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頭還疼的很,可有點餓了,很虛弱,你能不能幫我找點吃的來?”左曉樂可憐巴巴的看著王喜把自己現在的情況給他說了一遍,與此同時她的肚子也配合的發出一聲悠長的咕咕聲來。


    “誒?”王喜顯然沒想到左曉樂一醒來就給他說這些,他先是愣了一下,接著才點了點頭,“我去問娘給你弄些吃的來,你等著。”


    “哎,你……算了你去吧。”左曉樂本想說讓王喜自己去弄吃的,別讓他娘張菊花知道,但話到嘴邊又想起來現在的王喜才八九歲,他也弄不來吃的,別到時候磕著絆著,張菊花又來責罵她。


    等了大概半個小時,王喜偷偷摸摸進了柴房,他臉上手上都有灰,整個人看起來髒兮兮的,接著他從懷裏掏了四個大小不一烤的又黑又焦的地瓜給到左曉樂。


    “地瓜?你從哪裏弄來的?”楊婉這具小小的身體也不曉得好久沒吃過飽飯了,聞到地瓜的焦香,就已經饞的開始犯口水了。


    “我在地裏去挖的,烤了好久,你嚐嚐,可折騰了我不少時候呢!”


    王喜想到平時張菊花對楊婉的態度,不是打就是罵,這會兒要是讓他娘給楊婉做吃的可能性不大,所以他就偷偷去地裏挖了幾個紅薯,剛好之前他常跟小夥伴偷偷烤紅薯吃,他費了老大的功夫,所以說這話的時候,頗有些自豪得意的意思。


    “謝謝你”左曉樂從楊婉的記憶裏知道,其實王喜本質不壞,就是被他爹娘慣的,到後來又跟村裏混子學了些不成樣的性子,最後賭博,斷手後性情大變,所以她想著,如果能夠好好對王喜引導,之後的那些悲劇興許就能一點點被改變吧。


    隻是這一世,她要怎麽樣才能獲得更大的名望為星啟恢複更多的能力呢?之前出現的那幾個肅清者讓她有種感覺,星啟在不久的將來,或許就要跟古五星的人正麵剛了,也不知道他的能力恢複的怎麽樣了,到時候會不會吃虧?


    自己現在能夠做的,大概就是盡量在任務裏多多獲得名望值這一點,才能夠幫到他了吧。


    “這有什麽好謝、謝的!你快吃,我出去了!”王喜被楊婉那麽盯著,有點不好意思,踉蹌起身,飛快就跑了出去,跑遠了又發現柴房門沒關,又跑迴來嘭一聲把門給她關上,這迴真的走了。


    左曉樂吃著手裏半生不熟有些地方又燒成炭的地瓜,在楊婉記憶裏,在她十二歲這年會發生一場旱災和蟲災,因為莊稼無收,這年大部分地方都餓死了很多人,就連他們這個小村子也死了近一半的人。


    而楊婉在這一年也險些被餓死,又或者說險些被王家人拿去給其他人家換子而食,好在她福大命大等來了朝廷的賑災糧,這才保住了小命。


    現在她十歲左右,還有兩年的時間,興許她能在這兩年的時間裏做一些改變。


    隻是要怎麽做呢?


    遠的不說,就說說眼下的情況好了,楊婉現在被王家人當成仆人下人對待,每天都有幹不完的活,雖然她才十歲,但她畢竟是個被買來的孩子,誰又能真心心疼她?


    所以靠別人的心疼過好日子,恐怕也不現實,所以……到底要怎麽辦呢?


    左曉樂正這麽想著的時候柴房門又被人推開了,“好啊,你個臭不要臉的小娘皮,好了也不曉得出去幫忙做事情,還偷吃糧食,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


    張菊花本來是來看看楊婉死了沒有的,沒想到一推門看到她正在吃地瓜,看地上的殘骸,她還吃了好幾個,焦了的不吃,生的不吃,還挺挑嘴,她這小姐做派,看她不好好給她教訓迴來。


    說著抽出旁邊柴垛上一根二指粗的木棍,劈頭蓋臉就朝左曉樂打了去,左曉樂一見連忙往旁邊躲開。


    “還敢躲!我看你今天能夠躲到哪裏!”張菊花反手又要來打左曉樂。


    “娘,地瓜是喜子給我弄來的,我不是偷吃,娘你不要打我……”


    左曉樂再次靈活的躲開了,相較之下,張菊花因為卯足了勁兒的一棒子又沒打到左曉樂,自己重心不穩,又被腳邊的木柴絆了一下,整個人往前摔了去。


    “哎喲喲喲……我的腿啊——”張菊花摔了一跤,再想站起來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的腳劇痛不已。


    “你個喪門星,你居然敢躲,哎喲喲喲我的腳啊,看我待會兒怎麽收拾你!哎喲喂我的腳啊,你是死人啊,這麽看著我做什麽?還不快去叫人!哎喲喲……”


    左曉樂站在門口,不緊不慢的啃著手裏的地瓜,等手裏那個地瓜啃完了這才拍了拍手對張菊花道:“娘,你的右腳腳踝的地方很痛是不是?哦,還有你的右手手肘。”


    張菊花看左曉樂神神叨叨的模樣,又因為站在門口背著光,一時間也不知道為什麽,心裏莫名有點發毛。


    楊婉這死丫頭自打來到她們家,剛開始的就知道哭,到後來話就越來越少,有時兩三天她才說一兩句話,這幾年乖覺了,知道做事情,但做的越多,話就越少,像今天這樣一口氣說這麽多話的時候,還真不多。


    張菊花想到之前赤腳大夫都說她活不成了,這該不是被什麽髒東西附身了吧?不然她怎麽敢這樣看自己,這樣跟自己說話?


    而且她怎麽知道自己的腿和手都受傷了?還傷在了哪個地方都曉得,她這是……


    “娘你在害怕什麽?”左曉樂看著張菊花閃躲的眼神,有點好笑的問了一句。


    與此同時,左曉樂隨手撿起了身邊的一根木棍來。


    “呸!我、我怎麽會害怕你這個丫頭片子,我、我……啊啊,你別過來!”張菊花說話的時候,左曉樂明顯看出她的害怕,一想到自己現在的舉動跟之前楊婉的大相徑庭嗎,她恐怕是想岔了什麽。


    一時間左曉樂計上心頭,飛快朝她撲了過去,卻見張菊花立即抱頭瘋狂往後退去,果然,她定是以為自己發生了什麽改變,而這個天啟朝素來沒禁鬼神邪說之類的,大家也都很信。


    這也是後來楊婉兒子生了幾個怪胎,被世人所猜忌,說是他前妻鬼魂作怪之類的。


    左曉樂因為係統醫書的加持,對人體經絡穴位早就了如指掌,如今見張菊花如此,長棍一揮點到她心髒的為止,頓時張菊花渾身癱軟唿吸急促倒到地上。


    隨即左曉樂又是幾棍下去,分別敲在她的肩胛,腕骨,腿骨幾個地方,巨大的疼痛讓她如墜地獄,但又偏偏還保有清晰的意識。


    “你既是知道怕,又為何做事狠絕不留餘地?”左曉樂好歹是做過影後的人,如今端起高高在上模樣,語調冰冷又駭人:“她不過是個小娃娃,且還身上有傷病入膏肓,你可想過你那幾棍子下去,她這條小命可還有?”


    這顯然不是楊婉的語調,張菊花早就聽的頭皮發麻背脊發冷了,完蛋了完蛋了,不曉得是什麽上了楊婉的身,她要怎麽樣?自己要怎麽辦?大叫的話會不會有人過來?但也是這時候她才發現,她的喉嚨根本沒辦法出聲。


    “你可知,你這番草菅人命心惡麵惡罪大惡極之人,死了之後是要下那十八層地獄,日日受到折磨永世不得超生的?”


    楊婉的記憶裏,這裏的人聽到十八層地獄什麽的,還是會害怕的,所以一番胡謅,果然張菊花已經嚇得在地上哆嗦了起來。


    巨大的壓迫感讓張菊花半晌不敢動彈,好半天後,她才聽到自己哆哆嗦嗦的聲音:


    “大、大、大大仙我,小民小民……”


    “此乃上天憐憫,派來助你王家之人,沒想爾等如此短視,竟險些害的她早夭至此無法完成功德,若蒼生因爾等遭受劫難,爾等就等著被世人挫骨揚灰罷——”


    張菊花早就被嚇的不知如何是好了,但渾身又劇痛難忍,隻能躺在地上聽天由命,卻不想下一刻就聽到重物倒地的聲音。


    而左曉樂一看目的差不多達到了,聲音剛落,便軟軟往地上一倒不省人事,而對麵的張菊花聽到聲音,抬頭一看,以為馬上就要麵臨什麽十八層地獄,挫骨揚灰什麽的,嚇得連忙朝著左曉樂的方向作揖磕頭:


    “大仙大仙饒命,大仙饒命,愚民不知,不知這是上天派來得神仙啊,大仙饒命……”


    半晌她再沒聽到左曉樂的聲音,抬頭一看,半點生氣也沒有,她飽經風霜的心髒再次被嚇的哆嗦了一下,但沒有進一步的變化,她也慢慢能夠想些別的了。


    剛剛、剛剛她聽到的東西是、是什麽意思?


    是說她家買來的這個童養媳是上天派來給他們家的?是來幫助天下人的?什麽功德,什麽劫難,什麽挫骨揚灰,天啊,老天爺啊,這到底是怎麽一迴事?


    她、她她不會是死了吧?怎麽一動都不動的?


    早夭,那個人說她早夭,就是已經死了嗎?


    不不不,她死了的話他們就要被人挫骨揚灰,天啊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張菊花已經被眼下的狀況嚇的魂飛魄散了,不過就在這時候左曉樂‘悠悠轉醒’,兩眼懵圈的朝四周看了看,待看到張菊花的時候,就驚恐的往後縮了縮,直縮到了牆角才停了下來。


    而張菊花見左曉樂醒了,也是被嚇了一跳,往後縮了好一段,但過了一會兒,她見左曉樂一臉病懨懨的模樣縮在牆角,看起來就是平常那個膽小怕事的模樣,哪裏還有半點剛剛那神叨叨唬人的模樣,慢慢膽子就大了起來。


    “丫頭?”張菊花怕剛剛那人還在,沒敢胡亂喊人,試探著朝左曉樂喊了一句。


    左曉樂像是突然被她這喊聲驚嚇到了,哆嗦了一下,但還是沒說話,反倒是恐懼緊張的看著她,這時候張菊花的心才慢慢放下來,是平時的楊婉沒錯了。


    “你、你過來。”張菊花試探著招唿了她一句。


    左曉樂現實躊躇了一陣,這才猶豫著站起身來,慢慢朝張菊花那裏挪過去。


    見左曉樂半天沒走過來,張菊花心裏又有點怒了,但正要發火又想起來剛剛她用棍子讓自己體會的如同死了一般的感受,渾身劇痛,唿吸困難,生死不能,便又把那火氣生生壓了下去。


    “你還記不記得剛剛發生了什麽?”張菊花試探性的問左曉樂。


    “我……我剛剛做了個夢。”左曉樂聲如蚊蠅道。


    “夢?什麽夢?”張菊花緊張道。


    “我、我……夢裏一片白茫茫的,有、有很多人……”


    “很多人怎麽?”


    “他們都在天上飛,還跟我打招唿,我、他們帶我一起去吃東西,看人跳舞,還有好聽的音樂……”


    張菊花一聽,這這這是神仙過的日子啊,這究竟這……但沒等她想明白就聽到左曉樂開口道:“娘,你的手腳怎麽了?”


    聞言張菊花一哆嗦,驚慌失措的看向左曉樂,“你、你要幹什麽?!”


    “我、我也不知道……”左曉樂剛剛把張菊花的關節敲的脫臼了好幾個,如今斂下眼中的狡黠,伸手幫她接起骨來,一時間整個柴房充滿了駭人的慘叫。


    到最後張菊花就是連慘叫都叫不出來了,任由左曉樂給她包紮,期間她還跑出去了一趟,迴來的時候手上就多了一把不知道是什麽藥草。


    “娘,你的腳應該是骨折了,這個藥草可以幫助你恢複。”


    左曉樂乖順的把藥草搗爛敷在張菊花的腳上,這讓張菊花心頭一陣陣的發涼,據她所知,楊婉是不懂這些的,她剛來的時候,連韭菜和麥子都分辨不清,再加上細皮嫩肉的,一看就知道是有錢人家的小姐。


    還記得有一迴讓她出門割韭菜,她竟然割了一筐麥子迴來,這自然是被她好好收拾了一頓,之後也是教了她很久才勉強認全了作物,可現在她怎麽會知道這些是藥草?


    而且她剛剛竟然把她的手腳都接上了,難道說她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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