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姐姐。”男子伸出手。


    “啾,啾啾。”一隻小鳥攜著花燈而來,叢叢看見,啄啄曹熠的小腿,曹熠迴過神,剛想報複迴去,轉眼看見小鳥叼著燈船飛來,開心得鼓掌大叫。


    “小鳥,小鳥,快到這兒來!”曹熠叫。


    鳥兒飛近,卻果斷投入男子的懷抱,把花燈放到他的掌上,化作一位笑吟吟的妙齡少女。


    “師姐!”曹熠歡叫著撲過來,郭照拉住他的雙手,笑道:“花燈好不好看呀!”


    “一點都不!師姐給他不給我!”曹熠佯怒,郭照順手變了一隻,道:“這是給你的。”


    “謝謝師姐。”


    “對了,你還沒給我介紹這位公子呢!”郭照歪頭笑道。


    “在下姓曲,名直,法號淨川先生,若有唐突之處,還請小姐多擔待些。”曲直彬彬有禮,禮儀上挑不出任何一點不到之處,卻無端讓人感覺疏離。


    “曲直?”郭照嫣然巧笑,俏皮道:“我叫小旭,你倒很像一個人。”


    曲直心頭砰砰直跳,臉上不露聲色,他淺笑,道:“這些年在世間行走,也常有人將我認錯,興許我長了一張不好識別的臉吧!”


    “非也!”郭照變出扇子,挑起他的下巴,湊上前低笑道:“你長得像我未來的相公。”


    曲直沉默不語,氣氛忽然凝固,曹熠閃到他們中間,叫道:“師姐!他太老了,配不上你!你不如等等我,再過兩年我娶你做媳婦!”


    郭照和曲直眉間的笑意一點點消失,她擰住曹熠的耳朵,幽幽道:“臭小子,說什麽呢?”不怕遭天打雷劈嗎?


    曹熠示弱討饒,郭照放開他,他即刻跑得遠遠的,撇嘴道:“哼!母老虎!我才不會娶你!沒有人會娶你的!”


    她微微一笑,給叢叢施了術法,道:“上去攆他!”叢叢變成呆鴨,瘋狂地跑向曹熠,曹熠邊哇哇大叫邊躲閃,叫聲慘烈,簡直聞者傷心見者落淚。


    夜晚,客舍上,曲直對月獨酌。


    “月沒參橫,北鬥闌幹。”他的笑有些悵寥。


    “以何忘憂,彈箏酒歌。”郭照一笑百媚,變出箏來,說道:“長夜漫漫,淨川先生一人獨酌難免單調,不如我為先生彈箏。”說罷就坐在他的身旁彈箏。


    很美的音符蘊著無盡悲傷隨著夜風飄散,他不知不覺放下酒杯,閉上眼睛靜靜聆聽。


    不久,他低聲唱歌:“仙人攬六箸,對博太山隅。湘娥拊琴瑟,秦女吹笙竽。玉樽盈桂酒,河伯獻神魚。四海一何局,九州安所如。韓終與王喬,要我於天衢。萬裏不足步,輕舉淩太虛。飛騰逾景雲,高風吹我軀。迴駕觀紫微,與帝合靈符。閶闔正嵯峨,雙闕萬丈餘。玉樹扶道生,白虎夾門樞。驅風遊四海,東過王母廬。俯觀五嶽間,人生如寄居。潛光養羽翼,進趣且徐徐。不見昔軒轅,升龍出鼎湖。徘徊九天下,與爾長相須。”


    歌畢,她的箏也彈完了,纖纖玉指仍搭在箏上,麵上流淌著靜靜的憂傷。


    “小姐這樣出塵的人也會有心事嗎?”


    郭照隱去古箏,變出酒杯,搶他的酒壺,他笑著擺手道:“不,會醉。”


    “醉又何妨?”郭照眨眨眼,笑道:“我今天就要一個不醉不歸!”她去奪他酒杯,他卻躲閃,不經意下,她穩穩抓住了他的手腕,四目對視之下,他道:“你在傷心。”


    “沒有,我隻是心裏不暢快,悶悶的。”她扯過他的手,反調笑道:“不信你摸摸。”


    “小姐真有趣。”曲直抽出手,繼續仰頭喝酒,道:“酒不醉人人自醉,小姐還沒喝酒呢就先醉了。”


    “看不出我在調戲你嗎?”郭照莞爾一笑,看著他,靠近他,輕聲道:“都那麽熟了,叫我小旭吧!還有,我沒傷心,我開心得很!”


    他一怔,繼而展顏道:“還說不是傷心,你的眸裏分明有淚。”


    “哪有!”郭照變出鏡子,打量許久,嘀咕道:“沒有淚呀。”


    “你在藏著,所以別人看不出,自己也看不出。”


    “胡說八道!”郭照扔開鏡子,搶走他的酒,笑道:“你的酒壺我已經承包啦!”


    “酒已被下藥,莫喝。”


    “你喝了大半晚,一點事兒都沒有,怎麽會有藥?再說,就算有,姑奶奶我也不怕,我百毒不侵,不懼這一杯酒!”說罷仰頭喝酒,一杯下肚,她拍拍腦筋,懊惱道:“糟糕!好上頭!”


    她已經分不清麻痹她大腦的是酒精還是所謂的藥物,微微睜眼,曲直已貼過來,在夜空中漸漸化成曹植的模樣,她喃喃道:“隻有我醉了你才肯化迴原形嗎?”


    “小旭在說什麽?”他低聲道。


    這低沉的嗓音有點酥,她晃晃頭,再仔細一瞧,還是曲直那張臉,在夜空下,他臉顯得更加神秘冷峻,郭照搖頭,苦笑道:“你是他,又不是他。”說罷繼續喝酒。


    “小旭把我認成誰了?”他用帶著蠱惑的語氣道:“說出來吧。”


    郭照不言,扔開酒壺,對視之時,慢慢湊近他,低笑道:“告訴我你是誰好不好?”


    他不言語,微微側過頭,擒住她的唇,唇齒交融間,她輕輕搭上他的腰,他則把她抱起,從窗台跳進屋中。


    簾子滑下,衣裳散落一地,帳中魚水交歡,溫情脈脈。


    第二天早上,郭照醒來,頭痛欲裂,她甩甩腦子,想要迴憶昨晚的事卻沒一點而印象。


    她昨晚好像是想去找曲直問問他今後的打算的,然後,發生了什麽?她撐著身子起床,懊惱拍頭,道:“是喝酒了嗎?喝酒誤事,我到底有沒有問他要去哪兒呢?”


    思來想去,她迅速收拾好衣服,嘀咕道:“我覺得就是他了!得試探試探他的身份,不能就這麽讓他跑了!這年頭,看到個順心合眼的不容易,就算是朵高嶺之花,我也得拿下!”


    她特意描眉畫眼,戴上最美的頭飾,換上最華麗的衣裳,可換上後又覺得自己太過刻意,因此換了套素雅清麗的衣裳,多次在鏡子前打量後才緩緩下樓。


    這一打扮可以說效果驚人,客舍的店家、客人一一駐足觀看,走不動路了……


    郭照視而不見,徑直走向曹熠那一桌,曹熠呆若木雞,道:“師姐,你還願娶我嗎?呸!你願意等我嗎?”


    曲直頷首低笑,道:“快坐下吧!”又轉身高聲道:“店家,添碗粥來!”


    坐下後,郭照直截了當的問他今後的打算,他道:“倒想去名滿天下的清涼觀瞧瞧,若有際遇,能拜師學道也不錯。”


    郭照分明瞧出他的道行不比自己淺,聽他一言,她開心道:“巧了,我也是要參加清涼觀的選生大會。”她正要找郭瞾算賬呢,若能多個幫手也不錯。


    “我也去!”曹熠抱著鴨子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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