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麽會知道這些”張菊花問左曉樂,她擔心她在騙自己。


    “我……不知道……”左曉樂頓下手上的動作也是一臉驚訝,像是因為張菊花提醒,她才想起來自己做了什麽似的,甚至於有點驚恐,驚恐之餘手下沒個輕重,勁就用大了些,勒的張菊花連連喊痛。


    “你、你個小……你輕點!”張菊花明明是想罵左曉樂的,但話到了嘴邊又拐了個彎兒。


    她還真怕眼前這人是個惹不起的什麽神仙,這番罵了,給自己招來災禍。


    而左曉樂也很滿意她的行為,畢竟她也不能裝神弄鬼的太厲害,待會兒適得其反,讓她嚇的要讓村人燒死自己那可就倒黴了。


    左曉樂給張菊花把手上腳上都包紮完了後,自己身上也累的不行,滿頭大汗,頭上因為楊婉的傷,現在還昏沉沉的,她想著,也不能這樣,遂去找王七狗的時候,又挖了些給自己治病的藥草。


    王七狗正跟村裏幾人在村頭抽旱煙擺龍門陣,看到左曉樂走過來,皺了皺眉頭,但隨即想到,人沒死,買她的錢沒白費。


    “爹,娘摔倒了,你迴去看看。”左曉樂手裏抓了一大把草藥,怯生生的朝王七狗說道。


    “怎麽迴事?”聞言王七狗並沒有動。


    “不知道,就是娘叫你迴去,我去找喜子了。”左曉樂說完就走,沒走遠就聽到幾個老頭在說:


    “不是說不行了嗎?現在看來精神還不錯嘛!”


    “昨天看起來還出氣兒比進氣兒多,沒想到今天就好了,也是個命大的!”


    “你還不迴去?嫂子不定摔得怎麽樣呢?”


    “沒事,她就喜歡小題大做。”


    這邊左曉樂找了藥草迴家,聽到柴房那邊有聲音,她過去的時候聽到是王喜的聲音,原來是他迴來了。


    他一看到張菊花躺在地上,還手腳都受傷了,也是驚訝的不得了,再看左曉樂已經沒在屋子裏了,一口咬定是左曉樂傷了張菊花,恨恨的說著待會兒見到她要好好收拾她一頓之類的話。


    隻是讓左曉樂意外的是,這時候張菊花居然喊住了王喜道:“剛剛這幾個紅薯是怎麽迴事?”


    “這、這是我給她拿過來的……”王喜眼看瞞不過去,隻能照實說了。


    “你……做的不錯,小婉她正病著,好些天沒吃東西了,你這樣照顧她也是應該的,畢竟、畢竟我們現在可是一家人,我告訴你啊,你以後可別欺負小婉知道不要知道,她以後可是你媳婦……”


    王喜簡直不敢相信這種話是從張菊花嘴裏說出來的,他驚訝的不行,難道剛剛他走了後楊婉對她娘做了什麽可怕的事情,讓她、讓她……


    “娘!是不是楊婉對你做了什麽,你、你才這樣說的?”


    “娘這是自己摔的,這還是小婉給我包紮的,她叫你爹去了,應該快迴來了,你去外頭看看。”張菊花指使王喜。


    王喜有點懵,但現在的他不過九歲的年紀,他還想不到太多,所以隻能跟著張菊花的指使去做事,卻沒想剛出門就看到過來的楊婉,他正想推她一把問她怎麽自己老娘了,就隻見她眼睛一翻暈死了過去。


    王喜也被嚇得不輕,連忙喊道:“娘娘啊,楊婉她暈倒了,娘——”


    左曉樂再醒過來得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下午了,這時候的她已經迴到了屋子裏,不過讓她意外的是,她並沒有待在平常歇息的硬窄木板床上,而是躺在了王喜那張還算結實軟和的大木板床上。


    她剛醒就聽到王喜高喊一聲,“娘、娘小婉她醒了!”


    王喜聲音剛落,外頭就傳來踢踢踏踏的不利索腳步聲,想來是張菊花過來了,這時候左曉樂從床上坐起來,她的頭已經沒那麽疼了。


    “小婉醒了?現在好些了沒?”張菊花進來就關心左曉樂道。


    “……”左曉樂眼角餘光觀察著張菊花那有些殷勤的臉,依舊像楊婉有些怯懦的模樣似的點了點頭。


    “那就好,那就好,我熬了些紅薯稀飯,你起來吃一些吧。”


    左曉樂現在也確實餓了,便點了點頭跟著去了廚房。


    張菊花手腳不利索,就讓王喜先給左曉樂盛了一碗。


    左曉樂飛快喝了一碗稠稠的稀飯依舊意猶未竟,張菊花也是大方,一咬牙讓王喜再給她盛了一碗。


    兩碗稀飯下肚,左曉樂總算有了飽腹感,這時候張菊花終於迫不及待的問道:“小婉是怎麽認識這些藥草的?”


    “我、我不知道,我走到路上,覺得這些草應該對你的傷有用,所以、所以就……”


    昨天左曉樂把藥草扯迴來後就昏了過去,王七狗迴來看到家裏亂成一團,家裏還有一堆草,隨後張菊花把自己遇到的事情給王七狗說了,王七狗對這些神神鬼鬼的向來忌憚,說著就要把楊婉丟到後山的一個亂葬崗去,好歹是被張菊花給拉住了。


    之後在張菊花的建議下,王七狗去找了赤腳大夫來,把家裏那堆草給他瞧了瞧,那赤腳大夫本事雖然不大,但好歹這些普通的藥材是認識的,一下知道這些都是活血散瘀的藥材,對受了外傷的人很有用處。


    王七狗和張菊花一聽,這楊婉竟然是個懂這方麵的?難道說張菊花的那番際遇真的是真的?


    兩人也不敢胡來了,隻能把左曉樂安頓好,按照赤腳大夫的意思,她帶迴來的這些藥材張菊花和她都能喝,所以熬了熬了就給左曉樂也灌了一些,果然第二天她就醒了。


    至此張菊花還有什麽不能信的,但也怕眼前這個小祖宗被她嚇著,連忙放輕了語氣問:“那、那你現在覺得,你跟以前還有什麽不一樣的地方沒有?”


    左曉樂覺得自己就算已經全部都不一樣了,也不能告訴你啊,所以沉默了一會兒之後搖了搖頭。


    張菊花的神色頓時就有些變了,就沒有不一樣的地方了嗎?不應該呀!


    反正這個事情也不能聲張,且先看看再說吧。


    又過了幾天,左曉樂的身體已經恢複得差不多了,這天她去山上揀柴,但因為尋常揀柴的地方很多人都會去,已經沒有多少幹柴了,她就走的稍微遠一些,到了一個比較偏僻的山坡去尋。


    卻是意外的發現這片比較偏僻的山上有很大一片地方生長著野三七,要知道野三七的藥用價值是很高的。


    她在山坡上轉了一圈,發現這片三七占地還不小,也就是說,這個地方其實很適合三七的生長?


    左曉樂想到,要是能夠找到銷路,然後在這裏大麵積種植的話,興許也是一條發財之路?


    之後左曉樂挖了幾株個頭飽滿的三七,撿了柴就下山去了。


    “你揀的這是什麽?”左曉樂把三七鋪在地上,準備曬幹水分後找機會帶到城裏看看能不能賣個好價格,她剛曬好,王喜就迴來了。


    “這叫三七”左曉樂解釋。


    “三七是什麽?可以吃嗎?”王喜拿了個起來翻看,挺感興趣的樣子。


    “三七是一個活血化瘀很好的藥材”


    “活血化瘀?”


    “對,受傷的人可以用。”


    “那你是從哪裏弄來的這些?你和我娘都可以用嗎?”王喜問。


    “我從後邊那片有點偏僻的山坡上撿迴來的,看樣子有好幾年了,這種野三七的藥用價值非常的高,我和娘都能用,不過我看我們這邊的山坡,很適合三七生長,要是能夠找到合適的買家,我們完全可以在山上種三七,再拿去賣呀。”


    張菊花知道左曉樂迴來了,這幾天她手腳不方便,而因為她心裏不清楚左曉樂的來曆,所以也沒敢做的太過分,但這都過了好幾天,也沒見左曉樂跟以往的楊婉有什麽不同,所以早上她就不高興的指使左曉樂去揀柴。


    沒想到她竟然還撿了別的東西迴來,而今她在門口聽到左曉樂說了這番話,心裏也跟著樂開了花,沒想到她還真知道些別的東西,要是真如她所說,到時候他們可就能夠大賺一筆了!


    左曉樂當然知道張菊花在門口聽著,這話本來也是要說給她聽的,不想王喜聽了這番話,反倒是對三七的藥用十分感興趣,就纏著左曉樂給她說起了前幾天她隨手扯迴來的那些藥草。


    左曉樂見他感興趣,也耐心的一一給他解釋,說到感興趣的,王喜幹脆拉著左曉樂去了旁邊的地裏,地裏有車前草,蒲公英等等的普通藥草,左曉樂就指著給王喜講這是什麽,有什麽藥用,可以用在什麽地方之類的,沒想到王喜越聽越喜歡,竟是有種聽不夠的感覺。


    對此左曉樂算是發現了,王喜似乎對於醫藥這塊的東西很感興趣啊,要不她試著培養一下他這方麵的能力?


    這麽想著,她心裏便有了計劃。


    第二天左曉樂要去旁邊的菜地除草,王喜因為頭天聽左曉樂講了不少有關藥草的事,莫名的就跟左曉樂親近起來,左曉樂去地裏除草,他也顛顛兒的跟了上去。


    張菊花一看,自家兒子竟然對這塊感興趣,而且左曉樂還真一副很懂的模樣,她昨晚上問了王喜白天左曉樂都跟他講了什麽,沒想到說的還都是治病救人的事,而這些事,就算放在一個成年人身上恐怕也是說不出來的。


    所以她打算再看看,之後再讓王喜把從左曉樂那裏學到的東西給赤腳講講,辯辯真偽,對!就這麽操作!


    王喜跟左曉樂到了地裏,左曉樂為了讓王喜加深印象,先告訴他地裏的草都是什麽名字,哪些是野草,哪些是藥草,哪些是野菜,哪些能吃,哪些不能吃,能吃的為什麽能吃,不能吃的為什麽不能吃。


    哪些吃了有哪些藥效,哪些吃了能治什麽病,跟什麽藥可以搭配著吃,講完之後,就讓王喜拿著鐮刀把地裏的野草都除了並分類,她則在一旁樹蔭下躲起了懶。


    一個上午的時間,王喜把所有割來的野草都分了類,左曉樂檢查一遍,發現有些長得比較像但很難分辨的野草,就給王喜一一指出,王喜也一副十分受教的模樣。


    等到中午迴去的時候,左曉樂讓王喜拿著兩把能吃的野菜,迴家的路上又掏了兩個鳥窩,拿了幾個鳥蛋迴家吃野菜煎蛋。


    王喜對於這兩天的收獲十分開心,很想把自己學到的東西都記錄下來,但礙於家裏沒有筆墨紙硯而且他也不會寫字,總有點遺憾,而左曉樂也有意再教王喜讀書寫字的打算,所以下午兩人再去地裏除草的時候,左曉樂就問王喜:


    “你想不想學寫字?”


    “啊?”王喜驚的瞪大了眼睛,他才對此有點遺憾哎!


    “我可以教你寫字,你看你之後還會知道更多藥草的作用,你就不想把它們都記下來嗎?”


    “我想!可你怎麽會寫字?”王喜記憶裏楊婉可沒寫過字。


    “我以前學過的呀,在沒來這裏之前。”


    “……”楊婉來王家的時候,王喜都六歲了,已經有了記憶,而且很清晰的記得楊婉吵鬧著要迴家的事,但後來就被他爹娘揍了關在柴房裏不給她飯吃,後來她就乖了。


    “那我要怎麽做?”王喜也是個來事兒的。


    “拜我為師,我就教你。”左曉樂也不拘泥別的直言道。


    “好”說著王喜就直接往左曉樂麵前一跪,“師傅在上,請受徒兒一拜!”說完就是三個響頭咚咚咚的磕了起來。


    “行,起來吧,今天我先教你寫你自己的名字,下午再把之前學過的藥草都認一遍,算是迴顧。”


    “明白師傅!”王喜表示很開心。


    “但你不能在你父母麵前說這些知道嗎?”


    “我明白的師傅!”


    之後左曉樂教王喜寫了自己的名字,又在他割了個草藥過來,就教他把草藥的名字也寫了,如此一個下午的時間,王喜不僅學會了自己的名字,還學會了好幾種草藥,就是吃飯睡覺的時候也是念念不忘的。


    小半個月後,王七狗要去鎮上,張菊花就讓他把之前左曉樂采迴來又曬幹的三七也帶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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