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遠隻得將解神醫對那條咬了蕭令殊的毒蛇作了分析,齊王當聽到許是南齊那邊的毒蛇時,冷笑連連,心裏已經認定了這事情絕對是南齊太子幹的,也隻有像他那般蠢的人,才會幹這種事情。還呆在他國呢,就敢下手去行刺主人,活得不耐煩了。


    齊王得了答案,風風火火地離開了。


    事後想來,齊王怎麽能如此順利地通過晉王府府衛的攔截來到後院?分明是席遠欲讓齊王瞧見蕭令殊此時的模樣,好增加說服力,刺激齊王。不過憑著齊王真的能那般順利地刺殺南齊太子?作為南齊的將軍,秦將軍怎麽可能會在自己太子死後恰巧就失蹤了?


    疑點重重。


    想罷,阿寶看了席遠一眼,卻見他依然淡定微笑,一張娃娃臉上笑得真是親切。


    阿寶將屋子裏的丫鬟揮退到門外守著,說道:「席侍衛有什麽要說的便說罷。」


    席遠含笑道:「王爺現在未清醒,府裏少不得要王妃作主。屬下也不願意隱瞞王妃,王爺在昏迷之前,對屬下說過,有什麽事情,須得稟與王妃知,讓王妃拿個主意。」


    阿寶點頭,臉色稍緩。


    「王爺遇刺這事,確實是南齊太子命令的,這也是屬下讓人去查出來的,這是先前從南齊太子所居的屋子裏偷出來的東西。」席遠從袖子拿出一張紙條遞給阿寶。


    阿寶狐疑地接過,等看完上麵的東西時,臉色變得有些糟糕,沉聲道:「你要我如何做?」


    「王妃言重了,並不需要王妃如何做。」席遠笑道,「隻需要以王妃的名義將它送進宮裏給皇上便行。」


    阿寶點頭,叫來劉管家,讓他去處理了。


    ……


    等席遠從正房離開,直接去找常山。


    「南齊的秦將軍現在在何處?他應該沒死吧?」席遠直接問道。


    常山冷冷地道:「如此背主之人,讓他直接死倒是便宜了。他現在應該是趕往南齊的路上,我已經讓人送消息去給於飛,等他迴到南齊,直接將他格殺,不會讓他有機會亂說。殺害南齊太子的罪名,他是背定了!」


    他最是看不起這種背主之人,即便秦將軍效忠的人可能是南齊的其他皇子,位既與南齊太子來大鄴,應該保護妥當自己國的太子方是,而不是如此在事情發生時,直接逃了。


    席遠眯著眼睛,掩飾眼裏的冷光,說道:「還有那位南齊公主,找個空將她的身份揭開吧。免得個嬌滴滴的公主隨便死在外頭太可惜了。」


    想到那位喬裝打扮躲到市井中的南齊公主,常山的臉色又有些黑了,看得席遠有些好笑。


    「好啦,不必理會那麽多,王爺吩咐的咱們都做得差不多了,很快便可以收網了。」說著,又歎了口氣,「希望王爺快點醒吧。」


    ……


    阿寶雖然足不出戶,不過也關注著外頭的事情,很快地,針對蕭令殊遇刺及南齊太子之死,便聽到了十分精彩的版本。


    南齊太子意圖毒殺大鄴皇子,後被識破準備逃離大鄴,卻被隨行的南齊將軍殺害。南齊將軍殺害南齊太子後,直接逃往南齊,打算將之栽贓給大鄴。


    正德帝知道後,大發雷霆,同時也派使者送了國書到南齊去質問南齊皇帝,派這等有異心的皇子和將軍前來大鄴,安的是何心。


    而南齊那邊也因為這突如其來的事情,被弄得焦頭爛額。


    首先,他們的太子死在了大鄴,原本按劇情設計,他們可以一口咬定這是大鄴人殺害了他們太子,他們可以站在在大義的一方,可誰知反被咬了一口,還被大鄴找到了太子指使刺客暗殺晉王的證據,想抵賴也抵賴不了。於是大鄴皇帝修書一封過來,整個篇幅都是質問,幹脆直接地抽了南齊皇帝一個響亮亮的耳光。


    其次,他們太子在大鄴死了,而且大鄴給的說法是,他們自己國家的秦將軍殺了太子,然後逃逸了,現在下落不明。秦將軍不知所蹤,一直未現身為自己說句話,也像是默認了大鄴的說法。南齊皇帝氣得跳腳,恨不得直接將秦將軍挖出來,讓他去證明自己的清白,順便去咬大鄴一口。


    可惜秦將軍仿佛就像是在人間蒸發了一樣,直到一個月後,有人在南齊與大鄴的邊境中,發現了疑似秦將軍的屍體,並且從他身上搜出了一些秦將軍與南齊幾位皇子的通信,證明了他殺害太子是得幾位皇子們的授意的。南齊皇帝氣得生生吐血,使得南齊又是一團亂。


    最後,大鄴咄咄逼人,讓南齊給個交待,不然大家開打吧。


    除了北蠻不消停外,這些年來大鄴的邊境也算是戰事已穩,且北蠻那兒有鎮北將軍鎮守著,北蠻人如今被打怕了,不敢再輕易南下,倒是讓大鄴騰出些力氣來,可以對付南齊。而且聽說南齊近幾年天災人禍不斷,其領地今年夏季時還鬧了旱災,收成銳減,又因賦稅重,百姓過得苦,使得境內並不安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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