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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父,我們也出城嗎?”看見城上的人一個個下得城去,馮思冀卻無動於衷,馮君岩很是不解。


    “沒聽校尉大人說,是男的都跟他都出城和那幫畜生拚了嗎?你說我們是不是男人。”馮思冀看著因為憤怒而跑下城去的人群,並沒有向那些被憤怒衝昏頭腦的人那樣迫不及待,隻是指揮的百長白問都已經下去了,馮思冀也不能例外。


    “我們當然是男兒。兄弟們沒聽到了嗎?這城不用守了,我們都出城跟那些畜生拚了!”馮劉兩家的青壯們,聽見馮君岩這麽說,一個個都激動地揮舞著手裏的武器。


    “跟那群畜生們拚了,給鄉親們報仇,報仇,報仇。”兩家還能動的數十人,揮舞著兵器,跟上了前麵憤怒的大軍。


    “在北,都已經守了這麽多天了。現在就直接棄城了?都出去了,這城誰來守?這城門誰來關?”劉念齊和馮思冀兩人是最後下的城,看著眼前原本站滿了人的城牆,已經準備好守城的器械,已經被燒開的沸水和金汁,不甘的問。


    “校尉大人的命令誰敢不聽?而且你也看到了,如果不出戰,不用土人來攻,我們自己也要奔潰了。”馮思冀迴頭看了一眼守衛的城池,同樣不甘的走下城去。


    “可是昨日已經死了上千,今日再死幾百又怎麽樣?現在這樣,要是丟了成,死的可就不止城下這些,整個交州都要陷入危險之中,這九真城後的女子又如何能幸免?”劉念齊不由得擔心起來。


    “在青,你看著城下的情景你憤怒嗎?你恨不恨?”馮思冀沒有直接迴答劉念齊的話,而是轉過頭來問了一句。


    “眼睜睜的看著異族屠戮自己同胞,淩辱自己的妻女,我當然憤怒,當然恨!可是在北,你我不是今日才上戰場,十數年廝殺難道你還看不透?戰場上這種事比比皆是,失敗者哪一個不是這樣的下場?”


    “我們隻有守住城,堅守待援才是最明智的選擇。才能保護身後更多的人!”劉念齊並不是無情,隻是他想的更多。


    “我知道,你說的我都懂,校尉大人也懂,可是有些事,最明智的不一定是最合適的。”馮思冀看了眼,正在搬開城門的隊伍,城上除了幾十個還在堅守著崗位的,原本白仁手下的親兵,整個城裏的青壯都在這裏了。不是每一個人都像劉念齊這般理智。


    “現在出城,昨天的老弱婦孺就都白死了。”劉念齊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昨天不出城是對的,今天出城也是對的,可是昨天死的人呢?就這麽白死了了嗎?


    “死啊,都白死了。我們能忍第一次,為什麽不能人第二次呢?反正昨天死了那麽多了。”馮思冀也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因為我等生而為男,因為我們是男人城外那些是婦孺啊!第一天是剛強,第一次是忠貞;可是第二天就是守護,第二次就是人心了。生而為男,總有些事是不能用理智來衡量的。”馮思冀看著不遠處的兒子,緊緊地握住了自己手裏的長刀。


    “連自己的妻兒老小都保護不了,再多的理智又有什麽用!”


    騎著馬的白仁,看著瘋了一般向著婦女所在的地方衝去的人群,並沒有因為憤怒而喪失掉最後的理智。整個城裏剩下的青壯原本不過四千餘人,昨日因為心慈手軟又死掉了五百人,剩下的這三千多,一半多掛彩。原本隻要物資足夠,靠著堅固的城牆堅守,隻要將士用命,圍場不能等到援軍到來。可是身為守城最大的指揮者,他知道,就算不出城也很難守到援軍到來了。


    昨日他就收到後方的消息,交州僚人見土人進攻,各地防備被抽調一空之時,也乘機亂了起來。迴援的五千援軍在鬱林受阻,恐怕半月之內是很難到達九真了。而且這數日的激戰已經快把九真城的儲備用光了,被蛀蟲倒賣一空的府庫,最多隻剩三天的糧食了。到時候不用土人來攻,九真城也守不住。這也是為什麽他最後會決定拚死一搏的原因。至於現在能不能守得住,隻能看天意了。


    “肅靜,都不許亂。”白仁坐在馬上,揮著手裏的長劍,對著混亂的人群,大喊了一聲。白仁的威望在這時候顯現了威力,隊伍雖然混亂,可是被百人這麽一喊,卻是一下子靜了下來。


    “趙陽,你帶著你手裏的五百人去救下婦孺。剩下的聽我命令,堅決要擋住土人大軍的進攻。”白仁坐在馬上,卻是一下子就看清楚了土人的計算。不管是聲東擊西還是圍點打援,都是為了奪城,既然你們這麽想要,那就從我們的屍體上踏過去好了。


    “諾!”趙陽接了命令,領兵而去。


    “白問,帶領十名親衛,三匹戰馬留下。”白仁看了一眼身後的兒子,最終還是下了命令。


    “校尉大人,卑下請戰!”白問聽見白仁的命令,一百個不願意。


    “此為軍令,豈容你商量!你領十人,待我等出城之後立即緊閉城門,若我此戰不勝,你等立即快馬加鞭,把城破的消息送完****,把情況通知交趾郡守。”白仁說完,不待白問分說,就一揮長劍,駕著馬向土人營地而去。


    “郎君,還請聽從族長命令!”白仁走後,白問立即被留下來的十個原本白仁的親衛給拉住,不由分說就把白問拉迴了門內。等門口的隊伍敵人之後,才打開不夠一個時辰的九真城們再一次關了起來。直接擋住了白問想要殺敵的衝動和勇士的怯懦的退路。


    坡他的猜測並不準確,其實九真城內是有騎兵的。雖然隻有區區二百,可是在這遠離中原的交州,二百騎兵已經是一個很大的數字了。整個交州加起來不過五百騎兵,這五百騎兵都是交州刺史費了好的的勁才弄到的,平時不舍得用。三百騎兵被派去支援護蠻將軍進絞五溪蠻了,剩下的二百就在刺史大人最信任的手下白仁手裏。這次土人進犯,交州刺史士信,直接就把自己手裏僅剩的騎兵交給了白仁。


    “李通,你率領二百騎兵,在前頭開路,弓箭手緊隨其後掩護,其餘人等,跟在騎兵身後,直衝營地。”白仁坐在馬上,看見被土人大軍圍在裏麵的那個最高大最華麗的軍帳,立即就動了心思。


    一般土人的軍帳都是樹枝茅草,用布來縫製的這麽大的軍帳就是晉軍當中除非是領軍大將也很少見,在土人那種等級森嚴之下的社會,能使用這種軍帳的絕對是王侯或者貴族。從那帳內來來往往的人流,久經戰陣的白仁,一眼就看穿了那裏肯定就是敵人的主賬。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白仁立即就想到了這個唯一能夠取勝的辦法。知道能夠抓住或者殺掉敵軍主帥,晉軍不僅能夠守住城池,說不定這一場戰爭都能夠結束了。


    不過說的容易,做起來就難了。雖然那個營帳人眼可見,但是那帳外卻密密麻麻的圍了一群林邑的軍士,少說也有萬餘人。


    白仁所料不錯,那頂軍帳就是坡他的大帳所在,不僅是他,林扶聯軍中沒有軍令在身的貴族、頭領全都都聚集在那頂大帳之內。自以為勝券在握的坡他,昨日就把原本處於中軍的大帳移到了前方,帳外守護的就是他手裏最精銳的一萬大軍。為了今日的大勝,坡他可是幾乎把聯軍所有的士兵都聚在了一起。在大帳的周圍更是密密麻麻的分布著三萬大軍,連同扶南的三萬援軍,足足有七萬大軍。


    “哈哈,那些晉人難道還想著擒賊先擒王?”坡他出得賬外,站在大纛之下,看著向著自己這邊衝來的晉人軍士,很是得意的笑了。


    “軍師,這等不知死活的行為,用你們晉人的話來說,就是蚍蜉撼樹,螳臂當車吧。”坡他迴過頭來,嘲笑著問他身後的坡他。


    “大王英明,著對麵的晉人確實是自尋死路。不過區區二三千人,就想著要斬將奪旗,亂我軍心,實在是可笑至極。”盧他聽到坡他罵自己是賊,心裏頭有點好笑。不過坡他說的沒錯,這晉人想要擒賊先擒王的辦法是對的,可是現在看來區區二三千人想要突破數萬大軍的防備,簡直是難以登天。原本自己還擔心哀兵必勝,現在看來卻是自己想多了。


    “沒想到這晉人居然還有騎兵。黎損,本王的象兵何在?把本王的寶貝都派上去,讓那些晉人知道什麽才是真正的騎兵!”坡他見出城的晉人居然有騎兵,不由大感意外。林邑的軍士不像晉國軍士那般進退有據,碰上騎兵隻能是自尋死路。稍稍思考之後,坡他立即下了命令。


    坡他剛說完,手下一頭戴狼牙的土人立即站了出來,領命而去。


    林邑也是有馬的,不過不是騎上馬的士兵就是騎兵。林邑緊鄰交州,跟晉國西南一樣,雖然也產馬,可是矮小的果下馬,不說與汗血寶馬相較,就是被晉國所產的中原馬也多有不如,最多隻能夠用來馱物,根本不能用來坐騎兵。不過林邑雖然沒有好馬,可是國內大象卻很多。單單從體格上講,一頭大象就比得上好幾匹馬,所以坡他手裏卻是有著數百特殊的象兵。這次進攻晉國,特地從國內帶來了兩百頭大象,前些時候進攻基本沒遇上什麽抵抗,象兵也主要用來馱東西,此時碰上了晉人騎兵,卻是有了用武之地。


    兩軍離得並不遠,騎兵的速度很快,坡他特意準備的弓箭手才射出數箭,雖然每射中一人就帶走一個晉人騎兵的性命,可是很快就被晉軍的騎兵衝到了眼前。晉軍一陣砍殺之後就衝破了弓箭手的阻礙,向著坡他營帳所在之地衝了過去。


    晉人的弓弩手緊隨在騎兵身後,同樣沒有射出幾次,就不得不把弓掛在身上,抽出了腰上的大刀、長劍。


    很快兩軍就撞在了一起,各種各樣的兵器,長槍,長矛,盾牌。前進的一方想要突破,可是眼前盡是砍不盡殺不完的土人。防守的一方想要阻擋,可是麵對的卻是不僅兵甲犀利而且還不要命高大的晉人。一時間,兩軍就這麽廝殺在了一起。


    “馮兵,你帶著兩個人,好好地保護少族長!事有不對,如果可能,你就帶著他突圍,逃迴族裏。告訴他,不要讓我們這一房絕了後。”


    兩軍就要碰在一起的時候,一直保護著馮君岩的馮思冀不知什麽時候來到一直跟在馮君岩身邊的馮兵耳邊,說了這句話之後,就直接向一個已經殺傷數個晉人軍士的土人勇士衝了過去。


    “這一刻,馮思冀有點後悔把自己的兒子提前帶上戰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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