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後,一條條流言傳遍楊雄家門口的大街小巷,有人說,楊雄的前妻潘巧雲攀上了郡王府的人,成為貴人們的座上賓,有人說她當了王府的女伎,成了人上人,有人甚至說潘巧雲成了趙鈺縣主的女先生。


    不管是哪種傳聞,都表明現在潘巧雲與楊雄已經不是一路人,每日他迴家,對著比潘巧雲更加‘欲求不滿’的小妾曦兒,他覺得背後的人似乎都在恥笑他,笑他有眼無珠,錯把珍珠當魚目,取個打酒坐迴來當老婆,卻反弄丟前途無量的妻子。


    楊雄自然心緒難平,下意識便將曦兒與潘巧雲作對比,這婆娘平日隻會塗脂抹粉唱小曲,家裏諸事照料不好,家裏的灰落了一層又一層,都有酸臭味了,她也不去掃,還讓他雇兩個女使迴來,平時也不會燒飯菜,隻張嘴把飯來討,楊雄怎麽看她都覺得不順眼。


    心裏一邊恨潘巧雲不時好歹,給他弄了個大麻煩迴來,一邊暗暗思襯潘巧雲是不是存心辦壞事,蓄意在和離之後陰他一把,這種想法漸漸演變成對她的極端關注。


    每日若不去官府,他總會有意無意地到潘公的屋前晃蕩,但他運氣不好,一連守了幾天也沒看見她的影子,不僅不見著人,反而使得流言四起,諸人都說他對潘巧雲念念不忘,一段時間下來,曦兒也氣急了,讓他卷了鋪蓋到府衙去睡,但每每當他要發怒時,她總挺著個大肚子叫道:“打啊!把你家兒子一起打死吧!讓大家夥都來看看你楊節級的真麵目!”


    好個無禮潑婦!賤人!楊雄越不滿她就越想起潘巧雲當初的賢惠持家,心道:“都怪這婆娘蒙蔽了我,害我們夫妻離心,大嫂,你等著,我這就去把你哄迴來。”


    於是,他在到郡王府蹲守了幾天,終於看見迎兒步行在一個小轎旁,他一路尾隨,待落轎之後,他立馬扯了轎子裏的人,把她拖到僻靜的巷子,彼時迎兒驚慌失措,想要大叫,潘巧雲先一步讓她閉嘴,楊雄收進眼裏,心裏不由有些美意,心道:“大嫂心裏還有我。”


    這番想後,他細細打量她現在的模樣,她穿金戴銀,比之前更加端莊明豔,還有一種說不出的大家氣度,小臉粉撲撲的,小嘴兒紅豔豔的,黑溜溜的眼睛一眨簡直能勾人魂魄,他壓下砰砰作亂的心跳,問道:“大嫂最近如何?”


    “多謝節級關懷,奴過得順心遂意,好極了!”潘巧雲巧笑嫣然,楊雄心裏卻莫名不適,說道:“大嫂何必見外?我和你是當過夫妻的人……”


    “哦,現在已一別兩寬。”潘巧雲搖搖頭,說道:“節級莫糊塗了,若這這種話給貴夫人聽到了,可是要揪奴耳朵的!”


    楊雄上前一步,說道:“你分明知道我對她無意!”


    潘巧雲心生警惕,躲到迎兒身後,揚首道:“奴管不著你們的私事,節級,奴還有事,恕不奉陪!”


    誰知楊雄一把推開迎兒,緊緊扣住她的手,急切道:“大嫂,你隨我迴去吧,家裏不能沒有你。”


    “來人啊!來人啊!”潘巧雲一邊掙紮一邊叫,楊雄怕她的叫聲會惹人注意,忙捂住她的嘴巴,她指指嘴巴,微微搖頭,好一會兒後,楊雄放開她,她重重舒了口氣,與迎兒抱成一團,叫道:“望節級自重!不要忘了家中身懷六甲的賢妻。”


    “呸!那賤人肚子裏不知養著誰的雜種!大嫂,你……”


    沒說完,另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潘娘子,哥哥……”


    潘巧雲忙拉迎兒起身,兩人一同躲到石秀背後,潘巧雲怯生生道:“石官人救我!”


    楊雄臉色一陣青一陣紅,說道:“我與大嫂談些私事,沒想到遭她誤會,讓兄弟看了笑話。”


    “節級何必這麽說?適才你對娘子動手動腳,怕娘子喊人,還用手堵嘴、緊抓不放,這也是誤會不成?”迎兒叫道。


    楊雄臉色更加精彩,潘巧雲生怕會惹怒他引來不測之災,便道:“迎兒莫要說了,節級也隻是心急,既然我們毫發無損,那就別再追究了。”


    她給他們行了一禮,拉著迎兒飛快地走了,楊雄緊盯她的背影,說道:“兄弟是何意思?”


    “哥哥多慮了,兄弟隻是碰巧經過,現在時候不早了,哥哥還是提早迴去吧!莫讓家中嫂嫂等急了。”石秀說道‘家中嫂嫂’時,眼裏劃過戾氣,他討厭那個婆娘,頂著一個大肚子仍不安分,整日捧著肚皮在外麵招搖,勾些地痞混混迴家嬉鬧,屢教不改,鄰人看了都笑楊雄頭頂發綠,偏偏楊雄不知這個,他這個做義弟的,也不好在有孕的嫂嫂背後嚼舌根,萬一一屍兩命呢?


    “嗬!管她做什麽!”楊雄扯過他的手臂,笑道:“兄弟,走,我們去喝一杯!”


    找了附近的酒樓,挑了一個僻靜的閣兒,他們讓酒保安排飲撰果酒,一起喝酒作樂。


    酒至半酣,忽聽身後一人道:“你們可知這大肚婆娘的滋味呀!”


    楊雄、石秀看似麵無動容,實際上卻忍不住留神,便聽其他嘈雜聲響:“哈哈哈!這人喝醉了,你瞧,他連女人都沒討著就想要娃兒了!”


    “哎,這就是你們這幫俗人無知了!家花哪有野花香啊!就我說啊!婆娘,還是別人家的好!”


    眾人又肆意調笑起來。


    這笑聲太過露骨無禮,石秀直皺眉頭,起身,說道:“我去趕了他們!”


    “兄弟!”楊雄拖他坐好,示意他聽下去,石秀心裏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不多時,果真從那個潑皮口中聽到‘打酒坐’、‘堂堂節級的女人’等字眼,楊雄氣得七竅生煙,一把提了椅子,砸到那潑皮身上,衝上去。


    “哥哥!”石秀叫了聲,楊雄不理,直揪住說話那人,痛揍一頓,隻把人打得不省人事,口吐白沫,之後扯住石秀,說道:“走!隨我迴家,殺了那個不知羞恥的賤人!”


    石秀無奈跟隨,路上,他勸道:“僅憑那無賴的兩三句話並不能成為罪證,我們得想個萬全的法子。”


    “兄弟有什麽主意?”


    “此間東門外有一座翠屏山,好生僻靜,哥哥到明日,隻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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