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童貫很快用行動證明,這不是他偶然的心血來潮,這種過度熱情的狀態持續了挺長一段時間仍沒有消減的跡象,劉升升心慌慌,他過於熱烈的感情有時讓她感覺很好,有時讓她難以招架,有時讓她感到眩暈。


    她常常在心裏道:“這個冷靜自持的男人為了我變成這副模樣,他愛上我了嗎?”她迴應不了他的深情,就時常去抱童阡來減少與他單獨相處的的時間。


    “升娘,你瞧我帶誰來了?”童貫高興道。


    劉升升正蹲在地上與童阡玩耍,聞言抬頭,見是劉籍,她跟他打了聲招唿,到灶屋拿稀奇果子招待他,又擺上杯盤,暖了一注子酒來。


    做完這些,她繼續蹲下來,用木炭教童阡數學,童阡腦子轉得快,很快就能把正確答案記下,劉籍聽到她說的‘算術法’,心裏好奇,也湊上去看,並問她做法原理,她的方法簡單便捷,不多時劉籍也學會了,嘖嘖稱奇。


    他誇讚道:“天底下的教授都比不過弟妹!”


    童貫聽見他誇讚自己的夫人,便得意洋洋道:“那是自然,升娘沒有上過私塾便懂得這些,她才是真正的女士。”


    劉升升聽他王婆賣瓜,心裏好笑,露出謙虛的笑容,眼睛四處看之時,正巧與劉籍四目相對,瞧見他不加掩飾的驚訝,她有些不好意思,移開眼睛,而童貫看到這一幕,心裏無名火起,嫉妒、懷疑使他頭腦發熱,他笑道:“別幹杵在這兒了,我們來飲一杯。”


    劉籍起身和他共飲,劉升升則履行自己的職責,為他們斟酒,席間,偶爾能看見劉籍眼裏過於強烈的欣賞,她偏過頭,裝作看不到,童貫見她跟個沒事人似的,也不避嫌,心裏略有幾分不快。


    “師父公道,給你出了口氣,他現在被張公公領走了,往後再也無法迫害你了。”劉籍道。


    當他聽到李憲迴來後馬上就秉公處理此事,重罰李嘉時,劉籍心裏仍不敢相信,他特地讓人查了幾輪,結果發現李嘉真的被降了官階,挨了一頓板子,他由衷地為童貫開心。


    這句話勾起童貫的迴憶,他想起了那天,劉籍冒著寒風大雪,一步一個腳印用獨輪車把他從宮裏拉迴來,他心裏感動,說道:“此次我能逃過一劫,全勞哥哥照應,往後有什麽用得著兄弟的地方,願意為你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聽聞這話,劉籍也是感慨萬千,說道:“道夫不必言謝,我們既是兄弟,理當相互照應,正是你福氣大,所以才大難不死,以後一定有大作為。”


    其實,李嘉小肚雞腸也不是大家這一兩天才發現的了,他和李四沆瀣一氣,坑害了不少人,之前誰要是惹了他,不死也要脫一層皮,這次童貫能在他的毒手下保全性命,當真稱得上福澤深重了。


    “媽,媽。”見屋裏其他幾人在一旁獨自歡樂,‘畫鬼符’的童阡不樂意了,跑過來摟住劉升升的腿求抱抱,劉籍見她嘴角上掛著笑容,記憶觸及風雪夜那天,他讚道:“其實,兄弟能全身而退,弟妹的功勞不可謂不大啊!”


    劉升升抱著童阡轉身,笑吟吟道:“大伯言重了。”


    她過於燦爛的笑容被童貫收進眼中,他心道:“用得著對他笑成這樣嗎?他也是個閹人,怎麽你隻嫌棄別人不嫌棄他呢?這幾日,你為何對我避之不及?是因為他嗎?是不是在他送我迴來的那天,你們好上了?”


    懷疑的種子播在心田後,隻要不加管控,一下子就會長成參天大樹,他越想越覺得是這麽迴事,越看越覺得這兩人有私情,這種想法怎麽也壓不下去,他隻能用一杯又一杯酒麻醉自己,劉升升看在眼中,心道:“看來,今晚又要有‘醉酒語錄’了。”


    她猜得沒錯,劉籍走時,童貫已酩酊大醉,神誌不清,他嘴裏不停地說胡話,劉升升偷笑,拿筆記錄他說的話,心道:“明兒我就讓他知道他醉酒後都說了什麽,羞死他!”


    “升娘!升娘!”提筆寫字之時,童貫的叫聲傳來,她放下筆,吹幹紙張,收在案下,上前問道:“你怎麽樣了?還能起來嗎?”


    他不吭聲,緊閉雙目,劉升升一時興起,在他眼前晃手,誰知他睜眼看她,目光灼灼,一手捏住她手腕,把她扯進懷裏啃咬。


    “哎,哎,你怎麽了?”劉升升掙紮,他卻扯她的腰帶,她推開他,誰知下一秒,他一巴掌狠狠扇到她的臉上。


    ‘啪’的一聲,劉升升跌坐到地上,她驚呆了,捂著疼痛的臉,眼淚不斷滑落,心裏涼透了,罵道:“一天到晚伺候你們吃喝拉撒,哪點對不住你?竟然還學打人了,長本事了你,今早還甜言蜜語,現在開始打臉不認人了。”她嗚嗚痛哭。


    童貫還要撲上來,她氣急了,猛地推開他,他順勢倒下,長醉不起。


    現在是傍晚時分,不久童氏老娘提著一盆衣服迴來,見她坐在地上哭,童貫醉倒在地上,而小孫兒童阡在屋裏畫滿‘鬼符’,白嫩的小臉蛋被木炭劃了一道道黑痕,他不知事,還要把木炭塞進口中,童氏老娘心裏一驚,放下衣服,衝上去扔開童阡手裏的木炭,把他放在椅子上,又上前扶住劉升升,問道:“媳婦,怎麽了?”


    見她一邊臉紅腫,童氏老娘猜到是童貫動的手,哀歎道:“孽障喲!作甚要來殘害你媳婦?真是白供你讀了幾年書,那麽大個人了還不知事,還不知感恩,我生下來的是牛還是馬喲!”


    垂眸一看,兒子醉醺醺的,轉身一看,小孫兒還不通人事,趴在地上,渾身髒兮兮的,她不禁悲從中來,哭叫道:“老天,你要我的性命就拿去吧,日子那麽難,眼見著媳婦來了,日子好了些,誰知你這不懂事的孽障又犯事,你這是要害死我啊!”


    原本滿心傷悲的劉升升聽她哭喊,滿心的愁怨消退不少,忙起身,一邊抽泣一邊安慰她,說道:“阿姑,別傷心了,他喝醉酒了,不知道自己打了人,我先把他扶進房,待會兒他醒來我再教訓他。”


    童氏老娘又嚎幾句,劉升升扶著童貫進屋休息去了。


    等劉升升再度出來,童氏老娘弓著一把老腰掃地,飯桌已經收拾整理幹淨,童阡坐在椅子上啃扶手,見他黑兮兮的,又蠢又萌,劉升升的怨氣又散了不少,她道:“阿姑,我先帶他去洗澡。”


    “去吧,辛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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