數百年之後的隋朝,有一個叫劉方的就是這麽打敗林邑的象兵,破了林邑的國度,然後誇功而迴的。


    “都跟我喊,象兵煙火可破,象兵煙火可破。”馮思冀聽完馮君岩的話,立刻就做出了決定。


    “象兵煙火可破,象兵煙火可破。”正在廝殺的晉軍將士雖然隻知道為什麽會傳出這句話,可是既然是象兵可破的話,不管有沒有用,那都把話喊起來。一時間整個戰場上的的晉人都喊了起來,整個戰場都在想起“象兵煙火可破的這句話。很快身處戰場後方,就要被土人包圍起來後路斷絕的白仁也聽到了這句話。


    ”象兵煙火可破。不知道是誰想出的辦法,之所以這麽喊恐怕就是為了讓自己聽到。可是現在就算知道又能怎麽樣?”白仁看了眼就要合起來的包圍圈無奈的歎了一口氣。


    “現在你叫我去哪裏找引火之物?去哪找得到煙、火?”


    站在大纛下的坡他,看見包圍圈正漸漸合起來,心裏頭越發的高興。本就說的一口漢話的坡他,聽得包圍圈內晉人的聲音,心裏頭不由得大小。


    “煙、火可破象兵?我的神兵其實這麽容易就能打敗的?就算我的象兵真的害怕煙、火,此時已經身陷重圍得你們又去那裏尋得引火之物?若非為了一戰全殲數千晉人的史無前例的大勝,九真城此時已經落入我的手裏了。”坡他看著垂死掙紮的晉軍,感覺越發的開心。


    不過,很快高興的坡他就露出了不敢相信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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