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318年,楚、齊、趙、魏、韓、燕、義渠形成合縱之勢,共同抗秦,各國約定遵守禮義,不隨意攻打合縱國家。


    在之後的幾年裏,雖然有爆發過小的戰爭,但總體來說還是較為安定,生產力得到發展。


    公元前314年,經過熊槐和屈原聯手推行的‘草憲變法’,楚國‘國富強而法立,屬貞臣而日娭’,楚國國力大盛。


    但舊貴族在朝廷內的勢力根深蒂固,每一條變法都動了他們的利益,熊槐被親屬和大臣們日日包圍著,他們央求停止變法、除掉屈原,甚至在背後暗殺屈原,熊槐隻能忍痛停止變法、罷黜屈原來消除他們的憤怒。


    鄭袖知道熊槐心情鬱鬱便整日開導紓解,仍讓屈原當大兒子的先生,暗中提點屈原和熊槐多加小心。


    無他,這楚國宮裏的大臣真的很兇殘,幾十年前,楚國國君楚悼王和吳起實行變法,同樣動了老氏族的麵包,那些老氏族就買通內侍,在楚悼王的飯菜裏下毒,楚悼王死的不明不白,吳起也被亂箭射死。


    這群佞臣真可怕!


    楚國內部腐朽,對外形象還是很強的,至少三大強國之一的齊國就派人來求結盟了,他們派遣使者到楚國王宮,提議一起發兵攻打秦國,取迴楚國在春秋時期被占領的曲沃,為表誠意,自請聯姻,送來公主田蕙。


    熊槐也有心奪迴曲沃這個重地,因而爽快答應,並為田蕙建了東宮,是為東後。


    聯姻之後,楚國派將軍景翠向北進發,布置軍隊戰線長達三千七百裏,經過一年的拉鋸戰,楚國戰勝秦國,奪迴重地曲沃,秦國的商於之地全部暴露在楚國的刀刃之下。秦王震驚失色,派相國張儀出使楚國,說服楚國退兵。


    彼時,鄭袖磨刀霍霍,心道:“張儀,我等你很久了。”


    就是這個騙人精!他害慘了熊槐,也害慘了她!


    這一次他過來,是想要用他那三寸不爛之舌,用六裏地騙熊槐退兵,害得他被天下人恥笑!


    張儀的馬車還沒進入郢都,鄭袖就拉著熊槐一遍遍地給他洗腦:“這張儀陰險狡詐,一肚子壞水,最會騙人。”


    熊槐不厭其煩,應了一聲又一聲,見她獨大如籮仍憂心國事,便好生安慰。


    “愛妃放心,不穀一定會看清他的真麵目。”


    這幾年,在鄭袖的苦口婆心之下,熊槐成長了些,學會隱藏情緒,也不像最初一樣充滿幻想,但鄭袖仍放心不下,道:“三思而後行,大君,您遇事一定要與諸位大臣多加商議啊。”


    “曉得了,這人還沒老呢,就聒噪似大鳥。”熊槐吐槽。


    沒幾日,張儀進宮叩見熊槐,承諾把六百裏商於之地還給楚國,他的嘴皮子的確非常厲害,熊槐險些答應,用了好大自製力才抵住誘惑,把張儀安排在王宮附近的館舍,稱要考慮幾天。


    晚上,熊槐在南宮休息,床榻之間,他對鄭袖說道:“張子說,秦王欲把商於之地歸還楚國。”


    楚國發源自商於,商於經濟發達,土地肥沃,還是軍事重地,對楚國的重要性可見一斑,可到秦獻公時,他和他的兒子渠梁趁楚國之危,吞並商於,楚人時刻想著收複國土,執念極深。


    鄭袖擔憂他被騙,忙道:“大君,張儀那賊子一定是在胡言亂語,您可不能上當啊!”


    熊槐笑了笑,道:“陳軫也是這麽說的。”


    “既然如此,那大君……”


    見她惶惶不安,熊槐一點點抹平她的眉頭,笑道:“不穀今日尋思著,或許可以退兵。”


    鄭袖欲喊‘萬萬不要’,見他還有話說,便握住他的手,耐心傾聽,他道:“祖先功業,槐不敢忘,槐始終掛念商於百姓,可恨我與秦國交戰已久,卻白費工夫,今日,不穀想著,不管是真是假,都要試一試。”


    “大君糊塗了,若是心懷天下,哪裏都是大君的,又何止商於之地呢?”鄭袖笑。


    她眼裏含著希冀的光芒,道:“下妾隻願在有生之年看到天下歸一的景象,書同文、車同軌、形同倫……”


    熊槐也被她描繪的景象迷了眼,道:“若真有那天,不穀與卿攜手,共受萬民景仰,開創基業。”


    “那,張儀……”鄭袖一句話把他的幻想打進現實,他沒好氣道:“殺了!把他殺了!”


    鄭袖勾唇一笑,俏皮道:“兩軍交戰,不斬來使,大君可要多加考量呀!”


    “那,把人放了?”


    “不行!”


    鄭袖湊近他的耳邊,低聲道:“這一次,下妾要使一條計謀,名正言順地除掉他,讓他張儀有來無迴!”


    ……


    卻說張儀出使楚國幾日,原見熊槐對割地退兵一事十分心動,沒想到,自那日之後,熊槐卻對他避而不見,隻口不提退兵事宜。


    接到線人傳來景翠繼續帶兵北上,逼近商於的消息,他更心如火焚,連夜邀請昔日好友靳尚(現在是熊槐寵臣)相聚,企圖從他那兒探得熊槐變心的原因。


    席上,兩人把酒言歡,張儀故意灌了靳尚一杯又一杯,靳尚不勝酒力,幾杯下肚,人很快醉醺醺的。


    張儀見狀,試探性地說道:“尚弟,你也知道,愚兄作為秦國使者,肩負使命,力使秦、楚兩國重新交好,和平共處,原先大君分明已對退兵之事動了心思,為何又不再提及?”


    靳尚聞言,挺直腰板,表情鄭重,唬得張儀一愣,而後,那個醉鬼哈哈大笑,道:“張子,你這慫樣,才幾年沒見啊,你問個話都要拐來拐去的,老實說,你請我喝酒,是不是為的這事?”


    “愚兄羞愧,但實在迫不得已。”張儀羞慚滿麵,鞠了一躬,說道:“秦王對我有恩,我張儀隻能通過勸退楚兵來報答他了。”


    “你要想報恩,可以,但我告訴你,這事兒,不成!”靳尚狠狠地晃了晃腦袋,似乎是想把腦袋裏的水甩出去,他揚聲,又歎又笑道:“大君動了心,可鄭娘娘不答應,我告訴你,鄭娘娘不答應,一切都是百搭,任你有滔天的本事,都說服不了大君退兵。”


    昔日,張儀在秦國時,便對楚國的南後鄭袖多有耳聞,聽說這位鄭娘娘才華斐然,仁義賢德,比男子還要能幹,竟得了熊槐十年獨寵,熊槐凡事無不聽從她的,後宮僅有的兩個公子都是她生的。


    這可就棘手了啊!能把一個花心國君治成癡情種子,這位娘娘的手段可真了得。


    可是,我與她無仇無怨,秦國也沒有使她吃虧,她為什麽要反對呢?張儀想到了一個可能性,雙手緊攥,唿吸急促幾分。


    莫不是這女子心思聰慧,比那楚國的臣子還厲害,看穿了我的計謀,所以阻止楚王退兵?


    如果是這樣,那這鄭娘娘必將是天大的障礙!留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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