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發生的事,朱茱沒有全都告訴豐紀茗。她把對方威脅她讓她別外出的事給抹掉了。豐紀茗在朝中沒有職位,隻是一名閑散王爺,她已經不想給他添麻煩了。


    豐紀茗邀請朱茱一起出去,朱茱每次都拒絕了。以往在金銀閣和花飾時朱茱除了生意上的事也極少外出,豐紀茗倒是也沒有多心。


    花飾的人前幾天都迴來了,朱茱迴去走了一趟才聽婷晚說,那天她離開花飾以後,他們在趕往城門的路上被楚十攔了下來,送迴了花飾,並告訴他們朱茱肯定不會離開泰城的事。


    劉全得等人一開始是不相信的,因為朱茱似乎因為某位不知名的情人想要死守清白,等朱茱迴店裏之後才知道朱茱是真的不想離開了。


    婚前的朱茱:我一定要逃婚。


    婚後的躺在床上的朱茱:真香。


    婷晚跟著朱茱迴了安王府,還是和以前一樣做朱茱的貼身丫頭。朱茱嫁到安王府後,管家給她分了幾個下人,伺候她的日常生活。朱茱試用了幾天,被人服侍的感覺始終沒有自力更生來得自在,於是便讓管家把人都撤迴去了,隻留了婷晚在朱茱身邊。


    那晚的事之後,朱茱見到蟲子就渾身發冷打顫,腿軟不能動彈。豐紀茗弄了些驅蟲的草藥放在安王府的各個角落裏,這段時間一有外人進府,第一印象就是這是個充滿藥味兒的地方,倒也符合豐紀茗藥罐子的外在形象。


    事發後的五天裏朱茱都安安分分地待在安王府,連房門都極少出去。在朱茱閉門不出的第六天,宮中傳來了綁架朱茱的人被抓的消息,豐軒聿召朱茱進宮,讓她親自瞧一瞧是不是那天綁架她的人。


    朱茱根本就沒有看過人家的正臉。那晚那人捏著嗓子說話,朱茱連那人是男是女都不曉得。


    這一點線索都沒有的案子,但願不是抓錯了人。


    豐紀茗和朱茱一同進宮,小太監將兩人引到了書房。朱茱發現太子豐紀年也在。


    地上跪著兩個人,一個是朱茱不認識的太監,另一個就是豐紀年。


    結合著周圍除了他們便再無他人的環境,朱茱隱隱猜到了什麽。


    家醜不可外揚,豐軒聿清空了在場的外人,說明朱茱被綁架的事很有可能就是豐紀年指使人做的。


    豐軒聿坐在龍紋藤椅上,臉上的褶皺比同齡的蒲如瀟還要多,大概是被豐紀年氣著了,精神狀態不怎麽好,“千禾,朕想你看到這場麵應該也明白了,是太子叫人把你擄走了。”


    豐紀茗沒有底氣地反駁:“我沒有……”


    豐軒聿看了眼這個不爭氣的兒子,豐紀年知道豐軒聿氣的厲害,低下頭閉上了嘴。


    豐軒聿是個公私分明的人,豐紀年害了朱茱是事實,以他這天底下最尊貴的身份完全可以把這件事瞞下來,但他沒有。他選擇了告訴朱茱。


    “千禾,年兒的事,朕向你道歉。這件事存在年兒,朕知道這件事給你造成了不小的影響,但朕希望你明白,這關乎皇室的顏麵,絕不能讓外人知曉。作為補償,你想要什麽,能力範圍之內,朕都答應你。”


    朱茱想要的隻有豐紀年能收到嚴懲,但他畢竟是豐軒聿的親生兒子,讓豐軒聿為她一個外人懲治豐紀年,可能性並不大,於是搖了搖頭,看著豐軒聿道:“千禾無所求。”


    豐軒聿把目光轉向豐紀茗,“既然千禾想不到要什麽,茗兒,你來說吧。”


    豐紀茗至始至終都是那病懨懨地模樣,笑道:“父皇,我和千禾一樣,沒有什麽需要您補償的。”


    豐紀茗的意思,豐軒聿聽懂了。


    錯是豐紀年犯的,不應該由他這個當爹的承擔。手心手背都是肉,豐紀年和豐紀茗,他都不想讓他們受委屈。


    豐軒聿朝豐紀年點了點下巴,“年兒,跟千禾道歉。”


    豐紀年不樂意道:“我沒有害她,為什麽要道歉?”


    豐軒聿眼神一厲,“你沒有害她,那為何這人說自己是你指示的?事發當天,可隻有你和這人接觸過!”


    “我和他說話那是因為……”


    “因為什麽?”


    豐紀年答不上來了。


    這太監是管膳食的,負責把食物從禦膳房端到皇後寢宮。那天豐紀茗和他搭話是為了讓他給弟弟們的飯菜裏下點藥。也就是拉拉肚子難受幾天的那種藥,不致死,本意隻是給豐紀茗和另外兩個兄弟添點堵。鬼知道這人對豐紀茗他女人懷有惡心,要來教訓人?


    他是倒了八輩子黴才遇上了這麽個破事兒。


    他原本準備好的藥不致死,但準備給自己兄弟下藥這件事本身就不正確。要是被豐軒聿知道了,後果絕對比捉弄一個新兒媳來的嚴重。


    豐軒聿怒其不爭,對這個沒有肚量的兒子失望透頂,命令道:“去道歉!”


    豐紀年咬牙,站起來衝朱茱不情不願地說了聲對不起。


    朱茱搖了搖頭,說她並沒有把這事放在心上。


    除了這麽說,她還能說什麽呢?


    豐紀年道了歉,豐軒聿那邊便沒了動靜。豐軒聿在猶豫什麽,豐紀茗自然是明白的。他的本意也隻是降低豐紀年為他這邊的好感度,到現在也差不多了。


    豐紀茗見好就收,道:“父皇,既然皇兄已經道歉了,那我和千禾就不追究了。都是自家人,和氣最重要。”


    豐紀茗說到豐軒聿心坎兒裏去了,二兒子這麽懂事,豐軒聿就忍不住想對他好一點兒,給他點獎勵,“和氣為貴,但年兒終歸有錯。年兒,朕上個月給你的那些珠寶,你都送給千禾吧,就當是賠禮了。”


    豐軒聿上月從沿海地區迴來,帶了不少禮物,其中就屬豐紀年要到的這些最值錢,在他看來這就是父皇對自己偏愛的表現,現在豐軒聿卻讓他把東西送人,豐紀年當即就不樂意了:“憑什麽?”


    豐軒聿再次一個眼神殺,豐紀年乖乖應了下來。


    血虧。


    偷雞不成蝕把米。


    豐紀年惡狠狠地瞪了朱茱幾眼,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剝了。


    都是這倒黴貨害得。


    *


    從皇宮出來,坐上馬車,朱茱握住豐紀茗的手道謝:“豐紀茗,謝謝你。”


    豐紀年被逮出來了,以後應該也不會再對她做什麽了。隻要朱茱一出事,豐軒聿就會認為是他幹的。


    她現在終於能自由進出王府了。


    豐紀茗裝傻充愣:“謝我什麽?”


    “楚九這幾天都不在府裏,是去調查這件事了吧?”


    “喲,我的女人還挺聰明。”豐紀茗迴握住朱茱的手,露出輕浮的笑:“不用謝我,我也是為了信自己。我們可是新婚,你這整天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不讓我碰,我總得想辦法讓你開心點給我上不是?”


    “……”朱茱想一巴掌拍死這不要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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