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衝衝跑進門,不及然撞上一人,她緊緊捂頭,一道熟悉的聲音道:“某見妹妹臉上發紅。”


    王季然看去,原來是王広,她隨口應道:“我見哥哥頭上發綠。”說罷,加快步履,他叫住她,問道:“你提著什麽?”


    “剛去外麵抓的補藥。”


    他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王季然輕哼道:“還有臉笑,這不都是拜你所賜!”他圍著她轉了一圈,上上下下打量一番後,搖搖頭,嘖嘖道:“妹妹何時藏了這件裙子?”


    她低頭一看,自己僅穿著一件鮮紅色的牡丹抹胸,外麵的褙子薄如蟬翼,前襟敞開,露出雪白的脖頸和上胸,再一想,剛剛她隻顧著各種忐忑去了,全然沒顧及形象,想來已經被秦會之瞧見了,再見麵前這男人一副找打的樣子,遂惱羞成怒,提起藥包往他頭上砸,叫道:“再看就把你眼珠子挖下來!”


    “好妹妹,好妹妹,你饒了某吧!”他連連閃躲,王季然又踹他兩腳,快步迴房去了。


    “還真兇悍,幸好快嫁出去了,哼!”王広拂袖離去,臨走前他又想到十三娘那件豔紅的抹胸,心道:“‘蜂巢’有什麽好玩?男人玩多了也膩味,不如去私窠子找找小姐!”


    迴屋之後,王季然立馬吩咐下人打熱水過來,梨兒看見王季然的這身裝扮,似哭非哭,王季然看了心煩,問道:“為何做出這種表情?”


    “娘,娘子!”梨兒嚇得‘撲通’一聲跪下,舉手發誓道:“婢子絕對不會告訴任何人的,不然就天打雷劈,讓我不得好死!”


    王季然被嚇的一臉蒙,問道:“你說的是什麽?說什麽胡話呢?”


    “娘子,你就別瞞著婢子了,今夜你分明不是穿著這身出去的,迴來時怎麽換了這麽,這麽……”換了這麽狂放野性的裙子?


    梨兒心道。


    往日王季然喜歡的是淡藍、淺黃、藕絲色、淡粉紅等素雅中透著小嫵媚的顏色,絕不喜歡這種過於妖豔、寬鬆的衣裙,梨兒扯扯她的裙角,嚶嚶道:“這料子多紮手啊,探花郎也太不憐惜人了!”


    聽她越講越偏,王季然心裏暗笑,把她拖起來,低聲道:“你別胡說,你家娘子清清白白。”


    “今夜和秦郎去看‘水上浮’,誰想運勢不佳,不小心被人撞到河裏去了!我便新買了一件衣裳。”她搖搖手中的藥包,道:“我還跟郎中拿了藥迴來調理身子。”


    王季然的話音剛落,門外響起一聲:“啊!”


    接著便有人推門進來,王季然藏好藥包,問道:“媽媽,你怎麽來了?”


    “跟我說說,你的身子怎樣了?大夫怎麽說?”秦方氏拉她坐下,從她手裏搶過兩個藥包,放在桌上,歎息不已,道:“別藏了,我看到了,十三娘,你,我真不知道應不應該把你嫁給秦會之。”


    “我好好的一個女兒,十幾年來無病無災,但自從你和他相識之後,大病小病不斷,前段日子丟了性命,今晚出去又掉河,媽媽真的好憂心。”


    秦方氏今天眼皮直跳,從梨兒口中得知王季然和秦會之出去後便心跳如鼓,一直在她的院子等待著,夏夜蚊蟲多,她被咬得滿手是包,但憂心女兒,因而不覺瘙癢,見她迴來了,心才放下,但聽到她糟了罪受,她心裏酸澀澀的,比被蚊蟲叮咬的瘙癢還要難忍。


    她道:“十三娘,你說,這秦三郎不會是個災星吧,你已經……”


    “媽~”沒等她說完王季然就道:“他對女兒可好了,今日奴奴和他一同到汴河邊上遊玩,旁的漢子耍玩時沒個分寸,險些把奴奴撞傷,奴奴躲閃不及,一頭摔進水裏,後來秦郎為了救奴奴,也跳下水了。”


    聽到這話,秦方氏一臉慎重,看著藥包出神,王季然又好一頓勸,她才鬆開眉頭,道:“你要好好調養身子,不能再出事了。”上次王季然便被郎中們評判為‘邪祟入體’,秦方氏一直是個慎之又慎的人,雖然女兒與秦會之官星相合,但她怕秦會之是個克妻的命,把她閨女克死。


    “好,你放心吧!”王季然笑嘻嘻地作保證。


    可這天晚上應得好,第二天她又病了。


    病來如山倒,病走如抽絲,她已經喝了幾次藥仍不見半點起色,病情反而有加重的趨勢。


    也不知道是誰走漏了風聲,全京城上下都說王季然大限將至,是個醫不活的病秧子,連秦會之的媽媽秦王氏都聽到了閑言閑語,生怕娶迴來的兒媳婦沒幾年就掛了,暗戳戳慫恿秦會之去退親。


    而慧能和尚再次來替她看病時,從王季然帶迴來的藥包中察覺到了貓膩,細細盤問眾人之後才知道這病的由來和藥包的來源,遂說出藥包的問題,王仲山、秦方氏大為震怒,天天隔牆大罵秦會之,並請郡太君差人去退親。


    而秦王氏也不是個善茬子,王仲山夫婦敢罵秦會之,她就加倍罵迴去,一時間兩家鬧得不可開交,再見就像看見仇人一樣,除了大打出手,其他的都幹過,這一消息迅速成為京城最新的笑料包。


    對此,兩家父母不約而同地做起了自家孩子的功課,想讓孩子另尋良人,無奈一對有情人情比金堅,死活不肯鬆口,王季然甚至以絕食相逼,家裏長輩也是愁白了頭發。


    夜晚,趁著四下無人,王季然偷偷爬上閣樓觀望秦家院子,許是心有靈犀,不一會兒,秦會之走到庭院,抬起頭,怔怔地看她。


    她嫣然巧笑,把手帕連帶著花箋扔下去給他,他接住,打開手帕,花箋裏寫著一首情詩,詩句秀氣又文雅,平靜又哀切,他忽然大受感動,說道:“你放心,某一定會想到辦法的。”


    王季然默默垂淚,指著自己的心,又搖搖手,哭道:“爹爹媽媽狠下心了,說寧願帖給你良田萬頃也不願你得到我一根頭發。”


    正說著話,樓梯處傳來聲響,她扭頭一看,原來是秦方氏,她吹眉瞪眼,叫道:“你怎麽上這兒來了?你吹不得風。”


    低頭一看,再見秦會之,忍不住破口大罵道:“你還要找她做什麽?你還嫌你這災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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